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廣場上的狼藉被晚風卷走些許,留下一地星光般的碎光。寧榮榮終于將琉璃塔的碎片大致拼出輪廓,雖然還缺了邊角,卻已能看出七寶琉璃塔的雛形,微光在碎片間流轉,像藏著星星的河。
“差不多能修復。”她對著塔尖輕輕吹了口氣,指尖溢出的魂力順著碎片縫隙游走,“就是得找塊千年冰晶當粘合劑,不然穩(wěn)固不住。”
奧斯卡立刻湊過來:“千年冰晶?我知道哪有!上次去極北冰原,我偷偷藏了塊在魂導器里,本來想給你做個手鏈……”
“你藏那玩意兒干嘛?”寧榮榮挑眉,眼底卻漾著笑意。
“好看啊。”奧斯卡撓撓頭,從魂導器里摸出塊鴿子蛋大小的冰晶,剔透得能映出兩人的影子,“你看這光澤,配你的琉璃塔正好。”
許榮榮抱著膝蓋坐在旁邊,看著他們一來一往,忽然覺得手里的香腸格外香。趙鵬不知啥時候湊了過來,獻寶似的舉著塊烤紅薯:“剛買的,還熱乎,給你。”
“謝謝。”許榮榮接過來,指尖觸到滾燙的紙皮,連忙往旁邊挪了挪,卻被趙鵬一把按住:“沒事,我皮厚,幫你拿著。”
不遠處,周宇的平板終于修好,屏幕上跳動著綠色的能量曲線——全球剩余的混沌節(jié)點只剩三個,且都在緩慢減弱。他舉著平板跑過來,眼鏡片反射著光:“快看!能量波動穩(wěn)定了!”
唐三和林瑤走過來,看著屏幕上的曲線,相視而笑。林瑤指尖的冰晶掛墜輕輕晃動,與周宇平板上的光點遙相呼應:“剩下的,交給我們。”
戴沐白和朱竹清也回來了,手里還拎著孫浩的備用相機,戴沐白一臉得意:“我刪了他拍我‘怕老婆’的照片,留了幾張你倆并肩作戰(zhàn)的,絕對帥!”
孫浩在后面哀嚎:“那是我要發(fā)直播的素材啊!”
馬紅俊踹了他一腳:“發(fā)什么直播?趕緊跟我回去,明天一早陪趙鵬晨跑,遲到一秒鐘,加練五公里!”
“憑啥我也得加練?”孫浩欲哭無淚。
“誰讓你拍我丑照?”馬紅俊哼了一聲,卻在轉身時,偷偷把藏在兜里的控火訣紙條塞給了趙鵬。
夜色溫柔,路燈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在一起,像幅暈染開的水墨畫。奧斯卡忽然掏出一堆香腸,分給每個人:“來來來,補充體力,明天出發(fā)去清理最后三個節(jié)點!”
寧榮榮咬著香腸,看著身邊吵吵鬧鬧的伙伴,忽然覺得,所謂的浩劫,或許從來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讓散落的光,重新聚在一起。
就像此刻,有人捧著烤紅薯,有人舉著平板,有人爭執(zhí)著晨跑的距離,有人悄悄把冰晶塞進對方手里——這些細碎的溫暖,比任何神力都更能抵御黑暗。
遠處的天際線泛起一絲魚肚白,新的一天正在趕來的路上。
而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
“哥!冰瑤姐!你們走快點呀!”
清脆的聲音像風鈴般穿透夜色,只見一道粉紫色的身影從街角跑過來,小舞扎著高馬尾,裙擺隨著跑動輕輕揚起,臉上還帶著點趕路的紅暈,手里拎著個油紙包,老遠就揮著胳膊。
唐三和林瑤對視一笑,放慢了腳步等她。
“小舞?你怎么來了?”唐三迎上去,眼底滿是驚喜。
“聽奧斯卡說你們在這兒,我就從神界趕過來啦。”小舞把油紙包塞到他手里,又轉向林瑤,笑著抱了抱她,“冰瑤姐,好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漂亮。”
林瑤回抱住她,指尖觸到她發(fā)間的呆毛,忍不住笑了:“你也一樣,還是這么風風火火。”
“那是!”小舞叉著腰,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隨即湊到油紙包前嗅了嗅,“快打開看看,我?guī)Я撕脰|西——冰火兩儀眼的蓮子,給你們補補魂力。”
唐三打開紙包,里面躺著幾顆晶瑩剔透的蓮子,一半泛著暖意,一半凝著寒氣,正是冰火兩儀眼的至寶。他挑出一顆遞到林瑤嘴邊,林瑤笑著咬了一半,又把剩下的塞回他嘴里,清甜中帶著熟悉的氣息。
“嘖嘖嘖,當著我的面秀恩愛,過分了啊。”小舞捂著眼睛,指縫卻張得大大的,“對了哥,你們剛才在后面偷偷說什么呢?走那么慢。”
唐三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在說剩下的三個節(jié)點,打算先去亞馬遜雨林,那里的混沌之力藏在瘴氣里,需要冰瑤的力量凈化。”
“帶上我?guī)衔遥 毙∥枇⒖膛e手,“我跟你一起,好久沒并肩作戰(zhàn)了,我的柔骨魅兔武魂可沒退步!”
林瑤笑著點頭:“求之不得,有你在,機動性強多了。”
“那我們快追上去吧,他們都快走到街口了。”小舞拉著兩人的手腕就往前跑,粉色的身影像道流光,把兩人的腳步都帶快了幾分。
唐三手里的蓮子還留著余溫,身邊是笑著奔跑的兩個女孩,晚風里飄著小舞嘰嘰喳喳的聲音——說神界的趣事,說她新練的魂技,說她特意給奧斯卡帶了他念叨好久的胡蘿卜香腸。
林瑤側頭看他,眼底的笑意溫柔得像浸了月光:“你看,人越來越齊了。”
唐三握緊她的手,指尖與她掌心的冰晶掛墜輕輕相觸,金藍兩色的微光在交握的手間一閃而逝。
“嗯,”他望著前面那串漸漸聚攏的身影,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篤定,“我們的家,越來越完整了。”
小舞似乎聽到了,回頭沖他們做了個鬼臉,馬尾辮在空中劃出俏皮的弧線。遠處的伙伴們也停下腳步,笑著朝他們揮手,路燈的光暈落在每個人身上,像披上了一層溫暖的鎧甲。
夜還沒盡,但晨光已在不遠處等候。而他們這一行人,正朝著光的方向,慢慢走著,又快快跑著,把散落的腳印連成線,把孤單的影子聚成團。
故事還長,前路還遠,但只要身邊有這樣一群人,再長再遠,也不過是笑著走過的風景。
林瑤忽然笑著朝街角招手:“小舞,你看那邊。”
小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抱著個兔子玩偶,怯生生地站在路燈下,粉雕玉琢的模樣,眉眼間竟與小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呀!”小舞瞬間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這……這不是小時候的我嗎?”
