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掃地僧與菩提影
- 凡塵佛主,開局郡主逼我破戒
- 逆滄溟
- 3293字
- 2025-07-17 18:44:16
凈業寺的晨鐘,悠遠、沉緩,像一顆投入古井的石子,蕩開層層漣漪,融進蒼翠的山色與繚繞的薄霧里。
藏經閣坐落在寺院最深處,背靠千仞孤崖,門前一株不知年歲的菩提古樹,枝葉繁茂,亭亭如蓋,篩下細碎斑駁的光影。閣樓飛檐斗拱,紅漆早已斑駁,木質的窗欞透著歲月浸染的深褐色,空氣里彌漫著陳舊書卷與淡淡檀香混合的獨特氣息。
“沙…沙…沙…”
一個年輕的身影,正執著一柄半舊的竹掃帚,不疾不徐地清掃著菩提樹下的落葉。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僧衣,身形略顯單薄,面容清秀,眉眼低垂,眼神平靜得像一泓深不見底的古潭,映著晨光與樹影,卻激不起半點波瀾。
他叫凈塵,一個在凈業寺里比菩提樹下的青苔還要不起眼的小沙彌。入寺五年,日日與藏經閣的經卷、灰塵為伴,做的便是這整理書籍、清掃庭院的活計。寺中僧眾大多只知藏經閣有個沉默寡言、手腳還算麻利的小和尚,法號凈塵,至于他何時入寺,來自何方,修為幾何?無人關心,也無人知曉。在眾人眼中,他大概連最基礎的“開脈境”都未曾踏入,是個徹徹底底的凡俗僧人,與大道無緣。
掃帚尖掠過青石板,帶起幾片蜷曲的枯葉,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凈塵的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不快,卻極穩,每一次揮動都恰到好處,仿佛與這方寸之地、與這晨光、與這落葉達成了某種玄妙的和諧。一片金黃的菩提葉打著旋兒落下,軌跡刁鉆,眼看就要飄到剛掃凈的石板路上。凈塵手腕只是極其自然地微微一轉,掃帚頭劃過一個細微的弧線,那片葉子便像被無形的風托著,輕盈地拐了個彎,精準地落入了角落的竹簍里。
他目光掠過那片葉子,沒有絲毫停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繼續專注于腳下的一方凈土。
手腕上,一串看似普通的菩提子手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九顆菩提子,顏色深褐,表面光滑,沒有任何寶光流轉,就像山間隨意撿來的野果核。唯有在極其偶爾的瞬間,當一縷特別清亮的晨光穿透濃密的菩提葉,恰好落在那手串上時,才能隱約看到其中一顆珠子的表面,似乎有極淡、極快的一抹溫潤光華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那是蘊藏在無盡平凡表象下,一絲幾乎無法被任何生靈察覺的、超越了此界認知極限的浩瀚偉力,歸于最徹底的沉寂與內斂。
這便是“凡普歸真”。返璞歸真到極致,便是凡人。諸天萬界,無盡時空,大道之巔,也不過歸于這一身粗布僧衣,一把竹枝掃帚,和這日復一日的晨掃暮歸。
藏經閣內,負責監管的老僧慧明,隔著窗欞看了一眼外面那個安靜掃地的身影,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五年了,這孩子安靜得不像話,悟性……似乎也平平無奇,連最簡單的《靜心咒》都誦得磕磕絆絆??刹恢獮楹危看慰拷?,老僧心中總有種莫名的悸動,仿佛面對的并非一個懵懂少年,而是一片深邃無垠的星空,或者一座亙古沉寂的巍峨神山。這感覺玄之又玄,無法捕捉,更無法驗證。最終,老僧只能搖搖頭,將這歸結于自己年紀大了,心思恍惚。
“唉,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慧明低嘆一聲,收回目光,重新埋首于案幾上一卷泛黃的古籍中。
凈塵對閣內的視線恍若未覺。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這掃帚與落葉,以及腕間那串隨著動作輕輕摩挲著皮膚的菩提子。陽光漸漸升高,將他清掃過的石板路照得發亮,纖塵不染。菩提樹的影子在他身后拉長,像一幅靜謐的水墨畫。
然而,這份山寺特有的寧靜,很快便被一陣突兀而急促的馬蹄聲撕裂!
“唏律律——!”
馬匹痛苦的嘶鳴和沉重的撞擊聲,伴隨著女子壓抑的驚呼,從山門方向遠遠傳來,打破了古寺的千年沉寂。
凈塵掃地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那喧囂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只是在他低垂的眼簾下,那深潭般的眸子里,一絲極淡、幾乎不存在的漣漪,極其短暫地掠過??斓萌缤刑崛~尖墜落的露珠,瞬間便消逝無蹤。
山門處。
兩匹神駿非凡、卻已口吐白沫的棗紅馬倒斃在石階旁,馬車的車轅斷裂,華貴的車廂歪斜著撞在巨大的山門石柱上,木屑紛飛。
車門被猛地推開,一道窈窕的身影踉蹌著沖出。她云鬢散亂,幾縷青絲被汗水黏在光潔的額角,一身價值連城的月白云錦宮裝沾染了塵土,甚至被樹枝劃破了幾處,顯得狼狽不堪。然而,縱是如此狼狽,也難掩其傾世之姿。眉如遠山含黛,眸若秋水凝波,瓊鼻櫻唇,膚光勝雪,此刻那張絕美的臉上寫滿了驚惶、疲憊,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與不甘。
她正是大夏皇朝第一郡主,封號“明月”的蘇清月!
