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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啟?妄圖剝離凡識掌控命運!

踏出斷魂谷那如同巨獸咽喉的裂口,外界刺目的天光讓清漣下意識地瞇起了眼。陽光本該帶來溫暖,落在他身上卻只覺冰冷、刺眼,甚至帶著一種虛偽的灼痛感。

他站在谷口,腳下是斷魂谷外相對正常的土地,身后是那片埋葬了他最后一絲人性溫暖的猩紅地獄。完成了。刀疤死了,黑蛇化作了冰原上那灘污穢的殘骸。他用最殘酷的方式,履行了血親復仇的誓言。

可然后呢?

預想中復仇成功的快意、解脫,甚至是一絲慰藉……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無邊無際、冰冷刺骨的“虛無”。像一腳踏空,墜入了沒有盡頭的深淵。支撐他一路走來的那根名為“復仇”的、燃燒著業火的支柱,在斬殺黑蛇頭顱、踏碎其顱骨的那一刻,轟然倒塌了。留下的,是比斷魂谷更深的荒蕪。

至親逝去,村莊毀壞如今何處能去,哪里有容身之處?

“噗!”一口烏血吐在石壁上,看著先前中毒的右臂恢復原樣,可是周身經脈被冰火之力和黑蛇的蛇毒毀壞,若不想辦法修復離入土也沒多遠了!

“就這樣……結束吧……”一個聲音在他死寂的心湖深處低語,帶著解脫般的疲憊。九曜劍拖在地上,發出單調而刺耳的摩擦聲,劍身暗沉如凝血,再無半點光澤。

“嗡——”

并非來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靈魂的最深處,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塊巨石,驟然炸開!

一個宏大、冰冷、仿佛由無數星辰運轉和法則鎖鏈摩擦構成的非人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中轟鳴響起:

“螻蟻之悲,止于凡塵。執念所縛,永墜無光。”

這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只有一種俯瞰眾生的漠然和絕對的權威,震得清漣殘破的精神世界嗡嗡作響,幾乎要將他本就脆弱的意識徹底碾碎!他猛地停住腳步,身體劇震,本就蒼白的臉上血色盡褪,瞳孔因極致的驚駭而驟然收縮!

誰?!別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那宏大的聲音并未停止,如同冰冷的洪流,繼續沖刷著他瀕臨崩潰的意識:

“汝之武魂,九曜為基,蘊星辰之種,藏時空之隙。”

“汝之執念,血淚為引,燃魂為焰,可叩神門!”

“斬斷凡俗,獻祭過往,承接吾之印……”

“……即可逆轉生死,重塑時空,令逝者歸來!”

最后八個字——“逆轉生死,重塑時空,令逝者歸來!”——如同九天神雷,帶著毀滅性的誘惑力,狠狠劈入清漣那一片死寂、冰封的心湖!

轟隆——!!!

一直壓抑的、深埋的、被復仇的灰燼覆蓋的、對爺爺和小清最深沉最刻骨的思念與絕望,在這一刻被這八個字徹底引爆!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積蓄了所有毀滅性的力量,轟然噴發!

爺爺佝僂著為他擦拭劍身的溫暖手掌……小清舉著野花蹦跳著喊“哥哥”的清脆笑聲……小屋灶臺上升起的裊裊炊煙……這些被復仇的怒火和冰冷的絕望強行鎖死在記憶最深處的畫面,此刻如同決堤的洪水,帶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尖銳的痛苦,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麻木!

“爺爺……小清……回……回來?”清漣的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干裂的唇瓣滲出血絲。他佝僂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秋風中的最后一片枯葉。空洞死寂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火焰——但那不是復仇的業火,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病態的希冀之光!

復活!成神就能復活他們!

這個念頭如同最甜美的毒藥,瞬間流遍他全身的血液,讓他因反噬和重傷而冰冷僵硬的軀體都仿佛重新注入了一絲滾燙的力量!巨大的沖擊讓他眼前發黑,幾乎站立不穩,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將九曜劍狠狠插進地面,才勉強支撐住沒有倒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

那宏大的、非人的聲音仍在繼續,如同魔鬼的低語,清晰地描繪著“神跡”:

“汝所見所歷,不過滄海一粟。時空長河,吾可溯流而上,撈取沉沒之魂。”

“凡軀之損,魂靈之散,于神權之下,皆可重塑!”

