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希爾維奧。”夏菡莞爾，眼神倒是難得的平和。

希爾維奧打量了她幾秒，而后有模有樣地說道，“我覺得，比起上次見面，你這次變了不少。”

希爾維奧第一次見到夏菡是在克雷莫納黃昏的街頭，她只靜靜地走在光陰分割的地方，黑發紅唇，明艷嫵媚卻不顯得艷俗，散發著明顯的東方美人的氣韻，令人見之難忘。

夏菡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的下文：“哪兒變了？”

“看上去沒那么不好接觸了。”

出人意料的，他沒有說俏皮的漂亮話。

“嗯……”夏菡沉吟片刻，道，“這對我來說，其實是一個不太美妙的消息。”

希爾維奧囧。

還不如說漂亮話呢。

他的神情變化太過明顯，夏菡淡哂，“這次打算玩幾天？”

“兩三天的樣子吧。”

他沖夏菡狡黠一笑，“其實我在克雷莫納的事務還沒處理完，但我太想見你了，所以我抽兩天過來了。”

“時間好短，可能去不了太多景點。”

“沒關系。”希爾維奧笑了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覺得不虛此行。”

還是那個希爾維奧沒錯，話說得格外動聽。

只可惜夏菡不吃這一套。

“那是不是現在買票回克雷莫納了？”她故意道。

“嗯……那不行。”希爾維奧配合著她的演出，故作正經道。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都聽你的。”

夏菡帶希爾維奧去了京市一家頗有年頭的餐廳，她訂了包間，希爾維奧一路上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兩人坐下，開始聊一些天馬行空的內容。

“在這之前，我去過很多城市。”希爾維奧喝了一口茶，托腮，笑瞇瞇地看著夏菡，“我最喜歡的城市是墨爾本，如果有機會我想在那里定居……塞西莉亞，你呢？”

夏菡抿唇一笑：“京市就很好。”

“你覺得京市好，那是因為這里有你在意的人。”希爾維奧不太贊同，“我說的是擯棄掉這些社會因素，只單純地從一個城市本身出發。”

夏菡捧著茶杯思索著，一時想不出答案。

她前世在全球各地巡演，去過很多國家和城市。

如果一時真要指一個出來的話，她還真不太好選擇。

看出了她的考慮糾結，希爾維奧笑了笑，“你之前說想在國外定居，如果不是克雷莫納對我們這種人有很特殊的意義的話，我更愿意住在墨爾本。”

“確實。”夏菡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是個很宜居的城市，四季如春……”

她話說到最后，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而后再也沒有響起過。

希爾維奧察覺到了不對勁，關切地問道，“怎么了？”

“……”

夏菡捧著杯子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她端起熱乎乎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潮熱的水霧催化著她眼眶中的淚落下。

夏菡放下茶盞，用手指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好半晌才緩過來，輕聲開口：“……我沒事。”

希爾維奧擔憂地看著她，又瞥了一眼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他覺得他大概知道了：“是不是這水太燙了？”

“嗯？”夏菡沒聽清楚他在說些什么，只胡亂地點點頭，“啊，對……”

墨爾本是個很溫暖的地方，四季如春。

五年前，在墨爾本將晚未晚的迷離夜色中，夏菡對著一個陌生的號碼，輕輕感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