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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帝陵幻境,血脈迷局

玉佩的溫度順著指尖蔓延至心口,林縛忽然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壁畫如同活過來一般,那些刻畫著妖帝與血神的紋路竟開始流動。他下意識地握緊玉佩,耳邊響起無數重疊的低語,像是千百人在同時念誦著古老的咒文。

“林縛?你怎么了?”楚瑤扶住他搖晃的身體,冰藍色的靈力注入他的經脈,試圖平復他紊亂的氣息,“壁畫有問題!”

李長風揮劍斬斷一根從穹頂垂落的黑色藤蔓,藤蔓斷裂處滲出暗紅色的汁液,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這甬道里的東西能引動人心底的執念,千萬別被幻象迷惑!”

陳石早已閉上眼睛,小手死死攥著趙虎留下的袖箭,稚嫩的臉上滿是警惕:“師哥,我好像聽到趙叔在叫我……”

“是幻境!”林縛猛地咬了下舌尖,劇痛讓他清醒了幾分,“集中精神,守住元神!”

他將父親的玉佩貼在眉心,玉佩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所過之處,那些流動的壁畫紋路瞬間凝固。甬道兩側的黑影不再晃動,墻壁上的夜明珠也恢復了正常的光澤。

“這玉佩果然不簡單。”李長風松了口氣,“不僅能契合石門機關,還能破幻?”

“或許它本身就是克制妖帝陵的法器。”林縛凝視著玉佩上的紋路,那些紋路在白光中逐漸清晰,竟與萬武仙宗的護心訣圖譜隱隱呼應,“我爹當年留下這玉佩,恐怕早就料到我們會來妖帝陵。”

四人繼續前行,甬道盡頭出現了三道岔路,路口分別雕刻著青龍、白虎、朱雀的石像,唯獨不見玄武的雕刻。尋靈盤的指針在三道岔路間來回晃動,顯然靈珠的氣息被某種力量干擾了。

“血影教肯定設了陷阱。”楚瑤觀察著石像,“這些石像的眼睛在動。”

林縛湊近青龍石像,發現石像的眼眶里鑲嵌著黑色的晶石,晶石中流動著與沙傀儡相似的邪氣:“是血影教的傀儡術,一旦選錯道路,就會觸發機關。”

他取出青龍珠,珠子在靠近石像時發出青光,石像底座的地面上浮現出一行小字:“左首通生,右道通死,中道……藏心。”

“藏心?”陳石歪著頭,“是藏著心臟嗎?”

李長風卻面色凝重:“應當是指能引動心魔的道路。血影教想用幻境困住我們。”

楚瑤指向右側的白虎岔路:“白虎珠在血影教主手里,這條路上肯定布滿了他的眼線。左側……”

“左側未必安全。”林縛打斷她,“血影教既然知道我們持有青龍珠,必然會猜到我們傾向于選擇對應屬性的道路。”他看向中間的岔路,“中道藏心,或許才是真正的生路。”

“可尋靈盤的指針根本不指向這里。”李長風擔憂道,“萬一……”

“沒有萬一。”林縛想起血影教主那句詭異的“兒子”,“我必須知道真相。父親信里沒寫完的話,血影教主的身份,或許都藏在這條路上。”

他率先踏入中間的岔路,楚瑤與李長風對視一眼,帶著陳石緊隨其后。剛走進岔路,身后的石門就轟然關閉,甬道兩側的墻壁突然滲出黑色的粘液,粘液落地后化作無數只小蛇,朝著四人爬來。

“是噬靈蛇!被它們咬到會被吸干靈力!”楚瑤揮手召出冰墻,將蛇群擋在外面。

林縛卻注意到,這些蛇群在靠近父親玉佩的白光時,都會下意識地后退。他靈機一動,將玉佩的光芒擴大,果然,蛇群如潮水般退去,不敢靠近。

“跟著玉佩的指引走。”

四人在白光的掩護下繼續深入,甬道兩側的景象逐漸變化,墻壁上的壁畫不再是妖帝與血神,而是變成了萬武仙宗的歷代祖師。其中一幅壁畫引起了林縛的注意:畫中是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她手持青龍珠,面帶悲憫地望著下方的蒼生,女子的側臉竟與楚瑤有幾分相似。

“這是萬武仙宗的初代圣女。”李長風解釋道,“傳聞她以自身精血煉制了四象靈珠,才封印了血神。”

林縛想起蘇慕云的話——血影教主的面具是用初代圣女的頭骨煉制的。他湊近壁畫,發現女子的眉心有顆朱砂痣,而青銅面具的額心位置,恰好有個對應的凹槽。

“難道……”一個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浮現。

就在這時,前方的甬道突然亮起金光,金光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穿著萬武仙宗的校服,面容年輕而堅毅,正揮舞著斬靈刀與黑衣人廝殺——竟是年輕時的父親林嘯天!