小女孩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往后縮了縮,卻又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著她,小辮子隨著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
唐三走過去,溫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她是附近孤兒院的孩子,叫念念,剛才大戰(zhàn)時躲在角落里,被我們護下來的。”
林瑤笑著補充:“剛才看她梳著雙馬尾,就覺得特別眼熟,像極了小舞你小時候的樣子。”
小舞慢慢走過去,蹲在念念面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臉頰:“你叫念念?多大啦?”
“五歲啦。”念念的聲音軟軟糯糯,舉起兔子玩偶,“這是小白。”
“小白真可愛。”小舞的心都要化了,從魂導器里摸出塊胡蘿卜形狀的糖,“給你,甜甜的。”
念念接過糖,剝開糖紙?zhí)蛄艘豢冢鋈恢钢∥璧鸟R尾辮:“姐姐的辮子,和我一樣。”
“是呀。”小舞笑著把自己的馬尾辮拽到胸前,“我們是雙馬尾姐妹!”
戴沐白他們也圍了過來,奧斯卡嘖嘖稱奇:“這也太像了吧?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寧榮榮蹲下身,幫念念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念念別怕,我們都是好人。”
念念眨眨眼,忽然看向唐三,又看看小舞,小聲問:“你們是超人嗎?剛才天上有好多光,好好看。”
孫浩立刻舉起備用相機:“對呀!他們都是守護世界的超人!念念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我們要去好多地方冒險呢!”
小舞一把將念念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跟我們走!姐姐教你打架,以后沒人敢欺負你!”
“小舞,別教壞孩子。”唐三無奈地搖搖頭,眼底卻滿是笑意。
念念摟著小舞的脖子,咯咯地笑起來,雙馬尾在空中劃出歡快的弧線,竟與小舞臉上的笑容完美重合。
林瑤看著這一幕,輕聲對唐三說:“你看,時光多奇妙。”
唐三點頭,望著抱著念念笑得燦爛的小舞,又看看身邊的伙伴們,忽然覺得,所謂的永恒,或許就是這樣——有人帶著過去的影子走來,有人牽著未來的手同行,而他們這些人,永遠在中間,把溫暖一代一代傳下去。
遠處的天際線已染上金邊,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落在小舞和念念相視而笑的臉上,像給兩個雙馬尾女孩鍍上了一層金紗。
“出發(fā)啦!”戴沐白大喊一聲,率先朝著晨光的方向走去。
一行人笑著跟上,小舞抱著念念走在中間,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歌,念念則舉著兔子玩偶,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孫浩舉著相機跑前跑后,鏡頭里,晨光、人影、雙馬尾的弧度,還有遠處漸漸清晰的城市輪廓,都被定格成最溫暖的畫面。
他悄悄改了直播標題:
“我們的隊伍里,藏著兩個小舞哦。”
新的故事,從晨光里,從雙馬尾的笑聲里,正式開始了。林瑤眼尖地瞥見街角亮著暖黃燈光的漢堡店,玻璃門上還貼著“24小時營業(yè)”的招牌,笑著拍了拍小舞的胳膊:“你看那邊,念念估計餓了,去買幾個漢堡墊墊肚子吧?”
“對啊!”小舞一拍腦門,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念念,小家伙果然正抿著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漢堡店的方向,“走走走,我請客!”
念念聽到“漢堡”兩個字,眼睛瞬間亮了,小手揪了揪小舞的衣角:“姐姐,漢堡是什么呀?”
“是超級好吃的東西!”小舞抱著她就往店里沖,馬尾辮甩得歡快,“有肉有面包,一口下去全是汁兒!”
唐三和林瑤相視一笑,跟了上去。戴沐白他們也聞訊而來,一群人浩浩蕩蕩涌進小小的漢堡店,瞬間把柜臺圍得滿滿當當。
“老板,先來十個巨無霸!再來十杯可樂!”馬紅俊嗓門最大,拍著柜臺就要掏錢,被奧斯卡一把按住:“搶什么?讓小舞請,她剛收了冰火兩儀眼的蓮子,富得流油!”
“切,我還差這點錢?”小舞白了他一眼,卻還是爽快地報了單,“每個漢堡都要加雙份肉餅,給念念來個兒童套餐,要送兔子玩偶的那種!”
念念趴在柜臺上,看著老板在鐵板上翻烤肉餅,小鼻子嗅個不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林瑤站在她身邊,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雙馬尾:“等會兒吃慢點,別噎著。”
“嗯!”念念重重點頭,忽然舉起兔子玩偶,“小白也想吃。”
眾人都被逗笑了,小舞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等會兒給小白也‘聞聞’香味。”
不一會兒,堆滿漢堡的托盤被端了上來,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念念捧著屬于自己的兒童套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眼睛立刻瞪得圓圓的,含糊不清地說:“好……好吃!”
“是吧?”小舞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漢堡,“姐姐沒騙你吧?”
唐三遞了杯可樂給林瑤,看著她小口咬著漢堡,眼底滿是溫柔。林瑤注意到他的目光,把漢堡遞到他嘴邊:“你也吃。”
唐三咬了一大口,醬汁沾到嘴角,被林瑤笑著用紙巾擦掉。這一幕落在小舞眼里,她故意咳嗽兩聲:“注意點,旁邊還有小朋友呢!”
念念眨巴著眼睛,看看唐三,又看看林瑤,忽然說:“哥哥姐姐,像超人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
“噗——”馬紅俊一口可樂差點噴出來,“這小丫頭,懂的還不少!”
陽光透過漢堡店的玻璃窗照進來,落在每個人手里的漢堡上,落在念念沾著面包屑的笑臉上,落在小舞和她同款的雙馬尾上。孫浩舉著相機,把這滿屏的煙火氣都拍了下來,鏡頭里,沒有混沌與黑暗,只有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簡單的美味,笑聲比可樂的氣泡還要多。
“吃完這頓,咱們就出發(fā)去亞馬遜。”唐三擦了擦嘴,目光掃過眾人,“養(yǎng)足精神,凈化最后幾個節(jié)點。”
“沒問題!”戴沐白舉起可樂杯,“干杯!為了漢堡,也為了干凈的世界!”
“干杯!”
清脆的碰杯聲響起,混著念念的笑聲和漢堡的香氣,在晨光里釀成了最溫暖的味道。
林瑤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覺得,所謂的守護,或許不只是轟轟烈烈的大戰(zhàn),還有這樣平平淡淡的瞬間——一群人圍在一起吃漢堡,一個小女孩因為第一口肉香而驚喜,兩個雙馬尾在陽光下輕輕晃動。
這些細碎的、熱氣騰騰的瞬間,才是他們拼盡全力也要守護的世界啊。
吃完漢堡,一行人再次出發(fā),念念一手牽著小舞,一手抱著兔子玩偶,腳步輕快地走在最中間。孫浩的相機鏡頭里,除了晨光和人影,又多了幾個啃了一半的漢堡包裝袋,像撒在路邊的星星。
新的冒險,從一個香噴噴的漢堡開始了。趙鵬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沖正吸可樂的馬紅俊挑眉:“你還好意思說我胖?等著吧,說不定哪天你這瘦子就變回胖子了!到時候我可天天拿你當反面教材!”
