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酌拇指微用力,卸去刀具的刀鞘,軍刀反握作備戰(zhàn)姿態(tài)。
“簡總就拿這把小刀對付我們啊?”為首的大胡子男人雙手握住棒球棍直直沖著簡行酌沖過來。
簡行酌側(cè)身躲過,右肘迅速重?fù)魧Ψ教栄ǎ闷溲灻凸Ψ酵葟潱瑠Z武器、擊打后腦,一氣呵成。
從與對方開戰(zhàn),到解決對方,簡行酌只用了十秒。
像簡行酌這樣的人,掌握一些格斗技巧是必要的。
下一刻,圍著的簡行酌的幾個男人揮舞著棒球棍一擁而上。
起初,簡行酌雖然偶爾不慎負(fù)傷,但還能應(yīng)對,直到腿部一陣被針扎的刺痛傳來,他低頭看去,大腿上的針劑正在迅速注入他的身體。
幾秒后酸麻的感覺席卷全身,他徹底脫力,像失去引線的傀儡癱倒在地。
有人在簡行酌的身體上猛踹了幾腳:“媽的,真能折騰。”
簡行酌意識模糊,卻強(qiáng)打精神睜著眼睛,看著那人手上的棒球棍將要在他眼前落下。
危急時刻,一支羽箭飛射而來,將那根快要簡行酌命的棒球棍以一股強(qiáng)勁的力道打了出去。
握棒的人在棒球棍脫手后突然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劇痛,捂著手腕四處搜尋羽箭來源,最終目光定在了站在商務(wù)車上的人身上。
包括簡行酌在內(nèi),所有人紛紛順著那人視線看過去,只見停在五米之外的商務(wù)車,頂上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女孩兒。
女孩兒拿著與現(xiàn)代格格不入的弓箭,此刻一支箭在弦上,弓已拉滿。
“哪來的小姑娘,別多管閑事!”有人抬起棒球棍指向車頂?shù)呐骸?
下一秒,手上的棒球棍墜地。
女孩兒收弓,纖細(xì)修長的手指捋過如瀑的漆黑長發(fā),將發(fā)絲別在耳后。她不緊不慢地再次抽出一支羽箭,卻只是咬在口中,在眾目睽睽下挽起頭發(fā),用口中的羽箭盤好。
“艸!你哪來的?”
女孩兒靈巧地躍下車子,攥拳歪頭活動筋骨,緊接著以迅雷之勢沖向離自己最近的男人,出手敏捷狠辣,直接將人放倒。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剩下的二人想要故技重施,但針劑剛拿出就被一只纖手奪走,扎進(jìn)自己的身體。
幾個人依次在自己面前倒下,側(cè)身蜷縮著的簡行酌目睹這一切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但接著,他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只手。
是女孩兒向他伸出的手。
“還能站起來嗎?”低頭間,女孩兒額間垂落幾根發(fā)絲,不偏不倚地?fù)踉谒⒋沟拿佳凵稀?
她長相嬌憨,神態(tài)卻有些疏離,方才動作又太過狠辣,穿著......一件有些像二次元cos一樣的古風(fēng)短衣和百迭裙,背上背著早就退伍的弓箭做武器,如此復(fù)雜的元素堆積在一塊,就連閱人無數(shù)的簡行酌一時也摸不準(zhǔn)女孩兒是什么樣的人。
女孩兒見簡行酌沒說話,好奇地歪歪頭。擋在女孩兒眉眼間的發(fā)絲偏向別處,露出一雙清澈無瑕的眼睛。
容顏如玉、眼眸含秋,簡行酌忽而想起了書中的小師妹。
“你......”簡行酌張張口想說什么,但藥力讓他無力說出第二個字。
下一瞬,他瞳孔放大,極力控制右手指向女孩兒身后,那里一個男人站起來想從背后偷襲。
女孩兒神色微動,不緊不慢地回頭揮舞出拳頭,一拳打向男人的狗頭。
男人踉踉蹌蹌幾下后,倒地不起。
這時,女孩兒似乎看出簡行酌身體不適,她蹲下來,問他:“你還好嗎?”
簡行酌現(xiàn)在唯一可以活動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他心里暗誹一句:我看起來像好嗎?
女孩這時才懵懵懂懂地看出了什么,她蹲下身體,長發(fā)幾乎將她瘦小的身體全部覆蓋。
她捏捏他的臂膀。
試探他的體溫。
“哦,看來是被下藥了,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女孩碎碎念著,彎腰一瞬將簡行酌撈了起來。
她架著他的肩膀,像是拖著一個毫無生氣的玩偶,顯得毫不費力。
但到了山下的招待所門口,被拖著走的簡行酌的鞋尖處已經(jīng)磨爛,露出深褐色的襪子。
女孩不好意思地?fù)蠐项^,一把將男人甩在地下。
簡行酌在地上滾了兩圈,以臉朝下的姿勢剎住,他嗚嗚咽咽地想說什么,但女孩沒理他。
僅有二層的小招待所走出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大叔,見著女孩熱情打招呼:“夕夕,怎么出去了也沒說一聲。”
“這是?”大叔低頭看到了地下趴著的簡行酌。
大叔有些疑惑,上前給簡行酌翻了個身,仿佛是認(rèn)出了他,眉頭皺了皺,回頭看向女孩:“怎么把他帶過來了,不是說路上的男人不要撿嗎?”
“可是不撿的話他就死在外面了,而且我不也是你撿回來的嗎?”女孩說著,又伸手在男人腰窩那里撈了一把,輕車熟路地把他扛起往招待所里面走。
這是一個頗有些年頭的招待所,幾十年前是個民房,只住著一些在山腳下路邊做買賣的小販,后來這座山新項目開發(fā)了,這里的人就陸陸續(xù)續(xù)都搬走了。只有汪大叔不愿意搬走,在這開了一家招待所。
幾年間山間陸陸續(xù)續(xù)地開了好幾家豪華酒店,所以招待所房間全年幾乎都是閑置的狀態(tài)。
一般人不會往這處走,尤其是像簡總這樣的人。
汪大叔曾經(jīng)見到過簡總一次,就是在他親自來談搬遷的事情的時候,總之汪大叔對他印象不好,就記得他一口一個“釘子戶”,錢跟白紙一樣地往上加。
汪大叔拒絕了簡行酌,沒想到簡行酌走的時候還落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轉(zhuǎn)眼間,林夕朝已經(jīng)將人挪到了招待所的小屋床上。
簡行酌身量修長,兩條腿放上去的時候,比床尾多出一大截,她硬是把他的腿撇成一個八字才勉強(qiáng)能放下。
簡行酌環(huán)顧著周圍的環(huán)境,嫌棄地皺起眉頭,發(fā)黃的被單和他的高定西服形成鮮明的對比。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女孩也住在這里,便覺得異常多了些溫馨淡雅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