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首鑄楮幣
- 穿越漢末:我為王莽新政續命
- 史圖釘
- 4534字
- 2025-08-21 03:41:00
“這已是陛下三個月內換的第四種幣制了!”王昱將那道王莽的“貨布”詔書狠狠地摔在鑄幣坊的案頭上,詔書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光。“長二寸五分,重二十五銖”的規制被他用朱筆毫不留情地打了叉。
他面色凝重地把首鑄的楮幣往案上一鋪,那北斗七星紋在燭光下透出暗黃。“現在連糧鋪都拒收新鑄的‘貨泉’,這楮幣若成,至少能讓西市活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楮幣往少府監工匠面前推去。
為首的工匠不屑地往楮幣上啐了口,“紙片子也敢叫錢?”他憤憤地往青銅錢范上敲著,“當年漢武帝鑄五銖錢,用的是赤仄銅,哪有靠顏料防偽的!”
王昱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突然抓起楮幣往地上踩去。紙頁沾了泥,卻依舊平整如初。“西域商隊用琉璃鏡驗過,‘阿嬌缺’的角度仿不來。”他往西市方向揚聲,“讓人把這首批楮幣掛在市樓——誰能用仿品換走一匹綢緞,我賞他十金。”
這是陽謀,用懸賞逼出造假者,更讓百姓信其防偽之硬。
此時,鑄幣坊內一片安靜,只有那搖曳的燭光在訴說著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王昱的心中卻并不平靜,他深知這楮幣的發行關系重大,若是失敗,不僅西市無法盤活,自己也將面臨巨大的風險。但他別無選擇,王莽的幣制改革已經讓百姓苦不堪言,只有另辟蹊徑,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那些工匠們,雖然嘴上說著不信,但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他們看著地上那沾了泥卻依舊完好的楮幣,再想想王昱開出的懸賞,心中都在暗自盤算著。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工匠站了出來,他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大人,這懸賞當真?”他問道。
王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大人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
年輕工匠點了點頭,“好,那我就試試。”說著,他便轉身離開了鑄幣坊。
王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他不知道這個年輕工匠是否真的有能力偽造出足以亂真的楮幣,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做好應對的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里,整個長安城都因為這楮幣的懸賞而熱鬧起來。西市的市樓上,那首批楮幣被高高地掛起,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人們議論紛紛,有好奇的,有懷疑的,也有躍躍欲試的。
而王昱,則在暗中安排人手,密切關注著西市的一舉一動。他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終于,在懸賞后的第三天,那個年輕工匠再次出現在了西市。他手中拿著一張楮幣,走到了掛著懸賞的綢緞鋪前。
“老板,我要用這張楮幣換你一匹綢緞。”年輕工匠自信滿滿地說道。
綢緞鋪的老板看了看他手中的楮幣,又看了看他,眼中滿是懷疑。“這楮幣是真的嗎?”他問道。
年輕工匠笑了笑,“是不是真的,你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綢緞鋪的老板拿起琉璃鏡,仔細地驗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這楮幣好像是真的。”他有些遲疑地說道。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話,頓時一片嘩然。大家都圍了過來,想看個究竟。
年輕工匠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說著,他便要去拿綢緞。
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攔住了他。“慢著!”王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年輕工匠心中一驚,他轉過頭,看到王昱正冷冷地看著他。“大人……”他有些心虛地說道。
王昱走上前,拿起那張楮幣,仔細地看了看。然后,他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小子,還真有幾分本事。”他說道。
年輕工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大人過獎了。”
王昱搖了搖頭,“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本大人嗎?”說著,他將楮幣輕輕一撕,那楮幣便應聲而斷。
年輕工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大人,這……這怎么可能?”他驚恐地說道。
王昱冷笑一聲,“你偽造的楮幣,雖然外觀上與真的相差無幾,但紙張的質地卻大不相同。本大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年輕工匠無力地癱倒在地,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王昱看了看他,然后對周圍的人說道:“大家都看清楚了,這就是偽造楮幣的下場。本大人再次警告,膽敢偽造楮幣者,嚴懲不貸!”
