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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加錢,必須加錢

“加錢!必須加錢!”

沈知微頂著一頭被風吹得亂糟糟、金步搖歪斜欲墜的頭發,像只斗敗了卻依舊炸毛的鵪鶉,深一腳淺一腳地“飄”回了沈府那個偏僻清冷的小院。

一進門,就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悲憤控訴。

“系統!你給我出來!看看!看看你定的什么破匯率!”

她指著視野右上角那幾乎看不出變化的沙漏,還有那可憐巴巴的【討厭值:5】數字,氣得手指都在哆嗦,“我!沈知微!一個二十一世紀根正苗紅、遵紀守法的五好青年,為了那區區五點!五點啊!臉都不要了!當街表演自由落體,還被當成垃圾一樣‘拖開’!你知道那侍衛大哥拎我胳膊的力道嗎?我感覺自己像個待處理的過期麻袋!”

【……】系統沉默,滋滋的電流聲里透著一股“關我屁事”的冷漠。

“結果呢?”沈知微痛心疾首,“就換了半天命?半天!夠干什么?夠我吃頓飯壓壓驚就沒了!你們資本家看了都要流淚,周扒皮見了都要喊祖師爺!這活兒風險高、收益低、精神侮辱性強!我要求提高討厭值兌換生命值的比例!強烈要求!”

【新手保護期任務難度系數較低,兌換比例合理。】系統冷冰冰地回應,【請宿主端正態度,積極提升業務能力,而非抱怨規則。目標對象蕭硯辭情緒閾值較高,獲取難度自然增大。】

“我業務能力差?!”沈知微簡直要跳起來,“你行你上啊!你去讓那個冰山臉給你貢獻一百點討厭值試試?他看我的眼神,我感覺自己連‘東西’都算不上,頂多算路邊的……呃,一塊顏色比較扎眼的石頭?還是礙著他腳的那種!”

她頹然地跌坐在那張硬邦邦的繡墩上,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抗議剛才那一摔。

小桃小心翼翼地端了杯溫水進來,看著自家小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嚇得大氣不敢出,放下杯子就溜了。

沈知微灌了一大口水,冰涼的液體滑下喉嚨,稍微澆熄了一點心頭的邪火。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盯著視野里那個緩慢但堅定流逝的倒計時:【14:58:32】。

時間不等人,命更不等人。

靠“碰瓷”這種低級手段,看來是薅不動蕭大佬的“厭煩羊毛”了。

得升級!得整點更刺激的活兒!必須讓那座冰山產生點實質性的、強烈的負面情緒波動!

就在她絞盡腦汁,把原主記憶里關于蕭硯辭的信息翻來覆去地扒拉,試圖找出他的“痛點”時,那個催命的機械音又響了:

【滴!檢測到宿主生存意志強烈,觸發進階任務:小試牛刀。】

【任務要求:獲取目標對象蕭硯辭‘討厭值’100點。】

【任務時限:48小時。】

【任務獎勵:生命值延長240小時。】

【失敗懲罰:生命值即刻清零。】

沈知微:“!!!”

一百點?!四十八小時?!失敗就死?!

她眼前又是一黑,差點從繡墩上滑下去。

“系統!你這是要我的命啊!”她哀嚎,“剛才是10點換2天,現在100點才換10天?你這兌換比例還帶通貨膨脹的?而且難度指數級上升!你當蕭硯辭是情緒提款機嗎?想提多少提多少?”

【高風險,高回報。】系統的聲音毫無波瀾,甚至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味,【請宿主發揮主觀能動性,深入挖掘目標對象的‘雷區’。溫馨提示:目標對象對特定物品有超乎尋常的珍視度。】

特定物品?珍視度?

沈知微腦子里靈光一閃!原主那點可憐的記憶碎片里,似乎……好像……有過那么一耳朵?

好像是某個冬日,原主厚著臉皮去鎮國公府送精心準備的湯羹,結果連蕭硯辭書房所在的“墨韻軒”院門都沒摸著,就被冷面侍衛凌風擋在了滴水成冰的回廊外。

她不甘心,賴著不走,隱約聽到里面似乎有年輕幕僚在說話,提到了什么“玉佩”、“祖傳”、“世子爺從不離身”……

對!玉佩!一塊據說是蕭硯辭生母留下的、象征著鎮國公府世子身份的祖傳龍紋玉佩!原書里好像也提過一嘴,是蕭硯辭為數不多的、真正在意的東西,幾乎是他的逆鱗之一!

沈知微的心臟猛地狂跳起來,血液都仿佛在瞬間沖上了頭頂,帶來一陣眩暈般的興奮和……恐懼。

偷蕭硯辭的祖傳玉佩?

