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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精靈森林的污染與偽·飛劍的首秀

精靈森林深處,一片被巨大發光蕨類環繞的小小空地,成了林風臨時的修煉場。這里的空氣仿佛凝固的翡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草木初生的清冽氣息,濃郁純凈的生命能量如同溫潤的溪流,源源不斷地涌入他的四肢百骸,在經脈中汩汩流淌,沖刷著煉氣期巔峰的最后一絲滯澀。

“此界所謂的‘元素粒子’,駁雜狂暴,遠不如青云山門內的天地靈氣中正平和。唯獨這精靈森林深處,這份源自古老巨木和大地脈絡的‘生命能量’,精純、溫和,竟與木屬性靈氣有七八分相似,甚至更添一份蓬勃的生機…妙極!”

林風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體內青云宗的基礎吐納法門《青元訣》悄然運轉。每一次悠長的呼吸,都帶動周遭那些閃爍著微光的綠色能量光點,如同受到無形漩渦的牽引,爭先恐后地滲入他的皮膚,融入經脈,最終匯入丹田氣海。那團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氣旋,在純凈生命能量的滋養下,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凝實、渾厚,旋轉間隱隱透出玉質般的光澤。

筑基的門檻,從未如此清晰。仿佛只要再積蓄片刻,就能嘗試推開那扇大門。

他沉浸在這份久違的舒暢感中,幾乎忘卻了身處異界。然而,一股極其細微、卻帶著強烈腐蝕意味的冰冷波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驟然打破了這份和諧。

林風猛地睜開雙眼,眸中青芒一閃而逝,瞬間鎖定了波動傳來的方向——森林更深處,靠近精靈聚居地的邊緣。那波動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粘稠感,瘋狂地侵蝕、污染著原本純凈的生命能量,如同墨汁滴入清水。

“死氣?不…更駁雜,更暴戾…混雜著某種…魔物的氣息?”林風心頭一凜,修仙者的靈覺讓他對這種污穢能量有著本能的排斥和警惕,“如此濃烈,絕非自然形成!莫非是魔物入侵?”

幾乎是同時,尖銳急促的精靈號角聲撕裂了森林的寧靜,帶著警告與憤怒的意味,從同一個方向沖天而起!

“敵襲!東北方向!魔化荊棘獸群!”清冷而帶著一絲焦急的女聲響起,一道敏捷的翠綠身影如同林間之風,輕盈地落在林風所在的空地邊緣,正是艾莉亞。她那張精致如精靈工藝品的小臉此刻繃得緊緊的,碧綠的眼眸深處燃燒著對森林遭受褻瀆的怒火。“它們污染了大地脈絡!長老們正在組織防御,但那些東西…很難纏!”

“魔化荊棘獸?”林風迅速起身,眉頭微蹙。原主的記憶碎片里,這種生物通常是森林里無害的低等植物系魔物,性情溫和,靠吸收地氣為生。能被“魔化”到引動精靈族警報,甚至污染大地生命能量的程度,情況絕對非同小可。

“哈!終于有架打了!”另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伴隨著金屬甲葉的鏗鏘碰撞聲。莉娜·布萊特,這位金發碧眼的人類準勇者,像一頭發現獵物的年輕母獅般沖了過來,腰間懸掛的長劍已經出鞘半寸,劍柄上鑲嵌的光明神徽記在透過樹冠的斑駁陽光下熠熠生輝。她臉上滿是戰斗的渴望,眼神灼灼地盯著艾莉亞指的方向。“在哪?看本勇者把它們凈化成渣!為了光明!”

艾莉亞瞥了莉娜一眼,對她這種時刻把“凈化”掛在嘴邊的狂熱略顯無奈,但還是迅速指明方向:“跟我來!它們數量很多,而且…很不對勁!”

三人不再多言,由艾莉亞引路,在巨大的古木和虬結的樹根間快速穿行。越靠近事發地,空氣中那股令人不安的腐化氣息就越發濃重。原本翠綠的藤蔓和苔蘚變得黯淡無光,甚至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敗。腳下松軟肥沃的腐殖土,也變得粘稠板結,散發出淡淡的腥氣。

