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非常安靜人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這是當時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實驗室突然響起尖銳警報聲這種聲音刺激感官一下子打破了深夜的安靜。

沈清漪正認真看實驗數據被警報聲嚇了一跳馬上抬起頭這個動作能看出她對突發情況反應很快。防護面罩后面她的眼睛瞇起來瞳孔縮得很小這些身體反應都說明她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監測顯示屏是顯示實驗數據的主要東西上面原本整齊穩定的分子結構圖變得不正常樣子像揉皺的紙還一直在扭曲變形扭曲的幅度和速度都超過了正常實驗時的范圍。旁邊的培養槽是放實驗樣本的里面淡藍色液體表面冒出很多不正常的泡沫這些泡沫的樣子分布多少存在時間都和正常的時候不一樣看起來很奇怪。

“系統異常！”沈清漪說出這話是對現在不正常情況的即時反應同時心里突然覺得不安因為她熟悉實驗流程對異常信號很敏感所以馬上知道實驗出問題了。她很快摘掉手上的橡膠手套動作果斷能看出她會應對緊急情況手指又長又靈活在鍵盤上敲得很快快得都出影子了。

指甲上還留著一些紫色指甲油掉了一半多看起來很亂。從這些能看出來她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實際上她已經三天沒離開地下實驗室這么長時間超過了人正常能承受的限度。

“溫度異常！壓力超標！”電腦發出的機械警告聲是對不正常數據的自動反應這種聲音冷冰冰的沒有感情反而更容易讓人心里發慌。沈清漪身體感覺到不舒服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感覺像有個小錘子在里面一直敲而且敲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同時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杏仁味這種味很輕時有時無憑她的專業知識知道這是氰化物泄漏的樣子這讓她心里一下子變得很緊張。情況緊急她沒多想很快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監控屏幕想多了解些周圍的情況。

看到的情況是十五分鐘前還好好工作的溫控系統現在顯示的溫度是- 196℃這個溫度太低了超過了設備能承受的范圍按常理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的。

“系統遭遇非法入侵。”沈清漪小聲自己跟自己說通過這個判斷她大概知道現在是怎么回事了。這時候她從白大褂里面的口袋拿出一支提前裝好的解毒劑動作目的很明確一點沒猶豫就扎進了脖子上的血管里操作又準又果斷能看出她很專業。

冰涼的藥水流進血管里她有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身體和心里都保持冷靜在這之后腦子很快想了想接下來該怎么辦。實驗室的燈突然開始一閃一閃的光亮一下暗一下樣子像人們說的“鬧鬼”場景。

在這樣的光線下沈清漪無意中看到工作臺下面的暗格里面放著她最寶貝的青銅古玉。這塊古玉是一周前從黑市買的不知道具體是從哪來的現在暗格的縫里透出一縷奇怪的綠光讓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還沒弄明白這綠光是什么原因時突然“轟隆”一聲巨響爆炸發生了而且一點預兆都沒有這種突然發生的情況讓人更難應對。第一聲巨響源自通風管道區域沈清漪展現極高反應速度迅速撲向緊急出口。門禁系統處于對抗狀態完全喪失功能電子鎖持續閃爍危險紅光如同嘲諷。她無奈之下迅速改變方向朝防爆柜奔跑該柜子內存放手動滅火系統及部分應急設備未抵達前第二波爆炸已發生。

第二波爆炸威力更強西側實驗臺被氣浪直接掀翻桌面上瓶罐類物品散落一地破碎玻璃碎片分布各處。沈清漪被氣浪沖擊脫離地面后背以較大力量撞擊鋼化玻璃產生劇烈疼痛感幾乎無法正常呼吸。能清晰聽到自身肋骨發出“咔嚓”聲響暗示肋骨可能斷裂緊接著一口溫度較高的血液從嘴角涌出沿下巴向下滴落。

“咳咳……”沈清漪發出咳嗽聲掙扎著試圖站立剛一用力右腿傳來鉆刺般劇烈疼痛感。低頭觀察發現右腿呈現不自然彎曲角度表明腿部受傷嚴重。劇烈疼痛導致視覺短暫發黑觀察物體呈現模糊狀態。因具備毒醫職業身份職業本能促使其立即在內心評估傷勢內出血癥狀必然存在肋骨至少發生三根骨折腦部存在受傷可能性。