馬紅俊剛把可樂罐捏扁,聞言眼睛一瞪:“放屁!我這鳳凰斗羅的身材,標準得很!倒是你,剛才吃了兩個巨無霸還搶了念念半盒薯條,再這么吃下去,別說練火屬性魂力了,走路都得喘!”
“我那是為了儲備能量!”趙鵬梗著脖子反駁,偷偷瞟了眼自己的肚子,又飛快移開目光,“再說了,你以前胖的時候,可比我能吃!奧斯卡都被你搶得沒香腸吃!”
“嘿你這小胖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馬紅俊作勢要敲他腦袋,卻被許榮榮一把拉住:“好啦,剛吃完東西別鬧。”她轉頭給趙鵬遞了瓶水,“喝點水順順,吃太快對胃不好。”
趙鵬接過水,沖馬紅俊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結果動作太急,差點把水灑在身上,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奧斯卡湊過來,拍著馬紅俊的肩膀笑道:“胖子,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你上次偷吃了戴沐白三盒壓縮餅干,再這么嘴饞,保不齊真得胖回去。”
“我那是訓練消耗大!”馬紅俊臉漲得通紅,卻瞥見孫浩正舉著相機拍他,立刻挺直腰板,故意吸了吸肚子,“看什么看?拍我?guī)洑獾膫阮仯〉任沂莩梢坏篱W電,讓趙鵬羨慕死!”
“拉倒吧,”趙鵬哼了一聲,“閃電哪有你這脾氣?我看你是瘦成一根炮仗,一點就炸!”
“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炮仗!炮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熱鬧,小舞抱著念念走在前面,笑著回頭喊:“你們倆再吵,就把你們丟在后面喂蚊子!”
馬紅俊這才悻悻地閉了嘴,卻趁人不注意,往趙鵬手里塞了個東西——是塊包裝精致的巧克力。
“喏,補充能量的。”他別過臉,聲音含糊,“下次晨跑要是遲到,加倍!”
趙鵬捏著巧克力,愣了一下,忽然嘿嘿笑起來:“知道啦,瘦竹竿!”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兩人身上,一個咋咋呼呼地往前走,一個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手里的巧克力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孫浩舉著相機,把這一幕悄悄拍下來,心里嘀咕著:“標題就叫‘鳳凰斗羅的口是心非’,肯定火。”
林瑤看著他們的背影,輕聲對唐三說:“你看,他們倒真像一對歡喜冤家。”
唐三點頭,目光落在遠處嬉笑的伙伴們身上,眼底暖意融融。
前路或許還有混沌未清,或許還有風雨欲來,但只要身邊有這樣一群吵吵鬧鬧、卻又彼此惦念的人,再難的路,也能走得熱熱鬧鬧,有滋有味。
周宇推了推眼鏡,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開平板調出一份文件:“說起來,我之前查混沌節(jié)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城郊有棟廢棄的療養(yǎng)院,占地挺大,自帶訓練場和地下倉庫,修復一下就能住。”
“療養(yǎng)院?”戴沐白眼睛一亮,“有多大?夠不夠我們折騰?”
“三層小樓帶個大院子,別說我們幾個,再塞下十個趙鵬都沒問題。”周宇滑動屏幕,調出衛(wèi)星地圖,“周圍是林地,清凈,還能練武魂,離市區(qū)也近,買東西方便。”
小舞抱著念念湊過來看:“有秋千嗎?念念肯定喜歡。”
“院子里有棵老槐樹,正好能掛秋千。”周宇點頭,“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公益修復隊,他們說愿意幫忙,材料我們出就行。”
唐三看向林瑤,眼底帶著詢問。林瑤笑著點頭:“聽起來不錯,有個固定的地方,也好整理凈化資料。”
“那就這么定了!”戴沐白一拍大腿,“等亞馬遜回來,咱們就動手收拾!我負責加固院墻,保證比史萊克學院的還結實!”
“我來搞廚房!”奧斯卡立刻接話,“必須整個超大冰柜,不然香腸都放不下!”
馬紅俊哼了一聲:“廚房歸你,訓練場歸我,我要建個火焰抗性的修煉室,看趙鵬還敢不敢偷懶。”
趙鵬立刻反駁:“誰偷懶了?我提議搞個游戲室!打完混沌節(jié)點還能放松放松!”
“小孩子才打游戲。”小舞抱著念念,笑得狡黠,“得弄個兔子窩,我要養(yǎng)幾只真兔子給念念玩。”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從房間分配到院子規(guī)劃,連窗臺上擺什么花都說得津津有味。孫浩舉著相機,把這些絮絮叨叨的計劃都錄了下來,鏡頭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家”的期待,比任何戰(zhàn)斗畫面都要鮮活。
林瑤看著唐三指尖在平板上勾勒療養(yǎng)院的輪廓,忽然笑道:“以前在神界,總覺得宮殿太大太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房子好不好,從來不在大小。”
唐三握住她的手,指尖劃過屏幕上那棟小小的三層樓:“嗯,有人等著的地方,才是家。”
遠處的陽光越發(fā)明媚,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串即將串起的珍珠。他們還沒見過那棟療養(yǎng)院的樣子,卻已經(jīng)在心里把它填滿了——有奧斯卡的香腸香味,有馬紅俊的火焰光暈,有小舞和念念的笑聲,還有無數(shù)個像這樣吵吵鬧鬧卻又彼此牽掛的黃昏。
或許房子會舊,或許院墻會斑駁,但只要里面的人還在,那份暖意就永遠不會消散。
“等安頓下來,我要在門口掛個牌子。”孫浩忽然說,眼睛亮晶晶的,“就叫‘混沌凈化之家’!”
“俗死了。”馬紅俊吐槽,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不如叫‘史萊克新校區(qū)’!”
“我覺得叫‘家’就好。”林瑤輕聲說。
眾人都安靜下來,隨即相視一笑。
對,就叫“家”。
新的冒險還在繼續(xù),但他們知道,有個地方正在等著他們回去,那里有秋千,有廚房,有訓練場,有兔子窩,還有一群等你回家的人。
這就夠了。弗蘭德摸著下巴,鏡片后的眼睛轉了轉,忽然拍了下手:“你們這群小家伙光顧著住,忘了最重要的事——這地方在城郊,交通方便又清凈,正好搞點副業(yè)啊!”
戴沐白挑眉:“副業(yè)?您老想干嘛?”
“簡單!”弗蘭德笑得像只精明的狐貍,“一層改造成茶館,賣我親手泡的‘史萊克特調’;二層搞成武魂咨詢室,讓奧斯卡的香腸、榮榮的琉璃塔都能派上用場;院子里再整個燒烤區(qū),讓馬紅俊露兩手鳳凰真火烤串,保證比外面的碳烤香十倍!”