很快,一片狼藉的林間空地出現在眼前。這里顯然發生過激烈的戰斗。十幾名身著輕便藤甲的精靈戰士,正依托著幾棵巨大的古樹作為掩體,用附魔的弓箭和纏繞著荊棘的長矛奮力抵抗。他們的對手,赫然是數十頭形態猙獰的怪物!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荊棘獸了。它們的身軀膨脹了數倍,覆蓋著原本應是青翠藤蔓的地方,此刻全是扭曲、腫脹、流淌著暗綠色粘液的粗壯觸須狀肢體。表皮呈現出一種被灼燒后的焦黑色,布滿了散發著惡臭的膿皰。最為詭異的是它們軀干中央裂開的那張巨口,里面不是獠牙,而是不斷蠕動、如同活物般的尖銳黑色荊棘叢,不斷噴吐出帶著腐蝕性的墨綠色毒霧。它們的根須深深扎入大地,每一次蠕動,都讓周圍的地面迅速失去生機,變得灰敗。

“嘶…好惡心的東西!”莉娜倒抽一口涼氣,臉上的興奮被厭惡取代,但握劍的手反而更緊了。她毫不猶豫地給自己套上了一個初級神圣護盾,一層薄薄的金光籠罩全身,隔絕了部分逸散的毒霧。“光明的利刃,必將斬斷黑暗!以女神之名!”

她高呼著,身上涌起淡淡的金色圣光,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直接沖向離得最近的一頭魔化荊棘獸。劍光帶著神圣的氣息,狠狠斬向那怪物揮舞過來的、布滿膿包的粗壯觸手。

嗤——!

神圣斗氣與污穢的觸手碰撞,發出烙鐵燙肉般的聲響,一股更加刺鼻的焦臭味彌漫開來。觸手被斬開一道深深的傷口,暗綠色的粘液四濺。然而,那傷口蠕動著,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同時,怪物軀干中央的荊棘巨口猛地對準莉娜,一股濃郁的墨綠毒霧如同高壓水槍般噴射而出!

“小心!”艾莉亞急呼,手中精靈長弓瞬間拉滿,弓弦輕顫,一支纏繞著翠綠光芒的箭矢破空而出,精準地射在毒霧噴出的路徑上。箭矢炸開,化作一片柔和的綠色光幕,如同最堅韌的蛛網,竟將那腐蝕性極強的毒霧大半兜住、中和、凈化。

莉娜被那毒霧的沖擊力逼退兩步,神圣護盾劇烈波動,發出滋滋的侵蝕聲。“謝了,長耳朵!”她心有余悸地喊了一聲,再次揮劍斬向另一條抽來的觸手,動作更加謹慎。

林風沒有立刻出手。他站在戰場邊緣的一棵古樹旁,冷靜地觀察著。那些魔化荊棘獸的核心能量波動極其混亂,充滿了暴戾和污染性,但真正驅動它們行動的核心,似乎隱藏在它們深深扎入地下的根須深處,連接著某種更龐大的污穢源。普通的物理攻擊和元素魔法(包括莉娜的神圣斗氣),似乎只能造成有限的傷害,它們汲取著被污染的大地之力,恢復力驚人。

“這些魔物…依靠被污染的地脈能量驅動,核心藏在地下,與污染源相連。不切斷那個聯系,或者以更強的力量瞬間摧毀其核心,很難徹底消滅。”林風迅速做出判斷。他的目光掃過戰場,最終鎖定在一頭體型格外龐大、身上的膿皰如同眼睛般不斷開合、噴吐著墨綠色毒液的荊棘獸身上。它位于獸群后方,粗壯的根須如同血管般搏動,貪婪地抽取著地下的污穢能量,同時不斷發出無聲的嘶鳴,似乎在指揮著其他荊棘獸的行動。

“就是它了!”林風眼神一凝。那頭巨獸,就是這片污染區域的節點,也是指揮者!必須優先解決!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接近飽和的靈力瞬間奔騰起來。右手食指中指并攏,以指代筆,凌空急速勾畫!指尖劃過空氣,留下淡淡的、難以察覺的青色光痕。沒有冗長的咒語吟唱,沒有復雜的施法手勢,只有體內靈力如臂使指地精準輸出,構筑出玄奧的符文結構。

瞬息之間,三張由純粹靈力凝聚而成、散發著灼熱氣息的赤紅色符箓,懸浮在他身前!

“去!”

林風一聲低喝,劍指向前一點。三張烈火符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化作三道赤紅的流光,撕裂空氣,帶著令人心悸的高溫,成品字形射向那頭巨大的魔化荊棘獸頭領!

轟!轟!轟!

