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涌、獸爪與閃耀的“S”

萊克斯集團，D7區地下實驗室。

當那只來自異界的恐怖巨爪撕裂空間探出時，整個實驗室仿佛被投入了絕望的深淵。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伴隨著利爪砸在合金地板上的轟鳴，如同死神的喪鐘。刺眼的紫色電弧在失控的空間裂縫邊緣瘋狂跳躍，將隔離室內映照得如同地獄繪圖。厚重的特殊復合玻璃墻在劇烈的空間震蕩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關閉它！立刻關閉發生器！啟動最高級空間穩定器！快！！”萊克斯·盧瑟的嘶吼在控制室的死寂中顯得格外尖銳，他臉上慣有的冰冷傲慢被一種原始的恐懼取代。

但命令下達得太遲了。

嗤啦——！！！

刺耳的電流爆鳴聲響起，緊接著是主電源不堪重負的過載爆炸！整個D7區瞬間陷入絕對的黑暗！應急燈閃爍了幾下，也徹底熄滅。只有隔離室內那怪物巨爪揮舞時帶起的紫色電弧殘影，以及操作臺上裂隙發生器瀕死般的火花，提供著轉瞬即逝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源。

黑暗吞噬了一切。控制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牙齒打顫的聲音，以及隔離室內傳來的、令人血液凝固的咀嚼聲和那個不幸實驗員最后戛然而止的凄厲慘叫。

“轟隆——！！！！！”

一聲比之前任何撞擊都要恐怖的巨響猛然爆發！整個地下實驗室如同遭遇了十級地震！控制室的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塵和碎塊，儀器設備紛紛從支架上震落，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噪音。堅固的復合玻璃墻發出令人恐懼、如同冰面碎裂般的“咔嚓”聲！

嗡——

幾秒后，備用電源終于掙扎著啟動。慘白的光線重新照亮了控制室的一片狼藉。

人們驚魂未定地看向隔離室。

空間裂縫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但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如墜冰窟。

那面號稱能抵御導彈轟擊的復合玻璃墻，此刻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中央被破開一個巨大、邊緣猙獰的不規則窟窿！隔離室內更是如同屠宰場——合金地板被掀開、扭曲，墻壁上布滿深深的爪痕，各種儀器被砸得粉碎。最令人作嘔的是散落各處的、粘稠的暗紫色血跡和無法辨認的……人體組織碎片。

而隔離室厚重的合金天花板上，一個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大破洞赫然在目！扭曲的金屬邊緣還散發著高溫熔化的紅光，破洞之外是更深邃的黑暗和……城市地下管道的冰冷巖壁。怪物，從那里逃走了。

控制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幸存的研究員和安保人員面無人色，有人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臭氧味和絕望的氣息。

萊克斯·盧瑟站在觀察窗前，背對著眾人。他锃亮的光頭上沾著灰塵，昂貴的西裝布滿褶皺。他靜靜地看著那個通向未知深淵的天花板破洞，看著隔離室內的血腥地獄。幾秒鐘后，一絲冰冷、扭曲、甚至帶著一絲瘋狂興奮的冷笑，緩緩爬上他的嘴角。

“有趣……”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眼中重新燃起的是對未知力量的極度貪婪和一種病態的征服欲。“真是太有趣了。”

***

深夜，大都會，克拉克和露易絲的公寓。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柔和的床頭燈。露易絲靠在克拉克懷里，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畫著圈，眼睛卻亮晶晶地盯著天花板，顯然還在為那個神秘的盒子興奮不已。

“……你說，它會不會是個鑰匙？開啟某個失落氪星寶藏的鑰匙？或者是個通訊器？能聯系上你失散的氪星同胞？”露易絲的聲音帶著睡意，卻掩不住記者的奇思妙想，“再或者……是個寵物休眠艙？里面其實睡著一只氪星小狗？”

克拉克被她逗笑了，收緊手臂摟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氪星小狗？露，你的想象力比佩里主編的咆哮還驚人。”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別想了，明天我把它帶到北極的孤獨堡壘（Fortress of Solitude），用氪星的主機徹底掃描分析一下。喬-艾爾的數據庫總該有點線索。”