趙無極在旁邊聽著,忍不住點頭:“老弗這主意不錯!我來當保安,誰敢鬧事一拳頭砸出去!”
“您可別把客人嚇跑了。”朱竹清無奈地說,眼底卻帶著笑意。
“放心,我有分寸。”弗蘭德胸有成竹,“到時候搞個會員制,報上我們史萊克的名號打八折,既能賺點修繕費,又能順便收集各地的能量異常信息,一舉兩得!”
孫浩舉著相機,眼睛亮得像燈泡:“我來當宣傳總監(jiān)!拍個‘史萊克茶館開業(yè)vlog’,保證全網(wǎng)熱搜!到時候客人排到街尾!”
“先說好,”奧斯卡立刻舉手,“香腸必須算成本,一根不能少!”
馬紅俊哼了一聲:“烤串秘方歸我,要收專利費!”
唐三看著弗蘭德眉飛色舞地規(guī)劃著菜單,忽然想起當年史萊克學院那間破落的小木屋,那時老院長也是這樣,一邊抱怨經(jīng)費緊張,一邊偷偷把伙食費省下來給他們買魂獸肉。
“聽起來不錯。”他笑著點頭,“不過定價別太高,能維持開銷就行。”
“放心,我弗蘭德做生意,童叟無欺!”老院長拍著胸脯,忽然壓低聲音對唐三說,“主要是讓這群孩子有事干,省得天天打打鬧鬧。”
林瑤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不管到了哪個世界,弗蘭德永遠是那個既精明又護短的院長。他嘴里的“賺錢”,說到底還是想給大家一個安穩(wěn)的落腳地,一個能熱熱鬧鬧過日子的理由。
陽光穿過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像撒了一地的金幣。眾人還在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燒烤區(qū)的位置、茶館的招牌樣式,連念念都舉著兔子玩偶喊:“我要當服務員!”
弗蘭德看著眼前這群吵吵鬧鬧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當年的小怪物們長大了,身邊又多了新的伙伴,連帶著這棟廢棄的療養(yǎng)院,都好像提前充滿了煙火氣。
賺錢是其次,重要的是,這里會成為新的史萊克,成為比任何宮殿都溫暖的地方。
“就這么定了!”弗蘭德大手一揮,“等從亞馬遜回來,咱們就開工!”
一行人笑著往前走去,身后仿佛已經(jīng)能聞到烤串的香味、香腸的暖意,還有茶館里飄出的淡淡茶香。
原來所謂的家,不只是住人的房子,更是一群人湊在一起,把日子過成熱熱鬧鬧的模樣。而這樣的日子,不管賺多賺少,都是最珍貴的。
唐三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林瑤身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等安頓好療養(yǎng)院的事,我得回一趟神界。”
林瑤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的冰晶掛墜輕輕顫動:“是為了……融合?”
“嗯。”唐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你現(xiàn)在的形態(tài)雖穩(wěn)定,但終究是冰靈之氣凝聚的分身,只有與神界的本體融合,才能徹底掌控冰神與混沌的雙重力量。”
小舞抱著念念湊過來,眨了眨眼:“哥,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神界那邊我熟。”
“不用,我快去快回。”唐三搖頭,看向弗蘭德,“療養(yǎng)院的事,就麻煩院長多照看了。”
弗蘭德擺擺手:“放心去吧,等你回來,保證茶館的招牌都掛好了。”
奧斯卡突然掏出一大把香腸塞進唐三手里:“帶上帶上,神界說不定沒有這口兒,省得你想我們。”
馬紅俊嗤笑一聲,卻也從魂導器里摸出塊火焰晶石:“這個給你,萬一遇到不長眼的,好歹能當個信號彈。”
林瑤看著他手里的香腸和晶石,忽然笑了:“去吧,我在這里等你。正好趁這段時間,跟榮榮他們把凈化資料整理完。”
唐三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等我。”
他轉身化作一道金芒,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天際。林瑤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指尖輕輕摩挲著冰晶掛墜——那是他當年在神界為她親手雕琢的,里面封存著一縷混沌本源,此刻正與她的氣息共鳴。
“別擔心。”朱竹清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他從來說到做到。”
林瑤點頭,收回目光時,眼底已多了幾分堅定:“我們也別閑著,先去療養(yǎng)院看看,算算需要多少修繕材料。”
“走!”戴沐白率先邁步,“正好讓趙鵬多搬幾塊磚,減減他肚子上的肉!”
“憑啥又是我?”趙鵬哀嚎著跟上,卻還是下意識地挺了挺腰板——馬紅俊塞給他的巧克力還在兜里,像塊小小的暖爐。
孫浩舉著相機,鏡頭從天際線移到這群往前走的身影,輕聲說:“等唐三回來,我要把這段日子拍的素材剪成長片,就叫《等一個人,建一個家》。”
念念趴在小舞肩頭,忽然指著天空:“姐姐,剛才那個哥哥變成星星了。”
“對呀。”小舞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馬尾辮,“等星星再落下來,哥哥就回來了。”
陽光正好,風里帶著草木的清香。林瑤走在人群中,指尖的冰晶掛墜閃著微光,像在倒數(shù)著重逢的日子。
她知道,唐三會回來的。
就像她知道,無論相隔多遠,無論形態(tài)如何,他們的羈絆,從來都不會被距離隔斷。
而當他帶著完整的力量歸來時,他們會一起,把這棟療養(yǎng)院,把這個家,守得更穩(wěn),更暖。療養(yǎng)院的鐵門銹跡斑斑,推開時發(fā)出“吱呀”的長鳴,像在訴說被遺忘的時光。院子里的老槐樹卻枝繁葉茂,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葉子,在地上織出細碎的光斑。
“比想象中完好。”林瑤走到主樓前,指尖拂過墻壁上斑駁的涂鴉,“墻體結構沒問題,就是水電得全換。”
寧榮榮掏出卷尺,一邊測量一邊記錄:“一層大廳改茶館的話,得拆了中間的隔墻,做個開放式吧臺。二樓的房間夠多,每人一間還能剩兩間當資料室。”
周宇打開平板,調出設計軟件:“我畫個草圖試試。訓練場就用后院那片空地,馬紅俊要的火焰抗性修煉室,可以利用地下倉庫改造,通風做好就行。”
趙鵬被戴沐白推去清理院子里的雜草,剛拔了兩根就直喘氣:“這草比我還高!要不叫個除草機?”
