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一晚上都在思考如何幫助陸景安治好腿,導致忘記時間直到天亮了才睡著,誰知道竟一覺睡到天黑。
“我去,熬夜真要命,下次再也不熬夜了!”
想想也奇怪,為什么沒人來喊她?昨天陸伯父不是剛給她配了兩個貼身丫鬟嗎?
“那兩個丫鬟好像一個叫明月,一個叫迎春,人去哪了?”蘇泠月穿戴整齊后匆匆化了個妝就出去找人了。
一打開門,誰知那兩個丫鬟竟然在她門外跪著。
蘇泠月走到她們面前,不悅道,“誰讓你們兩個在門口跪著的?”
迎春哭唧唧地說道,“小姐……是、”
明月卻打斷了她,“迎春不要說。”
這兩個也才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迎春看起來天真無邪,明月看起來冷靜沉著。
明月不讓迎春說,那肯定是因為罰她們的人是這個家的主人。
首先排除陸風和陸景安。
那就是周凝或者是陸裴梟。
“是陸裴梟讓你們跪的?”蘇泠月扶起二人,環伺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人員后放下心。
明月搖頭,“和梟少爺沒有關系,是我們自己要跪的,小姐不要多想。”
蘇泠月沒想到自己一猜一個準,還真是陸裴梟干的。
迎春心中憋屈揉著自己酸痛不已的膝蓋,氣呼呼道,“你這個悶葫蘆,咱們可是什么錯都沒犯就被梟少爺給罰跪了一整日呢,小姐,梟少爺說是不讓我們伺候您,還讓我們跪了一整日,您是剛醒嗎?該不會是梟少爺給您吃了什么吧?我們可是答應老爺要好好照顧您,若老爺知道您被梟少爺這樣欺負豈不是要怪罪我們。”
迎春想著想著,表情逐漸惶恐。
她可是知道陸風發火的樣子是有多可怕,想想就害怕。
蘇泠月扶額,擺擺手,“我沒事,只是這月路途奔波,好久沒睡過一個好覺才睡得久了些,所以陸裴梟罰你們跪這就是為了報復我?真幼稚啊。明月,迎春你們幫我弄點吃的來就回去休息吧,等著我給你們報仇。”
“蘇小姐真厲害,竟然不怕梟少爺,也對,蘇小姐很快就是咱們的二少夫人了,往后梟少爺肯定得聽蘇小姐的話。”迎春歡喜地鼓掌歡呼,仿佛已經看到蘇泠月為她們狠狠地收拾陸裴梟的畫面。
她們都是同齡人,而且蘇泠月平易近人,脾氣也好,讓她們都很喜歡蘇泠月。
“小姐,您別聽迎春這丫頭的胡話,只是您初來乍到可能讓梟少爺感到排斥一時間無法接受您,感情是需要慢慢培養,循序漸進,梟少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您可千萬不能與他硬碰硬啊,我和迎春都是做奴婢的,被主子罰一罰也不算什么事,您切勿因我們得罪了梟少爺。”明月焦急地再次跪下朝著蘇泠月磕頭說道。
“哎呀,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好了,你們先幫我弄點吃的來吧,我餓了。”蘇泠月不得不再次扶起明月。
一整天沒吃飯了,她肚子都快餓扁了。
兩姐妹應聲離開,蘇泠月也回到房中,等她們帶回吃的酒足飯飽收拾完后就遣散二人回去休息,自己則是晃悠到陸裴梟的房門口。
【明月和迎春性格大不相同,但能感覺到二人都是為了我好,可我早就把陸裴梟得罪得死死的,更何況陸裴梟還說要折磨我,既然我有planB,三個月后大不了可以嫁給陸景安,那我還怕個鬼啊,怕未來小叔子?那可不行,我得讓他知道什么叫做長嫂如母。】
不管三個月后嫁給誰,她都得給陸裴梟那臭小子立立威。
蘇泠月本就是個古靈精怪的性格,小時候沒少惡作劇過,惡作劇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他不是想讓我做洗腳婢嗎?那我就如他所愿。】
蘇泠月眼珠一轉,臉上揚起壞笑,提著個洗腳盆就去打好熱水回到陸裴梟房門口。
蘇泠月一腳踹開他的房門進去,“少爺,我來給您洗腳了。”
陸裴梟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蘇泠月放好洗腳盆在他床前,殷勤地拉著他到床上坐下。
陸裴梟有些受寵若驚,剛脫掉外衫就看到蘇泠月端著盆到他面前來,嚇得他慌忙雙手護胸,“蘇泠月你干什么?大半夜到我房間你安的什么賊心?你該不會是……對我圖謀不軌吧!”