“獻祭汝之凡性,承接吾之意志,登臨神座……汝之所求,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爺爺溫暖的笑容唾手可得……小芽清脆的呼喚唾手可得……那個被鮮血浸透、被他親手埋葬的“家”,唾手可得!

巨大的誘惑如同海嘯般沖擊著清漣殘存的理智堤壩。復仇后的虛無和痛苦是如此難以忍受,而這“成神復活”的許諾,就像在無盡黑暗中點亮了一盞通往天堂的明燈!只要點頭,只要獻祭所謂的“凡性”,只要承接那冰冷聲音的“意志”……他就能挽回一切!就能填補那吞噬靈魂的空洞!

“我……我……”清漣的喉嚨里發出嘶啞的、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眼中瘋狂與希冀的光芒越來越盛,握住九曜劍柄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指節發白,微微顫抖。他似乎就要被這滔天的誘惑徹底淹沒,向著那冰冷宏大的聲音俯首稱臣!

與此同時!

嗡!

他緊握的九曜劍劍柄處,那深深覆蓋的、暗沉如凝血污垢的陰影之下,一點微弱到極致、卻異常純粹堅韌的“星辰微光”,極其頑強地、劇烈地閃爍了一下!

這光芒是如此微弱,在清漣此刻被“神啟”和復活執念充斥的混亂意識中,幾乎微不足道。但它出現的位置,卻與他靈魂本源緊密相連的武魂核心!

這一點微光,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冰水,瞬間引發了劇烈的反應!

嗤——!

一股源自血脈、源自靈魂最本源的、微弱卻無比純粹的“抗拒感”,如同被驚醒的幼獸,猛地從九曜劍深處,順著他的手臂,狠狠刺入他混亂的識海!

這抗拒感并非言語,而是一種烙印在武魂本源中的、對“星辰”本真、對“自我”存在的守護意志!它微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凜然,與那宏大冰冷、試圖主宰一切的“神之意志”格格不入!

“呃啊!”清漣痛苦地悶哼一聲,仿佛有兩股截然相反、都無比強大的力量在他靈魂深處狠狠對撞!一邊是冰冷宏大、許諾天堂的神祇低語;一邊是微弱卻堅韌、源自本我的星辰微光與抗拒!

那宏大的聲音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微弱的抵抗,變得更加威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迫:“抗拒?愚昧!汝之武魂,亦為吾賜予攀登之階!汝之執念,即為點燃神火之薪柴!放棄無謂掙扎,擁抱無上權柄!”

清漣身后浮現血影將要完全包裹那不停顫抖的的身體,此時創生青蓮蓮子散發柔和的光芒驅散血影。

獻祭凡性……承接意志……那我還是“清漣”嗎?那個被爺爺拍著肩膀說“劍心要正”的少年?那個被小清依賴著喊“哥哥”的少年?從我腦海出去!

星辰微光再次頑強地閃爍,這一次,似乎隱隱勾勒出九曜劍曾經那流轉星輝的輪廓,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熟悉而溫暖的……“守護”之意。這守護,不僅是對外的,更是對內的——守護“我之為我”的本心!

終于腦海中回蕩的聲音被驅散,清漣頭痛欲裂若接受那神啟獻祭“凡性”那將會成為一個被“神之意志”占據的陌生軀殼!一個為了復活而獻祭了“自我”的……怪物!

可成神復活家人這個目標已經在清漣心里扎根,神位這大陸幾乎消失已久的事情少年郎也要拼盡全力去嘗試,穿越者的優勢知道何處有著神位傳承。

某陰暗的宮殿內,身穿血紅鎧甲的男子惱怒盯著水晶球,“一只下界螻蟻居然敢拒絕吾之‘邀請’,不愿被吾掌握不能為吾所用必須想辦法鏟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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