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卷著雪沫子抽打在城樓上，趙昚的披風被風撕扯得獵獵作響。他望著遠處長城烽燧上燃起的狼煙，劍鞘上的銅環在寒風中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李素寧抱著新繪的火炮圖紙從箭樓里出來，羊皮紙被凍得發脆，邊角卷成了筒狀：“按秦先生的彈道公式改了炮架。“她用凍紅的手指在城磚上比劃，呼出的白氣立刻凝成霜花，“加了可調節的齒輪組，能在三種仰角間快速切換，對付騎兵和城樓都能用。“

秦九韶蹲在雪地里擺弄算籌，竹片插入凍土時發出“咯吱“的脆響。他忽然將兩組算籌交叉成十字，竹片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原上格外清晰：“算準了金兵的布防密度。“指尖劃過雪地上的方格，每個格子里都插著不同顏色的竹片，“薊門城墻上每五十步有一座箭塔，護城河冰面下埋了尖樁，得用火箭先燒裂冰層。“

陳鐵匠的鍛爐在城門洞里燒得正旺，通紅的炮管被鐵鏈吊著浸入雪水，蒸騰的白霧裹著鐵腥味漫過吊橋。“加了鉬礦砂。“他用鐵鉗敲了敲剛淬完火的炮管，嗡鳴在空曠的城門洞里回蕩，“炮身抗疲勞強度提升四成，連續發射二十次也不會炸膛，比古北口用的那批強多了。“

史浩踩著積雪從斜坡上走來，懷里的名冊被汗水浸得發潮。他蹲在趙昚身邊攤開紙卷，指尖點過一個個朱砂標記：“新策反的五千金兵都編進了輔兵營。“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其中有個叫王勇的百夫長，熟悉薊門的地下水道，說能從水閘口摸到內城。“

李素寧忽然抓起案上的霹靂炮圖紙，羊皮紙在掌心簌簌發抖。“得改引信長度。“她往火盆里扔了塊硝石，火苗“騰“地竄起半尺高，“這地方風勢太急，原來的三寸引信容易被吹滅，得加到五寸，再裹上浸過桐油的麻布。“

趙昚將磨好的箭頭按進箭囊，尾羽用的是海東青的翎毛，在風中微微顫動。“讓后勤營趕制百個火油罐。“他拍了拍腰間的佩刀，金屬碰撞聲混著風雪呼嘯，“把罐底鑿出十字裂口，拋到城樓就會炸開，比實心彈管用。“

晨霧漫過長城垛口時，工匠們已經在雪原上搭起了炮陣。李素寧跪在雪地里調整炮架齒輪，睫毛上結著冰碴，卻死死盯著青銅刻度盤：“再降半寸！“她往軸承里灌了勺加熱的牛油，木軸轉動時發出沉悶的“咯吱“聲，“必須保證炮彈能擦著城頭飛過，剛好落在甕城的火藥庫上。“

秦九韶站在烽火臺上用測繩量風速，算籌在他掌心排列成細密的網格。“西北風三級，會讓炮彈偏右兩丈。“他忽然往雪地里插了根標桿，竹片在風中微微搖晃，“瞄準的時候得往左偏三寸，才能正好命中目標。“

春桃帶著補給隊穿過雪霧走來，馬背上的食盒蓋著厚厚的氈布，揭開時騰起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張夫人讓人熬了姜湯羊肉。“她把陶碗往士兵手里塞，粗瓷碗沿燙得能烙掉皮，“還說臨安新造的望遠鏡用了水晶鏡片，能看清三里外的旗號，比千里眼清楚十倍。“

陳鐵匠光著膀子掄錘鍛打鐵鏈，汗珠砸在燒紅的鐵環上，騰起的蒸汽裹著硫磺味飄向城墻。“加了鈮鐵。“他舉起剛打好的鏈節往石頭上猛砸，鐵環彈起時毫無變形，“這樣的鏈子就算被攻城錘撞到，也只會彎不會斷，比濟州島的鏈環結實三成。“

趙昚蹲在雪地里檢查火油桶，木桶外層裹著三層浸過蠟的麻布。“在桶蓋鉆四個透氣孔。“他用匕首在桶壁劃出道淺痕，眼神銳利如鷹，“拋到半空就會漏氣，火借風勢能燒得更旺，對付城樓上的弓箭手正好。“

秦九韶忽然在雪地上跳起來，算籌在他掌心轉得像風車。“算出來了！“竹片拼出的攻城圖在晨光里泛著銀光，“需要三十門火炮轟擊城墻東南角，那里的地基有裂縫，五次齊射就能炸開缺口！“

