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長亭客舍
- 江南第一債主竟是公主殿下
- 晚雨桑榆
- 2119字
- 2025-07-18 00:45:51
江南早春,官道上合著綠茵點點,好不快活。
“吁”來到驛站旁,孟珉桐停下馬,“店家,來兩碗涼水茶”。
“好嘞,”店家麻溜的收拾桌子,“您的茶水來嘍——”
“多謝,”孟珉桐點頭致意,拿起其中一碗,小口喝了起來。
孟珉桐放下手中的茶碗,過了好一會,還是不見人來。她的手指不停在碗唇上摩挲,一圈又一圈。
終于,遠遠的望見了常歡。
只見常歡把馬絡一栓,一把拿過桌上的茶碗,猛的灌了幾口茶水,“呼——”,常歡長長的嘆了口氣,歇了好一會,算是緩解了一下疲勞。
“算算日子也一旬有余了,”常歡說道,“咱們也快到江南了。”
“嗯,就快到了”孟珉桐不緊不慢地回答,隨手捻起果盤里的果脯嚼了起來。“味道不錯,嘗嘗?”孟珉桐指了指果脯,又看了看常歡。
“確實不錯唉,就是有點子酸,要是能放些糖就好了,”常歡被酸的瞇了瞇眼,但依舊吃得很是歡快。
給另一桌上完餐食的店家聽到常歡的話,忍不住搖頭,“雖說這年頭安穩,日子也逐漸有了盼頭,但小老兒這是小本營生,弄些個果脯補貼家用,糖這樣的貴重物件倒是不好多添。”
“原來如此,只是我們不清緣由,隨口胡謅,店家莫要怪罪。”孟珉桐對店家說。
“不敢當不敢當。”店家連忙擺擺手。
如今雖是冬日,但傍晚日頭斜下來也有些刺眼,這路上也見不著半個人影。給兩人上完菜,這店家倒是閑暇下來和她們聊上了。
燉蘿卜夾雜著絲絲清甜,孟珉桐吃的很是開心。
“殿……”常歡吃飽喝足正想著說些什么,卻見孟珉桐一個眼神遞過來,“——店家,你家這蘿卜可真好吃。”
“是吧,小人今早才從地里摘了新鮮的蘿卜嘞!”店家一邊折菜一邊說著,“這些年也是天公作美,既不打仗了,又風調雨順的,我們的日子也才沒那么難捱。”
孟珉桐點點頭,瞥見店中懸掛的一幅字畫,畫工尚可,只是單單畫上的“長亭”二字卻獨具風韻。
店家見孟珉桐盯著字畫看,“這是犬子先前回家的時候寫的,”話語間滿是自豪,“他啊,前些年中了秀才,隨他師父游歷長見識去了,如今正在家中準備著秋季的考試嘞。”
孟珉桐笑了笑,“令郎的字確是頗有風骨,將來定能有一番成就。”
兒子被夸,店家樂呵呵的,“借您吉言。”
“太陽也快落山了,”孟珉桐托著下巴看著門外拖得長長的影子,“店家,來兩間上房歇個腳。”
“好嘞,那小人先去收拾一下,您二位自便。”
“小姐,咱們這次是要去哪里呀?”常歡問。
“自然是去江南游山玩水賞風景~”孟珉桐聲音頗為爽朗,只是內心卻暗潮涌動。
離京也有數十日了,自家那個婆婆媽媽的大哥居然沒有多管自己,直接默認了自己“離家出走”的行徑,孟珉桐感覺很是差異。不過也好,自己此行姑蘇,除了要向某人討一些陳年舊債,還要去找那個被傳的神乎其技卻始終神龍不見首的神醫,二哥的病可不能再拖了。
“這幾天騎馬也騎夠了,明日出發,咱們去最近的碼頭,坐船去。”孟珉桐對常歡說。
“是。”常歡答道。
店家端著剛整理擦洗完房間的木盆走下樓,“客官,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入住。”
“多謝,”孟珉桐笑著點了點頭,常歡很及時地付了銀錢。
孟珉桐站起身來,抬起胳膊神了個懶腰,整天的疲憊讓此時驟然放松的骨骼咯咯作響。
房間內的幾乎沒有什么裝飾物,但布局卻顯得通透敞亮,洗漱完的孟珉桐躺在床上漸漸進入了夢鄉。夜間店里的叫嚷聲將她驚起,聽了一會聲響,約摸是有新的客人住店,孟珉桐這才放心睡下。
昨晚似是下過小雨,初春平添了幾分寒意。
早就醒了的孟珉桐正在床上打坐,直到常歡敲響房門才不緊不慢準備下樓吃早飯。
二樓的走廊視野開闊,孟珉桐一眼就看到昨晚半夜敲門住店的兩個人。一個身著華貴,色彩眼里,整一個看起來就像一只花孔雀;另一個雖衣著清簡,但孟珉桐卻看出布料是難得一見的云錦,其中的繡工更是精湛。
正在享用早餐的二人聽見聲響,不自覺向孟珉桐看去。清晨細碎的陽光灑在孟珉桐紅色的衣裙上,明媚又張揚,睫毛隨著她撲閃撲閃的眼睛而移動,未施粉黛的臉龐顯得那么年輕純凈。
店家依著昨日的吩咐,將準備好的粥還有面餅端上來。
孟珉桐向店家道了謝,坐下來開吃。沒有什么比吃飯重要!
白粥不稀不稠溫度也正合適,面餅也有勁道。味道還可以。
“這餅也太硬了,”陳琨和對顧清瀾抱怨,“表哥,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呀?”
顧清瀾一點也不想搭理這個花孔雀,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你要回去我絕不阻攔,又不是我拉著你出門的。”
“表哥,你也知道,我母親私自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就是那個誰,也不知道母親怎么看上她的,一個商戶家的母老虎也想和我訂婚……”
“陳鶴倫。”顧清瀾咬字很重,“不會說話就閉嘴,要不滾回家去。”
見表哥好像真的生氣了,陳鶴倫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被強制遣返回家去參加那勞什子訂婚禮,反正只要他不同意不回家,這婚約就定不下來!表哥這,他賴定了。
孟珉桐細嚼慢咽吃著早餐,對于聽到的對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倒是常歡,多瞟了對桌好幾眼。
吃完早飯收拾停當,孟珉桐和常歡一起離開了客棧。
客棧里,陳鶴倫又忍不住開口,“聽說那個誰,不僅兇悍克母,還奇丑無比,若不是傳言她貌若無鹽,我怎么滴也要看上一眼……”陳鶴倫見表哥沒有搭理自己,依舊不死心,“要是長得像剛才那個女子那樣,本公子也能勉強委屈一下自己……”
“委屈?就你?”顧清瀾打斷陳鶴倫,不知什么時候表弟這么口無遮攔不知天高地厚了,就剛才那名女子通身的氣度,哪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小心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