人群中一片寂靜,大家都被王昱的話所震懾。
夜已深,蘇婉兒的房間里燭火搖曳。她將賬冊在燭火下攤開,朱筆圈出的“陳家綢緞莊”旁,畫著小小的北斗星。她揉了揉仍紅腫的手腕,王昱按住她傷口時的力度仿佛還在——那伙搶楮幣的地痞,分明是平晏親信的家奴。
“蘇姑娘,這楮幣真能當錢用?”賬房先生一邊說,一邊往紙頁上戳。
蘇婉兒沒有立刻回答,她突然把楮幣往錢袋里塞,“王公子說,這星紋里藏著勾股定理。”她往綢緞莊方向看了一眼,“陳家一天用楮幣結算十七筆,比用銅錢快多了。”
賬房先生皺著眉頭,“可昨天還有人用陛下新鑄的‘布泉’換走半車糧,今天就貶值三成了啊。”
蘇婉兒在賬冊空白處補畫“阿嬌缺”,筆尖頓了頓,或許該讓王公子知道,誰在暗中阻撓。
此時,王昱正在自己的書房里踱步。他的目光落在書桌上的一疊楮幣上,心中思忖著如何才能讓楮幣在市面上順利流通。
突然,他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警惕地抬起頭,“誰?”
門外沒有人回答,只有一陣風吹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王昱緩緩走到門前,猛地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他皺了皺眉,正準備轉身回書房,卻看到地上有一封信。
他彎腰撿起信,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信上寫著:“欲讓楮幣流通,先除平晏親信。”
王昱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
而在平晏的府邸里,平晏正坐在書房里,看著手中的密報。密報上寫著:“王昱與蘇婉兒來往密切,似在謀劃楮幣之事。”
平晏冷笑一聲,“哼,就憑他們,也想撼動我的地位?”他將密報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蘇婉兒這邊,她決定親自去一趟陳家綢緞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當她來到陳家綢緞莊時,卻發現大門緊閉。她心中疑惑,便繞到后門,卻發現后門虛掩著。
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一片漆黑,安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有人嗎?”蘇婉兒輕聲喊道。
沒有人回答,只有她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回蕩。
蘇婉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突然,她聽到前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她頓時緊張起來,停下腳步,屏住呼吸。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她身邊閃過,她只覺得一陣風刮過,還沒來得及看清,黑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蘇婉兒的心跳驟然加快,她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繼續向前走去。
終于,她看到了一絲光亮,那是從一間屋子里透出來的。
她走到屋子前,輕輕推開門,看到里面坐著一個人。
“陳老板?”蘇婉兒驚訝地喊道。
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陳家綢緞莊的老板陳福。他看到蘇婉兒,臉上露出一絲驚訝,“蘇姑娘,你怎么來了?”
蘇婉兒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然后問道:“陳老板,這是怎么回事?”
陳福嘆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我們用楮幣結算,得罪了不少人。他們一直在暗中阻撓,今天更是把我的店給封了。”
蘇婉兒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陳老板,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陳福感激地看著蘇婉兒,“那就麻煩蘇姑娘了。”
蘇婉兒從陳家綢緞莊出來后,心情十分沉重。她知道,要想讓楮幣順利流通,就必須先解決平晏親信的阻撓。
她回到家后,立刻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王昱。
王昱聽完后,沉思片刻,“看來,我們得想個辦法,讓平晏親信露出馬腳。”
蘇婉兒眼睛一亮,“我有一個辦法。”
王昱看著蘇婉兒,“什么辦法?”
蘇婉兒神秘地笑了笑,“我們可以利用楮幣上的星紋做文章。”
王昱皺了皺眉,“星紋?怎么利用?”
蘇婉兒將自己的計劃詳細地說了一遍,王昱聽后,連連點頭,“好主意!就這么辦!”
幾天后,王昱在朝堂上向皇帝提出了一個建議。
“陛下,臣認為楮幣上的星紋可以作為一種防偽標識。”王昱說道。
皇帝聽后,有些疑惑,“防偽標識?這有何用?”