李素寧往炮膛里填著火藥包，麻布袋子上涂著厚厚的瀝青，在雪光里閃閃發亮。“加了鉛彈珠。“她用秤仔細稱量藥包重量，秤砣在寒風中微微晃動，“炸開時能形成圓形殺傷區，對付聚集的金兵最合適。“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薊門城樓的鴟吻上時，趙昚舉起了令旗。火炮的轟鳴震得雪地簌簌發抖，炮彈裹著風聲掠過雪原，在城墻上炸開團火球。李素寧數著城頭騰起的煙柱，忽然抓住趙昚的衣袖：“看！東南角的城樓塌了！“

秦九韶已經調整好下一輪射擊的角度，算籌在他凍得發紫的指尖跳躍：“左前方有金兵的預備隊！“竹片劃出的弧線指向東北，“距離一里，換霰彈！“

陳鐵匠抱著備用炮管守在炮陣旁，鐵管在懷里硌出深深的紅印。“沒問題！“他往炮架的齒輪上潑了瓢烈酒，冰碴遇熱化作白霧，“這炮架能扛住百門火炮的后坐力，比古北口的結實多了！“

史浩站在高坡上揮舞著招降旗，絲綢旗幟在風中舒展如翼。“漢人弟兄們！“他的吶喊順著風勢傳遍戰場，“薊門是咱們的土地，何必為金狗賣命！“

火油燃起的烈焰舔舐著城墻，金兵的慘叫聲與火炮的轟鳴交織成一片。趙昚握著長劍沖在最前面，劍光在火光中劃出銀弧，劈開迎面而來的金兵。李素寧操控的火炮不斷吐出火舌，爆炸聲震得城墻落石簌簌作響。

秦九韶蹲在炮陣旁計算彈藥消耗，算籌在他掌心飛速移動。“還剩三成火藥！“他忽然大喊著指向右側，“那里有金兵的火藥車，打準了能省不少彈藥！“

陳鐵匠扛起沉重的炮管沖過去，鐵管在他肩上叮當作響。“看我的！“他將炮管對準金兵的輜重隊，雙臂青筋暴起如虬龍，硬生生扛著后坐力完成了瞄準。

激戰至正午時，薊門的外城已經失守。趙昚靠在斷墻上喘息，嘴里嚼著春桃送來的胡餅，芝麻的香味混著硝煙味在舌尖散開。李素寧遞來水囊，羊皮袋上的冰碴已融化成水珠：“秦先生說內城有暗道通往城外。“她忽然指向北方，“看，是王勇帶的輔兵營！“

遠處的雪地里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王勇舉著大宋的旗幟沖在最前面，甲胄上的冰碴在陽光下閃著銀光。“找到水閘口了！“他的吶喊穿透硝煙，“里面的守軍愿意倒戈，咱們可以里應外合！“

趙昚將最后一塊胡餅塞進嘴里，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塵土。斷墻上的火焰漸漸熄滅，留下漆黑的焦痕如同大地的傷疤。他知道這只是光復燕云的開始，更艱巨的戰斗還在前方，但只要奇技監的智慧不滅，只要將士們的熱血未冷，總有一天能踏破燕京，直搗黃龍。

秦九韶的算籌在雪地上拼出巨大的“薊“字，竹片上的冰霜在陽光下閃著銀光。李素寧的圖紙上，火炮的射程已越過燕山，直指遙遠的幽州。趙昚撿起塊滾燙的火藥殘渣，在斷墻上烙下深深的印記，如同給這片土地打上光復的烙印。

午后的陽光穿透云層，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李素寧正在改進火炮的瞄準器，用青銅卡尺仔細測量刻度，筆尖在圖紙上標注著精確的尺寸。“加裝準星和照門。“她用布擦拭著沾滿油污的手指，眼神專注如在雕琢藝術品，“這樣能提高三成命中率，比憑經驗瞄準靠譜多了。“

秦九韶蹲在河邊測量冰層厚度，算籌在冰面上排出整齊的刻度。“冰層厚三尺七寸。“他忽然往冰窟里扔了塊石子，聽著水聲判斷硬度，“承重夠了，但得在攻城時鋪上木板，防止戰馬打滑。“

陳鐵匠的鍛爐前圍了群年輕工匠，他正用鐵鉗夾著燒紅的箭頭演示淬火：“記住，要用冰水混合物淬火。“火星濺在雪地上，瞬間融出點點黑斑，“這樣既能保證硬度，又不會太脆，捅鐵甲時不容易崩口。“

史浩在城樓上整理新繳獲的軍械，指尖拂過金兵的狼牙棒。“這些兵器做工粗糙。“他拿起一把彎刀掂量著，刀刃在陽光下泛著暗淡的光，“全靠重量嚇人，咱們的劈砍刀能輕易削斷它們。“

趙昚扛著新造的盾牌走來，橡木盾面蒙著層厚鐵皮，邊緣用銅釘密密加固。“五層椴木夾兩層鐵板。“他用劍鞘輕敲盾面，發出沉悶的響聲，“金兵的重弩都射不穿，比上次的三層盾結實多了。“

