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搶男主沒意思,我要搶男主飯碗
- 繁花花花花花
- 2057字
- 2025-08-21 10:31:34
長公主寫了很長一封信,不知道是寫給誰的。她沒再和我說話,我就坐在一旁一直等著。
她把筆放回筆洗里,墨汁在水里漾開幾圈:“別在我這兒耗著了,回去好生休整一下,明天陪我外出一趟。”
“那我這觀星司主事……”我沒忘記自己身上掛的閑職,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就是長公主替我尋了個由頭,但我也不能真啥也不干落人口舌吧。
她說:“明日外出,就是你這個觀星司主事該做的事。”
我跟著內(nèi)侍走出長公主的書房,不知道究竟繞了幾個彎才走到我的院子。
推開門的瞬間我愣住了——這房間的布局擺設(shè),和我在扶搖閣的房間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不過多了一些精美的小玩意兒。
“這……”我摸著梳妝臺上嵌著寶石的銅鏡,冰涼的觸感和記憶里夏州城那面分毫不差。
內(nèi)侍躬身笑道:“長公主特意吩咐的,說主事住得慣。”
我望著屋里的擺飾和家具,忽然想起在扶搖閣和珠華搶蜜餞吃的日子,嘴角忍不住翹起來——這位長公主,對我真是好。
我知道一個人是不會對另一個人平白無故地這么好,但我實在想不通長公主是圖我什么。
圖我歲數(shù)大?圖我愛洗澡?
“主事好生歇息,小人先退下了。”內(nèi)侍行了個禮,走前還幫我把門也帶上了。
我對皇宮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但也謹記著長公主讓我守規(guī)矩的話,第一天來,就不要惹是生非,安安生生地待在屋里睡覺。
被內(nèi)侍叫醒時,天邊剛泛魚肚白。
她手捧著長公主給我備好的“官服”,我閉著眼睛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擺弄著我,幫我穿衣梳妝。
剛到宮門口就看見長公主的馬車停在那里,多日不見的小二正扒著車窗沖我笑。
“姑娘,你昨晚是偷牛去了?”他伸手把我拽上車,“長公主說你肯定得遲到,特意讓廚房備了糖糕。”
我迷迷糊糊地看著手里的糖糕和坐在面前的小二,心里一陣胡亂猜測,不是我說,長公主,你對我實在是有點太好了,不能是圖我身子吧……
馬車里飄著桂花薰香,長公主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聽見動靜掀開眼皮:“再慢些,回來下山就看不見路了。”
大覺寺在城郊的半山腰上,紅墻掩映在樹林里,遠遠地就能聽見鐘聲。
我們剛踏上石階站在山門處,就有一個穿著灰袍的老和尚迎上前來,手里杵著一根磨得發(fā)亮的錫杖:“長公主殿下真是風(fēng)雨無阻,按規(guī)矩,老僧早已備好了紙錢香燭。”
長公主雙手合十,鞠躬行禮:“有勞慧能大師。”
上完香,長公主在前殿和慧能大師說話,讓我自己去旁邊轉(zhuǎn)轉(zhuǎn),但我人生地不熟,也沒敢走開。
正對著那棵歪脖子松樹研究上面的紅綢帶呢,一個僧袍打著補丁的老和尚突然湊到長公主面前,手里盤著一串油光锃亮的佛珠,眼睛瞇成一條縫:“這位女施主,好氣度啊!”
長公主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老和尚卻自顧自地說:“貧道觀施主面相,命中似有故人牽絆,怕是前塵未了啊!”
慧能大師見長公主臉色不對,趕緊打圓場:“這是寺里突然跑來的瘋和尚,胡言亂語慣了,長公主莫怪!”
老和尚嘿嘿一笑:“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雖身居高位,心卻不在。”
長公主收了臉上的慍色,轉(zhuǎn)而有些感興趣,指了指我:“您看看她。”
老和尚看了我一眼,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女施主,貧道看你印堂發(fā)亮,是有大福之人啊!”
我瞅著他的僧袍和佛珠,有點無語地說:“大師,您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
“皆是,皆是!”他擺擺袖子,大笑著把我拉去長公主身邊。
又是和尚又是道士?好家伙,一鍵全選是吧!坑到老娘頭上來了?我可是下過反詐APP的人,跟我搞這些?
我推開他的手,和他保持距離:“大師,您這么說也不怕祖師爺動怒啊!”
但他卻毫不在意,揮揮手:“貧道夜觀天象,見紫薇星犯沖,卻有將星逆勢而上!原是應(yīng)在了這位施主身上。”
我被他說得云里霧里:“大師,您說人話。”
“就是說你有天命!雖身陷囹圄,卻總能逢兇化吉,這不是運氣,是命數(shù)!”他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腕,高高舉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會知道我遇到的事?
似乎真的是每一次遇險,都能變成有驚無險。
這真的是巧合嗎?
“極運啊!極運啊!你是極運之人!”他大聲呼喊著,旁邊所有香客都側(cè)目偷看。
我心里尷尬得不行,轉(zhuǎn)頭向長公主求助,卻看見她出神地盯著那老和尚,直接忽視了旁邊弱小可憐無助的我。
最后還是慧能大師把老和尚拉走,一邊走一邊道歉。
我心里突突直跳,再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往外冒,也不知道是冷著了還是真的被說中,感到驚悚。
“你覺得那老和尚說得可是真的?”長公主問我。
我不知該怎么回答,總不能跟她說“封建迷信不可取”吧,我身上發(fā)生的事哪一件不神呢。
“下官確有數(shù)次死里逃生,但并非全身而退……”我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失去了反駁的底氣。
她突然問我:“你在扶搖閣可學(xué)過觀星?”
我回答道:“學(xué)過一些皮毛,但也是為了出海航行判斷方向。”
長公主真是神了,連這么小眾的課程都能猜到。當(dāng)初我還是靠這一手拿下鶴縈,把她唬得團團轉(zhuǎn)。
她遞給我一串菩提籽:“替你向慧能大師求來的,好生放著。”
我接過手串:“多謝長公主。”
“走吧,該回宮了。冬日里太陽落得早,再晚些,山間就要起霧了。”長公主看了看日頭,轉(zhuǎn)身朝山門外走去。
下山的路上,我總覺得老和尚的話在耳邊轉(zhuǎn)悠。
天命?運氣?或許吧,但這怎么跟我熟知的某和宮行事風(fēng)格如此相似,許愿都靈,只不過需要調(diào)劑。
我大難不死,但沒說過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