“用什么機器?”馬紅俊抱著胳膊站在旁邊,挑眉笑道,“看我的。”他指尖彈出一小簇鳳凰真火,火焰貼著地面掠過,雜草瞬間化作灰燼,連一絲煙都沒留。
“哇!馬哥哥好厲害!”念念拍著小手歡呼,小舞立刻瞪了馬紅俊一眼:“離孩子遠點,別燒著她。”
弗蘭德和趙無極正圍著燒烤區(qū)的位置打轉,老院長手里拿著根樹枝在地上畫圈:“這里搭個遮陽棚,能放四張桌子,周末肯定滿座。”
“我看行。”趙無極點頭,一拳砸在旁邊的石桌上,石桌應聲裂成兩半,“回頭我找塊更結實的料。”
孫浩舉著相機跑前跑后,鏡頭從老槐樹的秋千架拍到地下室的通風口,嘴里念念有詞:“這個角度拍出來有復古感,適合當宣傳片封面……”
林瑤坐在臺階上,看著眼前忙碌的身影,指尖的冰晶掛墜輕輕晃動。陽光落在掛墜上,折射出一道細碎的光,剛好落在她攤開的筆記本上——那是她正在整理的凈化筆記,每一頁都寫得工工整整,旁邊還畫著簡易的能量循環(huán)圖。
“在想什么?”朱竹清走過來,遞給她一瓶水。
“在想唐三回來的時候,會不會認不出這里。”林瑤笑著擰開瓶蓋,“說不定他一進門,就被奧斯卡的香腸香味糊一臉。”
朱竹清也笑了:“很有可能。不過他肯定會先找你。”
遠處傳來戴沐白的吆喝聲:“趙鵬!把那堆廢鐵搬出去!別擋著我加固院墻!”
“來了來了!”趙鵬的聲音帶著點喘,卻沒了之前的抱怨。
林瑤抬頭望去,只見趙鵬正費力地拖著一根銹鋼管,馬紅俊嘴上罵著“笨蛋”,卻不動聲色地用魂力幫他減輕了重量。奧斯卡蹲在廚房門口,不知在搗鼓什么,香氣已經(jīng)飄了過來。小舞正陪著念念在槐樹下?lián)旎被ǎ瑑蓚€雙馬尾在風里輕輕搖擺。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她低頭看著筆記本,在最后一頁寫下:“待辦:等唐三回家。”
字跡旁邊,畫了個小小的冰晶掛墜,掛墜下面,牽著一根細細的線,線的另一端,是個模糊的金色身影。
風穿過院子,帶來遠處的蟬鳴,也帶來了隱約的期待。
這里很快就會變成“家”了。
而她要做的,就是守著這個正在慢慢變好的家,等那個說會回來的人。
夕陽西下時,眾人終于停下手中的活計,坐在槐樹下分享奧斯卡新做的“修復香腸”。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像極了唐三離去時化作的那道金芒。
“明天開始刷墻。”戴沐白啃著香腸,含糊不清地說,“我買了米白色的漆,刷出來肯定亮堂。”
“我聯(lián)系了燈具店,明天送一批復古吊燈過來。”寧榮榮補充道。
林瑤看著天邊的晚霞,忽然笑了。
她好像已經(jīng)能想象到唐三回來時的場景了——他推開修繕一新的鐵門,聞到滿院的烤串香和茶香,看到大家笑著朝他揮手,然后,他的目光穿過人群,準確地落在她身上。
那時候,她一定會對他說:“歡迎回家。”
夜色漸濃,療養(yǎng)院的窗戶里亮起了臨時接的燈泡,暖黃的光透過玻璃灑出來,像一盞盞等待歸人的燈。
孫浩的相機里,最后定格的畫面是:老槐樹下的秋千輕輕晃動,旁邊的石桌上擺著半根香腸,遠處的燈光里,有人影在低聲說笑。
他給這段視頻起了個名字:
“家的雛形。”
等待的日子,原來也可以這么溫暖。周宇推了推眼鏡,看著被鳳凰真火燎得焦黑的地面,眉頭皺成了疙瘩:“馬紅俊,你這火控得也太糙了,這一片燒得烏漆麻黑不說,萬一火星濺到旁邊的枯枝堆上,真著了火,消防員一來,罰款是小事,要是把‘家’燒了,咱們得不償失。”
他說著掏出平板,飛快調出消防條例:“你看,城郊區(qū)域違規(guī)用火,輕則罰款兩千,重則停業(yè)整頓,弗蘭德院長不是想搞茶館嗎?這要是留下記錄,營業(yè)執(zhí)照都難辦。”
“扣錢?!”弗蘭德的耳朵比誰都尖,剛還在琢磨燒烤區(qū)的定價,一聽這倆字,瞬間蹦了過來,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圓,“兩千?搶錢啊!馬紅俊你個臭小子,燒草就燒草,逞什么能?趕緊給我弄干凈!”
馬紅俊被訓得一臉憋屈,卻也知道理虧,嘟囔著:“我這不是沒控制好力度嘛……”他說著指尖凝出一縷柔和的火焰,小心翼翼地掃過焦黑的地面,將炭灰攏成一小堆,又引來幾滴水汽將其徹底熄滅。
“這還差不多。”弗蘭德湊近了看,見沒留下明火隱患,才松了口氣,轉而教育道,“做生意講究細水長流,消防安全是頭等大事!回頭在院子里多放幾個滅火器,再讓趙無極那家伙學幾招滅火的法子,別到時候客人沒嚇跑,先被消防隊抄了攤子!”
趙無極在旁邊聽著,憨憨點頭:“我明天就去買滅火器,買最大號的!”
周宇又打開設計圖,在角落加了個標注:“后院得裝個消防栓,訓練場和燒烤區(qū)之間隔道防火墻,用耐火材料……”
林瑤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前一秒還在為“家”的模樣暢想,下一秒就為消防安全和罰款斤斤計較,倒像是尋常人家過日子的模樣,瑣碎卻真實。
孫浩舉著相機,把弗蘭德叉腰訓話的樣子拍了下來,小聲跟趙鵬說:“你看院長這反應,比看到混沌節(jié)點還緊張。”
趙鵬啃著香腸,含糊道:“那可不,錢袋子比啥都重要。”
馬紅俊恰好聽到,瞪了他一眼:“再叨叨,明天晨跑加五公里!”
“別啊!”
暮色里,又響起一陣熟悉的吵鬧聲。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笑著見證這一切。周宇還在認真地修改設計圖,弗蘭德湊在旁邊盯著消防栓的位置,馬紅俊則蹲在地上,用魂力一點點修復被燒黑的草坪。
原來建一個家,不只是憧憬和期待,還要在意每一處細節(jié),操心每一筆開銷,甚至為一片被燒黑的地面爭爭吵吵。
林瑤低頭看著筆記本,在“待辦”清單上又添了一行:“采購滅火器,安裝消防栓。”
筆尖劃過紙面,留下清晰的痕跡,就像他們正在一點點,把這個家的輪廓,描得越來越清晰。
夜色漸深,療養(yǎng)院的燈光依舊亮著,暖黃的光暈里,有人在討論明天的建材,有人在調試新接的電路,還有人在槐樹下系好了秋千的繩子。
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而那個關于罰款的小插曲,很快就成了眾人說笑的談資,就像無數(shù)個即將發(fā)生的瑣碎日常一樣,會被記住,也會被笑著翻過。
因為家,本就是由這些煙火氣十足的瞬間,一點點拼湊起來的啊。馬紅俊湊到奧斯卡身邊,看著他正把獨孤博給的蓮子小心翼翼地裝進玉瓶,忽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我說,這老毒物怎么比你還摳?”
