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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暴怒

  • 絕世唐門之帝國崛起
  • 愛吃麻辣粉的小豬
  • 2845字
  • 2025-08-26 11:44:16

長安城的夜空本就被一層薄薄的鉛云籠罩,當那道裹挾著死亡與邪惡氣息的光柱從城心沖天而起時,連云層都被染成了詭異的暗紫色。

光柱周遭的空氣扭曲著,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其中嘶吼,連皇城根下那口百年不涸的老井,井水都泛起了血沫,引得打水的百姓驚叫著四散奔逃。

長樂宮的飛檐翹角在光柱映照下,投下張牙舞爪的陰影。

張樂萱與上官雪并肩立在丹陛之上,前者一身月白宮裝,指尖纏繞著剛抽芽的柳枝;后者則著石青襦裙,腰間懸著枚羊脂玉佩,玉佩上的“雪”字被她攥得溫熱。

兩人望著天邊那道不祥的光柱,眉宇間都凝著化不開的憂色。

“他該回來了。”張樂萱輕聲道,柳枝在她掌心輕輕搖曳,抽出細碎的綠芽。

話音未落,玄色衣袂破空的聲音已在耳畔響起,夜云霄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白玉欄桿旁,周身還縈繞著未散盡的神級威壓,那威壓落在廊下的青苔上,竟讓頑石都滲出了細密的裂紋。

“成功了?”張樂萱眼中瞬間亮起微光,月白裙裾因這突如其來的欣喜微微晃動。

上官雪也抬眸望來,素來清冷的眸子里泛起淺淡的笑意,如同冰封的湖面漾開漣漪。

夜云霄頷首,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欄桿上的龍紋雕刻,那堅硬的漢白玉竟被他劃出淺淺的指痕:“嗯,神位已承,就等你們隨朕一同飛升。”

他周身的金色神環若隱若現,映得玄色長袍上的暗紋流轉著星輝——那是剛繼承神位的證明,可這喜悅還未在空氣中彌漫片刻,就被一道突兀的黑影掐斷。

影子如同從地脈中鉆出的鬼魅,悄無聲息地跪在階下,黑袍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陛下,煜明關八百里加急。魂獸主力破城,呼延石將軍……自爆殉國。”

最后四個字像淬了冰的錐子,狠狠扎進寂靜的空氣里。

夜云霄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周身的神級威壓驟然變得凜冽,廊下的宮燈“噼啪”作響,燈芯爆出的火星落在他袍角,竟被那無形的氣墻彈開。

他沒有回頭,目光穿透長樂宮的琉璃瓦,望向西北方向——那里的魂力波動早已消散,可那股屬于封號斗羅自爆的慘烈氣息,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在他心頭。

“知道了。”他的聲音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可只有張樂萱看清,他按在欄桿上的指節已泛白,那堅硬的漢白玉竟被捏出了五道淺痕。

上官雪翠綠的睫毛猛地垂下,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痛楚。

她想起去年上元節,呼延石帶著猛犸宗的子弟來宮中獻藝,那鐵塔般的漢子抱著殿角的銅鶴,竟能跳輕盈的胡旋舞,逗得宮人們直笑。

可如今,那笑聲連同那道魁梧的身影,都已化作煜明關廢墟上的塵埃。

“影子,傳令下去。”夜云霄終于轉過身,玄色衣袍掃過欄桿,帶起的風卷落了幾片早凋的梧桐葉,“日月故地剛定,呼延奧的鐵血軍團與吳起的魏武卒繼續鎮守,敢有異動者,斬。”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殿外沉沉的夜色,那夜色仿佛成了星斗大森林的剪影,“其余軍團即刻向嘉峪關集結。命嘉峪關守軍——魂導師軍團把所有魂導炮架起來,啟源宗全員出動,持劍待命。”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廊下回蕩,每個字都帶著冰碴:“長安不必守了。朕要在嘉峪關跟他們打決戰。”

張樂萱看著他驟然冷硬的側臉,那線條比殿外的銅獅還要凌厲,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衣袖——她從未見過夜云霄如此動怒,此刻那玄色衣袍下翻涌的殺意,幾乎要將周遭的光線都凍結成冰。

“啟源宗宗主已帶著弟子在殿外候命。”影子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依舊是平鋪直敘的語調,“魂導師軍團的三百門魂導炮、二百門蓄能炮,半個時辰內可完成調試。”

“不夠。”夜云霄抬手打斷,指縫間泄出的神級魂力讓階下的地磚微微震顫,“讓工部把‘鎮岳’炮推出來。”

