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樂之后就是大悲。

曾英帶著所剩不多的兵馬離開了順慶府，準備東去成都。

只是這與秦勝的方向有些偏差，秦勝想去尋找那走鏢隊伍，畢竟是承諾在先，不得失言，何況成都也難逃大西軍未來的進攻啊！

“小友當真不愿和我同行？”曾英問向秦勝，眼里多了些憂傷，不再提及過往，只想讓對方留下來匡扶大明，；“不要聽大西軍的詆毀之言，現在的大明皇帝已經非常的勤奮，勢必會挽回大明的現狀的！”

是啊，越努力越完蛋的帝皇還是頭一個！

要加入大明，還不如加入李自成呢，闖王李自成后面雖然崩盤了，但現在這還不晚，只需要微操一手，就可以挽回呢！

不過，根據知道的野史，李自成有三任妻子，一人被殺，一人與手下私奔，最后一人抗清到底，可謂是如履薄冰的一生啊！

但這也是他自己該的，不知道是不是清朝篡改歷記，秦勝很難去相信推倒大明的闖王李自成會忽然腦抽，不及時鞏固新政權，反而建宮室、搜羅美女、追贓明朝官員，等等前后矛盾不符人設的行為，不僅不能有效消除江南明軍的威脅，還忽視了控制住山海關總兵吳三桂。

如果可能，秦勝會去見見這個家伙，畢竟大西軍已經因為玄陽子這個逼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經不再正常，要說唯一靠譜的，也就只有另一支農民起義軍了。

至于拯救大明——秦勝表示自己不懂政法，只知道腐敗已經根深蒂固，要么重新洗牌，否則這個國家就算是有神仙續命，也只是讓一具本該死亡的尸體繼續茍延殘喘罷了！

“不了不了，我已答應別人，承諾在先，如有下次，必將驅除韃子，駐守關卡，驅逐異族啊！”

秦勝說著一些讓人激動的話，曾英已是無比感動！

“好兄弟，相見恨晚，你我不如結拜兄弟！”

秦勝：？？？

不兒，哥們！

“這，你我相見才區區一日多些，不知底細，如果草率，怕是不好吧！”

沒想到曾英駐將會是如此重情重義之士，秦勝也不愿意在這個亂世發誓和別人同年同月同日死，畢竟越到了那些玩意東西，神鬼一事已經被接受，就很難再去隨口糊弄了！

沒等曾英回話，秦勝急忙得說，：“如有下次，你我在關公面前結拜如何！”

“好！一言為定！”曾英也坦然接受了，他知道秦勝的身份有蹊蹺，可短暫的經歷也讓他相信，此人并無大惡，但也談不上好，需要加以引導和糾正，否則注定都是渾濁之人，惡能惡到底，善也能善至終！

而那個林漢子……貪生怕死的小人罷了！

……

與曾英的部隊離開后，秦勝和林漢子一人一匹馬，但由于林漢子的身體問題，馬背顛簸，速度被嚴重拖累。

“喂，林漢子，這附近有什么村子嗎？”

秦勝問，他很不滿現在的情況，有馬卻和走路一樣沒有區別，自己的努力不是白瞎了？

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馬！

“村子啊……你以為這附近還能有什么像樣的村子嗎？”林漢子仔細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

這讓秦勝有些氣憤。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怎么你還能回答我不知道呢？”

“我又不是本地的，我是河南的啊！而且你要是被抓到榆林衛守邊境五六年，我敢說你連回家的路都忘記了！”

這點不假，想到林漢子更早些時候混入寺廟當起和尚，就是為了避免充軍，不僅可能連自己的村子都忘記是叫什么名的，甚至連自己媽都不認識！

“這樣啊，行吧，就不怨你了，不過你早些時候是不是說過你有老婆孩子……路長慢慢，說說這段故事給我消遣消遣唄。”秦勝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重慶地圖，尋找下一個城市的目標。

“我老婆被當官的羞辱，我孩子被人切成嗓子，你確定要聽我這悲催的故事嗎？”

林漢子回答，他本是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是遭到了變故，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如果他的孩子能活下來……不，活下來可能更加遭罪，只會是一個人痛苦的茍活，變成兩個人的茍活。

聞言，秦勝沉默了。

這林漢子看起來也就30來歲，沒想到遭遇到如此悲劇，真的是好慘啊。

換做是自己的話，就算是沒有外掛，也得搏命把那個狗雜種殺了！

“那么，你大仇得報了嗎？”秦勝問，他不希望讓那兩個雜種繼續活下來，一個是搶走他人妻子的狗官，一個是殺小孩的畜生，這種不殺，天理難容啊！

“不必了，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經忘記了仇人是什么模樣了。”

林漢子推辭道，他的表情變得憂傷起來，知道秦勝在想什么，只是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好久，傷口已經褪去，再去尋找這件事，只會是再填新的傷口而已。

秦勝讀出了林漢子的表情，他憤怒得質問起來，：“林漢子你還是個男人嗎？自己老婆被狗官霸占，孩子被人切成嗓子，現在大亂年間，無處不在死人，你反正也是賤命一條，何須畏懼也？我踏馬給你兜底，那狗官我來殺，殺你孩子的，我給你報仇！”

聽到秦勝如此發言，林漢子露出了不知道是悲還是喜的表情。

“可我們還得去找白玉等人……”

“屁！我找白玉等人是為了先前的承諾，但不代表我分不清輕重，你我即為朋友，如此遭遇我怎么能不管？”秦勝說著，并將手上的地圖交給林漢子，讓他指出原先生活的城市，去那里探究一番，如果那個狗東西還在的話，斬之！

可林漢子卻推開了，說道，：“不必看地圖了，那是在河南，不在重慶，要殺了那家伙，也得走到河南才行！”

“……”秦勝又一次沉默了。

因為一旦到了河南的洛陽，他就不再繼續和林漢子一起，而是南下去南方等地方了。

二人就這么沉默著，直到在一個拐口，看到了一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