奧斯卡手一頓,轉頭瞪他:“你懂什么?這叫珍稀!冰火兩儀眼的蓮子一年才結幾顆,獨孤前輩肯拿出來,那是給唐三面子。”
“面子?我看是摳門。”馬紅俊撇撇嘴,“想當年他守著藥圃跟守金山似的,我就想摘片龍血草葉子,差點被他的碧磷蛇皇毒熏暈過去。”
“那是你自己嘴饞。”奧斯卡把玉瓶揣進魂導器,“再說了,人家現(xiàn)在不是送了蓮子嗎?總比你強,給趙鵬塊巧克力還得附帶十公里晨跑。”
“我那是激勵!”馬紅俊梗著脖子,“你懂個屁!”
兩人正吵著,獨孤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兩個小屁孩,背后說老夫壞話?”
馬紅俊嚇得一哆嗦,立刻換上笑臉:“哪能啊前輩,我們正夸您蓮子送得及時呢!”
奧斯卡也連忙點頭:“對對對,等唐三回來肯定高興。”
獨孤博哼了一聲,目光掃過馬紅俊:“你這小子,還是老樣子,嘴硬心軟。剛才拽那小胖子的時候,魂力收得挺及時。”
馬紅俊臉一紅,撓撓頭:“那不是怕他真碰著毒花嘛……”
“算你還有點長進。”獨孤博難得沒毒舌,轉而看向奧斯卡,“你這香腸,除了吃,能不能做點別的?比如解毒的?”
奧斯卡眼睛一亮:“您早說啊!我新研發(fā)了‘百毒不侵小香腸’,雖然解不了您的碧磷蛇皇毒,但對付尋常毒素綽綽有余!”說著就掏出一根藍紫色的香腸遞過去。
獨孤博挑眉接過,聞了聞:“魂力倒是精純,就是這賣相……跟發(fā)霉了似的。”
“好吃就行!”奧斯卡拍著胸脯,“您試試?”
獨孤博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一小口,隨即眉頭舒展:“嗯,味道還行,比唐三那小子的藍銀草好吃。”
馬紅俊在旁邊嘀咕:“能不好吃嗎?里面摻了蜂蜜。”
“你說什么?”獨孤博瞥他一眼。
“沒什么!我說前輩您真有眼光!”
夜風吹過,帶著藥草香和香腸的甜味。孫浩舉著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青灰色身影站在中間,手里捏著根藍紫色香腸,旁邊兩個吵吵鬧鬧的身影正擠眉弄眼。
他偷偷給視頻標了個注:“毒斗羅與香腸的奇妙同框。”
遠處,林瑤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獨孤博的到來,不僅沒讓院子冷清,反而像滴進溫水的墨,慢慢暈開,成了一幅更鮮活的畫。
而馬紅俊和奧斯卡的拌嘴,也像院子里的蟬鳴,吵得熱鬧,卻讓人心里踏實。
畢竟,有他們在的地方,就永遠不會缺煙火氣。金芒劃破夜空時,林瑤正坐在槐樹下整理筆記,抬頭的瞬間,心臟猛地一跳。
唐三的身影裹挾著神界的光暈落下,懷里抱著一具冰雕般的軀體——那是林瑤的本體,長發(fā)如瀑,肌膚瑩白,冰晶般的睫毛上凝著微光,即使閉目沉睡,也美得讓人屏息。
“我回來了。”唐三的聲音帶著長途跋涉的微啞,卻異常清晰。
林瑤的分身化作一道藍光,與本體相融。下一秒,她緩緩睜開眼,金藍交織的瞳孔里映出唐三的臉,指尖輕輕撫過他的臉頰:“歡迎回家。”
兩道身影相擁的瞬間,院門口忽然傳來柳二龍的聲音:“小三,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倒是比諾丁學院熱鬧。”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大師站在柳二龍身邊,手里還拿著本翻舊的武魂理論書,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推了推眼鏡:“環(huán)境不錯,適合研究武魂變異案例。”
“大師!二龍前輩!”戴沐白等人又驚又喜,連忙迎上去。
周宇盯著剛剛融合完畢的林瑤,忍不住推了推眼鏡,喃喃道:“果然和資料里描述的一樣,冰瑤前輩簡直是絕色……”
話音未落,兩道冷冽的目光同時射來——朱竹清眼神清冷,正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戴沐白;而角落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蘇木(或許是新加入的伙伴?)也皺著眉,目光沉沉地落在周宇身上。
周宇瞬間僵住,臉頰爆紅,連忙低下頭擺弄平板:“我、我是說……冰瑤前輩的魂力波動很特別,適合做案例分析……”
戴沐白夾在中間,尷尬地撓撓頭,打圓場道:“小周這孩子就愛研究這些,沒別的意思……對了大師,您快進屋坐,我去燒水泡茶!”
柳二龍卻笑著拍了拍周宇的肩膀:“這孩子實誠,瑤丫頭本來就好看。”她說著看向林瑤,眼底滿是慈愛,“跟我年輕時候有得一拼。”
大師點點頭,目光落在林瑤身上,認真分析道:“冰靈之氣與混沌之力完美融合,這種武魂變異堪稱教科書級別,回頭得好好記錄一下。”
唐三笑著把林瑤護在身后,對大師和柳二龍道:“先進屋吧,路上肯定累了。”
獨孤博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和大師相視一笑:“老杰克要是知道你倆來了,估計得把諾丁學院的牌匾都搬過來。”
“別理他,”柳二龍哼了一聲,“當年就屬他最啰嗦。”
院子里的氣氛重新熱鬧起來,周宇被朱竹清拉去看新設計的電路圖紙,蘇木則默默走到燒烤區(qū),幫馬紅俊擺弄起烤架。
孫浩舉著相機,鏡頭里定格了這樣一幕:唐三牽著林瑤的手走進屋,大師和柳二龍并肩說著什么,弗蘭德正拉著獨孤博吹噓茶館的盈利前景,戴沐白端著茶水在人群中穿梭……
他給這段視頻起了個長長的標題:“神界來客、絕色歸來、還有突然變乖的周宇——今天的家,格外熱鬧。”
林瑤回頭望了一眼,月光灑在老槐樹上,秋千輕輕晃動,仿佛也在笑著迎接這些遲來的家人。
原來等待的終點,不只是重逢,還有更多溫暖的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走來。
這個家,終于聚齊了。朱竹清幫周宇把電路圖紙鋪平,瞥了眼還在臉紅的少年,忽然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可聞:“你這張嘴,跟戴沐白一個德行,嘴上沒個把門的。”
正端著茶水路過的戴沐白一個趔趄,差點把水灑在大師身上,連忙辯解:“我怎么了?我嘴挺嚴實啊!”
“嚴實?”朱竹清挑眉,“當年在索托城,是誰見了個賣花姑娘就盯著人家籃子里的玫瑰看,還說‘這花配竹清肯定好看’,結果轉頭就忘了買?”