“爹?”林縛失聲喊道。

年輕的林嘯天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回頭露出個溫和的笑容:“小林縛,等爹斬了這些血影教雜碎,就帶你去縹緲峰看雪蓮。”

“是幻境!”楚瑤拉住想要沖上去的林縛,“這是心魔制造的幻象!”

可眼前的場景太過真實,父親的笑容、說話的語氣,甚至連揮刀的姿勢,都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林縛看著年輕的父親被黑衣人圍攻,心口像是被巨石壓住,幾乎喘不過氣。

“爹!”他掙脫楚瑤的手,舉刀沖向那些黑衣人。斬靈刀穿過黑衣人的身體,卻什么也沒碰到——果然是幻象。

年輕的林嘯天最終倒在血泊中,臨終前望著林縛的方向,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對不起”。幻象隨著他的倒下逐漸消散,只留下林縛呆立在原地,眼眶通紅。

“林縛……”楚瑤輕聲喚道。

“我沒事。”林縛抹了把臉,聲音沙啞,“這幻境能勾起人最痛苦的記憶,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四人加快腳步,接下來的幻境越來越兇險:李長風看到了被血影教滅門的場景,楚瑤則陷入了冰靈谷被黑霧吞噬的噩夢,就連陳石也被幻象困住,對著空氣哭喊著“趙叔”。

林縛用父親的玉佩逐一破除幻象,每當白光亮起,他都能看到幻象中隱藏的黑色絲線——那些絲線連接著甬道深處,顯然有人在遠程操控幻境。

“快到盡頭了。”他指著前方的光亮,“操控幻境的人就在前面。”

甬道盡頭是座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高臺上,坐著個身披黑袍的老者。老者背對著他們,手中握著根黑色的骨杖,骨杖頂端鑲嵌的黑色晶石正不斷釋放著絲線,連接著石室四周的銅鏡——那些幻境,正是通過銅鏡投射出來的。

“血影教的幻魔長老。”李長風握緊長劍,“據說他能操控人的心智,死在他幻境里的修士不計其數。”

老者緩緩轉身,臉上沒有戴面具,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他看到林縛手中的玉佩,渾濁的眼睛突然亮起:“林嘯天的玉佩……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

“你認識我爹?”林縛厲聲問道。

“何止認識。”老者笑了起來,笑聲如同夜梟啼哭,“老夫當年可是親手將他打下斷魂崖的。”

“你找死!”林縛怒不可遏,揮刀斬向老者。

老者卻不閃不避,只是揮動骨杖,石室四周的銅鏡同時亮起,無數道黑影從鏡中沖出,將林縛包圍。這些黑影與之前的幻象不同,竟帶著實質的攻擊力,利爪撕開了他的衣袖。

“這些是被老夫吞噬的元神所化,名為‘鏡中鬼’。”老者得意地笑道,“他們會重復死者生前最痛苦的記憶,慢慢耗死你。”

黑影中果然傳來各種哀嚎,其中一道黑影的身形與趙虎極為相似,正拿著袖箭刺向林縛的胸口。林縛側身避開,卻被另一道黑影抓傷了手臂。

“別被他們的樣子迷惑!”李長風的流云劍化作青網,將數道黑影罩住,“他們只是元神碎片!”

楚瑤祭出冰龍,凍住那些銅鏡,鏡中鬼的數量頓時減少了一半。老者見狀,骨杖猛地頓地,石室中央的地面裂開,露出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黑洞中伸出無數只蒼白的手,抓向四人的腳踝。

“是噬靈窟!”楚瑤臉色劇變,“里面是被煉化的怨靈,被抓到就會被吸走元神!”

