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很少見到賀州這么幼稚的情況。

“因為我想知道可可的情況”秦念眼角彎起，睫毛如蝶翼撥弄著誰的心弦，“你知道嗎？”

聽完，賀州垂眼如暖陽一般彎起眼角，“我還真不知道”

教室里，化學老師站在講臺上唾沫四濺，臺下，這對同桌碰著肩。

“王莊！”許老師憤怒拍著桌子，看著狼狽跑進教室的王莊，“你越來越不尊重人，下課我一定要跟趙老師反應”

秦念低頭不敢再看，賀州抬起頭擰眉望著低頭走進來的王莊。

今天秦念是第一個走出學校的人，望著騎著二輪傻傻呆在那里的秦盛，秦念就心底一股無名火。

校門旁，藍白校服的學生們紛紛走出校門，秦念來了個小小的跺腳，坐在后座抱住秦盛的腰。

二輪電動車以秦念不曾經歷過的速度，超過旁邊的四輪豪車，為什么是豪車，因為秦念看見趙驚羽那張高貴冷漠的臉。

“等會，秦盛”秦念摸著自己的包，停頓幾秒，她慌張拍著秦盛的腦袋，“我沒拿物理作業，快送我回去”

前方發生一聲慘叫，電動車緩慢減速，停在那里，秦盛皮笑肉不笑望著秦念。

翻開那一摞卷子，數學，生物，物理，找到了。

秦念放松坐在凳子上，球鞋抵在凳子橫檔那里，我的卷子！

她慌張蹲下，鉆進書桌下，伸出手臂，試圖夠住那張卷子。

教室門打開的聲音轟然響起，被人用很大的力氣推開。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秦念正想起身打個招呼。

“我說，你怎么不去死？”余雪平日里聲音如桃梨放入冰糖煮沸時的滾燙清甜，聽到這道聲音這么陌生，秦念有些怯弱不敢再動彈。

躲在書桌下，秦念聽見有什么東西砸碎在地面，亦如她此刻被擊碎的心。

“余雪，憑什么不是你去死？”安朝的聲音傳來，“對了，我忘了，你要是死了，也沒人可憐你”

安朝是個比秦念還要安靜膽小的女生，秦念經常看見她走在眾人身后，低著頭緊緊抱著懷里的包。

“你不會以為你能騙得了所有人吧？”安朝如春水一般的聲音此刻如冰刃一般。

余雪輕的如一道風一般嘲諷的笑如山一般壓在秦念的心底，“那又怎樣，我拖著這么病殘的身體活了十六年，我也已經活夠了”

安朝不再說話，推開門轉身離開。

不一會，教室門再次打開，一道慌張的腳步聲傳來，秦念緊張捏著卷子。

“余雪，對不起，我來遲了”王莊喘氣的聲音響起，“有沒有等急？”

余雪咳嗽一聲，“沒事的，我們走”

不一會，腳步聲逐漸遠去，秦念小心翼翼探出頭。

“秦念，你在學校吃飯呢？”秦盛看著幾乎沒有人的學校，趴在電動車前方無聊翻著手機。

聽到熟悉的跑步聲，秦盛勉強抬眼掃一眼前方。

“我找不到，多呆一會怎么了？”秦念坐在后座，手握拳捶向秦盛腰間。

秦盛慌張的聲音傳來，電動車左右搖晃，“秦念，你要謀害親哥啊？”

兩人打打鬧鬧中走向樓梯間，趙驚羽正冷著臉盯著兩位。

秦念跟秦盛四目相對，又紛紛轉頭，“趙驚羽，你是在等我們嗎？”

抵在門外的趙驚羽屈尊降貴點頭，“我家廚師最近做的，送過來給你們嘗嘗”

趙驚羽坐在沙發上，普通的沙發被他坐出一種高級感。

沙發前，秦念含笑望著他，“生日快樂，趙驚羽”

正低頭打字的趙驚羽猛然抬頭，眼里帶著明顯的笑意，“你從哪里聽得消息？”

他將手機反扣在桌面上，抬起下巴，勾起狹長的丹鳳眼，轉頭如春日綠湖一般波紋蕩漾，“還是個錯誤的消息？”

聽到這話，秦念這才苦惱將頭埋進大熊玩偶里面，嗡嗡的聲音模糊傳來，“我就說不是今天，她們非要說是今天”

看著埋在大熊懷里的秦念，趙驚羽起身敲敲她的頭，將她拉起來，“我生日是下星期”

“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一起過”，趙驚羽有些不自在扭過頭，眼里閃過些許的心虛。

趙驚羽走出門，站在門外，秦念禮貌把他送至門外，她站在門內，兩人尷尬相望。

秦念糾結半天，抬眼望著趙驚羽，“好啊，生日我們一起過”，眼含碎星的眼眸亮亮的望著眼前人。

門外，趙驚羽抿唇抬眼，濃墨一般的眉眼如畫一般展開，里面仿佛鳥語花香，“那明天見”

“明天見，趙驚羽”

晚上，秦念看著天邊的月亮，竟生出幾分莫名的愁緒。

余雪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明明之前那么好的一個人。

客廳里傳來一陣哐嘡聲，賀州不出去都猜出來是趙驚羽。

他最近奇奇怪怪，也不知道出去干什么？

也就我是他表哥，愿意搭理他。

——賀州：你真不來啊？

——景洪：不了

月光下，宋詩捧著詩詞站在書架前，景洪坐在書桌前捧著數學習題，兩人在暗淡燈光下遙遙相望。

——賀州：王莊，你呢？

——王莊：我那天有點事情

一雙帶著繭子的的手按在白皙軟綿的小腿上，借著月光，余雪低頭，不知是不是錯覺，王莊透過月光看見她的無力與嫉恨。

白色連衣裙旋轉，那人如月下仙女，王莊駐足遠望，仙女牽起他的手，走在不為人知曉的小道上。

清涼舒適的清風吹過，王莊鼻尖傳來山茶花的氣息，明明那么濃密，卻落不進王莊的心里。

躺在床上，賀州閉眼間出現秦念的臉，他的指尖還記得那份與她相遇的感覺。

手里的手機突然明亮，秦念恍惚點開手機，是賀州。

——賀州：過幾天是趙驚羽生日，要不要跟我去買禮物？

——秦念：你怎么不跟王莊他們一起去？

——賀州：王莊最近神神秘秘的，景洪說關系一般，禮物拜托我給他買一份。

——秦念：去哪？好奇探頭.JPG

——賀州：保持神秘，下周你就在家等我就好，我就在隔壁

“宋叔，準備好了嗎？”

冷漠傲慢的聲音響徹在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