“郡主!郡主您沒事吧?”一個同樣狼狽不堪、丫鬟打扮的少女哭喊著從車廂里爬出,臉上滿是擦傷。
蘇清月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她回頭望了一眼山下蜿蜒曲折、仿佛通向地獄深淵的山路,眼中恐懼更甚。追兵的馬蹄聲,似乎已經隱隱可聞!那如同跗骨之蛆,要將她拖入無盡深淵的聲音!
“快!扶我起來!”蘇清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進寺!快!”
丫鬟小環連滾爬起,攙扶住搖搖欲墜的郡主。主仆二人跌跌撞撞,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沖過山門,闖入凈業寺的范圍內。
寺內早課的僧眾被這巨大的動靜驚動,紛紛停下誦經,驚疑不定地看向山門方向。待看清那狼狽闖入的絕色女子和她身上那即便破損也難掩華貴的宮裝時,更是議論紛紛。
“天啊!那是…明月郡主?”
“她怎么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小廟來了?還如此狼狽?”
“看這情形,是被人追殺?”
“噓!慎言!郡主的事豈是我等能議論的?”
蘇清月對這些目光和議論置若罔聞。她只有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遠離那座金碧輝煌卻冰冷窒息的囚籠,遠離那個令人作嘔、視她如玩物的三皇子夏元昊!
然而,體力早已透支,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她的意志。看著周圍那些或好奇、或同情、或漠然的僧人面孔,看著這莊嚴肅穆卻無法給她帶來絲毫安全感的佛殿,蘇清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完了…終究還是逃不掉嗎?
難道真要被那禽獸不如的夏元昊抓回去,淪為他的玩物,葬送一生?
不!絕不!
一股強烈到極致的悲憤和不甘,混合著走投無路的絕望,猛地沖上蘇清月的頭頂。她猛地甩開小環攙扶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踉蹌著沖向寺中最宏偉、香火最盛的那座供奉著金身大佛的主殿!
殿內,檀香裊裊,金佛莊嚴,俯視著渺小的眾生。
蘇清月撲倒在冰冷的蒲團上,仰望著那慈悲卻又漠然的金佛,淚水終于決堤,洶涌而出。
“佛祖!佛祖在上!”她的聲音帶著泣血的悲鳴,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信女蘇清月,寧死…也不愿嫁入那虎狼之穴!求佛祖慈悲!給信女一條生路!信女愿一生侍奉佛前,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殿外,聞訊趕來的僧眾越來越多,圍在殿門口,看著殿內那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絕色郡主,無不面露惻隱,議論聲更大。
“唉,可憐啊…”
“聽說被三皇子看中了…”
“那可是個混世魔王…”
“郡主金枝玉葉,竟被逼至此…”
就在這時,殿外通往藏經閣的小徑上,那個灰色的身影,依舊執著掃帚,不緊不慢地掃著落葉。凈塵仿佛與這驟然爆發的喧囂隔絕在兩個世界,從山門驚變到郡主哭殿,他始終低著頭,專注于腳下的一方石板,動作未曾有半分錯亂。落葉被掃帚歸攏,發出“沙沙”的輕響,是這混亂中唯一不變的節奏。
殿內的蘇清月,在巨大的悲慟和絕望中,視線被淚水模糊。她環顧四周,那些或同情或漠然的臉孔,都無法給她帶來絲毫希望。青燈古佛?不過是奢望!夏元昊的爪牙,恐怕下一刻就會沖進來!
生路…生路在哪里?
就在這萬念俱灰、心神激蕩到頂點的瞬間,她的目光,無意識地透過朦朧淚眼和洞開的殿門,掃向了那條幽靜的小徑。
晨光熹微,菩提樹影婆娑。
一個灰色的、單薄的、毫不起眼的身影,正背對著大殿,安靜地、專注地清掃著落葉。他的動作是那樣平凡,那樣緩慢,仿佛世間所有喧囂、所有苦難都與他無關。他像一顆投入驚濤駭浪中的石子,激不起半點漣漪,卻又奇異地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寧靜感。
在這片混亂、絕望、恐懼的漩渦中心,那個背影,那片專注的“沙沙”掃地聲,竟成了唯一穩定的錨點!
一股莫名的、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沖動,如同閃電般擊中蘇清月混亂的心神!
幾乎是出于一種瀕臨崩潰的本能,一種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絕望,蘇清月猛地從蒲團上站起,踉蹌著沖出大殿!在所有僧眾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她抬起顫抖卻異常堅定的玉臂,用盡全身力氣,指向那個小徑上剛剛掃凈一片區域、正微微直起身的灰色身影!
她的聲音因激動和決絕而尖銳,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凄厲,瞬間壓過了所有的議論聲,清晰地回蕩在凈業寺的上空:
“我蘇清月,此生——非此小師父不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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