戴沐白老臉一紅,撓著頭說不出話,引得旁邊的柳二龍一陣笑:“小白這毛病,跟他爹一個樣,嘴上甜,記性差。”
蘇沐雨(或許是蘇木的名字更正?)剛幫馬紅俊生好炭火,聞言也看了周宇一眼,語氣淡淡:“禍從口出,尤其是在長輩面前。”
周宇頭埋得更低,手指在平板上飛快滑動,像是要把臉藏進代碼里:“我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注意。”
奧斯卡湊過來,笑著拍他肩膀:“沒事,誰年輕時候沒犯過傻?想當年戴老大還跟我吹噓,說要三天之內讓竹清對他刮目相看,結果第二天就被竹清揍得鼻青臉腫。”
“奧斯卡你閉嘴!”戴沐白的臉更紅了。
林瑤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對唐三笑道:“你看,不管過多久,他們還是老樣子。”
唐三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柔:“這樣才好。”
大師推了推眼鏡,在一旁認真記錄:“言語行為與武魂特性存在隱性關聯(lián)——白虎武魂持有者多顯外放,幽冥靈貓持有者則偏內斂……嗯,值得深入研究。”
柳二龍拍了他一下:“研究啥呢?沒看見孩子們鬧得歡嗎?”
院子里的笑聲此起彼伏,老槐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像是在應和這久違的熱鬧。周宇悄悄抬頭,見朱竹清和蘇沐雨都沒再盯著他,才松了口氣,卻把“謹言慎行”四個字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戴沐白端著茶水走到朱竹清身邊,小聲說:“我后來不是補送你一大束玫瑰了嗎?在海神島的時候。”
朱竹清沒看他,嘴角卻悄悄勾起:“那是你怕我揍你。”
“那也是送了啊。”
“嗯。”
簡單一個字,卻讓戴沐白笑得像個傻子,連忙把手里的熱茶遞過去:“剛泡的,你最愛喝的碧螺春。”
孫浩舉著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鏡頭里,朱竹清接過茶杯的手指輕輕碰了碰戴沐白的手背,像極了當年在史萊克學院,兩人并肩坐在屋頂時的模樣。
他給這段視頻加了句旁白:“有些毛病會跟著人一輩子,但有人愿意包容,就成了藏在日子里的糖。”
炭火噼啪作響,烤串的香味漸漸彌漫開來。周宇被馬紅俊喊去幫忙遞調料,路過戴沐白身邊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句:“戴大哥,朱姐其實笑了。”
戴沐白一愣,隨即嘿嘿笑起來,抬頭看向朱竹清的方向,眼里的光比炭火還亮。
原來所謂的“一個樣子”,不只是缺點的重合,更是那些藏在笨拙言語下的在意,總能被懂的人看穿。就像戴沐白的嘴笨,周宇的失言,說到底,都是沒藏住的真心。
夜風吹過,帶著烤串的香氣和滿院的笑語,老槐樹下的秋千輕輕晃動,仿佛也在為這些吵吵鬧鬧的溫暖而歡喜。
這個家,果然聚齊了,連帶著那些改不掉的小毛病,都成了最鮮活的模樣。小舞忽然湊到唐三身邊,伸手輕輕扭了下他的腰,故意板著臉:“喂,唐三,我可聽見了——你剛才叫她‘林瑤’?”
唐三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身邊的人,連忙解釋:“習慣了……之前她以分身形態(tài)在這邊,一直用的這個名字。”
林瑤(現(xiàn)在該叫冰瑤了)挑眉看著他,眼底帶著促狹的笑意:“怎么,聽慣了‘林瑤’,就不喜歡我原本的名字了?”
“沒有沒有!”唐三連忙擺手,語氣認真起來,“‘冰瑤’更好聽,像你本體的冰晶一樣,又清澈又堅韌。”他說著,還特意捏了捏她指尖凝結的細小冰晶,“之前叫‘林瑤’,是怕你在這邊不方便,現(xiàn)在你恢復本體了,當然要叫最配你的名字。”
小舞在旁邊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嘴甜,當年在諾丁學院,你還說我‘小舞’這名字像跳兔子舞的,結果還不是天天叫得親熱?”
“那不一樣。”唐三無奈地看了小舞一眼,轉頭對冰瑤柔聲道,“不管是林瑤還是冰瑤,在我心里都是同一個人。不過你喜歡哪個,我就叫哪個。”
冰瑤看著他緊張解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指尖的冰晶輕輕蹭過他的臉頰:“逗你的。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你叫的是我,不就夠了?”
“夠了夠了!”唐三連忙點頭,像生怕她再揪著這事不放。
旁邊的大師推了推眼鏡,在筆記本上寫下:“名稱認知與情感聯(lián)結的關聯(lián)研究——個體對名稱的偏好,可能源于對特定身份的認同……”
柳二龍拍了他一下:“別研究了,沒看見小三這傻樣嗎?跟當年他追瑤丫頭的時候一個德行。”
戴沐白湊過來,撞了撞唐三的胳膊,嘿嘿笑道:“行啊你,這求生欲,比我當年強多了。”
唐三臉一紅,沒說話,只是悄悄握住了冰瑤的手。冰瑤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比平時更燙了些。
孫浩舉著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鏡頭里,冰瑤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冰晶,而唐三的耳朵紅得像被鳳凰真火燎過。
他給這段視頻起了個標題:“關于名字的修羅場?不,是糖。”
炭火依舊噼啪作響,馬紅俊的烤串已經(jīng)飄出焦香,周宇正幫著遞孜然粉,朱竹清和蘇沐雨靠在廊下說著什么,偶爾傳來幾聲輕笑。
冰瑤靠在唐三身邊,聽著滿院的熱鬧,忽然覺得,不管叫什么名字,只要身邊的人在,這煙火氣里的每一聲呼喚,都是最動聽的。
唐三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思,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以后每天早上叫你‘冰瑤’起床,晚上叫你‘冰瑤’睡覺,保證不記錯。”
冰瑤笑著點頭,心里卻想:其實記錯了也沒關系,反正他叫的,從來都是她。
奧斯卡舉著兩串剛烤好的香腸跑過來,故意拖長了語調,笑得一臉促狹:“喲喲喲——這是誰家的唐三啊,臉紅得跟馬紅俊的鳳凰火似的?”
他往唐三和冰瑤中間湊了湊,壓低聲音卻故意讓周圍人都聽見:“我可還記得,當年你追冰瑤的時候,在星斗大森林里對著月亮發(fā)誓,說‘就算武魂碎了,魂環(huán)沒了,我唐三眼里也只有冰瑤一個人’——嘖嘖,那肉麻勁兒,聽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唐三的臉“騰”地更紅了,伸手想去捂他的嘴,卻被奧斯卡靈活躲開。
“還有還有,”奧斯卡笑得更歡了,“神之考核那會兒,你為了給冰瑤找凝神草,硬闖極北冰原的風暴圈,回來的時候凍得跟冰雕似的,嘴里還念叨‘瑤瑤肯定喜歡這草’——當時我們就說,唐三這小子,這輩子算是栽在冰瑤手里了!”
