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橫劍自刎
他寫道:“臣子扶蘇叩謝父皇隆恩。父皇春秋已高,宜保重玉體,安享天年。臣縱有萬千不舍,亦不敢違逆父皇旨意。今當自裁,以全父皇之名,以謝天下蒼生……”
寫完最后一個字,他擲下筆,拿起那柄伴隨他多年的佩劍。劍身冰冷,如同他此刻的心。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蒙恬,聲音嘶啞地囑咐道:“將軍,胡亥……胡亥非成大事之人。國家危難之際,還望將軍能……力挽狂瀾,切記,切記……”
說完,他不再猶豫,不顧蒙恬的苦苦勸阻,橫劍自刎。鮮血噴涌而出,灑在塞外的土地上,染紅了那片黃沙,染紅了他素色的衣袍,也染紅了那封“謝恩表”。
一個正值壯年、心懷天下的皇長子,就這樣在邊關的寒風中,在無盡的悲憤與無奈中,結束了自己短暫而又充滿悲劇色彩的一生。蒙恬見此情景,悲憤交加,但卻無能為力。
一代賢公子,就此落幕,只留下無盡的嘆息在風中飄蕩,他的未酬壯志與他的仁德之心,都隨著他的離去,成為了歷史的悲歌。
胡亥、趙高和李斯得知扶蘇已死的消息后,心中大喜。他們加快了回咸陽的行程,一路上繼續隱瞞秦始皇駕崩的真相。待回到咸陽后,這才公布秦始皇的死訊。
那一日,皇宮之中依舊保持著往日的繁華與威嚴。侍從們各司其職,宮女們輕移蓮步,穿梭于殿閣之間。
第一百二拾六章龍馭上賓
始皇崩逝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皇宮。戚姬聽聞此訊,嬌軀一震,手中的絲帕不慎飄落。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當即向秦始皇的寢宮趕去。一路上她表面鎮定自若,可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涌、翻江倒海般難受。
當她踏入那扇門時,遠遠地就看到秦始皇靜靜地躺在空曠的寢宮龍雕紫檀木榻上,身邊只有兩名值班侍衛。她走近榻前,輕輕揭開蓋在秦始皇身上的絲蓋,始皇面容枯槁,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嚴與神氣。戚姬的眼臉順間微微濕潤,但她強忍著淚水輕輕地呼喊起來:“始皇,始皇,你醒醒啊,始皇......
可惜秦始皇帝崩逝已久,任憑她再怎么呼喚,都無濟于事。
此時,宮廷之中表面風平浪靜,私下卻是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暗自窺探著局勢的走向,劍拔弩張,蠢蠢欲動。
那些心懷不軌的大臣們,開始在暗中謀劃著自己的利益,試圖在這權力真空的時期,為自己謀取更大的權勢。而忠誠于皇室的臣子們,則憂心忡忡,他們擔心著大秦帝國的命運,害怕這來之不易的統一局面會因此而土崩瓦解。
戚姬深知,當務之急是要穩定朝局。這時李斯一行人也來到了秦始皇的寢宮。
“給皇后娘娘請安。”李斯帶頭給戚姬鞠躬行禮。
“承相,不必多禮”戚姬很是客氣地說道。她一向性格和善,待人客氣,深受宮人愛待。
第一百二拾七章雨后春筍
完了,她補充說道:“承相,陛下雖已龍馭上賓,但大秦之基業不可動搖。我和皇子長期或軟禁離宮或戍守邊疆,大秦的社稷江山全靠你們了,爾等當齊心協力,共渡此難關?!逼菁г捯魟偮?,大臣們便紛紛跪地,表示愿聽從戚姬的旨意。接著一行人就七嘴八舌地拉起了“家?!?。
“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離宮去了,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戚姬交待完要事便離開了皇寢宮。
然而,宮中的權力斗爭并未因始皇帝的駕崩而按下暫停鍵,權斗仍舊日益激烈,各方勢力相互角逐。有一些人妄圖擁兵自重,割據一方;還有一些人則暗中勾結外部勢力,企圖顛覆大秦的統治。
后宮,那些嬪妃們各有心思。有的為了自身的地位和利益,不惜挑起事端;有的則因為失去了秦始皇的庇佑,而感到惶恐不安,一時間后宮難題也如雨后春筍般冒出頭來。
在秦始皇駕崩,胡亥稱帝后,趙高通過清除異己,不僅鞏固了自己在朝中的權力,還將后宮的權力牢牢掌握在手中。
后宮中的嬪妃們不再直接聽命于皇帝,而是必須通過趙高來傳達旨意或表達訴求。趙高利用這種權力,隨意安排后宮的事務,甚至可以決定嬪妃的生死。
這些嬪妃中,有的是因為曾經受到秦始皇的寵愛面臨被處死或貶為奴婢的困境;還有的因為與趙高政見不合被趙高誤認為是反對派,不僅讓她們失去了生命,也讓她們的家族陷入了悲痛之中。而那些選擇與趙高合作的嬪妃,成功地保全了自己,并獲得了更多的權力和資源。
第一百二拾八章權斗
于是,嬪妃們不再彼此信任,甚至對身邊的侍女和宦官也充滿了懷疑。她們擔心自己的言行一個不慎會被他人出賣,從而招致趙高的報復。信任的缺失,使得后宮中的人際關系變得異常復雜和緊張。原本以品德、才能和智慧為尊的后宮文化,被權力和陰謀所取代。宮嬪們不再追求高尚的品德和卓越的才能,而是學會了如何在權力的游戲中生存。
風,依舊在嗚咽,卷起地上的血跡,飄向遠方。身后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行宮。
長城腳下的風,裹挾著黃沙與血銹的氣息,掠過扶蘇自刎的那座行宮。當蒙恬握著那柄染血的劍,望向北方蒼茫的天際時,他未曾想到,自己的家族也將在這場權力的絞殺中走向凋零。扶蘇的死亡,不過是趙高、李斯編織的權謀之網的起點,而蒙恬,這位曾讓匈奴聞風喪膽的大將軍,終將成為這張網中最顯眼的一縷絲線。
胡亥的詔書如同一把涂毒的匕首,刺穿了蒙恬的胸膛。緊接著,趙高便以“涉嫌謀反”的罪名將他軟禁于陽周獄中。
曾經鎮守北疆、手握三十萬精兵的將軍,此刻卻淪為階下囚,連貼身佩劍都被收走。牢獄中的霉味混著血腥氣,侵蝕著他的意志,卻無法撼動他心中的忠義。
“我蒙恬世代蒙受皇恩,豈能背信棄義?”他手扶鐵窗,冷冷地望著窗外,不甘地向外呼喚著。
窗外傳來獄卒的呵斥聲,夾雜著其他囚徒的哀嚎。他想起弟弟蒙毅——那個曾深受胡亥信任的郎中令,此刻怕是也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