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抉擇之晨
- 紅霧霾
- 作家liTMAi
- 1291字
- 2025-07-19 18:34:41
老式座鐘在六點整敲響時，暮桑正夢見自己在紅霧中追逐大舅舅的背影。她猛地驚醒，發現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艾草香——媽媽又在廚房熬藥了。
“桑桑快起！”母親的聲音混著砂鍋里的咕嘟聲傳來，“今天要遲到的話，你爸又要嘮叨中醫館的規矩了。”
暮桑揉著眼睛下床，目光掃過床頭那本泛黃的《黃帝內經》。這是外公臨終前塞給她的，扉頁上還留著老人家顫抖的字跡：“醫者仁心，方得始終”。作為中醫世家的第四代傳人，她早已習慣了清晨被藥材香喚醒的日子。
餐桌上擺著南瓜粥和四神湯，母親正往砂鍋里添第三碗水。八仙桌首位的位置空著，只有一杯涼茶氤氳著熱氣。暮桑知道，那是母親每年為失蹤的大舅舅留的。
“你大舅舅要是還在，準會說四神湯該用茯苓三錢。”母親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二十年前他進山采藥時，我就該攔住他......”
暮桑低頭喝粥，沒有接話。大舅舅暮云在母親結婚前就失蹤了，據說是在秦嶺采藥時誤入禁區。這些年家里收到過幾封從邊境寄來的信，字跡歪扭得像是被紅霧侵蝕過的紙張，最后都被父親鎖進了中藥柜最底層。
“秀蘭，別難過了。”父親從里屋出來，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桑桑快高考了，你該多操心她的志愿。”
市三中的高三（5）班在四樓盡頭。暮桑剛坐下，班主任李老師就往黑板上寫“終極抉擇”四個大字。她注意到教室后排坐著幾個穿黑西裝的人，袖口似乎繡著暗紋。
“同學們，國家正在推行‘明日之星’計劃。”李老師推了推眼鏡，“經過層層篩選，暮桑同學是本屆唯一符合條件的候選人。”
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暮桑攥緊鋼筆，看著黑衣人遞來的銀色文件夾。封面上“機密·明日之星科研計劃”的燙金字讓她心跳加速，最后一頁的紅色印章泛著詭異的光——那不是五角星國徽，而是個邊緣帶鋸齒的圓形圖案。
“為什么是我？”暮桑在校長室顫抖著開口。
“有些能力是考試測不出來的。”黑衣人壓低聲音，“比如你大舅舅當年在終極測試中的表現。”
暮桑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黑衣人紋絲不動，只是指了指窗外：“你有24小時考慮，明早六點前必須給出答復。”
深夜的天臺，暮桑攥著協議書，指尖摩挲著燙金字。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發來的消息：“桑桑快回家，你爸有話跟你說。”
客廳里，父親正盯著協議書，手指在燙金徽章上反復摩挲。看到女兒進來，他突然將協議書塞進她手里：“想清楚，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
“可這是國家的計劃......”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秀蘭！”父親打斷她，“二十年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桑桑已經成年了，該讓她自己做決定。”
暮桑接過母親顫抖著遞來的泛黃信紙，熟悉的字跡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紅霧中的舞獅是關鍵，帶著外公的玉佩......”
她摸向脖頸，那里掛著外公留下的羊脂玉佩。月光下，玉佩表面突然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和協議書上的印章暗紋極為相似。
午夜十二點，暮桑站在書桌前。臺燈的光暈里，協議書上的紅色印章泛著詭異的光。她打開抽屜，取出外公的玉佩放在旁邊。窗外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云層中隱約有紅色霧氣翻涌，仿佛某種古老巨獸在蘇醒。
“決定了嗎？”父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暮桑深吸一口氣，提起鋼筆。當筆尖落在簽名欄時，玉佩突然發出溫熱的光，她仿佛聽見大舅舅在紅霧中低語：“不要相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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