這簡直是……是老虎頭上拔毛!閻王殿里蹦迪!作死界的珠穆朗瑪峰!

成功了,一百點討厭值手到擒來!十天命啊!簡直是一筆巨款!

失敗了……那就不是清零的問題了,估計會被那座冰山親手捏死,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巨大的誘惑和極致的危險在她腦海里瘋狂拉鋸。

視野里的沙漏倒計時:【14:30:15】。猩紅的數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靈魂都在尖叫。

“干了!”沈知微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杯水都晃了晃,眼神里透出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與其等著沙漏流干憋屈死,不如搏一把大的!不就是偷塊玉嗎?為了命,我沈知微今天豁出去了!”

決心一下,腎上腺素再次瘋狂分泌。沈知微立刻化身特工,開始緊張地部署她的“盜玉計劃”。

首先,情報。她

連哄帶嚇,從小桃嘴里摳出了更多關于鎮國公府的信息,特別是墨韻軒的大致位置和守衛輪換的模糊時間。

她把自己關在房里,憑著原主那點混亂模糊的記憶,結合小桃的描述,在紙上歪歪扭扭地畫起了“作戰地圖”。

“前院人多……花園繞過去……假山后面……這里好像有個角門……守備相對松懈?中午侍衛換班可能有短暫空隙?”沈知微咬著筆頭,眉頭擰成了疙瘩,感覺自己在玩一個超高難度的、沒有存檔的潛入類單機游戲,而且只有一條命。

其次,裝備。夜行衣?不存在的。

她翻箱倒柜,找出原主一件顏色最暗沉、最不起眼的灰鼠皮斗篷,又翻出一雙軟底繡鞋。

想了想,把頭上那些叮當作響的首飾全摘了,頭發緊緊挽了個最簡單的圓髻,用一根烏木簪固定。

最后,心理建設。

她對著銅鏡,看著鏡中那張因為緊張和破釜沉舟的決心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臉,深吸一口氣,默念:“沈知微,冷靜!你是為了生存!想想沙漏!想想那十天命!想想泡面……呃,不對,想想自由的空氣!你可以的!記住,動作要快,姿勢要帥,被發現就跑,絕不戀戰!”

月黑風高夜,偷雞摸狗……呸,盜玉續命時。

沈知微像個幽靈一樣,憑借著那點可憐的記憶和白天“踩點”的印象,深一腳淺一腳地溜到了鎮國公府后巷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

高聳的圍墻在夜色里像蟄伏的巨獸,投下濃重的陰影。

她仰頭看著那令人絕望的高度,咽了口唾沫。

爬墻?她這小身板,還沒爬上去估計就被巡邏的侍衛當刺客射成篩子了。

“系統……看在一條繩上螞蚱的份上,給點場外援助?”沈知微在腦內卑微呼喚,“比如,短暫隱身?或者給我指條狗洞?”

【系統能量不足,僅提供基礎信息掃描及情緒值轉換服務。請宿主自力更生。】系統拒絕得干脆利落。

沈知微:“……”要你何用!

她不死心,沿著墻根像壁虎一樣摸索。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叢茂密的、散發著奇怪味道的夜來香后面,她竟然真的摸到了一個……排水口?一個用生銹鐵柵欄攔著的、勉強能容一個瘦小身形鉆過的洞口!

沈知微看著那黑黢黢、濕漉漉、散發著可疑氣味的洞口,表情扭曲了一瞬。

為了小命……拼了!她咬咬牙,把心一橫,屏住呼吸,以一種極其扭曲且不雅的姿勢,手腳并用地從那狹小的洞口硬生生擠了進去。

灰鼠皮斗篷被刮出了幾道口子,她也顧不上了。

國公府內,夜色更深。

亭臺樓閣的輪廓在月光下影影綽綽,寂靜得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隱約的更漏聲。

沈知微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借著廊下柱子和假山的陰影,按照記憶中的“地圖”,像做賊一樣朝著墨韻軒的方向挪動。

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上。

遠處巡邏侍衛燈籠的光暈和腳步聲,每一次都讓她瞬間僵直,冷汗涔涔。

她感覺自己像個誤入巨人國的螞蟻,隨時可能被一腳踩扁。

萬幸,原主雖然蠢,但為了接近蕭硯辭,對這府邸的某些犄角旮旯還真有點印象。

七拐八繞,躲過幾波巡邏,沈知微終于摸到了墨韻軒的院墻外。

墨韻軒是整個鎮國公府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之一。

院門緊閉,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名如同石雕般的玄甲侍衛,手按刀柄,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四周。別說人了,連只蒼蠅飛進去估計都得被眼神凌遲一遍。

正門是別想了。沈知微的心涼了半截。

她不死心,貓著腰,沿著院墻根,一點點往后面挪。天無絕人之路!

