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色修道院10》
- 恐怖世界:我以身入局
- 炒番茄大大
- 2352字
- 2025-07-30 14:08:58
凌睿靠在墻邊,目光掃過諾瀾緊繃的側臉和凌月攥緊的衣角,忽然低笑出聲。他指尖輕叩著門板,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篤定:“反正她現在也進不來,與其在這兒耗著,不如先休息會兒?”
諾瀾猛地抬眼,像是被這句話點醒了般,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是啊,反正怪物沒有辦法打破這些規則,剛才怎么就沒想通呢?她忍不住跟著彎了彎唇角,心頭的焦躁散去大半,轉身拉住凌月的手腕:“凌月姐姐,我們先睡吧。”
凌月遲疑著點頭,被諾瀾拽著走到床邊。被褥帶著陽光曬過的暖意,兩人并肩躺下時,窗外的天色正一點點沉下去。意識模糊的瞬間,諾瀾仿佛被一股輕柔的力量牽引著,墜入了一片朦朧的光影里。
再次睜眼時,她竟站在了那座熟悉的花園里。只是此刻的景象,遠比她上次所見的鮮活百倍——紅玫瑰的花瓣上停著藍紫色的蝴蝶,翅尖扇動時帶起細碎的光;樹枝間傳來清脆的鳥鳴,像一串被風吹響的銀鈴。
更讓她驚訝的是,花園里多了許多身影。穿著素白修女服的女人們正各自忙碌著,有的在修剪花枝,有的在擦拭石桌上的水漬,低聲交談的語調溫和得像流水。而不遠處的葡萄藤下,那個曾與她說話的修女瑪麗,正彎腰拾起落在草地上的抹布,側臉在夕陽里透著柔和的光暈。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和,仿佛這里從未有過陰霾。陽光透過葉隙灑下斑駁的光點,修女們的低語像羽毛般拂過耳畔,連空氣里都浮動著玫瑰與青草的甜香。
諾瀾站在原地,指尖下意識地蜷縮起來。她看著那些修女彼此頷首微笑,看著瑪麗修女直起身時,圍裙上沾著的草屑被風輕輕吹落——可沒人注意到她。有人推著裝滿清水的木桶從她身邊走過,木桶邊緣擦著她的胳膊掠過,卻沒有絲毫觸碰的實感。
她像個透明的影子,一個闖入這幅安寧畫卷的外來者。
這份詭異的疏離感還沒在心頭盤桓多久,周遭的光影驟然扭曲。溫暖的陽光瞬間被抽離,耳邊的鳥鳴與笑語像被掐斷的琴弦般戛然而止。眼前的花園如同被揉皺的紙頁般迅速褪色、折疊,轉瞬間,刺目的黑暗猛地將她吞噬。
鼻尖涌入鐵銹與霉味混合的氣息,陰冷的潮濕感順著腳踝往上爬。諾瀾猛地回神,發現自己竟站在一間低矮的地下室里。墻壁是冰冷的石質,角落里堆著發黑的稻草,而正中央的木板床上,蜷縮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瑪麗修女。
可她此刻的模樣,與方才花園里那個溫和的身影判若兩人。她的修女服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烏黑的頭發像枯草般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截蒼白腫脹的脖頸。更觸目驚心的是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寬松的衣料下依然清晰可見,隨著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手腕和腳踝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在床腳,繩子深深勒進皮肉里,留下紫青的痕跡。而身后的石墻上,掛著銹跡斑斑的鐵鏈、帶著尖刺的皮鞭,還有幾柄形狀古怪的金屬器械,在昏弱的燭火下泛著冷硬的光。
諾瀾的呼吸驟然停滯,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方才的平和與此刻的陰森形成了撕裂般的對比,讓她幾乎要窒息。
地下室的燭火忽明忽暗,將墻壁上刑具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諾瀾僵在原地,指尖冰涼,連呼吸都忘了動作——她像個被釘在地面的窺視者,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冷風裹挾著泥土的腥氣灌進來。一個黑影逆光站在門口,身形高大,看不清面容,只有輪廓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壓迫。
他沒有立刻走近,只是站在幾步開外,居高臨下地望著床上蜷縮的瑪麗。那目光像在審視一件破損的器物,帶著某種近乎病態的玩味。寂靜在空氣里發酵,直到瑪麗因恐懼而發出細碎的嗚咽,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得像磨砂紙擦過石頭:
“真是美麗呀,親愛的瑪麗修女。”他刻意加重了“修女”兩個字,語氣里的嘲諷像淬了毒的針,“這就是污穢的下場。”
話音未落,他抬手從墻上摘下那條帶著尖刺的皮鞭。皮革摩擦的聲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諾瀾甚至能看見鞭梢上凝結的暗色污漬。
“啪——!”
一聲脆響撕裂了地下室的沉寂。皮鞭帶著勁風狠狠抽在瑪麗背上,破爛的修女服瞬間綻開一道血口。
瑪麗猛地慘叫出聲,身體劇烈地掙扎起來,繩索勒得她手腕腳踝的皮膚幾乎要裂開。“不……不要……”她的聲音破碎而顫抖,混雜著哭腔,“求求你……別打肚子……求你了……”
她拼命扭動著身體,試圖用后背護住高高隆起的腹部,那是她此刻唯一的執念。可那黑影像是被她的求饒激怒了,又或許只是覺得這場掙扎很有趣,他舉起皮鞭,再次揮了下去。
“啪!啪!啪!”
鞭聲接連不斷,混著瑪麗越來越凄厲的哭喊,還有她反復哀求的那句話:“別打肚子……求求你……”
諾瀾站在陰影里,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凍住了。她想沖上去,想尖叫,想阻止這一切,可身體卻像被無形的屏障困住,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只能看著瑪麗的血浸透了衣料,看著她因劇痛而弓起的身體,看著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在抽打間微微顫動——那里面,分明有一個尚未出世的生命。
瑪麗隆起的腹部像一根刺,扎在諾瀾的視線里。一個念頭猛地竄出來——修道院的修女,怎么會懷孕?
是那張照片里的神父嗎?還是某個前來祈禱的男人?混亂的猜測在腦海里翻騰,倒讓她從方才的窒息感里掙脫出幾分清明。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觸感虛無得像抓著一團霧。
原來如此。諾瀾心頭一凜,這夢境不僅在展示畫面,還在瘋狂煽動情緒,稍不留意就會被恐懼或憤怒吞噬。
“難怪這個副本男玩家的存活率幾乎為零。”她暗自思忖,目光掃過那個揮鞭的黑影,“估計副本boss對男人有極深的恨意。”
就在這時,悠遠的鐘聲突然在耳邊炸開,“鐺——鐺——”的回響像重錘敲在神經上。
諾瀾猛地睜開眼,胸口還在劇烈起伏。窗外的天已經亮了,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細長的光帶。
她轉頭看向沙發,凌睿正坐在那里翻著一本舊書,聽到動靜便抬了眼。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眉梢微挑:“醒了?你和凌月姐剛才睡得很沉,怎么叫都沒反應。”
諾瀾這才發現凌月還靠在床頭,眉頭緊蹙,像是還陷在噩夢里,額角沁著一層薄汗。她動了動喉嚨,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做了個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