王昱解釋道:“如今市面上出現了很多假的楮幣,嚴重影響了楮幣的信譽。如果我們在楮幣上加上星紋,并且只有我們知道星紋的含義,那么其他人就很難偽造楮幣了。”
皇帝聽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那你說說,這星紋該如何設計?”
王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婉兒,然后說道:“臣認為,可以將星紋設計成一個復雜的圖案,只有通過特定的方法才能解讀出來。”
皇帝點了點頭,“好,那就按照你的建議去做。”
平晏在一旁聽著,心中暗自冷笑。他心想,王昱這是在自尋死路,等他把星紋的秘密泄露出去,看他還怎么收場。
幾天后,新的楮幣開始發行。蘇婉兒和王昱密切關注著市面上的情況,他們發現,果然有一些人開始試圖偽造楮幣。
而這些人,正是平晏的親信。
王昱和蘇婉兒相視一笑,他們知道,他們的計劃成功了。
接下來,他們只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平晏親信的罪行公之于眾,就可以徹底解決楮幣流通的問題了。
西門惠坐在桌前,眉頭緊鎖,手中緊緊攥著那面琉璃鏡,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桌上的楮幣。“這已是本周第三次發現這問題了!”他低咒一聲,將琉璃鏡往楮幣上壓去。
星紋的缺角在鏡中放大成直角三角形,他的眼神一亮,連忙往沙盤上劃去。“勾三股四弦五,”他口中念念有詞,“這角度分毫不差,定是用矩尺量過的。”
這時,妻子端著油燈走了過來,油燈的晃動使得鏡中的“阿嬌缺”突然與他仿的模子重合,然而,只是一瞬間,他便發現了問題所在。“只差半度!”他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刻刀重重地砸在仿品上,紙頁裂出細紋。
“難怪胡商說不規整,”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缺角是活的,每枚都差半度!”他突然想起西域商隊說的“中原矩尺有秘刻度”,心中一動,抓起刻刀便往模子上鑿去。“王昱想用數學防仿,我偏要用數學破局!”
他的妻子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擔憂。“惠郎,這般急躁可不行啊。”她輕聲說道。
西門惠卻置若罔聞,手中的刻刀不停地在模子上鑿著,火花四濺。“你不懂!”他頭也不抬地說道,“這楮幣的防偽,關乎著國家的經濟命脈,我必須要找出其中的奧秘!”
隨著刻刀的落下,模子上漸漸出現了一些細微的刻度,西門惠的眼神愈發專注,他仔細地觀察著這些刻度,試圖從中找出規律。
“難道是……”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連忙拿起一枚楮幣,將其放在模子上進行比對。
果然,楮幣上的缺角角度與模子上的刻度完全對應,而且每一枚楮幣的缺角角度都不相同,正是這半度的差異,使得楮幣的防偽性能大大提高。
“妙啊!”西門惠忍不住贊嘆道,“王昱這一招實在是高明!”
然而,他并沒有就此滿足,他知道,僅僅找出防偽的方法還不夠,他還需要想辦法破解它。
“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破解之法!”他暗暗發誓,手中的刻刀再次動了起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西門惠已經在桌前坐了整整一夜。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臉上也露出了疲憊之色,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堅定。
終于,在天亮的時候,西門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看著手中的模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終于找到了!”他興奮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疲憊和喜悅。
他的妻子聽到他的聲音,連忙走了過來。“惠郎,你找到破解之法了?”她驚喜地問道。
西門惠點了點頭,將模子遞給了妻子。“你看,只要按照這個刻度,就能仿造出與真幣一模一樣的楮幣。”他說道。
妻子接過模子,仔細地看了看,眼中滿是驚訝。“惠郎,你真是太厲害了!”她贊嘆道。
西門惠卻搖了搖頭。“這還不夠,”他說道,“我們還需要想辦法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方法,這樣才能防止有人偽造楮幣。”
他的妻子點了點頭,兩人開始商量起如何將這個方法推廣出去。
與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邊,王昱正坐在書房中,看著手中的楮幣,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西門惠,這次我看你還能怎么辦!”他自言自語道。
然而,他并不知道,西門惠已經找到了破解他防偽之法的方法,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