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妖族為什么要追捕你？”他問道。

青璃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與你無關，白骨。”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感謝你的救助，但我們該分道揚鑣了。”

“分道揚鑣？”林昊忍不住笑了，骨嘴開合發出咔咔聲，“以你現在的狀態，出去不到一刻鐘就會被抓。”

“那也好過與一具白骨精為伍。”青璃冷冷地說，語氣中的高傲展露無遺，“九尾狐乃上古異種，豈是你這等低等亡靈能攀附的？”

林昊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救人，換來的竟是這種態度。

“低等亡靈？”林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青璃，“看來我救了個不知感恩的家伙。”

“感恩？”青璃譏諷地笑了，“若非重傷，我一根指頭就能碾碎你這種白骨精。救助強者是弱者的榮幸，難道你還指望我報答不成？”

林昊頭骨中的幽火變成了赤紅色，顯示出他的憤怒：“你們九尾狐都這么不講道理嗎？”

“道理？”

青璃勉強支起上半身，盡管傷口因此滲血，她仍保持著高傲的姿態，“弱肉強食就是最大的道理。你連血肉都沒有，不過是戰場上的一具行尸走肉，也配談道理？”

林昊骨手緊握，發出咯吱聲響。

他前世是個現代人，哪里受過這種赤裸裸的歧視？

但看著青璃傷口滲出的鮮血，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隨你怎么說。”林昊轉身走向裂縫入口，“等追兵走遠，你想去哪就去哪，在此之前，安靜養傷別找死。”

林昊心中吐槽道：要不是系統的緣故，你愛死哪里去就死哪里去。

青璃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回應，一時語塞。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只有外面偶爾傳來的搜索聲打破寂靜。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青璃突然開口：“你...你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白骨精。”

林昊頭也不回：“何以見得？”

“普通白骨精不會有這么復雜的情緒，更不會冒險救人。”青璃的聲音少了些高傲，多了分探究，“你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叫我林昊。”他轉過身，“至于來歷，就是給運氣好的白骨精罷了。”

青璃正要再問，林昊突然抬手示意安靜。

生命感知邊緣，那個最強大的氣息又出現了——是之前那個叫血牙的妖將！

而且這次，對方似乎鎖定了這個方向，正快速接近！

“不好！”林昊迅速退回裂縫深處，“他們找到我們了！”

青璃的耳朵豎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是血牙，犬族大將，專門負責清理戰場異常。他有一件法器能追蹤血脈。”

“你怎么不早說！”林昊簡直想掐死這只高傲的狐貍，“現在怎么辦？”

青璃掙扎著站起來，九條尾巴無意識地擺動著：“你走吧。他的目標是我，不會在意一具白骨精。”

林昊看著青璃顫抖的前肢，知道她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逃跑了。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甚至能聽到血牙那粗獷的聲音在發號施令。

“閉嘴，趴下別動。”林昊突然做出決定。

他抓起地上的一些碎石和塵土，迅速撒在青璃身上，盡可能掩蓋她的氣息和身形。

然后又從腰間掏出最后一點靈液，倒在裂縫入口處，希望能干擾追蹤。

“你？為什么？”青璃困惑地看著他。

“因為我和你不一樣。”林昊握緊斷矛，站在裂縫入口，“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混蛋。”

青璃聞言后，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血牙的氣息已經到了裂縫外不到十米處。

林昊的骨骼微微顫抖，但依然擋在青璃前面。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妖將的對手，但就這樣放棄又違背他的本性。

就在血牙的陰影已經投射到裂縫入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警報：

“敵襲！巫族殘余部隊反撲！所有戰斗人員立即集合！”

血牙的腳步停住了。

林昊聽到他憤怒地咒罵一聲，隨后是對手下下達命令：“先不管這邊了，所有人跟我去東邊迎敵！快！”

腳步聲匆匆遠去，林昊仍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生命感知確認那些妖族真的離開了，他才如釋重負地“坐”倒在地。

“他們...走了？”青璃虛弱地問道。

“暫時。”林昊檢查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聽起來是巫族殘部發動了襲擊，妖族部隊都被調去應對了。”

青璃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林昊愣了一下。

他轉過頭，看到高傲的九尾狐正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必。”林昊擺擺手，“等騷亂平息，我就送你離開。”

青璃輕輕搖頭：“不...你不明白。血牙既然鎖定了我的位置，就不會輕易放棄。等處理完巫族，他一定會回來。”

“那你的意思是？”

“我們必須趁現在離開戰場。”青璃嘗試著站起來，這次成功了，“我知道一條秘密路徑，可以通往安全地帶。“

林昊狐疑地看著她：“'我們'？剛才不是還說不想與低等亡靈為伍嗎？”

青璃的耳朵微微下垂，顯示出她的尷尬：“我...我承認看錯了你。而且...”

她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以我現在的狀態，獨自一人確實難以逃脫。”

林昊頭骨中的幽火閃爍了幾下。

“帶路吧。”最終他嘆了口氣，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九尾狐，“不過有條件——等安全后，你得告訴我為什么血牙這么執著于追捕你。”

青璃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正常：“成交，白骨。”

“我叫林昊。”

“林昊。”青璃不太情愿地叫出這個名字，隨后指向裂縫深處，“這條路通向地下暗河，可以避開地面上的追兵。”

林昊攙扶著青璃向裂縫深處走去。

。。。。。。。。。

林昊攙扶著青璃在幽暗的地道中緩慢前行。

九尾狐的身體比他想象中還要沉重，每走幾步就不得不停下來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