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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始之地的七枚戒指

創始村的天空呈現出不自然的紫紅色,空氣中彌漫著數據流特有的臭氧味。八神光站在村口,懷抱著持續發光的數據繭,頭頂的王冠在踏入村界的瞬間自動浮現,散發出柔和的金色光暈。

光子郎的終端顯示著劇烈波動的能量讀數:這里的數據密度是正常區域的十倍以上...小心,地面開始變化了!

腳下的土地突然震動,創始村中央廣場如拼圖般分裂,露出下方古老的階梯。階梯盡頭是一個圓形祭壇,上面整齊擺放著七枚戒指——每一枚都與八神光脖子上掛著的那枚完全相同。

七枚...八神光輕聲說道,手指不自覺地觸碰自己的戒指,對應七次輪回實驗?

數據繭突然變得滾燙,繭內兩個心跳聲同時加速。八神光忍著灼痛將它抱得更緊再堅持一下,爸爸...

當他們走近祭壇時,七枚戒指突然浮空而起,內側刻著的日期在空氣中投射出全息影像:

20100401

20110415

20120723

20131210

20150829

20161130

20170917

這些日期...光子郎快速記錄,第一個是季夏入學東工大的日子,第二個是戒指上的日期,也就是超聲波照片拍攝日...

八神光盯著第三個日期——20120723,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這是我生日的前一天。

光子郎猛地抬頭:你生日是7月24日?這就是了!這些日期標記著原型體開發的七個關鍵節點!

七枚戒指開始旋轉,形成一個完美圓環。圓環中央投射出新的影像:季夏與由紀子穿著實驗服站在祭壇位置,中間懸浮著一個培養艙,里面是沉睡的嬰兒——她左眼閉合,右眼卻是睜開的,瞳孔呈現出與黑暗由紀相同的異色。

原型體零號...八神光聲音發抖。

影像中的季夏正在激烈爭論什么,由紀子則搖頭拒絕。突然,季夏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瓶,將里面的液體倒入培養系統。嬰兒立刻劇烈抽搐,右眼完全變成漆黑。

他做了什么?!八神光驚呼。

影像變換,顯示由紀子偷偷調換了一個數據模塊。當嬰兒再次平靜下來時,她的雙眼都閉著,但胸口浮現出與光明徽章相同的紋路。

媽媽...改變了實驗?八神光困惑不解。

光子郎突然指向影像背景:看那個角落!

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陰影中——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個姿勢分明是阿爾法。

影像戛然而止,七枚戒指叮當落地。祭壇中央升起一根石柱,頂端凹陷處正好是王冠的形狀。

它要你的王冠。光子郎緊張地說,但不確定會發生什么...

八神光深吸一口氣,踮起腳尖將王冠放入凹槽。剎那間,整個創始村的地面亮起錯綜復雜的數據紋路,這些紋路最終匯聚到八神光腳下,形成一個巨大的鑰匙圖案。

數據繭突然飄離她的懷抱,懸浮在圖案正中央。繭殼開始透明化,里面的兩個輪廓此刻清晰可辨——林陽的奧米加形態與黑暗季夏的人形如鏡像般背對背站立,他們的心臟位置由一條光帶相連。

雙重鏈接狀態...光子郎快速分析,他們共享同一個數據核心!

一個冰冷的機械聲突然從背后傳來:正如計劃所料。

八神光轉身,阿爾法不知何時出現在臺階頂端。他的面具已經完全碎裂,露出的下半張臉與季夏一模一樣,但皮膚下隱約可見電路板般的紋路。

Alpha-0...八神光后退一步,你到底想要什么?

阿爾法——或者說Alpha-0——緩步走下臺階:完成季夏未竟的實驗。第七次輪回不是為了復活,而是為了篩選出能承受兩個世界數據的完美容器。他指向八神光,你,八神光,就是最終選定的容器。

光子郎擋在八神光前面:胡說!由紀子的筆記證明她改變了實驗!

Alpha-0露出詭異的微笑:正是那個改變造就了完美結果。季夏原計劃是將自己的數字意識完全移植到原型體零號中,但由紀子的干預導致意識分裂——光明面成為林陽,黑暗面成為黑暗季夏,而兩者的平衡點...

他的目光落在八神光身上:是你。

祭壇突然劇烈震動。懸浮的數據繭發出刺眼強光,繭殼開始龜裂。八神光想要沖上前,卻被一股無形力量阻擋。

別急,小鑰匙。Alpha-0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三重月亮還未完全重合。他指向天空,月亮已經缺了一角,“當黑暗覆蓋全部光明時,容器才能開啟。

光子郎悄悄操作終端,試圖聯系外界,卻發現所有信號都被屏蔽了。

Alpha-0繼續道:你以為林陽是意外重生到數碼世界的嗎?不,那是被設計好的。系統選擇他,正是因為他的數據與你完美兼容。

八神光想起DNA投影顯示的47%匹配率,胃部一陣絞痛:所以...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我們的相遇,冒險...

