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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修行之始

“MD,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跑!統統給我抓回來!”礦坑穩定下來,趙閻便發現不少礦奴趁塌方逃跑,充滿暴戾的聲音在混亂的礦坑入口回蕩。

剛爬出洞口的墨封聽聞此聲心里一緊,掃了一眼四方,選定向植被茂密西南方向,

沒有絲毫猶豫,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憑借著源晶優化后遠超常人的身體協調性和對環境的精確“解析”,在嶙峋的亂石和茂密的、帶著毒刺的低矮灌木叢中急速穿行,每一次落腳都精準地避開松動的石塊和發出聲響的枯枝。獵犬的吠叫聲和監工模糊的呼喝聲在身后逐漸拉遠,但墨封不敢有一絲懈怠,深怕再次墮入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獄。

逃了一天一夜,墨封的體力幾乎耗盡,劇烈的消耗和極度的精神緊繃依舊讓他搖搖欲墜。墨封找了一處被巨大腐朽樹根盤繞勉強能遮蔽身形的淺洞,蜷縮進去,拿出懷里僅剩的一小塊硬得像石頭、散發著霉味的苔餅,艱難地啃咬著,同時豎起耳朵,源晶的感知力開到最大,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就在他精神稍有松懈,準備閉目休息片刻的剎那——

“嗚嗷——!”

一聲低沉、充滿貪婪與兇戾的咆哮,伴隨著腥風,毫無征兆地從他藏身的樹洞上方炸響,同時,源晶的警報在意識中瘋狂閃爍:

【警告!高能生命體接近!方位:正上方!威脅等級:致命!分析:腐爪豺(成年體),群居習性,嗜血,爪牙蘊含腐毒!】

墨封心臟驟停,他幾乎是憑借源晶賦予的本能反應,猛地向側面翻滾。

“咔嚓——轟??!”

他剛才倚靠的腐朽巨根,被一只覆蓋著暗綠色粘液、足有磨盤大小的巨爪狠狠拍碎,木屑紛飛。一頭形如鬣狗卻龐大如牛犢的腐爪豺出現在洞口,它渾身覆蓋著骯臟的、板結的硬毛,獠牙外翻,嘴里滴落著腐蝕性的涎水,猩紅的眼睛里只有對血肉的渴望。讓墨封更加絕望的是,這頭腐爪豺身后還跟著另外兩頭同樣兇殘的同伴。

墨封雖然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爪,但腐爪豺帶起的腥風和爪風掃過他的后背,還是留下幾道火辣辣的劃痕,背部立刻傳來麻痹感和灼痛,源晶警報腐毒入體。

在三只腐爪豺環伺之下,墨封深知逃肯定是逃不掉的了,只有放手一搏,眼中幽藍光芒一閃,源晶的運算核心在生死關頭超負荷運轉。

【目標:腐爪豺(三頭)。弱點分析:關節連接處防御薄弱,眼部、咽喉。環境利用:左側三米處有朽木空腔,內蘊沼氣…】

在腐爪豺撲來的瞬間,墨封猛地抓起地上散落的一塊尖銳燧石,不退反進,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源晶精確引導著他的動作,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燧石尖端,狠狠刺向為首豺狼前肢關節的縫隙。

“噗嗤!”一聲悶響,帶著腥臭的暗綠色血液飆射而出。

“嗚嗷——”為首的腐爪豺發出痛苦的慘嚎,劇痛徹底激發了它的兇性,張開血盆大口,帶著腐臭的腥風,朝著墨封的脖頸噬咬而來。

太快了,墨封剛剛完成一次攻擊,身體正處于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尷尬境地。就算源晶已經計算出完美的閃避路徑,但墨封也沒有余力執行,只能勉強側身,避開要害,準備用肩膀硬抗。

眼看那布滿倒刺的獠牙就要撕裂他的血肉——

“嗖!嗖!”