“好吧……”露易絲咕噥著，終于閉上了眼睛，“希望是寶藏鑰匙，我們就能提前退休去環游……”

她的話音未落——

轟——嘩啦啦！！！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玻璃粉碎的爆裂聲猛地炸開！他們臥室巨大的落地窗如同被炮彈擊中般瞬間化為齏粉！刺骨的夜風裹挾著玻璃碎片狂涌而入！

一個龐大、猙獰的暗紅色身影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硫磺般的惡臭，重重地砸落在臥室中央的地毯上！正是從萊克斯實驗室逃脫的怪物！它渾身覆蓋著暗紅色的幾丁質甲殼，關節處長滿倒刺，沾滿暗紫色粘液的巨口中利齒森然，復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殘忍的兇光！它似乎被空間傳送的余波影響，有些眩暈，但瞬間就鎖定了房間里的兩個“獵物”，尤其是床頭柜上那個散發著讓它本能躁動氣息的金屬盒子！

“啊——！”露易絲瞬間驚醒，發出短促的尖叫。

“露！快走！”克拉克的反應快如閃電！在怪物落地的瞬間，他已經將露易絲猛地推向相對安全的浴室方向，自己則像一道人形閃電，從床上彈射而起，用盡全身力氣撞向剛剛站穩的怪物！

砰！！！

沉悶的撞擊聲如同卡車相碰！克拉克的沖擊力硬生生將比他龐大數倍的怪物撞得離地飛起，兩人糾纏著，裹挾著破碎的家具和窗簾，如同失控的保齡球般從破開的窗戶洞口翻滾著墜向樓下燈火通明的街道！

“克拉克！”露易絲心臟狂跳，但她強迫自己冷靜。她知道自己留下只會是累贅。她跳下床，赤著腳就要往門外沖去逃離公寓。

然而，就在她逃離出門時，那盒子正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它頂部那個巨大的“S”徽記正散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奪目的翠綠色光芒！整個盒子仿佛被激活了，表面那些奇異的紋路如同電路般流淌著綠光，伴隨著一陣輕微但悅耳的機械解鎖聲！光芒持續了大約三秒鐘，然后驟然收斂、熄滅。

盒子恢復了原狀，安靜地躺在床頭柜上，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但盒蓋的邊緣，出現了一道細微的縫隙——它解鎖了！

這時露易絲又跑了回來！她猛地撲過去，一把抓起那個冰冷的盒子，沉甸甸的觸感讓她心頭一緊。她抱著盒子，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騰起的煙塵和隱約傳來的打斗聲，咬咬牙，轉身沖出臥室，向樓下安全通道狂奔而去。

***

樓下街道。

克拉克和那怪物已經激烈地纏斗在一起。克拉克只穿著睡衣，赤手空拳，但他鋼鐵般的身軀和強大的力量讓他勉強與這頭異界兇獸抗衡。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悶響如同擂鼓！克拉克的拳頭砸在怪物的甲殼上，發出金屬交擊般的脆響，留下淺淺的白痕。怪物的利爪和尾巴掃過，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克拉克敏捷地閃避，偶爾被擦中，睡衣瞬間被撕裂，露出下面完好無損、甚至沒有紅痕的皮膚。地面在他們的腳下龜裂，停靠的汽車被輕易掀翻、砸扁！警報聲響成一片。

“大半夜的搞什么鬼！還讓不讓人睡了？！”附近一棟公寓樓的三樓窗戶猛地被推開，一個只穿著背心、睡眼惺忪的男人探出頭來憤怒地咆哮。

好巧不巧，怪物剛被克拉克一記重拳打得踉蹌后退，正好退到這扇窗戶下方。它被噪音激怒，猛地抬頭，那雙殘忍的復眼死死盯住了窗口的男人。

男人瞬間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后面的話全噎在了喉嚨里。“我…我…”他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手忙腳亂地，“哐當”一聲死死關上了窗戶，連滾帶爬地縮回了房間深處。