“鎮岳”二字出口,張樂萱心頭猛地一震,。

那是天啟帝國壓箱底的殺器,炮口如同十名壯漢合抱,一炮可轟平百里山脈,動用時需十名魂斗羅同時注入魂力,自研制成功后,只在圖紙上見過,連試射都未曾有過。

她剛要開口勸阻,卻撞進夜云霄那雙燃著火焰的眼眸——那不是沖動的怒火,是浸過血的決斷,讓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上官雪忽然輕聲道:“云霄,星斗大森林深處有股沉睡的古老力量,那是比帝天更可怖的存在。帝天此番舉動,或許只是先鋒……”

“那就連老巢一起掀了。”夜云霄轉身走向殿外,玄色衣袍掠過丹陛,帶起的風卷起滿地梧桐葉,“呼延石用命告訴那些畜生,天啟的血是熱的。朕要讓他們知道,這血能燒穿整片森林,焚盡所有膽敢踏足我疆土的東西。”

他的身影消失在宮墻盡頭時,天邊的光柱恰好黯淡下去,可那股死亡氣息卻如同蛛網,纏得整座長安城都喘不過氣。

“聽說了嗎?昨夜三更,承天門的銅鈴突然自己響了,守城門的老兵說,看見只傳訊鷹一頭撞在門樓上,翅膀上的血把朱漆都染紅了!”

街尾的茶寮里,炭火燒得正旺,幾個剛換班的禁軍捧著粗瓷碗,哈出的白氣里混著劣質燒酒的辛辣。

穿玄甲的年輕士兵往火堆里添了塊炭,火星子濺到他靴上,燙出個黑印:“別瞎猜了,今早卯時,西邊天光大亮,跟著火球似的,那動靜……估摸著是封號斗羅自爆了。”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煜明關,怕是沒了。”

這話像塊冰投入滾油,茶寮里瞬間炸開了鍋。

穿青布衫的書生手一抖,狼毫筆“啪”地掉在桌上,墨汁在剛謄抄的《天啟律》上暈開,染黑了“守土”二字:“煜明關要是破了,星斗的獸潮三天就能沖到長安城下!我家婆娘還在城西織錦,這可如何是好?”

挑著貨擔的行商臉色煞白,他剛從西域販了批胡麻,此刻卻只想立刻奔回家,把孩子塞進地窖。

唯有茶寮角落的盲眼琴師依舊撥著三弦,琴音忽高忽低,時而如金戈鐵馬,時而如婦人泣訴。

“慌什么。”他枯瘦的手指在弦上跳躍,琴桿上的紅漆早已剝落,“當年始皇帝建國,不就是憑著從尸山血海里殺出的基業?天啟的骨頭,沒那么軟。”

話音未落,街道盡頭突然傳來震耳的馬蹄聲。

一隊銀甲騎士疾馳而過,馬蹄踏碎了積霜,甲胄上的日光紋在陰沉天色下泛著冷光。

領頭的校尉扯著嗓子嘶吼,聲音劈得像被刀割:“奉陛下令,全城戒嚴!所有十六至六十歲男子,立刻到坊市集結,領取兵器!遲到者,以通敵論處!”

賣胡餅的王老漢正在鏊子上翻餅,聽見這話,鐵鏟“哐當”扔在地上,朝著后廚喊:“娃他媽,把我那柄生銹的柴刀磨出來!當年我爹就是用它砍翻過三只狼,今兒個老子也去殺幾頭畜生!”

綢緞鋪的李老板娘扯下鬢邊的珠花,塞進女兒手里:“拿著,去賭坊把你爹拽回來!告訴他要是敢躲,我就燒了他那堆破牌九,讓他這輩子都摸不著骰子!”

城防司外的空地上,報名參軍的男子已排起長隊,從朱雀大街一直蜿蜒到西市口。

隊尾那個剛滿十六歲的少年,個頭還沒槍桿高,卻死死攥著柄斑駁的長槍——槍桿上刻著“煜明關”三個字,是他爹去年戰死時留下的。

他身旁的中年漢子缺了只耳朵,那是當年在猛犸宗跟呼延石訓練時被魂獸抓的,此刻他正用粗糙的手掌抹著臉,聲音沙啞得像磨盤:“小子,記住將軍的話,咱天啟的骨頭,從來沒軟過。等會兒領了甲胄,跟緊我,保你少挨幾下子。”

不遠處的天啟皇家學院里,更驚人的景象正在上演。

一群十四、十五歲的半大孩子,排著隊伍往城防司走。

為首的少女梳著雙丫髻,發間還別著朵絹花,她舉著面小旗,旗上繡著“天啟”二字,被風刮得獵獵作響:“先生說了,帝國是咱的家,現在有畜生要拆家,咱不能躲!”

孩子們稚嫩的臉上滿是與年齡不符的堅毅,路過的老兵看著這一幕,偷偷別過臉,他清楚這一去可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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