暮色降臨時，斥侯來報金兵的援軍已到二十里外。趙昚指揮士兵們在城內布防，鐵鍬碰撞凍土的聲音在黃昏里格外清晰。李素寧則在城頭調整火炮陣地，炮口對準遠方的山口：“裝四分火藥。“她往炮膛里填著黑色顆粒，動作沉穩如磐石，“先給他們個下馬威，打亂陣型再說。“

秦九韶站在箭樓最高處觀望，算籌在他掌心排得密密麻麻。“來了大約八千騎兵。“他忽然將算籌往箭桿上一拍，“呈鶴翼陣，想從兩側包抄咱們！“

陳鐵匠給火炮的輪子上油，又往軸承里塞了些棉絮防凍。“都檢查好了。“他拍了拍冰冷的炮身，聲音在暮色中格外響亮，“就算夜里溫度降到零下二十度，也能正常發射。“

當第一顆星辰出現在天際時，金兵的騎兵開始沖鋒。趙昚舉起火把，火炮的引線“滋滋“燃燒著，在夜色中劃出明亮的弧線。炮彈呼嘯著掠過夜空，在敵陣中炸開團火光，騎兵的沖鋒陣型瞬間亂了。

李素寧迅速調整炮口角度，喊聲響徹城頭：“右移三寸！“她往炮膛里填著新的炮彈，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瞄準他們的左翼指揮旗！“

秦九韶在箭樓上計數，算籌在他指間飛快跳動：“已經打散他們的前鋒！“竹片劃出的軌跡指向敵軍側翼，“再轟五輪，就能擊潰他們的陣型！“

陳鐵匠光著膀子搬運炮彈，肌肉在火光中如同古銅雕塑。“沒問題！“他往炮架連接處潑了瓢熱水，蒸汽裹著汗味彌漫開來，“這炮架能扛住兩百次發射，比上次的耐用多了！“

史浩站在城頭揮舞著招降旗，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漢人弟兄們！“他的吶喊穿透硝煙，“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還能分到土地和農具！“

激戰至深夜時，金兵的援軍已潰不成軍。趙昚坐在城頭上擦拭長劍，月光映著他沾滿血污的臉龐。李素寧遞來塊烤羊肉，焦香混著硝煙味在夜空中飄散：“秦先生說明天可以乘勝追擊。“她忽然指向南方，“看，是陛下派來的特使！“

遠處的雪地里亮起一串火把，特使騎著馬跑在最前面，黃綢旗在夜色中像團跳動的火焰：“陛下有旨！“他翻身下馬，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加趙昚為北伐都元帥，總領燕云各路兵馬，李素寧晉封奇技監總管，賞黃金百兩！“

趙昚將最后一塊羊肉塞進嘴里，站起身眺望北方。燕山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如同沉睡的巨龍。他知道光復之路依然漫長，但只要手中的劍還能揮舞，只要奇技監的爐火還在燃燒，總有一天能踏過幽州，收回那片被侵占百年的故土。

秦九韶的算籌在城磚上拼出完整的北伐路線，竹片上的寒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李素寧的圖紙上，新的火炮射程已標注到燕京，每個刻度都凝聚著希望。趙昚拔出長劍指向北方，寒光劃破夜空，仿佛在向天地昭示光復的決心。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工匠們已在城外修好浮橋。李素寧踩著晨露檢查橋身的鐵鏈，每個鐵環都用紅漆做了標記：“加了榆木板做橋面。“她用力踩了踩木板，橋面紋絲不動，“比上次的松木板結實十倍，能承重兩百匹戰馬。“

秦九韶蹲在橋頭測量河寬，算籌在凍硬的地面上排出直線。“河面寬二十五丈。“他忽然將算籌擺成三角形，“水流速度每秒兩尺，浮橋的錨鏈得再加長三丈才保險。“

陳鐵匠正在給浮橋的鐵鏈涂防銹油，刷子在冰冷的鐵環上飛快移動。“用了桐油拌石墨。“他指著發亮的鐵鏈，聲音里帶著自豪，“就算泡在水里一年，也不會生銹，比上次的配方耐用多了。“

史浩站在浮橋頭清點隊伍，士兵們的鎧甲在晨光中閃著冷光。“新投降的金兵編了五個營。“他翻著名冊，聲音里帶著欣慰，“個個都憋著勁想打回老家去，說要讓金狗嘗嘗亡國的滋味。“

趙昚拔出長劍直指北方，晨光在劍身上流淌如金：“出發！“他的吶喊在河面上回蕩，“目標——燕京！“

隊伍踏著浮橋緩緩向北行進，馬蹄踏在木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李素寧騎著馬緊隨其后，懷里緊緊抱著火炮圖紙，仿佛抱著整個民族的希望。秦九韶的算籌在馬背上排列成整齊的陣列，竹片碰撞聲伴隨著馬蹄聲一路向北。

