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林工被老婆拿捏了!"人心"變量如何量化?
- 重生80:從基建開始
- 手動擋浣熊
- 3255字
- 2025-08-22 22:35:00
林曉東徹底愣住了。
他看著眼前的蘇晴,看著她那雙重新燃起斗志的、亮得驚人的眼睛,看著她手中那支仿佛重若千鈞的紅色記號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沒有反對。
她甚至沒有過多地糾結于風險。
她只是用一種最直接、也最“蘇晴”的方式,接受了他那個瘋狂的、足以顛覆一切的變量,然后,向他提出了一個更加瘋狂、更加不可能完成的挑戰。
量化人心。
把這個世界上最虛無縹緲、最無法捉摸的東西,變成一個可以填入公式、可以進行計算、可以被那幫只認數字和利潤的老狐貍們所理解的,冰冷的數據。
這比在東海里填出一座人工島,比用BOT模式撬動千億港資,比構建一個全新的國家金融市場,要難上無數倍。
那不是工程學,那是神學。
“怎么?總工程師先生,被你的新變量,難住了?”蘇晴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她太了解林曉東了,這個男人,你跟他談感情,他會笨拙得像個孩子;但你跟他談技術難題,他就會立刻變成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果然,林曉東那雙剛剛還充滿了挫敗和孤獨的眼眸,瞬間被點亮了。
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是一種面對未知高峰的、源自骨子里的征服欲。
“誰說我被難住了?”他一把奪過蘇晴手里的筆,整個人像是瞬間充滿了電,剛才的疲憊和頹然一掃而空。他重新蹲下身,在那張巨大的地圖前,目光如炬。
“你說的對,一個只有概念沒有數據的變量,是垃圾。那我們就給它數據!”他的聲音,重新變得斬釘截鐵,充滿了那股不容置疑的篤定。
“首先,我們要重新定義‘投資回報’這個概念!”林曉東的筆,在地圖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圈住了那條刺眼的紅線,“傳統的投資回報,是ROI,是純粹的經濟賬。但我們的新模型,要引入一個全新的核心指標——‘國民幸福指數貢獻率’,我稱之為NHI!”
“國民幸福指數?”蘇晴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個概念,西方經濟學界提出來幾十年了,一直停留在理論層面,根本無法量化!它包含了幾十個子項,教育、醫療、環境、社會公平……每一個都是一本糊涂賬!”
“他們做不到,不代表我們做不到!”林曉東的思維,已經進入了高速運轉的狀態,快得讓蘇晴都幾乎要跟不上。
“他們之所以做不到,是因為他們的出發點是錯的!他們想構建一個普世的模型,但幸福,從來都不是普世的!對于我們當下的中國老百姓來說,幸福,是可以被具體定義的!”
他的筆尖,在那條紅線上飛速地點著。
“第一個子項:‘返鄉時間縮短率’!就拿我爸來說,從老家到滬市,三十六個小時。如果這條路修通,轉上長途客車,時間可以縮短到十個小時以內!時間縮短了72%!這就是一個可以被精確計算的數字!”
“第二個子項:‘重大疾病就近就醫可行性’!這條線沿途,有上百個貧困縣。我們可以在沿線的中心城市,建立三甲醫院的分院。以前,一個得了急癥的山區農民,可能還沒抬出大山就沒命了。現在,通過這條路,三個小時內,他就能被送到最好的手術臺上!我們可以統計沿線所有鄉鎮衛生所的數據,計算出這條路能讓多少人的‘黃金救援時間’,從不可能,變為可能!這也是一個可以被計算的數字!”
“第三個子項:‘基礎教育資源均等化’!我們可以利用這條交通干線,組織城市里的優秀教師,定期去沿線的鄉村學校支教。一個老師,可以影響一百個孩子。一百個老師,就能影響一萬個孩子!這些孩子里,未來會走出多少個大學生,多少個工程師?這同樣可以建立數學模型,進行概率預測!”
林曉東的語速越來越快,他的眼睛里,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他不是在畫一條路,他是在構建一個龐大的、全新的社會學和經濟學交叉的運算體系。
“還有‘農產品出山損耗降低率’、‘留守兒童與父母年均團聚次數增加值’、‘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縮小系數’……”
他每說出一個名詞,蘇晴的心臟就猛地收縮一下。
她被徹底震撼了。
她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林曉東。他根本不是一時沖動,不是感情用事。
他是在用一種她從未想象過的、更加宏大、更加底層、更加“科學”的方式,去解構“人心”這個變量。他把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懷”和“理想”,全都拆解成了一個個冰冷的、殘酷的、卻又充滿了溫度的,可以被量化、被追蹤、被評估的KPI!
