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
秦念端起碗推開椅子，把碗放在桌子上。
忘記拿筷子了。
秦念轉身走回廚房。
秦念走回餐桌，秦盛坐在那里。
“哥，這是我的位置”
“我的飯都放這了”
秦念只覺得心里一股火。
秦盛抬眼無所謂嗤了一聲，把她的碗推向對面。
“我喜歡這里”
“你不在家我一直坐這里”
秦念氣笑了：“這什么道理”
“就這道理”
他們的母親周穎從廚房走了出來，大喊道：“吵什么吵？”
“就一個位置，你哥哥在外面工作那么長時間，你讓讓他怎么了？”
“快吃飯”
周穎不耐煩的放下盤子。
秦念扁了扁嘴，淚水在心臟處酸酸醞釀。
“秦念，去洗個碗”
“我一天天累死了，沒點眼力見”
秦念站在洗水池。
“我也累啊”
“我也沒休息啊”
“我天天在學校也沒閑著啊”
秦念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花，看了看客廳里看電視的秦盛，低下了頭。
坐在床上，秦念躺在床上靠著兔子看著手機。
門驟然推開。
“你干什么？“
秦念生氣看向他。
秦盛嘲諷道：“預備大學生，家里的好東西都放在你臥室，你不知道？”
秦盛拿起幾包零食，隨手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秦念憤憤錘了錘兔子。
“你不知道敲門啊？”
秦念點開手機，眼角泛紅，這一刻，明明她這里燈光最為明亮，她卻覺得身處九尺寒潭中。
她看了看手機，幾秒后，放在床頭柜上。
躺在床上，抱著兔子。
她不能對朋友說，會讓他們不開心的。
秦念紅著眼閉上眼睛。
回到學校就好。
“秦盛，你去送念念上學”
“你路上開慢點，念念最怕坐你的車”
秦盛疲憊撓了撓頭發。
“知道了”
“我不就速度快一點嗎？”
秦念坐在后面閉起眼睛，背著書包。
小電驢慢慢停了下來。
秦念撇了撇嘴。
“吃不吃生煎包”
誰要吃你買的？
秦念別扭點了點頭：“吃”
“坐這等著”
秦念瞪了瞪他，乖巧坐在原地。
“秦念”
路過騎著自行車的賀州朝她揮了揮手。
秦念不好意思應他，悄悄揮了揮手。
“他誰啊？”
秦盛走了過來，眼神不善看著他。
賀州無辜迎著太陽一笑。
“我是賀州，秦念同桌”
“就一朋友，你問什么問”
秦念甩起書包就往秦盛身上砸。
“秦念，我可是你哥，你不要太過分”
秦盛跳腳皺著眉頭道。
“秦念，那我先走了”
“哥，下次見”
賀州朝兩人揮了揮手，拿起早餐騎開了。
“這人怎么這么裝？”
秦盛看著賀州背影，暴躁道。
秦念拍了拍他，翻了翻白眼。
“再裝也沒你裝”
“你快點，要是遲到了，你就再給一倍生活費”
秦盛開著小電驢不善道：“有你這么大開口的嗎？”
“我捐腎給你，你要不要”
秦念甩了甩發尾：“我要啊”
“你可真敢要！”
秦盛指了指校門道：“滾進去”
“脾氣真暴躁”
秦念笑盈盈平靜道。
“你脾氣好”
“全是裝的”
秦盛也是嘲諷道。
“我怎么裝了，還不都是因為你脾氣暴，我才愛發脾氣”
“對對對”
秦盛做著投降的手勢：“您都對”
“好好在監獄里改造”
“我先走了”
秦盛利落坐在小電驢上如閃電般迫不及待開走了。
秦念腳邊癢癢的，還沒來得及踹他一腳。
“秦念”
賀州從前面騎了過來。
“你怎么又回來了？”
“一起去教室啊！”
“沒有人陪你不覺得孤獨嗎？”
秦念平靜冷著臉：“我只覺得聒噪”
“什么？”
“我又不是天上的蟬”
秦念本來就心里一股無名火。
手里拳頭逐漸收緊。
“秦念？”
“你脾氣超好”
秦念愣了愣，旁邊的賀州側著頭拖著自行車真誠看向她。
“你沒看見·······”
賀州擋在她面前，笑容真摯眼若黑曜石般閃著堅韌的光。
“你打人也超溫柔”
“你書包里沒有什么東西”
“我都看見了”
秦念心底若潮水涌過，澆滅了一場無人知曉的火。
“走了，可愛的同桌陪我上學嘍”
秦念今天喝了一杯草莓味奶茶，雙倍甜。
“秦念”
“我覺得你今天不一樣”
秦念轉頭無奈看了看余雪。
“哪里不一樣？”
“以前你回來的時候，周圍就像下著雨”
秦念垂著眼，睫毛長而卷，遮住眼里明媚的春光。
“話說，今天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余雪期待捧著臉。
秦念把耳朵送了過去。
“替我摘一朵秋日里最好看的花吧”
余雪眼若秋水，若梨花一般清麗堅韌。
“我也不知道哪里的花最好看啊？”
“你自己去不可以嗎？”
余雪眼尾一挑，掃了眼教室某個角落。
秦念順著這個眼神看了過去。
“王莊？”
“他擔心我”
“今天風大，他不會讓我出去”
秦念有些驚呆了：“摘朵花而已，太大驚小怪了吧？”
“不過，你摘花干什么？”
“看看秋日里的生機”
你想看生機，把它生機拔了，別太離譜啊，姐們。
“行吧”
“不過哪里的花最好看？”
余雪聲音輕柔，又帶著病氣道：“當然是校長最新建的百花亭里的花最好看了”
秦念皺了皺眉：“但那里的花校長不是說不讓采的嗎？”
“他說不讓就不去了”
“又沒有監控”
“就幾個小保安”
“你怕什么？”
秦念苦惱低下了頭。
我怕我會是那個被抓住做典范的幸運兒。
“安了，加油”
余雪淡粉色唇瓣映在水杯上。
秦念心早就軟成棉花了。
她都生病了，還是順著她吧。
“行吧”
“我就幫你看看”
“要是最后沒摘成，你可別怪我”
余雪精致的眉眼拂過一絲無所謂：“那就算了”
“也許這就是緣分”
秦念扭回身子。
“你又答應了一些奇怪的請求”
賀州揮著筆扶著書隨口問。
“也不算奇怪吧”
“挺簡單的”
賀州放下書，抬眼看著秦念。
“再簡單也奇怪”
“你不覺得嗎？”
秦念轉了轉筆：“那你會拒絕嗎？”
“我不會，因為她是朋友”
“如果是別人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