視線轉向周圍環境火焰已開始燃燒實驗室一半區域被大火吞噬濃厚煙霧彌漫導致呼吸困難。親眼目睹研究資料在火焰中逐漸卷曲最終轉變為黑色炭化狀態這些資料是三年心血結晶短時間內完全毀滅。與該損失相比更令人恐懼的是培養皿狀況內部封存致命性病毒一旦被大火破壞導致泄漏后果極為嚴重可能導致大量人員死亡。

“必須啟動自毀程序。”沈清漪緊咬牙齒在內心下達指令拖著斷裂腿部緩慢向主控臺爬行身后留下長長血痕視覺效果觸目驚心。每向前爬行一寸身體傷口產生類似刀割的疼痛感憑借強大意志力始終未發出任何聲音。手指即將接觸紅色按鈕瞬間第三波爆炸發生位置位于天花板區域。

整塊防火板在重力作用下“嘩啦”墜落沈清漪反應速度尚可迅速向旁邊躲避但未能完全避開墜落物。飛濺的玻璃碎片如同鋒利刀子瞬間劃破頸動脈鮮血以噴射方式涌出將白色實驗服染成紅色。

“這是……要死亡了嗎……”沈清漪意識開始模糊眼睛逐漸沉重。意識模糊中看到青銅古玉從炸開的暗格滾落最終停留在流出的血液之中。令人異常的是玉石表面古老符文呈現類似生命活動的狀態逐漸吸收血液并散發出越來越明亮的綠色光線。

通常個體瀕臨死亡時大腦會像播放電影般閃現過往經歷片段但她的視覺感知中反復出現的是這塊破損石頭。沈清漪試圖做出微笑表情剛張開嘴就咳出一口血液。

在綠色光線籠罩范圍內過往記憶片段突然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

三個月前一位身著西裝的男性坐在對面將黑金色名片推到面前帶著虛假笑容說“沈博士我們的老板對您的能力非常欣賞”停頓片刻后繼續說“只要您愿意為青龍會提供服務我們將提供八位數年薪配備私人島嶼實驗室及全球頂級資源您認為如何”。

從當前角度回顧那次會面成為噩夢起始點。

沈清漪清晰記得當時未觸碰名片僅以冷漠語氣回應“我的研究工作目的是治療疾病、拯救生命并非用于實施殺人行為”。

男性臉上笑容瞬間凝固語氣變得冰冷“沈博士您可能并不了解拒絕青龍會將會導致嚴重的后果”。

“后果？我對此有著清晰的認識?！鄙蚯邃粞杆僬玖⑸砀咭幻琢逶谂赃厧孜簧聿母叽蟠謮训哪行悦媲绑w型較為嬌小但所展現出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我更加清楚神經毒素被濫用之后將會導致多少人遭受災難你回去告知你的雇主如果他膽敢對我的實驗室采取行動我會讓他明白‘毒圣’這一稱號的由來”。

轉身準備離開時聽到男性在身后以陰森語氣說“沈博士您將會為此感到后悔”。

正如預期一周之后助手小陳的尸體在河邊被發現法醫給出溺水死亡結論但沈清漪觀察到小陳指甲縫中存在的青紫色痕跡時內心已明確這是她親手研制的“夢魘”毒素所特有的顏色特征。

然而警方調查后未得出明確結論事件不了了之。那天晚上沈清漪獨自一人在停尸房內停留整夜陪伴小陳遺體。第二天一早將所有“夢魘”毒素樣本全部銷毀隨后專注于新型解毒劑的研究工作。

“青龍會……”在燃燒的火海中沈清漪的手指輕微移動試圖觸碰發光古玉到此時終于完全明白今晚發生的爆炸并非偶然事件而是有預謀的謀殺行為。他們必然由于失去耐心因為所研發的解毒劑即將取得成功。

火焰已蔓延到頭發部位但未感知到疼痛。青銅古玉上的綠色光線越來越明亮將整個著火區域映照成綠色。意識恍惚間似乎看到玉石內部浮現出古代女子身影該女子還向她伸出了手。

“如果存在下一世……”沈清漪用盡最后力量緊緊握住古玉玉石邊緣較為鋒利瞬間劃破掌心血液剛流出就被古玉完全吸收沒有任何殘留“……絕對不再受他人的控制！”

就在此時耀眼的綠色光線突然爆發將熊熊燃燒的大火完全吞噬。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的最后瞬間感覺到自己仿佛墜入沒有盡頭的漩渦之中持續不斷地向下墜落向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