這才是真正的,頂級的工程師思維!
把一個混沌的、復雜的、無序的世界,用最精準的邏輯和最嚴謹的數學,重新定義,重新構建!
“怎么樣?”林曉東抬起頭,像個獻寶的孩子一樣看著蘇晴,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的詢問,“我這些‘人心’的子項,夠不夠硬核?能不能填進你的風險評估模型里?”
蘇晴沒有立刻回答。
她緩緩地蹲下身,撿起地上那份被她摔掉的風險評估報告。她的手指,輕輕撫過上面那些她親手建立的、曾經引以為傲的財務模型。
在林曉東提出的這個全新的、充滿了“人味”的算法體系面前,她這些純粹的經濟模型,顯得如此的單薄,如此的……蒼白無力。
許久,她才抬起頭,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
但她的嘴角,卻綻放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不夠。”
“嗯?”林曉東一愣。
“遠遠不夠!”蘇晴的聲音,重新變得清亮而堅定。她一把擦掉眼淚,那股屬于“總工程師”的、不容置疑的氣場,瞬間全開!
“你只提出了定性的概念,卻沒有給出定量的權重!‘返鄉時間縮短率’和‘教育資源均等化’,在整個NHI模型里,各自應該占多少比重?這個比重,又該如何根據不同區域的實際情況,進行動態調整?”
她一把將那份舊的報告撕成了兩半,扔到一邊。
“還有,你的NHI指數,如何與我們原有的ROI模型進行耦合?我們總不能完全不考慮經濟效益,去跟董事會那幫老狐貍談情懷!我們必須建立一個全新的、雙核驅動的‘可持續發展綜合評估模型’!在這個模型里,經濟回報,和人心回報,必須有一個明確的、可以被公認的換算關系!”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曉東,像個驕傲的女王,在向她的騎士,下達著新的、更艱巨的作戰命令。
“林曉東,你負責定義人心。我,負責為人心定價!”
“現在,立刻,把你的所有子項,以及你腦子里能想到的所有數據支撐,全部寫下來!一個字都不許漏!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就要把這個該死的、全新的評估模型,給我做出來!”
林曉東看著她那副“霸道總裁”的樣子,看著她眼中那比星辰大海還要璀璨的光芒,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暢快而釋然的大笑。
他知道,他沒有輸。
他也知道,他賭對了。
他們不是兩個人。他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一個靈魂,被裝進了兩個身體里。
“遵命!我的,總工程師!”
他撿起地上一張空白的圖紙,拿起筆,再也沒有絲毫猶豫,開始奮筆疾書。
那個夜晚,沒有鮮花,沒有紅酒,沒有洞房花燭的溫存。
只有兩杯越來越濃的咖啡,一盞徹夜不熄的臺燈,和地上那張被各種公式、線條、邏輯框圖和頭腦風暴的字跡,填得越來越滿的巨大圖紙。
他們時而激烈地爭吵,為了一個權重系數的設定,一個數據來源的可靠性,吵得面紅耳赤。
他們時而又會陷入長久的沉默,各自埋頭計算,筆尖在紙上劃出沙沙的聲響,那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和鳴。
當東方的天際,泛起第一抹魚肚白時,那張全新的,足以改變中國未來所有重大工程決策邏輯的,劃時代的“可持續發展綜合評估模型”,終于有了雛形。
林曉東和蘇晴,幾乎是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筆,精疲力盡地靠在了沙發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樣疲憊,卻又無比滿足的笑意。
“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好像誕生了。”蘇晴靠在林曉東的肩膀上,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的倦意。
林曉東輕輕地“嗯”了一聲,他伸出手,攬住妻子的肩膀,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他什么都沒說,但心里卻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和溫暖。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家”。
它不是一棟房子,不是一張結婚證。
它是兩個獨立的靈魂,在面對同一個挑戰時,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那種并肩作戰的默契,那種可以將后背完全交給對方的,絕對的安全感。
蘇晴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林曉東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看著地上那張凝聚了他們全部心血的圖紙,心中那根緊繃了太久的弦,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松弛了下來。
他輕輕地,在妻子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然后,他拿起那張圖紙,走到陽臺,迎著初升的朝陽,撥通了周明的電話。
“周領導,早上好。”
“是我,曉東。”
“關于‘五縱七橫’的規劃,我有一個全新的,或許有些瘋狂的想法,想跟您匯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