蘇泠月內心翻白眼,表面上無辜眨眼,兩手一攤,“我哪能有什么壞心思呢少爺,不是您說讓我來做您的洗腳婢嗎?我這不就來了嘛。”
陸裴梟緩緩放下護在胸前的手,冷哼一聲,“蘇泠月,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竟能放得下身段做賤奴還上趕著伺候人,既然你這么想伺候人,那我便滿足你,洗,給本少爺洗干凈點,洗不干凈就罰你跪一晚外加明日不能吃飯。”
陸裴梟笑得很是得意,左腳抬起一蹬在蘇泠月面前,等著蘇泠月給他脫鞋。
他正愁想什么法子折磨蘇泠月,誰能想到她竟然上趕著被折磨,該不會是有哪方面的癖好吧?
看過有些話本子里的人,受過某種傷害造成心理扭曲而形成奇怪的癖好……
蘇泠月給他的兩只腳先后脫掉鞋襪,“您放心,一定給您洗得干干凈凈,包您滿意。”
陸裴梟的腳在盆中感受水溫,不錯,溫度適宜。
看來她不是來整他的。
蘇泠月看陸裴梟這享受的小表情,心中不禁感嘆他還是放心太早了。
“我會一套按摩足底的手法,少爺可要試試?”
陸裴梟享受著蘇泠月的小手在他的腳上揉捏著,一時間舒服得竟忘乎所以,輕點頭表示同意。
蘇泠月好看的桃花眼一瞇,用一身的蠻力一抬手將他的兩條舉起,手指在他足底的力道加重,“陸裴梟,真給你好臉色你就覺得你蘇泠月姑奶奶是好欺負的?說,為什么讓明月和迎春罰跪?”
陸裴梟措手不及被蘇泠月放倒,整個人在床上呈L型,足底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哀嚎。
“哎呦,疼疼疼,蘇泠月你個潑婦,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有本事放開本少爺的腳,咱們單挑!”
蘇泠月加大力道,“單挑?別想激你姑奶奶,說不說?”
陸裴梟疼得求饒,“說說說,你別按了!疼!”
蘇泠月停手,但卻沒松手。
“蘇泠月,我早就說過不會讓你在我家好過的,你什么身份,配有貼身侍女伺候你嗎?只要你一日待在我家我就不會讓你好過一點。”陸裴梟得到喘息后,邊說邊抽回自己的雙腿掙脫,誰知道蘇泠月一女子,力氣竟然比男子還要大!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腿分毫都未撼動。
這回輪到他欲哭無淚了,“蘇泠月,你是男人婆吧?你的力氣怎會如此大?”
蘇泠月得意,“姐可是練過,陸裴梟,你往后還敢不敢招惹我?若你乖乖的不整什么幺蛾子,我還是能與你和平相處,若是你敢再犯蠢,姐姐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十八般武藝!對了,我找你爹說過你撕毀婚書的事了,你猜你爹怎么說?”
陸裴梟:“……我爹說什么了?”
蘇泠月:“你爹說信物沒了讓我也不用擔心,還讓我往后好好管束你,若是能把你管好了他還得好好謝謝我,任何后果他都給我兜著,所以,咱倆的婚事可是板上釘釘了,你想賴也是賴不掉的。”
陸裴梟氣結,【就知道爹要把我賣了,要是真和這個男人婆丑八怪成親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那我的詩瑤姐該怎么辦!】
奈何蘇泠月手勁比尋常男子手勁都要重得多,陸裴梟心中頓覺屈辱:“我死都不要娶你這潑婦悍婦!”
此時突然一道敲門聲響起。
“阿梟,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