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湖底的青銅鎖鏈發(fā)出最后一聲嗡鳴,九道金光順著鏈節(jié)游走,在棺蓋表面織成完整的星圖。黃灝洋懸停在古棺上方,黑色木劍的冰藍紋正與星圖產(chǎn)生共鳴,劍格血眼寶石里,蘇清婉的殘魂虛影輕輕頷首,化作一道藍光沉入劍印深處。
“她好像……真的留下了。”黃曉陽的焦尾木劍拄在石地上,銀瞳映著兄長胸口的劍印。那里的暗紋與藍光交織成玄水劍派的劍徽,隨著呼吸緩緩起伏,“奧利安大祭司說,靈魂與劍印融合,需要極強的執(zhí)念。”
鳳琉璃踩著水紋落在兩人身邊,紅裙下擺滴落的湖水在地面腐蝕出細小的坑洞。她指尖纏繞的毒藤突然指向湖底深處:“別感慨了,看看那是什么。”
三人低頭,只見古棺下方的黑洞閉合處,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光帶,光帶中漂浮著無數(shù)細小的劍形符文,正順著水流向東方大陸蔓延。黃灝洋左眼銀紋暴漲,天衍劍瞳穿透光帶,看到符文盡頭連接著葬劍淵的青銅墻——那里的九峰圖案正泛著與星圖相同的金光。
“是‘兩界靈脈’。”鳳琉璃的綠眸中閃過驚訝,“林青鸞的琉璃骨不僅加固了封印,還打通了劍冢與葬劍淵的靈力通道。”她突然拽住黃灝洋的手腕,毒藤尖刺輕觸其暗紋,“你的劍印在吸收這些符文——它們是玄水劍派的‘凈化咒’殘片。”
黃灝洋感到劍印傳來久違的暖意,那些被劍魔侵蝕的暗紋正在藍光中漸漸褪色。他想起蘇清婉最后的記憶畫面,掌心的黑色木劍突然輕顫,劍脊浮現(xiàn)出一行小字:“九峰聚,玄水現(xiàn)”。
“哥哥,快看湖面!”黃曉陽的雷紋突然炸響,焦尾木劍指向水面。
月光穿透湖水,在水面凝成巨大的投影——西方魔法圣城的水晶塔正在發(fā)光,塔頂?shù)摹坝篮阒邸蓖渡涑鲂擒増D,圖中代表噬界獸的紅點正沿著界縫向西北移動。塞西莉亞的聲音順著光帶傳來,帶著魔法特有的震顫:“奧利安大祭司說,夜宸逃進了‘界縫回廊’,那里的時間碎片能隱藏他的氣息!”
黃灝洋握緊黑色木劍,暗紋與光帶符文同步流轉(zhuǎn):“他想利用時間碎片重聚力量。”他看向黃曉陽,左眼銀紋中映出葬劍淵的青銅墻,“我們得分開行動。”
“我去界縫回廊。”黃曉陽的雷紋在掌心織成電網(wǎng),“塞西莉亞說那里的時間流速不穩(wěn)定,我的雷法或許能干擾時間碎片。”
“我回葬劍淵。”黃灝洋的目光落在光帶盡頭,“青銅墻的九峰圖案需要玄水咒文才能完全激活,這是蘇清婉留給我們的最后線索。”
鳳琉璃突然笑了,毒藤在她周身繞成赤色光輪:“看來沒人邀請我?”她指尖毒囊輕顫,與黃灝洋的劍印產(chǎn)生共鳴,“別忘了,解開玄水咒文需要藥王谷的‘千機引’,而你們倆,一個被劍魔啃了半條命,一個連毒草和藥草都分不清。”
湖面的投影突然閃爍,塞西莉亞的聲音帶著急促:“三大劍宗的殘余勢力在劍冢外圍聚集,他們想趁機奪取星辰之刃的碎片!”
