戚素覺得自己是個貪圖安逸的人。

她伸展開了四肢。

讓她和床融為一體吧。

站在床邊，秦燁盯著賴床的她看了幾秒。

她臉頰帶著粉，唇也柔軟紅潤。閉著眼睛時，面孔恬靜。

秦燁微微挑眉，覺得“秀色可餐”四個字忽然具象化了。

他嘴角翹起一點，輕聲說：“你一直不起來，是在等我的早安吻嗎？”

戚素眼睛睜開一條縫，隨即又閉上了。

論吵架她從來沒輸過。

“那來吧！”

周圍安靜了瞬，響起細微的衣料摩擦聲。

接著，是灼熱的呼吸落到了側臉。

戚素再次睜眼，看到他放大的面孔。

靠得太近了……

秦燁趴在床邊，語氣玩味，“不是讓我來嗎？”

“我起！”

她投降了，麻溜地爬下床，跑去衛生間刷牙洗臉，不到五分鐘就收拾好了自己。

“我們去上學吧，大學霸！”

戚素換好鞋，站在門口等著秦燁。

秦燁“呵”了聲，他總覺得她說“大學霸”三個字好像說的“大王八”。

玄關處，秦燁伸手在昨晚買的一兜零食里面掏了掏。

摸出兩包速溶咖啡，放進了包里。

第一節語文課，戚素眼皮開始打架。

秦燁把沖好的咖啡放在了她桌子上。

戚素一邊無聲地哭，一邊悲痛的接受了自己要努力內卷學習考上頂尖大學的現狀。

作為這本小說里智商排名第一的反派，擁有他全身心的指導，無疑是一個外掛。

接過秦燁提供的易錯題集，戚素精神恍惚地想，她一開始的任務是什么來著？

一開始只是為了走任務，穩住黑化值啊……

月考前一天晚上，戚素流著淚看著錯題本。

秦燁：“……你哭什么？”

“哭我混吃等死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秦燁：“好像我把你怎么樣了一樣。”

戚素：“嗚嗚，你還不如把我怎么樣呢~”

平日里，她的眼睛就很漂亮。

此刻經過眼淚的洗滌，更加明亮了。

他只不過是每天讓她早起半個小時，每天給她訂正錯題而已，就這么受不了了嗎？

又一滴晶瑩的淚滴滑落，秦燁指尖輕輕抹掉，聲音溫柔似水：“別哭了，眼睛再哭腫了。”

秦燁的視線黏在她身上。

她的眼睛已經哭紅了。

更好看更惹人心疼。

更讓人受不了了，秦燁呼吸錯亂了幾分，擦眼淚的手指碰了碰她的唇角。

系統檢測到了秦燁黑化值變化，黑化值由64%變成了63%。

和黑化值相反的，是反派的心率上去了。

系統猜測秦燁此時腦子里肯定是黃色廢料。

但是，由于戚素是這么多宿主里面存活時間最長的，系統就沒吱聲。

程序自動設置彈出播報提示音時，系統直接一鍵靜音了。

戚素和秦燁的考場在一棟樓，但不在同層。

因為近期秦燁給她補習數學，她數學做起來格外順暢。

溫小悅和戚素一個班，兩節考試間隙的休息時間，溫小悅主動過來和她搭話。

“你的眼睛，好像有點點紅。”

戚素眨了眨，還是感覺有點難受。

溫小悅坐在戚素前邊的位子：“魏逸塵和他姐姐魏藝說，要帶我見他從國外回來的小姨，我有點糾結。”

喝水的動作頓住，戚素問道：“你糾結什么啊？”

“其實，我和魏逸塵不是男女朋友，我只是受魏家的資助而已，感覺見他的長輩，有點沒有必要。”

“哦，不想去就不去唄。”

溫小悅苦惱的說：“但是，他非要讓我去。”

和戚素見過幾次面，但戚素對她的態度友善，溫小悅就下意識拿她當朋友傾訴了。

戚素抿了抿唇。

不用額外去見了，已經見了。

^_^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呀？”

戚素：“……”

戚素發現，溫小悅似乎不擅長自己做決定，又聯想到魏逸塵霸道自我的性格。

她得出結論，他倆似乎還挺配的。

中午考試結束，秦燁立馬出現在了戚素考場門口。

秦師傅想檢驗自己的教學成果，“數學考的怎么樣？”

戚素活人微死：“還行啊。”

“還行就行。”

直到月考出成績，戚素數學考了120分，和其他都沒及格的科目相比簡直一騎絕塵。

秦燁受到鼓舞，全方位給戚素制定了詳細的學習計劃。

聽完秦燁的計劃介紹，戚素笑了笑，在腦子里瘋狂戳系統：

“快點把我變回手機！！”

系統：【不能說變就變，得有恰當的時機和錨點】

戚素：“反派搞什么？”

他不復仇了嗎？他不去調查他母親的死因了嗎？

不要折騰她了行不行？

當然是不行，晚上秦燁敲開了戚素臥室門，“這周末搬家。”

“行啊。”

“中元節，你陪我一起去看媽媽可以嗎？”

戚素：“……”

戚素面上不動聲色，腦子里叭叭個不停，“他怎么這么粘人呢？我知道我很受人喜歡，但是他也不能這么喜歡我吧。”

“可以嗎？以往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去，我想讓她知道我不那么孤單了。”

戚素：“……好吧。”

那雙眼睛低垂的時候，眼中只有你一個人的影子，溫柔的不行。

頂不住，根本頂不住。

再次坐上這輛公交車，上次坐的時候還是手機，這次她是個人陪著秦燁。

到了墓園的時候，見秦燁買了束菊花，戚素便也跟著買了一束。

往里走的時候，秦燁牽住了她的手，“小心腳下，碎石子比較多。”

之后，他便沒再放開。

戚素別扭地晃了晃手，秦燁依舊緊握住。

在江文箐女士的墓前，秦燁低聲說了近日生活學習上的事情。

等他起身，牽著戚素離開時，他淡淡道：“她很喜歡你。”

戚素：“你聽見她說了？”

秦燁：“……”

他只是想醞釀調節下氛圍，想多拉一會兒手。

戚素的回答讓他哭笑不得。

秦燁拇指輕輕摩挲了下戚素的手指，戚素卻突然掙脫了。

秦燁眼神一暗，側頭看向戚素。

她今天穿了件低領上衣，脖頸白皙，耳垂嬌小柔嫩。

秦燁移開目光，心底沒來由的低落起來。

可能，現在的她并不喜歡自己。

突然，手背一軟，戚素牽住了他的手，秦燁的心跟著一輕，“怎么了？”

“你看那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