林縛將青龍珠的靈力注入斬靈刀,金色刀芒中夾雜著青光,一刀劈向黑洞。刀芒切開那些蒼白的手,卻無法傷到黑洞本身。老者趁機操控鏡中鬼撲上,李長風為了保護陳石,后背被黑影抓傷,頓時臉色蒼白,顯然元神受了沖擊。

“李大哥!”

林縛分神之際,一道鏡中鬼突然化作父親的模樣,從背后抱住了他。那黑影的雙手如同鐵鉗,竟讓他無法動彈。老者眼中閃過精光,骨杖直指他的眉心:“乖乖交出噬靈道體,老夫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就在骨杖即將觸到林縛眉心的瞬間,他懷中的青銅令牌突然飛出,與父親的玉佩碰撞在一起。兩道金光相互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漩渦中傳出龍吟般的咆哮,竟將所有鏡中鬼與怨靈全部吸入其中!

“鎮北軍的鎮魂陣!”老者失聲尖叫,“你怎么會……”

金色漩渦最終凝聚成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現出無數身著鎧甲的士兵虛影,他們手持長槍,整齊地朝著林縛行禮:“參見少將軍!”

少將軍?

林縛愣住了,父親的令牌是鎮北軍的鑰匙,難道自己的身份不只是萬武仙宗的傳人?

光柱猛地炸開,老者的骨杖被震碎,他本人也被金光擊飛,撞在銅鏡上,口吐黑血:“不可能……鎮北軍不是早就……”

“你到底是誰?”林縛一步步走向他,斬靈刀指著他的咽喉,“血影教主為什么要找四象靈珠?他和我爹到底是什么關系?”

老者看著他,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教主在陵寢深處等著你……”他猛地咬破舌尖,元神化作一道黑煙,朝著石室后方的暗門沖去。

“休想逃!”林縛揮刀斬向黑煙,卻只斬到一縷殘魂。

暗門隨著黑煙的進入緩緩打開,露出后面更加幽深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鑲嵌著發光的晶石,照亮了通道盡頭的巨大廣場——那里,竟是妖帝陵的主墓室。

李長風捂著傷口走過來:“這些士兵虛影……鎮北軍不是在百年前就全軍覆沒了嗎?”

“我不知道。”林縛撿起地上的青銅令牌,令牌上的溫度比之前更高了,“但可以肯定,我爹的身份絕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楚瑤檢查著那些銅鏡:“這些銅鏡上有朱雀珠的氣息,看來朱雀珠也在妖帝陵里。”

陳石突然指著暗門:“師哥,你看!”

只見暗門內側的墻壁上,刻著與父親信上相同的字跡,顯然是林嘯天留下的。上面寫著:“四象靈珠乃封印之鑰,亦是開啟帝陵的鑰匙。血影教主欲以靈珠喚醒妖帝,再以噬靈道體為容器,讓血神與妖帝合二為一。若看到此字,速去玄武殿,那里有阻止他們的方法。切記,勿信鏡中影,勿聽心內音。”

“噬靈道體是容器?”林縛心頭一震,“難怪血影教一直盯著我!”

“玄武殿應該在主墓室的北側。”李長風看向通道盡頭,“我們得盡快找到朱雀珠和玄武珠,不能讓血影教主的陰謀得逞。”

四人走進暗門,通道盡頭的廣場豁然開朗。整個廣場由白玉鋪成,中央矗立著座巨大的雕像——噬靈妖帝的雕像。雕像高達百丈,手持骨杖,面戴青銅面具,面具的樣式竟與血影教主的一模一樣。

廣場四周散落著無數白骨,白骨上殘留著法器的碎片,顯然這里曾發生過慘烈的廝殺。廣場北側有座黑色的宮殿,宮殿門楣上刻著“玄武殿”三個古字,正是父親信中提到的地方。

“朱雀珠的氣息在雕像頭頂!”楚瑤指著雕像的手心,那里懸浮著顆紅色的珠子,正是朱雀珠!

而在雕像的腳下,鑲嵌著塊巨大的黑色晶石,晶石中隱約能看到水紋流動——玄武珠竟然被嵌在雕像底座里!