怪物發出一聲被挑釁的怒吼，扭動龐大的身軀，帶著更加狂暴的氣勢，再次向克拉克猛撲過去！利爪撕裂空氣，直取克拉克！

克拉克眼神一凝，正要全力格擋——

轟！

怪物的一記重拳出其不意地突破了克拉克的防御，狠狠砸在他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打得倒飛出去，像一顆炮彈般撞穿了路邊一輛面包車的車廂，然后重重地摔在十幾米外的人行道上，翻滾著停在了……剛剛抱著盒子從公寓樓側門跑出來的露易絲腳邊！

“克拉克！”露易絲嚇得魂都快飛了，立刻蹲下身想要檢查他的傷勢。

然而，她的動作停住了。

只見克拉克呲牙咧嘴地從地上坐起來，胸口那片被怪物擊中的睡衣布料已經完全爛掉，露出了下面結實的胸膛。可是……那片皮膚光滑緊實，連一點紅印都沒有！只有幾縷破爛的睡衣布條掛在身上，顯得異常狼狽又……滑稽。

露易絲懸著的心瞬間落回肚子，隨即一股哭笑不得的情緒涌了上來。她看著丈夫那副“衣衫襤褸”卻毫發無損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看來……我們得給你買件更結實點的睡衣了，肯特先生。或者，考慮換身行頭？”

克拉克一邊迅速爬起來，一邊無語地瞪了她一眼：“露！我不是讓你跑遠點嗎？！這里太危險了！”他警惕地看向街道那頭正咆哮著沖過來的怪物。

“危險？”露易絲揚了揚手中的金屬盒子，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戰地記者的興奮和倔強，“這可是百年難遇的頭條素材！外星怪物夜襲大都會市民？不，是襲擊《星球日報》的王牌記者夫婦！”

克拉克對她這種時候還不忘新聞的職業精神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但下一秒，他的目光聚焦在露易絲手中的盒子上，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怪物第一次出現是在萊克斯的實驗室，而它現在又精準地襲擊了他們的公寓……目標很可能不是他們，而是這個盒子！

“露！這怪物很可能是沖著這個盒子來的！你怎么還把它帶在身邊？！”克拉克急道。

露易絲愣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啊！對哦！光顧著它是大新聞的證據了！”她立刻把盒子遞向克拉克，“快！處理掉它！”

克拉克毫不猶豫地接過盒子，入手冰涼沉重。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用盡全力將這個“災星”扔向遙遠的海灣。

就在他手指觸碰到盒蓋的瞬間——

咔噠。

一聲輕響，盒蓋竟然自動彈開了！

盒子內部，并非預想中的復雜儀器或奇異物品。內壁覆蓋著一層光滑的、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綠色水晶**。而在水晶基座上，靜靜地躺著一件物品——那是一只造型簡潔流暢、線條充滿力量感的**金屬小臂甲**！臂甲呈現深邃的啞光銀色，表面同樣銘刻著一個醒目的、棱角分明的——

**“S”形徽記**！

“哇哦！”露易絲眼睛瞬間亮了，脫口而出，“這玩意兒……你戴上它，會不會像‘鋼鐵俠’（Iron Man）那樣，biubiubiu地給你變出一套全身戰甲？”

克拉克看著臂甲上那熟悉的家族徽記，一種血脈相連的悸動感再次涌現。他抬頭看向遠處狂奔而來的怪物，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試試不就知道了？”克拉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他毫不猶豫地將那只冰冷的金屬臂甲套在了自己強壯的左臂上！

就在臂甲完全貼合他小臂肌膚的剎那——

嗡！！！

臂甲上的“S”徽記驟然爆發出與之前盒子解鎖時同樣耀眼、卻更加凝練深邃的**翠綠色光芒**！這光芒如同活物般，瞬間沿著臂甲的結構流淌、蔓延！

緊接著，令人震撼的一幕發生了！

臂甲發出細微而密集的、如同納米機械組合般的嗡鳴聲！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分解、延展、重組**！銀色的金屬如同液態般流動，迅速覆蓋了克拉克的整條手臂，然后是肩膀、胸膛、后背、另一條手臂、腰部、雙腿……最后，一個覆蓋頭部的、帶有流線型護目鏡的頭盔也瞬間成型！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不到兩秒鐘！