兩道尖銳的破空聲撕裂了壓抑的空氣,

一支纏繞著微弱靈光的骨矛,精準無比地洞穿了咬向墨封脖頸的腐爪豺的左眼,巨大的力量帶著它整個腦袋猛地后仰,另一支稍細些的吹箭,則釘在了右側準備偷襲墨封的腐爪豺腹部。

“嗷嗚——”兩頭豺狼同時發出凄厲的慘嚎。

為首的老大接連受創,第三只腐爪豺心生退意,駝起老大便向身后灌木跑去,老二見狀也緊跟著逃離,墨封這才得以喘息。

“快,這邊,用‘驅獸粉’?!币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墨封抬頭望去,只見十幾步外,三道身影從茂密的灌木叢后快速掠出。一位須發皆白、滿臉皺紋但眼神銳利如鷹的老者,手持一張造型古樸的獵弓,弓弦還在微微顫動,剛才那威力驚人的骨矛顯然出自他手。身邊是一個身材敦實、皮膚黝黑的青年,手里握著一把沉重的開山刀,眼神警惕。還有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臉上帶著緊張但動作麻利的少年,正迅速從腰間皮囊里抓出一把暗紅色的粉末,奮力灑向四周。

墨封背靠著冰冷的巖石滑坐在地,渾身脫力,冷汗浸透了破爛的衣服。

“多…多謝老丈救命之恩。”墨封掙扎著想站起來行禮,但后背傷口的腐毒發作,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眼前發黑。

“別動?!崩险呱锨耙徊?,蹲下身,動作利落地檢查墨封背后的傷口??吹侥菐椎婪褐稻G、皮肉翻卷的爪痕,眉頭緊鎖:“腐毒!阿木,快拿‘青蒿膏’和‘化毒散’來。”老者對著那少年吩咐道。

少年阿木連忙從背后的背簍里翻出幾個小陶罐和干凈的布條。

“阿石,警戒四周,那些畜生可能沒走遠。”老者又對那黑壯青年道。

“是,林老!”阿石應了一聲,握緊開山刀,警惕地掃視四周。

老者熟練地清理著墨封的傷口,先用一種散發著清涼氣息的藥水沖洗傷口,墨封立刻感覺灼痛減輕了不少。再取出一塊墨綠色、散發著濃郁藥香的膏狀物,仔細涂抹在傷口上。最后,又撒上一種淡黃色的粉末。

“腐爪豺的腐毒霸道,幸好你遇到我們還算及時。這‘青蒿膏’能拔毒,‘化毒散’能抑制毒性蔓延。但你這傷口太深,需要靜養幾天才能化盡余毒。”老者一邊處理,一邊沉聲說道。他的手指在涂抹藥物時,指尖似乎縈繞著極其微弱、難以察覺的淡綠色光芒,悄然滲入傷口。墨封源晶的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溫和卻充滿生機的能量波動。

【檢測到未知溫和能量注入…分析:具有微弱生命活性促進及毒素中和效應…能量性質:與靈氣粒子存在高度親和性…初步判定:木屬性基礎治療術法…】

墨封心神劇震,這…這難道就是修行者的力量,與源晶那種冰冷、精確、浩瀚的感覺完全不同,它更溫和,更貼近生命本身。墨封看向老者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難以抑制的好奇。

老者似乎察覺到了墨封目光中的異樣,他處理完傷口,用干凈的布條包扎好,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衣衫襤褸、遍體鱗傷卻眼神異常堅毅的年輕人。當他目光掃過墨封眉宇間那若隱若現的幽藍晶痕時,瞳孔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縮。

“后生,看你這身傷…還有這身衣服…”老者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了然和不易察覺的憐憫,“是從‘靈能礦坑’里逃出來的吧?”

墨封沉默少許,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老者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能從那個吃人的地方爬出來,還躲過趙閻的搜查…你命真夠硬的?!?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直視墨封,“你身上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你是修士?”

“修士?”墨封微微一怔,這個詞對他而言既熟悉又無比陌生。礦坑里高高在上的監工、傳說中飛天遁地的大人物…被稱為修士?

他下意識地感受著體內流淌的、屬于太初源晶的冰冷力量,它似乎與老者剛才使用的綠色能量截然不同。他搖了搖頭,聲音沙?。骸拔摇恢?。我只知道,我不想死在那里。”

老者深深地看了墨封一眼,沒有再過多的追問。站起身來,對阿石和阿木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腐爪豺的血腥味會引來其他妖獸,礦坑的人也可能搜到這邊。帶上他,先回去!”

阿石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像拎小雞一樣把墨封背在他那寬厚結實的背上,墨封趴在阿石的背上,感受著對方穩健的步伐和體溫,緊繃了不知多久的神經終于稍稍松弛,回想著第一次真切地接觸到了“修行”的奧妙,沉沉睡去,太初源晶在他識海深處安靜地懸浮著,幽藍的光芒微微流轉,記錄分析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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