在墨韻軒后方一處被高大芭蕉樹和嶙峋假山遮擋的角落,她發現了一扇不起眼的、供仆役出入的小角門。

門虛掩著,似乎……是廚房往這邊送東西的通道?更妙的是,旁邊緊挨著就是書房的后窗!

沈知微的心跳得像擂鼓。機會!

她像壁虎一樣貼著冰冷的墻壁,屏息凝神,一點點挪到那扇雕花木窗下。

窗戶關著,但里面似乎沒有燭光透出?蕭硯辭不在?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沾了點口水,輕輕捅破了一點窗欞上糊著的韌性極好的高麗紙。

湊近那個微小的孔洞,瞇起一只眼,朝里窺探。

月光透過另一側敞開的窗戶,清冷地灑入室內,勾勒出書房的輪廓。

紫檀木的巨大書案,滿墻的書架,博古架上陳列著一些雅致的器物,書案上很整潔,唯有一方硯臺,一支筆擱。

她的目光急切地搜尋著。

在哪里?玉佩在哪里?

按照常理,這種貼身攜帶的貴重物品,要么隨身,要么放在極其私密的地方……比如,書案上那個看起來就異常沉重的、雕刻著繁復云紋的紫檀木小匣子?

沈知微的心跳漏了一拍。直覺告訴她,就是它!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似乎正朝著書房這邊走來!

沈知微嚇得魂飛魄散,猛地縮回頭,整個人緊緊貼在冰冷的墻壁陰影里,連呼吸都停滯了。

腳步聲在書房門口停了一下,似乎有人低聲交談了兩句什么,然后……腳步聲又漸漸遠去了。

虛驚一場!沈知微捂著狂跳的心臟,感覺后背的冷汗已經濕透了里衣。

不能再等了!夜長夢多!

她看著那扇緊閉的后窗,又看看旁邊虛掩的小角門,角門進去是仆役通道,風險未知,窗戶……她試著輕輕推了推。

紋絲不動。從里面閂上了。

沈知微急得冒火,目光掃過窗欞,忽然發現其中一根雕花木欞似乎……有點松動?她試探著,用指甲摳住那根木欞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往外掰。

吱嘎——

一聲極其輕微、但在寂靜的夜里卻如同驚雷的木頭摩擦聲響起!

沈知微瞬間僵住,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了足足十幾秒,外面除了風聲,再無其他動靜。

還好!沒被發現!

她心臟狂跳,手上動作卻不敢停,繼續極其緩慢、極其小心地掰動那根松動的木欞。

終于,“咔噠”一聲輕響,那根木欞被她徹底掰了下來,留下一個足夠她手臂伸進去的狹窄空隙!

成了!

沈知微激動得手都在抖。她深吸一口氣,將手臂從那縫隙里伸了進去,她憑著記憶和剛才窺探的印象,朝著書案的方向摸索。

指尖先是觸碰到冰涼的硯臺邊緣,接著是光滑的筆擱……然后,她摸到了一個溫潤、堅硬、棱角分明的物體!正是那個紫檀木小匣子!

她心頭狂喜,小心翼翼地將匣子扒拉過來,再一點點從那個狹小的窗口縫隙里往外抽。

匣子有點分量,抽動的過程異常艱難,木頭的邊緣刮擦著她的手臂皮膚,火辣辣的疼。但她咬著牙,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匣子終于被她艱難地“偷渡”了出來!

沈知微抱著這個沉甸甸、象征著巨大“財富”和巨大危險的小匣子,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十天命!她的十天命到手一半了!

她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就想順著原路溜走。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剎那——

一道冰冷、沉凝、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猛地釘在了她的背上!

沈知微的動作瞬間僵住,血液仿佛在瞬間倒流回心臟,四肢百骸一片冰涼。

她抱著匣子,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極其緩慢地回過頭。

月光慘白,清晰地勾勒出院墻拐角處,不知何時悄然立在那里的身影。

一身墨色錦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襯得他露出的脖頸和下頜線條越發冷白。

身姿挺拔如孤松,負手而立。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此刻正靜靜地、不帶一絲溫度地,落在她身上。

不是蕭硯辭又是誰?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看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空氣死寂得可怕。

夜風卷著落葉,打著旋兒從兩人之間穿過,發出沙沙的輕響。

沈知微抱著那個燙手的紫檀木匣子,對上那雙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的眼睛,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尖叫:

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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