情感是最佳催化劑。Alpha-0冷酷地說,季夏早就計算出,只有血緣羈絆才能產生足夠強的數據共鳴,打通兩個世界的壁壘。

就在這時,數據繭完全裂開!林陽的奧米加形態與黑暗季夏同時落地,但他們仍然被那條光帶連接,似乎處于某種僵持狀態。

林陽哥哥!八神光喊道。

奧米加形態的頭盔轉向她,面罩下傳出林陽痛苦的聲音:光...快走...他在利用我們的連接...

黑暗季夏則大笑起來:太遲了,小鑰匙。看看你的手。

八神光低頭,發現自己的雙手正在半數據化,皮膚下浮現出與創始村地面相同的紋路。更可怕的是,她感到某種龐大的存在正通過王冠與她的意識連接。

初始之樹的感應...Alpha-0滿意地點頭,容器正在激活。

光子郎突然撲向祭壇,試圖取下王冠。Alpha-0一揮手,一道數據鏈將光子郎狠狠擊飛:別礙事,過去的我。

八神光跪倒在地,意識被洶涌而來的數據流沖擊得支離破碎。她看到世界樹的記憶,看到數碼世界的誕生,看到無數次輪回中相似的場景...而在所有記憶的中心,始終站著一個身影——季夏,或者說是某種超越季夏的存在。

爸爸...她掙扎著呼喚,幫幫我...

奧米加形態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光。林陽的聲音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

光,記住東京塔上的選擇!

這句話像鑰匙般打開了八神光記憶的某個閘門。她想起黑暗由紀在耳邊說的話,想起媽媽塞給她的戒指...靈光一閃,她猛地扯下脖子上的項鏈。

季夏的戒指不是鑰匙...她喘息著說,媽媽的才是!

Alpha-0臉色驟變:什么?

八神光用盡力氣將戒指拋向祭壇。戒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王冠中央的凹槽里——

霎時間,天地變色。

王冠爆發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純凈的銀白色能量。這股能量如瀑布般沖刷過整個創始村,所到之處,黑暗季夏發出痛苦的嚎叫,他與林陽之間的連接光帶被硬生生切斷。

不!這不可能!Alpha-0怒吼,那枚戒指應該是無效的!

八神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數據化的痕跡正在消退:因為這不是季夏的戒指...是媽媽的婚戒。你找錯鑰匙了,Alpha-0。

銀光中,一個全息影像緩緩浮現:由紀子站在世界樹下,懷中抱著嬰兒時期的八神光。

如果你看到這個記錄,說明我的保險生效了。影像中的由紀子說道,季夏的戒指控制的是系統權限,而這枚戒指連接的是人類心靈。數字來世計劃從來不是關于永生...而是關于愛能夠跨越怎樣的界限。

影像轉向嬰兒,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光,無論發生什么,記住你首先是人類,是我的女兒。這個身份比任何數字使命都重要。

銀光開始收束,形成一個保護罩將八神光和林陽籠罩在內。黑暗季夏和Alpha-0被隔絕在外,瘋狂攻擊著罩壁卻無法突破。

林陽的奧米加形態逐漸退化,露出人類的面容。他虛弱地單膝跪地:光...王冠在呼喚你。初始之樹需要一個新的園丁...

八神光扶住他:我不要什么世界樹!我只要爸爸回來!

林陽——現在完全恢復了人類形態——苦笑著搖頭:我已經是數據生命了,光。但你可以選擇這個世界的未來...“他指向正在龜裂的保護罩,接過王冠,成為新守護者;或者...

或者?

或者用戒指的力量重置一切。林陽的聲音越來越弱,但那樣...我們可能會失去所有記憶...

保護罩外的天空,月食已經覆蓋了大半個月亮。Alpha-0的機械音穿透罩壁:

沒用的!三重月亮重合已成定局!當黑暗完全降臨,兩個世界將強制融合!

八神光看著懷中虛弱的林陽,又望向罩外瘋狂攻擊的黑暗季夏。一個可怕的領悟擊中了她:

如果黑暗季夏是季夏的黑暗面,林陽是光明面...那么她自己是什么?

戒指突然在她掌心發熱,給出了答案:

她是橋梁。是平衡點。是能夠同時容納光與暗的容器。

但不是Alpha-0所期望的那種。

我明白了...八神光站起身,王冠自動飛回她頭頂,要拯救兩個世界,不是選擇光明或黑暗...

她深吸一口氣,向保護罩邊緣走去:

而是接納兩者。

當她的手指穿過罩壁,觸碰到黑暗季夏的瞬間,整個數碼世界靜止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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