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一款化妝品,著了魔。”喻穎奚在傅清云身邊坐下來。
“買,你不用你商場的產品了?”
“不是,我想買下那款化妝品的研發權,我想獨立研發。”
傅清云拿手摸摸喻穎奚的額頭,“沒燒。”他不解地看她。
“這款化妝品在我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喻穎奚拿手比劃了一米來高的個子,“我就喜歡這款化妝品的創始人了。”
“就像膜拜我一樣,像嫁他?”
“她是一位80歲高齡的老奶。”喻穎奚故意瞪大眼睛盯著傅清云的臉使勁瞅。“那個時候,我就很崇拜她,讀了她的創業史,心想能成為她的孫女繼承她的事業該有多好。”
傅清云對喻穎奚這樣沒頭沒腦的話早已習慣了,可是越這樣沒頭沒腦的話,她就會越上心。“然后呢?”
“然后沒有下文了,我讀書選專業的時候沒有想起她,畢業找工作也沒有想起她,那時候我沒有自己的主見,也不敢做自己的事,也壓根沒去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任命運和父母擺布,就覺得是我人生該走的路。”
“現在呢?”
“現在手里有了點積蓄,想試一試。”
“你要組建研發化妝品的團隊,全新的領域。全是拿錢雇傭別人,你不懂這領域,任他們擺布?”
喻穎奚覺得傅清云說的有些夸張,但不無道理。“我就是想試一試。那是我兒時的夢想。”
“又有了一個心魔。”傅清云趁了幾秒,“我們的年齡都大了,穩定不好嗎?賺足養兒養老的錢,安度晚年。慢下來,瞅瞅這世界,你干嘛總是風馳電掣呢?”
“我喜歡這品牌的名字,從小覺得喜歡。”喻穎奚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打感情牌了,傅清云不吃這一套,她的話鋒急轉,“我做過市場研究,這套產品的年銷量正在下滑,因為產品固守傳統工藝,幾十年不改進,正被大量的國內外品牌擠壓,它的存在岌岌可危,這個時候,談收購,機會多。手機老板就得會造手機,那么飛機老板就會造飛機了,我建設好研發團隊,銷售我懂點,我覺得并非沒有出路。”
喻穎奚講得合情合理,傅清云啞口無言。但他還是嫌風險大,怕自己好不容易建設的好日子再被毀于一旦。
喻穎奚看出他的顧慮,“我自己貸款做項目,輸贏都在我一人,輸了,把我的積蓄和商場全賠了,跟你要飯吃。你保全家人正常生活。”
喻穎奚總能找到說服傅清云的話,如果傅清云再堅持就是不仁不義,不尊重對方的選擇自由。他可是在結婚時立過豪言壯語的。
“哪個品牌,我給你找人,摸透它的底牌。你的團隊也不能組建的倉促,選人要準......”傅清云還沒有說完,就被喻穎奚的紅唇堵上了。
“先睡覺,明天我拿給你我的計劃,你看了再說。”傅清云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早已寫好了計劃,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盯上這項目的。
“我給你1個億,助你資金流轉,賺了還我,賠了算我給你的零花錢。往后的余生給我當牛做馬。”
喻穎奚興奮又感激地望著傅清云。
卡普里島的天空永遠是奇幻迷人的,陽光暖而不烈,海水涌動清新干爽,這里的游客就像這海風不急不慢,隨心所欲。城市生活的快節奏,擁擠的焦慮一下子被海風吹得無影無蹤。
江影吃魚的樣子也慢條斯理起來,一根一根地挑魚刺,她破天荒地又給莊立涵喂魚吃。在莊立涵的眼里,此時的江影就是一個未曾出大學校園的愛做夢的少女,純粹的就像卡普里島的陽光。
“這千層面是我自己做的,不是超市的半成品,你嘗嘗。”莊立涵切了一小塊,拿叉子叉起來送到江影嘴邊。
莊立涵做這這千層面下功夫了,面皮薄,像油紙一樣薄,一層面皮一層肉末,一塊3厘米厚的千層面能碼6層肉,層層醬紅油亮中點綴著翠綠的蔥花,看著就流口水。
江影張口吞下,“好吃,再來一口。”莊立涵激動的雙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在國內,江影的碗筷都是特制的,即使在外面吃飯,也不跟別人共用一個盤,包括莊立涵,都得有共用勺。
莊立涵急忙又叉了一塊放到江影得嘴里,自己也叉了一小塊放自己嘴里,細細抿了叉子一口,暗暗地笑了。
“怎么做的,真好吃,晚上我做給你吃好不好,你教我。”
“餡料很關鍵,肉要提前腌制,蔥姜要有,這是根據中餐的調味改進的,略放了丁點糖,胡椒面也是必須的,國內的醬油。”
莊立涵談起廚藝侃侃而談。
江影知道,這些佐料都是自己平日飲食的喜好,怪不得覺得好吃,她不再覺得奇怪。
“這面也很關鍵,和面的軟硬度是有技巧的,這也是核心處,面和硬了,面皮會發干,沒有這樣柔軟有彈性。面和軟了,又缺少勁道。搟厚了,面皮依然會硬,搟太薄,會露餡。餡里的湯汁會流出來。”
莊立涵這一番專業操作,嚇退了江影。“還是你做,我吃吧。”
午飯后,江影躺在莊立涵的懷里,兩人共坐一把躺椅,她雙手環繞著莊立涵的腰,頭偎依在他胸膛里,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里生動有力的跳動聲,她像聽一首音樂一樣,用手指輕輕跟著打節拍。漸漸地手指的節拍慢下來,停了。她睡著了。
莊立涵覺得自己終于苦盡甘來,自己五年的守護終于換來江影的愛戀。但他又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快,很不真實。其實,他知道自己除了廚藝了得外,自己掙錢的本事也了得。他餓珠寶店,在海城僅幾個月的時間,銷售額就蹭到了全市珠寶銷售的中上游。他還知道,自己對情愛的專一更勝別人一籌。
“我就是上帝賜給你的天使,你珍惜吧。”莊立涵情不自禁地感慨。
江影竟微微翹了翹唇紋。她的溫情也讓自己吃驚,她只是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莊立涵也沒有那么讓人討厭,她應該尊重他。就像她的父親一直很尊重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