三聲震耳欲聾的爆鳴幾乎同時響起!熾烈的火焰如同三條咆哮的火龍,狠狠撞在荊棘獸頭領龐大的身軀上。刺目的紅光瞬間吞噬了它大半身軀,狂暴的火焰能量瘋狂肆虐!那些令人作嘔的膿皰在高溫下紛紛爆裂,噴濺出更多粘液,卻瞬間被蒸發成惡臭的煙霧。堅韌的焦黑表皮被燒得噼啪作響,大塊大塊地碳化、剝落!

“吼——!!!”

荊棘獸頭領發出痛苦而狂怒的嘶吼,整個身軀在烈焰中瘋狂扭動、抽搐。周圍的毒霧被高溫一掃而空,連帶著附近的幾頭小型荊棘獸也被火焰波及,發出凄厲的嚎叫。它那如同活物般的荊棘巨口瘋狂開合,試圖噴吐毒液滅火,卻只是徒勞地蒸騰起更多白煙。

“我的光明神在上!”莉娜一劍劈開眼前的荊棘獸,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瞬間爆發的恐怖火焰,“這…這就是林風大師的‘無吟唱魔法’?比火系大法師的爆炎術還猛!”她看向林風的眼神,崇拜的光芒簡直要溢出來。

艾莉亞也停下了手中的弓箭,碧綠的眼眸緊緊盯著那片燃燒的烈焰,以及火焰后方林風平靜的身影。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火焰中蘊含的能量,狂暴卻并非來源于火元素精靈的契約,而是…一種更為本源、更加純粹的力量,直接引動了天地間的“熱”與“燃”的法則!這完全顛覆了她對力量體系的認知。

然而,林風的臉色卻并未放松。烈火符的威力固然驚人,但那頭荊棘獸頭領的生命力(或者說污穢能量)頑強得超乎想象!火焰在快速消耗,而它那被燒焦的龐大身軀下,根須的搏動反而更加劇烈,一股更龐大、更污濁的墨綠色能量正從地下被瘋狂抽取,試圖修復它殘破的軀體!焦黑的表皮之下,隱隱透出令人心悸的邪異綠光!

“果然…地脈污染不除,這怪物就是不死之身!”林風眼神一厲。靈力消耗不小,但他沒有退路。必須一擊摧毀其核心!

他猛地一拍腰間懸掛的那把毫不起眼、甚至布滿暗紅銹跡的鐵劍劍柄!

“嗡——!”

一聲清越悠長的劍鳴,竟壓過了火焰燃燒和怪物嘶吼的聲音!那柄銹劍仿佛從沉睡中被喚醒,劍身劇烈震顫,附著其上的銹跡在靈力灌注下,如同活物般剝落、消融!一股難以言喻的鋒銳之氣沖天而起,劍身瞬間蒙上了一層凝練無比的青蒙蒙光暈,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淬煉過千百次!

“御!”

林風低喝,劍指并攏,遙遙指向那火焰中掙扎嘶吼的荊棘獸頭領,心神與劍完全合一!丹田氣海內接近筑基的雄渾靈力,毫無保留地洶涌而出,盡數灌注于鐵劍之中!

“咻——!”

青芒暴漲!那柄被靈力溫養、暫時蛻變的“偽·飛劍”,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青色閃電!速度之快,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極限,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筆直而璀璨的青色光痕!它所過之處,連燃燒的火焰都被瞬間排開、熄滅!

目標,直指荊棘獸頭領那瘋狂搏動的核心根須與龐大軀干的連接處——那里,正是污穢能量匯聚、傳輸的核心節點!

噗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聲沉悶而利落的穿透聲。

青光一閃而逝。

荊棘獸頭領那瘋狂扭動的龐大身軀,驟然僵直。它那噴吐著毒煙的荊棘巨口,張到最大,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軀干中央,被青色劍光穿透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碗口大小、邊緣光滑如鏡的孔洞!孔洞周圍,焦黑的表皮和內部蠕動的污穢組織,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澤,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能量,迅速變得灰白、干枯、崩裂!

緊接著,無數細密的裂痕以那個孔洞為中心,如同蛛網般瞬間蔓延至它龐大的全身!

嘩啦啦——!

巨大的身軀,如同被推倒的、由朽木搭建的塔樓,在一聲沉悶的垮塌聲中,轟然解體!化作無數灰白干燥、毫無生機的碎塊,散落一地!那些連接著大地的粗壯根須,也如同被燒焦的藤蔓,瞬間枯萎斷裂!

