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府。
一個黑影跪在書房里,“爺,那桑家打算讓庶出二小姐替嫁嫡出大小姐,那二小姐臉上還有一塊桃花印記,奇丑無比?!?
桑惜落:……她明明美死了好嗎?那桃花印記更顯妖媚了,不懂欣賞的臭男人……
“哦?桑家膽子還挺大的?!?
男人一身紅衣側躺在床榻上,一頭雪白銀發披散著,殷紅的嘴唇襯得他精致的臉越發顯得妖艷。
“爺,要不要屬下去處理了?”
“不必?!蹦腥藬[了擺手,輕笑一聲,“明天把人抬進來后,所有的刑具都擺上,讓我看看那小丫頭怎么選?!?
“是?!?
黑衣人應了聲便安靜地退了下去。
翌日清晨。
桑惜落剛醒來便被一個婆子拉著起來梳妝,桑夫人也走了過來,見桑惜落乖巧安靜,心里倒有些愧疚。
從手腕處取下一個金鑲玉手鐲套在桑惜落手腕上,“惜落,你別怪母親自私?!?
“母親,我不會怪你的,這個鐲子你戴習慣了,還是留著吧?!?
桑惜落作勢想要推回去,被桑夫人攔住,“給你便是你的,惜雨已經讓人把你想吃的東西都買了回來,你現在要不要吃?還是等梳妝完再吃?”
“現在吃吧,母親。”
桑惜落其實沒什么感覺,她這個說怕死也不怕死,更準確來說,她怕疼,若是死的快的話也沒什么好怕的。
桑惜雨眼睛紅紅的,把食盒端了過來,“妹妹,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小姐,我也做了你愛喝的紅豆牛乳茶?!?
七月端著茶碗,放在桌上,侍奉在桑惜落身旁。
怎么感覺像是吃最后一頓斷頭飯似的?
算了,沒準還真是最后一頓飯……
桑惜落一身紅衣,端坐在一邊,在幾個人的圍觀中喝完了一碗牛乳茶跟吃了一整只烤鴨,動作優雅大方,一口也沒少吃。
她就著七月端過來的凈手盆把手清洗了一番,便又端坐回梳妝臺前,語氣平淡。
“好了,現在可以起妝了,嬤嬤?!?
半個時辰過去了,桑惜落穿著嫁衣坐上了花轎,臨行前,她給桑惜雨遞了一個眼神,桑惜雨點了點頭。
七月在臨行前喝了一杯茶便暈了過去,桑惜落給她懷里塞了一封信,便放下了簾子,轎子一搖一晃地,她有些犯困地靠在轎子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便發現自己被一個俊美的男人抱在懷里,她眨了眨眼,以為做夢,抬手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幻覺。
好帥的男人!
做夢也值了。
嘻嘻。
“醒了?”
男人嗓音冷冷的,像裹挾著冬日的冰霜。
“我在做夢嗎?帥哥,你是誰?。俊?
桑惜落抬手掐了男人腰腹一下,不過她以為掐的自己,沒有痛覺,眨了眨眼,松了口氣,“不痛,原來是做夢?!?
下一秒美男便陰沉著臉,骨節分明的手牢牢地鎖住桑惜落的脖子,慢慢收緊。
“找死?!?
該死女人,居然敢掐他,真是膽大得很。
我去!
該死的窒息感……
桑惜落對生的渴求讓她抬起雙手朝著男人打去,不過她的動作太慢,手也被抓住。
她白眼往上翻,感覺下一秒就要看到自己的太奶了……
突然男人手中的力道一松,眼神冷漠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女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桑惜落只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嚴重缺氧,嗓子還有些干癢疼痛。
“咳咳……咳……”
男人冷冷地看著,沒有說話。
桑惜落此時也清醒了幾分,一陣后怕,雖然她不怕死,但那也是因為沒招才會這么想,如今被掐過后倒是有些害怕了。
她微微抬頭看向面前端坐在床塌上的男人,一頭透亮的銀發懶懶散散地散落在身側,眉眼冷峻,白皙的臉上是暗沉如漆的神情,她不自覺地避開視線。
“見過九千歲,是妾身失禮了?!?
「媽的!煩死了,動不動就掐脖子,果然是有?。 ?
「啊啊啊啊啊長這么帥就算了,居然有??!」
桑惜落這個人就是隨時隨地隨遇而安。
她撲閃著一雙大眼睛,聲音嬌柔帶了幾分沙啞,“九千歲,剛剛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見到如此俊美的九千歲還以為做夢,所以想著掐一下自己看看疼不疼,一不小心掐錯了人,對不起啊,妾身真不是故意的?!?
桑惜落兩只手的食指抵在胸前,有些不知所措地攪了攪,睫毛輕顫。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落在她頭頂上的視線似乎更冷了些。
「啊啊啊啊啊他能不能別冒冷氣了??!!總感覺不用開空調都能感覺到秋天的清冷……」
桑惜落低垂著眉眼,見男人還是沒有說話,心里有些打鼓。
「不說話是幾個意思?是不滿意我的態度還是在想怎么把我弄死?」
「害,算了,死就死吧,沒準死了還能回去原來的世界呢,這里沒有手機沒有零食,還有王權壓人,我一個啥都不會的大學生能活多久?」
落塵雪眸色復雜著盯著眼前這個女人,說實話這副皮囊長得確實不錯,尤其是那雙眼睛格外靈動好看。
他勾了勾唇,“抬起頭來。”
桑惜落眨了眨眼,緩緩抬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泛著寒意的黑眸中,“九千歲。”
“呵,你這雙眼睛很好看,送我可好?”
男人嘴角含笑,但分明像是奪命的羅剎鬼。
「病嬌!病嬌!啊啊啊啊啊啊變態!我眼睛好看就要挖出來?怎么不挖自己的眼睛,明明他的眼睛才是好看得很!」
她揚起笑臉,訕笑道,“九千歲真是會開玩笑,妾身的眼睛挖出來就不好看了,九千歲若是喜歡可以隨時看看妾身啊,好看的眼睛若是沒有靈魂便會如腐爛的朽木迅速灰敗,這樣九千歲就看不到妾身這般好看的眼睛了?!?
“哦?說得倒是有點道理?!甭鋲m雪輕呲一聲,“走吧,去院中挑一下你的歸宿吧?!?
說完他便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桑惜落。
她渾身一僵,有些沒想明白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總不能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不能吧?
桑惜落麻溜地站起身跟在男人身后走出了房間,她看了看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有些感嘆。
「真是個上等姿色的男人,可惜了,有病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