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
江源將目光從刀口處收回,例行公事的開口向吳炎詢問。
吳炎咧嘴一笑,滿眼感激道:“源少爺,我現在感覺好極了,就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
“主要還是您給我用的止痛藥實在是太管用了,我壓根就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一整夜的時間我都在集中精力運功療傷,疏通經絡!”
“昨天半夜里我就順利通了氣,放了好長一個屁,然后就變得哪哪都舒服了……”
江源一怔,仿佛是發現了事情的華點所在。
止痛片,運功療傷,疏通經絡……
這或許才是這些護衛們能夠快速恢復傷勢的主要原因所在。
正是因為有止痛片麻痹了他們的痛覺神經,讓他們不會再因為過于劇烈的疼痛而心神失守,能夠平心靜氣的自我療傷恢復,這才在不知不覺之中加速了他們傷口的恢復速度。
“現在,我除了稍稍有些氣血虧損之外,已然感覺跟正常時沒什么區別了。若不是六福管家不許我們出東廂,我都想要回家去看看我那婆娘了……”
吳炎的情緒有些激動,像個話嘮一樣的繼續自顧自的說講著:
“源少爺,您的醫術簡直神了!不管別人怎么樣,反正我是徹底服氣了!”
“……我這條命是源少爺您救下的,以后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盡管開口,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能幫到源少爺,我吳炎都絕不皺一下眉頭……”
江源沒有搭他的話茬兒,在給他檢查過刀口之后,又用聽診器聽了一下他的心跳與脈搏,再用血壓計為他測量了一下血壓,發現一切都處在正常的標準之內后,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來。
“恢復很不錯,你現在確實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江源收起聽診器與血壓計,輕聲向吳炎交待道:
“不過,最近這兩天最好不要有做什么太過劇烈的動作,也莫要飲酒,莫要吃辛辣、魚蝦或是太過油膩之類的食物,以清淡飲食為主。
待什么時候刀口完全愈合,再恢復正常飲食不遲……”
吳炎連連點頭,把江源的醫囑牢牢記在心間。
為吳炎看診過之后,江源又去了其他傷員所在的廂房之中。
與吳炎一樣,其余幾位重傷員的恢復速度也遠遠超出了江源的預料之外。
從他們的自我描述之中,江源又聽到了“運功療傷,疏通經絡”這幾個關鍵字眼。
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些重傷員之所以會恢復得這般神速,除了是因為他們本就強得離譜的身體素質之外,他們在療養的過程中,主動運功療傷才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這也讓江源對于這個時代武者所具備的種種神異能力,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認知。
同時也大大加深了他自身想要成為一名武道強者的執念。
沒辦法,這超人一般的強壯體質,實在是太誘人了!
兩刻鐘后。
不待江源將最后一名傷員的身體檢查結果,就見秦六福匆匆從外間趕來,切聲開口稟報道:
“源少爺,快隨老奴去前廳,宮里剛剛來人了,點名要見源少爺!”
聞言,江源稍愣了下神,卻并沒有急著離開。
而是不急不徐的叮囑了一下身前的傷員在飲食方面的注意事項,然后才跟著秦六福快步去了前廳。
路上,從秦六福的口中得知,來人是一直在皇帝身邊侍候的那位張內侍,江源心下稍安。
老熟人了,之前在立政殿為長孫皇后醫治之時,就沒少跟這個張內侍打交道。
在江源的印象中,那老太監總是一副笑臉,說話和氣,做事也極為周到,江源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
“源少爺可莫要小瞧了這位張內侍。”
見江源似乎對張內侍并未太過看重,秦六福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他曾是圣上的救命恩人,深受圣上的信任與器重,三年前,圣上更是把整個樞密院都交由張內侍來打理!”
“另外,這位張內侍還是一位少有的武道高手,修為境界至少也是后天巔峰,甚至也有可能早就已經悄悄突破到了先天境。”
“總之,這位張內侍的身份非同小可,源少爺千萬莫要等閑視之!”
江源聞言,不由心神暗凜。
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極為和善,對誰都卑躬屈膝的老太監,不但是個武道高手,而且還是李世民手下的特務頭子。
樞密院的名聲江源也是聽說過的,其職能就與明朝的錦衣衛和東廠差不多,都是專門為皇帝一個人服務的特務機構。
而能夠成為這種特務機構首腦的家伙,不敢說全都不是好人,至少沒有一個會是簡單的角色。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如果不是六福叔刻意提醒,江源就算是累死也絕想不到,看上去平平無奇、和善可親的張內侍,竟然還是這樣一個重要的狠角色!
“小子受教了,多謝六福叔提醒!”
江源沖秦六福恭敬行了一禮,秦六福含笑擺手讓過。
說話間,二人已然到了翼國公府的前廳。
此刻,秦瓊正在親自招待著的張內侍,見江源過來,沒等秦瓊開口招呼,原本還坐在客位上的張內侍便直接起身迎上了來。
“唉喲喂,小江神醫,您可算是過來了,快快快,隨咱家去宮里走一趟,莫要讓圣上等著急了!”
說著,張內侍拉起江源的胳膊就要出廳門,面上的急切之意不似作偽。
“張內侍莫要著急,有什么事情先說講清楚再走不遲。”
“就算是要請我去為宮里的貴人診病,也要提前告訴我病情,讓我事先有所準備才是。”江源神情淡定的拉住張內侍,輕聲開口詢問道:“可是皇后娘娘又犯病了?”
張內侍搖頭道:“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用了江神醫開的藥后,身子一天比一天見好,現在都已經能正常飲食,沒什么大礙了。”
“這次得病的是……”張內侍說著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到江源的耳邊小聲說道:“是圣上的身體有些不適,剛剛在下朝后,甚至還出現了短暫的昏厥之癥,可把咱家給嚇壞了。”
“而且,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二次了,宮里的太醫對此束手無策,開出的藥劑始終都不對癥。沒有辦法,圣上便想著讓小江神醫過去瞧看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