“四象靈珠竟然都在這里!”陳石驚呼。

林縛卻感到一陣不安:“太順利了,就像……故意等著我們來拿一樣。”

話音剛落,廣場四周突然亮起火把,無數黑袍人與妖族從暗處涌出,將他們團團圍住。血影教主與白玄并肩站在雕像頂端,青銅面具在火光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果然沒讓老夫失望。”血影教主的聲音傳遍廣場,“你終于來了,我的好兒子。”

“你到底是誰?”林縛握緊斬靈刀,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血影教主緩緩摘下青銅面具,露出一張與林縛有七分相似的臉。那張臉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疤痕,但那雙眼睛,卻與記憶中父親的眼神一模一樣。

“爹……”林縛如遭雷擊,手中的斬靈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林嘯天,他的父親,竟然就是血影教的教主!

廣場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驚。李長風與楚瑤面面相覷,陳石更是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林嘯天看著他,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小林縛,爹對不起你。”

“為什么……”林縛的聲音顫抖著,“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趙叔、蘇長老……還有那么多人……都是你殺的?”

“有些事,爹以后再跟你解釋。”林嘯天縱身躍下雕像,落在林縛面前,“現在,把青龍珠給爹,我們父子聯手,就能開創一個新的時代。”

“我不明白!”林縛后退一步,“你不是在找封印血神的方法嗎?你不是被血影教追殺嗎?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印?”林嘯天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涼,“從一開始,爹要做的就不是封印,而是……掌控!”

他指向雕像底座的玄武珠:“四象靈珠能封印血神,也能掌控血神。只要讓血神與妖帝合二為一,再以你的噬靈道體為容器,我們就能成為新的天道!到時候,沒人再能欺負我們林家!”

“瘋了……你徹底瘋了!”林縛搖頭,“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呢?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林嘯天的語氣變得嚴厲,“你以為萬武仙宗為什么覆滅?鎮北軍為什么全軍覆沒?都是因為他們阻礙了天道的進化!只有血神與妖帝的力量,才能凈化這個腐朽的世界!”

他伸出手:“小林縛,別再執迷不悟了。跟爹一起,讓這個世界重生。”

林縛看著父親伸出的手,那只手上沾滿了鮮血與陰謀。他想起趙虎的自爆,蘇長老的犧牲,還有那些在戰火中死去的無辜者,心中的迷茫漸漸被憤怒取代。

“我不會跟你走的。”他撿起地上的斬靈刀,刀芒直指林嘯天,“你不是我爹,我爹不會為了力量濫殺無辜。”

林嘯天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隨即被決絕取代:“看來,只能讓你親眼見證了。”

他突然揮手,白玄立刻祭出白虎珠,將珠子嵌入雕像的手心。朱雀珠與白虎珠、青龍珠遙相呼應,同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雕像底座的玄武珠也開始震動,整個廣場劇烈搖晃起來。

“四象靈珠齊聚,妖帝陵開啟!”林嘯天的聲音帶著瘋狂,“血神與妖帝的時代,來臨了!”

雕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紅光,廣場中央的地面裂開,一道巨大的幽冥裂縫出現,裂縫中伸出無數觸須,纏繞住雕像的身軀。噬靈妖帝的雕像竟開始緩緩轉動,露出背后的祭壇——祭壇上,躺著一具被鎖鏈束縛的巨大骨架,正是噬靈妖帝的遺骸!

血神的黑霧從裂縫中涌出,與妖帝遺骸上的妖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黑白相間的光柱,直沖云霄。

“林縛!”楚瑤飛到他身邊,冰劍直指林嘯天,“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必須阻止他們!”

李長風也舉起流云劍:“我們跟你一起!”

陳石握緊袖箭,雖然害怕得發抖,卻還是站到了林縛身后:“師哥,我也幫你!”

林縛看著身邊的伙伴,又看了眼被黑霧籠罩的父親,最終握緊了斬靈刀。刀芒中的金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映照著他眼中的決絕。

“爹,如果你執迷不悟,我就只能……親手阻止你。”

黑白光柱中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血神與妖帝的氣息開始融合,整個妖帝陵都在顫抖。林嘯天站在光柱前,張開雙臂,仿佛在迎接新的力量。

一場決定東域命運的決戰,即將在這千年帝陵中展開。而林縛不知道的是,在他舉起斬靈刀的瞬間,東域皇城的那座塵封宮殿里,蒼老的身影正透過水鏡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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