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果然心里有他
- 嘴毒女修萬人嫌,一劍挑飛七道侶
- 迎財小石頭
- 2127字
- 2025-07-18 17:51:40
“少城主喲,我可憐的少城主,您還這么年輕,怎么就這么沒了喲!”
“天妒英才,家門不幸啊!我家老城主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憐啊可憐!”
“天殺的女魔頭殘忍至極,殺了我家少城主不夠,還要將他的尸體丟進寒潭之中,潭水那么冷,我們少城主的在天之靈如何能安息啊!”
每一個都捶胸頓足,哭的情真意切,若不是二人之間的契約線未斷,李秋月怕是會真的以為蒼蘭澗死了。
絲竹奏樂音聲聲擴大,先前與李秋月的那個領頭人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他以為是樂音太大,干擾得聽錯了,揮手叫停了樂曲,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
“你也是那個少城主吊唁的?”
李秋月耐心的嗯了一聲,“我是來看看他死沒死絕。”
人群中混雜著蒼蘭澗被捅當天的目擊者,那人被推搡著擁出來,看見李秋月的時候手腳都開始不聽使喚的哆嗦。
“她,她……女魔頭!”
“啊!”
白衣白袍的一眾人瞬間嚇得四散而逃,連為蒼蘭澗叫嚷的帆旗都忘了拿,李秋月多好心一個人,幫他們撿起落下的白布白旗什么的。
手里塞不下了,順勢裹在身上,李秋月撐著腦袋想了想,抹了兩滴清水掛在眼下,有一說一的哭了起來。
“我的少城主啊,不啦不啦不啦,少城主啊,不啦不啦不啦,家門不幸……”
被塞進儲物袋的洛心瑤暗戳戳的震動起來,“秋月師姐,你喊的不對。”
“那你來?”
“你放我出來,我喊。”
“那必不可能。”
“蒼蘭師兄身死,你作為他的道侶,怎么能一點傷感之意都沒有!”
洛心瑤在儲物袋里無能狂怒,蒼蘭澗信誓旦旦跟她保證都打點妥當,這次出行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
她本就重傷未愈,敵不過李秋月,連傳回天云宗的符箓都沒有。
被李秋月本命劍拽走的時候,她還生出一絲期盼直接拽去天云宗,一旦回了宗門,有師父和眾多師兄弟在場,她李秋月就休想再對她口出狂言。
但洛心瑤的祈愿落了空,她像只待宰的羔羊被送到某個不知名且荒無人煙的地方,直到李秋月找到她。
她本以為可以回仙門了,誰料李秋月脫口而出她不會。
她不會?她連御劍飛行回宗門都不會?
那她這些年在仙門都在干什么?
哦對她是品質差的弟子,但是再學藝不精也不能連御劍飛行都不會吧!
洛心瑤微笑,她一句罵人的話都不敢說,生怕惹李秋月不高興殺了蒼蘭澗不夠,把她也順手殺了。
“你有留影石吧?錄一段你替他哭喊的聲音,我拿出來掛著總行了吧。”
“不行!”她堂堂仙門天驕,尊主親傳,平時宗門弟子想聽一次她的課都要晚間不睡爭搶的。
怎么能,替人哭這個。
實在是,有辱門楣。
“哦,那你接著在里面待著吧。”
“我哭了你就會放我出去?”
李秋月不吭聲。
“你會放我出去的吧?”
李秋月依舊不吭聲,她可沒答應。
靜默幾秒,她像是做了極大的思想般妥協道:“我哭,哭了你可要說話算數放我出去。”
李秋月不語,她可是一個字都沒冒。
洛心瑤演了一段聲情并茂的哭,然后用力搖晃儲物袋,李秋月將留影石接了出來,洛心瑤緊握不放的手被她激起的劍意嚇得松了回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洛心瑤自我安慰,等回到天云宗有她李秋月受的,今日所受的屈辱她會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李秋月檢驗了一下,不愧是能號令一眾大佬的團寵女主,蒼蘭澗這么一個指甲蓋作用大的備用舔狗,還能讓她哭得這么動情,拋開身份不談,也是一小段可歌可泣的情意了。
李秋月為她的敬業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后臉不紅心不跳的將留影石掛在腰間,音量調到最大。
誰說仙俠文沒有大喇叭的,還能按需要選擇方圓幾公里,多好用。
李秋月又細致的抹了兩行淚,接著大搖大擺的走入城主府。
先前哭腔的人被她嚇跑了,城主的服務意識很差,也沒個備用人員替她指引路。
憑借她路癡的絕對能力,終于是引得城主派人給她領路。
“在下,蒼蘭捕劍。”
不賤?李秋月眨巴眨巴眼,沒有吧。
她看他長得跟蒼蘭澗挺像的,看著賤啊。
“賤前輩您好,我是李秋月。”
蒼蘭捕劍假笑:“秋月姑娘還是喚老夫姓氏為好。”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李秋月喊的這聲賤前輩跟他的劍不是一個字。
李秋月職業假笑人。
“好的,賤前輩。”
油鹽不進。
“今日叫秋月姑娘前來是為了……”
“你不哭嗎?”
李秋月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打斷他,目光炯炯,令人無法忽視。
“什……什么?”
蒼蘭捕劍被盯得一臉懵,無意識問出了聲。
“你兒子死了呀,賤前輩。”
“這一路城中百姓哭了不少,城主府家丁也哭倒一片,賤前輩您竟然不哭。”
“莫非……”
李秋月漆黑的眼珠開回轉動,蒼蘭捕劍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等著她下文。
“蒼蘭澗不是您親生的!”
噗一聲剛喝的茶水被蒼蘭捕劍盡數吐了出去,他輕咳兩聲正色道:
“怎么可能?”
李秋月哦的尾音拖得悠長,“這就奇怪了,您這唯一的兒子死了,竟然一點傷心之色都未有,難不成……”
“您還有別的私生子。”
李秋月毫無波瀾的嘴里吐出一個又一個驚濤駭浪。
“當然沒有!蒼蘭捕劍此生唯獨子一個。”
他聲音里已染上微微怒意,起身按住正堂中快要被掀翻的棺材板。
輕輕敲擊了兩下,他能理解自家兒子的憤怒,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也咬牙切齒想一刀劈了滿嘴胡言的李秋月,但有契約禁錮那樣自家兒子也就真的死了。
頗為無奈,蒼蘭捕劍只好干哭起來。
“不行不行,”李秋月吸溜就一口茶,嘖嘖,“你這哭得沒有腔調。”
她撥動腰間的留影石,洛心瑤悅耳的聲線飄進眾人的耳里。
躺在棺材里的蒼蘭澗呼吸一滯,血脈僨張。
這是洛師妹為他而哭的,洛師妹聽聞他的死訊而哭的。
他聽出了她的戀戀不舍,聽出了她的滿腹愁思。
他就知道,洛師妹心里是有他的。
他做的這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