冰瑤聽得眼尾泛紅,忍不住伸手捶了奧斯卡一下:“就你記性好。”
“那可不,”奧斯卡得意地晃晃手里的香腸,“這些事兒啊,我能記到下輩子!再說了,成神之后不也一樣?上次在神界,我親眼看見你把冰神宮的屋頂都給掀了,就因為冰瑤說想看人間的煙花——唐三啊唐三,你這寵妻的毛病,是刻在魂骨里了吧?”
戴沐白在旁邊起哄:“就是就是!當年他還跟我炫耀,說冰瑤笑的時候,比昊天錘的光芒還耀眼——聽聽,這話說的,比我當年夸竹清的話肉麻十倍!”
朱竹清瞥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你當年說我‘像黑夜的貓,爪子亮得好看’,差點被我撓破臉。”
眾人一陣哄笑,唐三撓著頭,卻悄悄握緊了冰瑤的手,眼底的溫柔藏不住:“肉麻就肉麻吧,只要她喜歡聽。”
冰瑤抬頭看他,月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她忽然想起成神那天,唐三在神界委員會當著所有神祇的面說:“我唐三此生,唯護冰瑤一人。”
那時他眼神堅定,和此刻一模一樣。
孫浩舉著相機,把奧斯卡笑彎腰、唐三臉紅、冰瑤眼含笑意的畫面都拍了下來,嘴里念叨:“年度最佳狗糧現(xiàn)場!這素材,粉絲不得刷爆禮物?”
馬紅俊端著烤串走過來,湊到奧斯卡身邊:“你少揭唐三的短,當年你為了追榮榮,在史萊克學院門口擺了三天三夜的香腸攤,說‘榮榮吃一口,我奧斯卡能高興三天’——那傻樣,我可沒忘!”
奧斯卡的笑戛然而止,梗著脖子道:“那叫浪漫!懂不懂?”
院子里的笑聲更響了,大師推了推眼鏡,在筆記本上寫下:“情感表達的持續(xù)性研究——個體在長期親密關系中,肉麻行為的穩(wěn)定性顯著高于普通社交……”
柳二龍笑著搶過他的本子合上:“研究啥?沒看見孩子們這才是過日子的樣兒?”
夜風帶著烤串的香氣,老槐樹下的秋千輕輕晃著,唐三看著身邊笑靨如花的冰瑤,忽然覺得,不管過多少年,不管是在人間還是神界,被人笑話“肉麻”也沒關系。
只要身邊的人還在,這些藏在歲月里的“肉麻”,都是最珍貴的糖。
奧斯卡還在滔滔不絕地細數(shù)唐三的“糗事”,冰瑤卻悄悄對唐三說:“其實……你當年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得。”
唐三低頭,在她耳邊輕聲回:“那我以后天天說給你聽。”
月光正好,笑聲正好,身邊的人正好。
原來最好的日子,就是有人陪你吵吵鬧鬧,有人記得你所有的“肉麻”,還愿意聽一輩子。奧斯卡啃著香腸,突然轉頭沖馬紅俊挑眉:“說起來,馬胖子,你還有臉笑別人?自己不趕緊找找你的小香香,在這兒蹭烤串算怎么回事?”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聲音清亮得能讓全院都聽見:“當年在神界,是誰因為小香香跟你鬧別扭,躲進冰火兩儀眼三天不出來,你小子抱著塊烤紅薯在外面蹲了兩夜,最后哭哭啼啼地跟唐三借藍銀草傳信,說‘只要香香肯理我,我以后再也不跟奧斯卡搶香腸了’——那慫樣,我現(xiàn)在想起來都能笑掉大牙!”
馬紅俊手里的烤串“啪嗒”掉在盤子里,臉瞬間漲成了煮熟的蝦子,梗著脖子反駁:“你胡說!我那是眼睛進沙子了!誰哭了?”
“喲,沙子還挺懂事兒,專往你眼眶里鉆啊?”奧斯卡笑得更歡了,“我可親眼看見你把紅薯都捂涼了,眼淚吧嗒吧嗒掉在上面,跟澆糖漿似的——”
“奧斯卡你給我閉嘴!”馬紅俊抄起一根沒烤的肉串就朝他扔過去,卻被奧斯卡靈活躲開。
戴沐白在旁邊煽風點火:“我也記得!當時唐三還說,馬紅俊的眼淚比他的昊天錘還重,差點把冰火兩儀眼的地皮砸出坑來。”
“你們都欺負我!”馬紅俊氣鼓鼓地坐回烤架旁,手里的鉗子“砰砰”砸著炭火,火星子濺得老高,“小香香說了,她去人間歷練了,等我凈化完混沌節(jié)點就來找我——你們懂什么!”
“是是是,”寧榮榮走過來,笑著幫他翻了翻烤串,“我們不懂,就懂某人當年為了哄小香香,把自己的鳳凰真火都收得只剩火苗,怕燙著她心愛的花草。”
馬紅俊的耳朵紅了,嘴上卻不饒人:“那是紳士風度!不像某些人,當年追老婆還得靠香腸收買人心。”
“總比你哭鼻子強!”奧斯卡立刻回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又吵了起來,院子里的笑聲卻更響了。孫浩舉著相機,鏡頭對著馬紅俊氣呼呼的側臉,嘴里念叨:“傲嬌鳳凰在線炸毛!這素材配上‘當年哭唧唧’的字幕,播放量絕對破百萬!”
冰瑤靠在唐三身邊,看著鬧作一團的幾人,忍不住輕笑:“他們這樣,倒像是回到了史萊克學院的時候。”
“嗯,”唐三點頭,眼底漾著暖意,“吵吵鬧鬧,卻從來沒真紅過臉。”
遠處,小舞正抱著念念給她講馬紅俊和小香香的故事,念念聽得眼睛亮晶晶:“馬哥哥后來找到香香姐姐了嗎?”
“找到了呀,”小舞笑著捏了捏她的臉,“所以說,喜歡一個人,就算哭鼻子也不丟人。”
馬紅俊似乎聽到了,回頭瞪了她們一眼,卻在看到念念好奇的眼神時,別扭地轉了回去,默默把烤好的雞翅往小姑娘那邊遞了遞。
夜風拂過,帶著烤串的焦香和滿院的笑語。老槐樹下的秋千輕輕晃動,仿佛也在為這些藏在爭吵里的溫柔而歡喜。
原來不管過多少年,不管成了神還是留在人間,他們心里的那份純粹,從來都沒變過。就像馬紅俊的口是心非,奧斯卡的促狹,說到底,都是藏不住的在意。
馬紅俊最終還是沒躲過眾人的調侃,卻在沒人注意時,悄悄從魂導器里摸出個小小的香囊——里面裝著小香香最喜歡的薰衣草,是他特意從神界帶來的。
他捏著香囊,嘴角偷偷勾起一點笑意。
吵歸吵,等凈化完最后幾個節(jié)點,他就去找她。
這次,絕對不會再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