光芒散去。

克拉克·肯特消失了。

站在露易絲面前的，是一個身披**流線型銀灰色全身戰甲**的身影！戰甲線條剛毅又不失優雅，關節處設計精妙，閃爍著幽藍色的能量微光。胸口正中，一個巨大的、由璀璨綠色水晶構成的**“S”形徽記**熠熠生輝，如同黑暗中的燈塔！頭盔的護目鏡亮起兩點深邃的藍光，如同星辰般鎖定了沖來的怪物。一股強大、威嚴、充滿守護意志的能量場，無聲地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我就說吧！”露易絲興奮地跳了起來，眼中滿是驚嘆和自豪。

“待會兒再慶祝！”戰甲內傳出克拉克的聲音，經過處理，帶著金屬的共鳴感和前所未有的沉穩與力量感。話音未落，他腳下地面龜裂，整個人化作一道銀灰色的流光，帶著突破音障的轟鳴，主動迎向了那頭異界兇獸！

戰斗的局勢瞬間逆轉！

**砰！咔嚓！**

穿著戰甲的克拉克，速度和力量都暴增了數倍！他一拳揮出，不再是之前只能留下白痕，而是直接將怪物堅韌的幾丁質胸甲砸得凹陷、碎裂！暗紫色的粘稠血液飛濺而出！

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瘋狂反擊。但它的利爪劃在戰甲上，只濺起一溜刺眼的火星，留下淺淺的劃痕！戰甲的超強防御力展現無遺！

克拉克如同穿行在風暴中的銀色閃電，每一次閃避都恰到好處，每一次攻擊都勢大力沉！他充分利用戰甲帶來的增幅，拳、肘、膝、踢，動作行云流水，充滿了力量的美學！怪物被打得節節敗退，甲殼破碎，肢體扭曲，發出絕望的哀鳴。

不到半分鐘，這場實力懸殊的戰斗便宣告結束。

克拉克一記灌注了戰甲能量的重拳，如同審判之錘，狠狠貫穿了怪物已經破碎不堪的頭顱！

**噗嗤！**

怪物的龐大身軀猛地僵住，復眼中的兇光迅速黯淡，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暗紫色的血液在街道上蔓延開，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克拉克沒有停留。他迅速解除頭盔（戰甲自動收縮回臂甲形態），沖到露易絲身邊。他看了一眼怪物尸體和一片狼藉的街道，遠處已經傳來了警笛聲。

“走！”他一手拿起那個內部鋪著綠水晶的空盒子，一手將露易絲橫抱起來。戰甲賦予的力量讓他感覺輕若無物。他腳下發力，地面再次龜裂，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殘影，瞬間消失在附近錯綜復雜的小巷陰影之中。

僅僅幾分鐘后，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幾輛印著萊克斯集團標志的黑色SUV和一輛低調奢華的轎車粗暴地停在狼藉的戰場邊緣。

萊克斯·盧瑟臉色鐵青地推開車門下來。他看著地上那具龐大猙獰、死狀凄慘的怪物尸體，看著周圍被破壞的建筑和車輛，看著地上殘留的、非人類的暗紫色血跡……以及那空無一物的戰場中心。

“東西呢？！”萊克斯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充滿了壓抑到極致的狂怒，“那個盒子！還有……是誰干的？！”

一個手下戰戰兢兢地跑過來匯報：“先、先生……周圍的民用監控……包括路口的交通探頭……在……在怪物出現前后那段時間……記錄全都……全都莫名其妙地損壞了！一片雪花，什么都沒拍到！”

“損毀了？！又是損毀了？！”萊克斯猛地一腳踹在身旁一輛被砸扁的汽車殘骸上，發出巨大的噪音！他胸膛劇烈起伏，英俊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連哥譚的蛀蟲至少也會維護攝像頭。廢物！一群廢物！給我查！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查出來！”他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對著空氣咆哮著，再次狠狠踹向那無辜的汽車殘骸。

手下們噤若寒蟬，在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街道上，開始了注定徒勞的搜尋。萊克斯站在怪物尸體的血泊旁，看著那巨大頭顱上致命的貫穿傷，眼神陰鷙到了極點。失敗，而且是接二連三、完全失控的失敗！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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