黃灝洋的暗紋驟然繃緊:“是誅邪劍宗的余孽。”他黑色木劍指向湖岸,“曉陽,你帶塞西莉亞去天劍書院搬救兵,我和鳳琉璃去葬劍淵。”
“可是哥哥你的傷……”
“無妨。”黃灝洋的劍印藍光暴漲,將一道玄水咒文打入黃曉陽的焦尾木劍,“這道咒文能在危急時刻凈化魔氣,我們用劍魄共鳴保持聯(lián)系。”
黃曉陽握緊劍鞘,銀瞳中閃過不舍,卻還是轉(zhuǎn)身踏向光帶:“小心點。”
光帶在身后閉合時,黃灝洋正凝視著古棺上的星圖。鳳琉璃的毒藤突然刺入星圖中心,那里的符文亮起紅光,浮現(xiàn)出林青鸞的字跡:“葬劍淵底有玄水劍派的‘水脈大陣’,需以劍魔之血為引才能啟動。”
“她早就計劃好了。”黃灝洋的聲音帶著復雜,黑色木劍突然插入湖底,暗紋順著靈脈蔓延,“我們得趕在三大劍宗之前激活大陣。”
鳳琉璃的毒藤纏繞上他的手腕,綠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聽說你在葬劍淵建了個‘冥劍閣’?正好,我缺個試驗新毒的地方。”
兩人踏著水紋向湖岸移動時,古棺上的星圖突然亮起,將他們的影子投在水面。黃灝洋的影子左眼泛著銀紋,胸口劍印藍光閃爍;鳳琉璃的影子指尖毒藤化作劍形,與他的影子交握的瞬間,兩道影子的腳下浮現(xiàn)出相同的楓葉印記——那是林素心藥箱上的圖案,也是藥王谷傳人特有的標記。
葬劍淵?青銅墻
血色月光穿透淵頂?shù)牧芽p,在青銅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黃灝洋站在九峰圖案前,黑色木劍的冰藍紋正與墻面符文產(chǎn)生共鳴,每道符文亮起時,墻內(nèi)就傳來鐵鏈拖動的悶響,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
“這墻里藏著至少百具尸體。”鳳琉璃的毒藤順著墻縫游走,綠眸中映出墻面滲出的血絲,“都是玄水劍派的弟子,被三大劍宗活生生封進墻里當陣眼。”
黃灝洋的劍印突然發(fā)燙,蘇清婉的殘魂在藍光中顯形,白衣飄帶指向第九峰圖案的凹槽。那里刻著玄水劍派的劍徽,徽記中心嵌著半塊玄水珠碎片,與他劍印中的藍光產(chǎn)生尖銳的共鳴。
“需要劍魔之血。”黃灝洋劃破掌心,暗紋纏繞的血珠滴落在凹槽中。
“嗤——”
血珠滲入的瞬間,青銅墻劇烈震顫,九峰圖案突然凹陷,露出里面層層疊疊的骸骨。最上方的骸骨穿著玄水劍派的白衣,胸骨處插著半截斷劍,劍柄上的冰蠶絲穗與蘇清婉藥廬的簾幔材質(zhì)完全相同。
“是蘇清婉的父親。”鳳琉璃的毒藤輕輕拂過骸骨的指尖,那里握著塊殘破的絹布,上面用鮮血寫著“水脈陣眼在劍爐”,“看來三大劍宗不僅滅了他們,還想奪走水脈劍氣的控制權(quán)。”
黃灝洋的暗紋突然暴漲,黑色木劍刺入骸骨胸口的斷劍。兩道劍氣在墻內(nèi)炸開,青銅墻表面的九峰圖案全部亮起,在淵底凝成巨大的水幕,水幕中浮現(xiàn)出玄水劍派的傳承圖譜——
第一幅是初代掌門將水脈劍氣融入劍法;
第二幅是蘇清婉的父親在劍冢湖底布下大陣;
最后一幅是年幼的蘇清婉將玄水珠碎片藏進藥廬的梁上,旁邊站著個戴青銅面具的少年,面具下的左眼泛著銀紋。
“那是……你?”鳳琉璃的毒藤突然繃緊,“你小時候來過這里?”
黃灝洋的瞳孔驟縮。他想起六歲那年在葬劍淵遇到的神秘向?qū)А袄蟿ΠV”,對方總能在他遇險時出現(xiàn),最后一次見面時,老劍癡將半塊玄水珠碎片塞進他手里,說“等你能控制暗紋時,就去青銅墻找答案”。
“老劍癡是玄水劍派的長老。”黃灝洋的聲音帶著澀然,“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水幕突然扭曲,九峰圖案的凹槽中涌出黑色的液體,液體在地面凝成小型的九劫劍爐,爐口懸浮著與星辰之刃相同的光紋。鳳琉璃的毒藤突然指向爐底:“看那里!”
爐底刻著與夜宸胸口相同的青銅紋,紋路中嵌著無數(shù)細小的劍蠱,正貪婪地吞噬著水脈劍氣。黃灝洋的暗紋自動形成屏障,將劍蠱凍結(jié)成冰:“是夜宸的‘界縫蛛絲’,他早就來過這里。”
青銅墻突然傳來刺耳的摩擦聲,第九峰圖案的位置裂開道縫隙,里面露出半截黑色的劍柄,劍柄上的血眼寶石與黃灝洋的劍格產(chǎn)生共鳴——那是玄水劍派的鎮(zhèn)派之寶“碎影劍”,蘇清婉腰間的斷劍正是它的另一半。
“水脈大陣的鑰匙。”黃灝洋握住劍柄的瞬間,劍印中的藍光與暗紋完全融合,在他身后凝成蘇清婉的虛影。白衣女子的手掌與他的手掌重疊,共同將碎影劍從墻中拔出。
劍身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劍脊刻著玄水劍派的全部劍招,最后一招“萬流歸宗”的軌跡與黃灝洋的《冥陽劍典》“夜劍”完全吻合。
“原來如此。”鳳琉璃的毒藤纏繞上碎影劍,“你的邪術(shù)劍招,本就是玄水劍氣的變種。”
淵頂突然傳來破空聲,數(shù)十道黑影穿透云層,為首者身披用修士脊椎骨串成的甲胄,手中長劍纏繞著怨魂——正是誅邪劍宗的殘余勢力,血劍老魔的師弟“血屠”。
“黃家小雜種,交出碎影劍!”血屠的長劍指向黃灝洋,怨魂在劍身嘶吼,“三大劍宗已經(jīng)與西方暗影議會結(jié)盟,你們輸定了!”