陳鐵匠的鍛爐架在推車上，風箱拉動的聲音如同不息的鼓點。他時不時往爐里添塊煤，火光映著他古銅色的臉龐，汗珠滾落時瞬間在冷空氣中凝成白汽。

史浩騎著馬走在隊伍中間，手里捧著那面大宋的旗幟，絲綢在風中舒展如翼。他回頭望了眼漸漸遠去的薊門，又望向遙遠的北方，眼神里充滿了堅定。

趙昚勒住馬韁站在高處，望著綿延向北的隊伍，如同一條蘇醒的巨龍。他知道前路必然布滿荊棘，但只要這面旗幟不倒，只要這些人還在，總有一天能飲馬盧溝河，讓大宋的榮光重新照耀燕云大地。

午后的陽光穿過云層，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李素寧正在修改火炮的參數，筆尖在羊皮紙上飛快移動，每一個數字都凝聚著心血。“炮口口徑再加大半寸。“她對著秦九韶喊道，聲音被風吹得有些飄散，“這樣能裝更多火藥，打穿金兵的甕城沒問題。“

秦九韶的算籌在雪地上排出復雜的公式，竹片碰撞聲清脆悅耳。“按這個參數發射。“他忽然站起身，指著遠方的山頭，“炮彈能越過那道山梁，直接命中山后的糧道。“

陳鐵匠正在給火炮更換炮管，新的炮管上還帶著鍛打的余溫。“加了鎢錳合金。“他拍了拍閃亮的炮身，聲音里滿是自豪，“就算連續發射三十次，炮管也不會過熱，比上次的鉻鐵礦砂配方強多了。“

史浩在路邊給士兵們分發干糧，胡餅的香氣混著雪的清新在空氣中彌漫。“再走八十里就是居庸關。“他指著地圖上的標記，“過了那里，燕京就不遠了。“

趙昚站在山坡上眺望遠方，燕京的輪廓在天際若隱若現。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忽然間，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雪沫，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百年的滄桑。

夜幕降臨時，隊伍在山坳里扎營。篝火噼啪作響，映著士兵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李素寧借著火光繪制新的火炮圖紙，筆尖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秦九韶的算籌在膝頭排列成星圖，他正測算著明日的風向和彈道。

陳鐵匠的鍛爐在營地中央熊熊燃燒，通紅的鐵坯在他手中漸漸成型。春桃帶著后勤隊給士兵們端來熱湯，陶碗碰撞聲清脆悅耳，驅散了冬夜的寒冷。

史浩坐在篝火旁給士兵們講著燕京的故事，那些被金狗踐踏的宮殿，那些盼著王師北定的百姓。士兵們的眼神越來越亮，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仿佛已看到了光復故土的曙光。

趙昚站在營地邊緣望著北方，星空下的燕云大地沉默而厚重。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響起大宋的號角，插上大宋的旗幟。因為他們正帶著整個民族的希望，向著這片淪陷百年的土地，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來。

天快亮時，秦九韶忽然在篝火旁跳起來，算籌在他掌心轉得飛快。“算出來了！“他興奮地喊道，竹片拼出的路線圖在火光中格外清晰，“從左側的密道繞過去，能直接插到居庸關的關樓后面！“

李素寧立刻修改火炮參數，筆尖在圖紙上飛舞：“得把炮身拆解成三段。“她指著圖紙上的標注，“這樣才能在狹窄的密道里運輸，到了關樓再重新組裝。“

陳鐵匠已經開始拆卸炮管，鐵鉗碰撞的聲音驚醒了熟睡的士兵。“沒問題！“他抹了把臉上的煤灰，眼睛在火光中閃閃發亮，“半個時辰就能拆完，到地方再半個時辰裝好，保證誤不了事！“

趙昚拔出長劍，劍身在晨光中閃著寒光。他望著逐漸亮起的東方，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傳我將令，全軍準備出發，今日務必拿下居庸關！“

士兵們紛紛起身，甲胄碰撞聲、武器摩擦聲在山坳里匯成一股洪流。春桃給每個人遞上熱乎的餅子，史浩將大宋的旗幟扛在肩上，李素寧抱著拆解好的圖紙走在隊伍前面，秦九韶的算籌在竹簍里輕輕碰撞，陳鐵匠推著拆卸好的炮管緊隨其后。

隊伍向著居庸關的方向前進，腳步聲踏碎了清晨的寂靜。趙昚走在最前面，長劍的寒光刺破晨霧，仿佛在為這支光復之師指引方向。他知道，居庸關的烽火已經燃起，燕京的城門正在等待，而整個燕云大地，終將在大宋的旗幟下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