黃灝洋的暗紋與碎影劍的水脈劍氣同時爆發(fā),在淵底凝成黑白交織的劍網(wǎng):“蘇清婉沒能完成的事,我來完成。”他看向鳳琉璃,左眼銀紋中閃過決絕,“幫我護法。”
鳳琉璃的七柄小劍突然飛出,在青銅墻前組成毒陣,綠眸中映出漫天怨魂:“正好試試新煉的‘腐心蠱’。”
當?shù)谝豢|怨魂撞上毒陣時,黃灝洋正將碎影劍刺入九劫劍爐。玄水劍氣與暗紋在爐中劇烈碰撞,青銅墻的九峰圖案全部亮起,葬劍淵的金屬溶液開始逆流,順著靈脈向劍冢湖底涌去——那里,黃曉陽的雷法正與西方魔法交織,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最終風暴。
界縫回廊?沙漏回廊
黃曉陽的焦尾木劍刺入時間碎片的剎那,整個回廊劇烈震顫。無數(shù)記憶畫面從裂縫中涌出:三百年前天雷子穿越界壁的背影、林青鸞將琉璃骨嵌入封印的決絕、夜宸在青銅古棺前吸收魔氣的貪婪……
“小心!”塞西莉亞的月牙發(fā)飾突然亮起,金發(fā)少女的光魔法在身前凝成屏障,“這些時間碎片被魔氣污染了!”
畫面中的夜宸突然轉(zhuǎn)頭,左銀右黑的異瞳穿透時空,與黃曉陽的銀瞳對視。回廊的地面開始流沙化,每一粒沙子都映出不同的未來——有的黃沙中黃灝洋被劍魔吞噬,有的金沙里兩界因靈氣失衡崩塌,最刺眼的是粒紫沙,里面黃曉陽的雷法與塞西莉亞的光魔法交織,在萬骨墟組成光暗大陣。
“是‘未來碎片’。”塞西莉亞的指尖劃過紫沙,光魔法與沙粒產(chǎn)生共鳴,“奧利安大祭司說,未來并非注定,碎片只會映出最可能的軌跡。”
黃曉陽的雷紋突然暴漲,焦尾木劍在流沙中劃出雷網(wǎng),將所有未來碎片全部罩住:“我相信哥哥。”他看向回廊盡頭的時間奇點,那里懸浮著半塊星辰之刃的碎片,碎片表面刻著西方圣殿的符文,“夜宸想在這里重聚碎片。”
塞西莉亞的光魔法順著雷網(wǎng)蔓延,在碎片周圍織成星軌:“我的祖先曾是星辰之刃的守護者,這碎片能感應到我的血脈。”她突然握住黃曉陽的手腕,金發(fā)與他的紅衣在時空中交纏,“光暗共鳴需要我們共同引導。”
雷法與光魔法在接觸點炸開,形成螺旋狀的光柱,直沖時間奇點。碎片在光柱中劇烈震顫,表面的符文與黃曉陽的雷紋產(chǎn)生共鳴,漸漸浮現(xiàn)出完整的星辰之刃虛影——左半玄黑如夜,右半銀白似月,劍格處的血眼寶石里,黃灝洋與黃曉陽的劍痕正在緩緩靠近。
“哥哥在激活水脈大陣!”黃曉陽的銀瞳大亮,“他在幫我們穩(wěn)定碎片!”
回廊的墻壁突然滲出黑霧,夜宸的身影在霧中凝聚,機械義肢的毒針閃著幽藍:“不愧是雙生劍魄,竟然能利用時間碎片共鳴。”他的青銅碎片突然飛向星辰之刃,“可惜,這碎片歸我了!”
黑霧中涌出無數(shù)界縫蛛,蛛腿上的倒刺纏著時間碎片,每一片都映出黃曉陽的失敗畫面。塞西莉亞的光魔法突然化作銀雨,將蛛群凍結(jié)成冰:“奧利安大祭司說,時間碎片最怕純粹的信念。”
黃曉陽的焦尾木劍與星辰之刃碎片同時刺向時間奇點:“哥哥說過,守護不是束縛。”雷紋在奇點處炸開,將所有失敗畫面全部擊碎,“這是我們的選擇!”
光柱中的星辰之刃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光芒,左半玄黑部分飛向葬劍淵,右半銀白部分融入黃曉陽的焦尾木劍。夜宸的慘叫在時空中回蕩,身影被奇點吞噬:“我還會回來的——”
當回廊恢復平靜時,黃曉陽的掌心多了塊銀白劍片,劍片上的星軌符文與塞西莉亞的發(fā)飾產(chǎn)生共鳴。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握緊武器——葬劍淵的方向傳來水脈劍氣的轟鳴,劍冢湖底的青銅鎖鏈正在震顫,終局之戰(zhàn)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