頭領的死亡仿佛抽走了所有魔化荊棘獸的力量源泉。剩下的怪物動作瞬間變得遲滯、僵硬,身上暴戾的氣息如同潮水般退去,發出迷茫而虛弱的哀鳴。

戰場上,陷入了一剎那的死寂。

精靈戰士們停下了攻擊,驚愕地看著那堆巨大的灰白殘骸。莉娜的長劍還保持著劈砍的姿勢,嘴巴微張,金色的眼眸里只剩下那道一閃而逝、卻霸道絕倫的青色劍光的殘影。

艾莉亞握著長弓的手微微顫抖,碧綠的瞳孔中映著林風挺立的身影,以及那把緩緩飛回、懸浮在他身前、青光漸漸內斂、銹跡重新浮現的鐵劍。她能清晰地“看到”,那把劍飛行的軌跡,是純粹的力量驅動的“物”的移動,沒有元素精靈的環繞,沒有空間魔法的波動,卻蘊含著一種斬斷一切、一往無前的極致意志!

“呼…呼…”林風站在原地,臉色微微發白。體內原本接近飽和的靈力,在全力催動“偽·飛劍”這超越煉氣期極限的一擊后,已然涓滴不剩。一股強烈的空虛感瞬間席卷全身,讓他腳下微微踉蹌了一下。

“林風!”兩聲驚呼幾乎同時響起。

一道是莉娜充滿擔憂和崇拜的呼喊。另一道,則是艾莉亞那清冷聲線中難以掩飾的焦急。

金色的身影和翠綠的身影,如同兩道迅疾的風,同時從兩個方向撲向林風。莉娜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扶他的胳膊,而艾莉亞的動作更快一步,幾乎本能地伸出纖長白皙的手,穩穩地托住了林風微微發軟的手臂。

精靈少女指尖傳來的微涼觸感讓林風微微一怔。艾莉亞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于“親近”,耳尖瞬間染上了一層薄紅,但扶著林風的手卻沒有松開,反而更穩了些。她碧綠的眼眸近距離地、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林風那只剛剛駕馭飛劍的手的掌心。

那里,因為靈力瞬間的狂暴輸出和抽空,還殘留著一絲微弱卻純凈無比的青色光暈,如同最上等的玉石內蘊的光芒,正緩緩消散。

“這不是魔法…”艾莉亞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發現世界真相般的震撼和篤定。她作為森林精靈,對生命能量有著極致的感知,此刻清晰地感受到那青光中蘊含的,是一種比精靈們溝通的自然之力更加純粹、更加接近世界本源的生命氣息!它溫和、包容,卻又蘊含著難以想象的潛力,與她所知的任何一種元素魔法、神術、乃至德魯伊的自然之力都截然不同!

“是生命本源!”莉娜搶著回答,她扶著林風的另一邊,金色的眼眸同樣死死盯著那殘留的微光,語氣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狂熱信仰,“比我的圣光還要純粹、還要強大的生命能量!我就知道!林風大師的力量,絕對是神跡!是比光明女神賜福更偉大的存在!”

林風:“……”他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很想糾正這位熱血勇者小姐,這真不是什么神跡,只是最基礎的靈力,但此刻靈力耗盡帶來的疲憊感讓他連吐槽的力氣都暫時欠奉。他默默運轉起《青元訣》里最基礎的調息法門,試圖從周圍被污染過的稀薄空氣中榨取一絲絲可憐的靈氣來恢復。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蒼老,帶著毫不掩飾的排斥與威嚴的聲音,如同寒冬的冰風,驟然響起:

“夠了!”

一位身著繁復墨綠色藤紋長袍、手持鑲嵌著巨大翠綠寶石法杖的老精靈,在一眾精靈戰士的簇擁下,緩緩從戰場邊緣的古樹后走出。他須發皆白,面容刻板,眼神銳利如鷹隼,死死地釘在林風身上,正是精靈族中以保守和嚴苛著稱的長老,奧蘭多。

他的目光掃過那堆巨大的荊棘獸頭領殘骸,眼中沒有絲毫感激,只有深深的忌憚和審視。最終,那冰冷的目光落回林風蒼白的臉上,以及艾莉亞和莉娜攙扶著他的手上。

“艾莉亞·輕風之語!放開他!”奧蘭多長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還有你,人類勇者!離這個異端遠一點!”

他的法杖重重頓地,發出沉悶的聲響,一股無形的威嚴擴散開來。

“他使用的力量,不屬于元素精靈的契約,不源于神明的恩賜,更非我們森林的自然之道!”奧蘭多長老的聲音如同審判,“無信者!無源之力!這是對世界法則的褻瀆!是動搖我們信仰根基的異端邪術!”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指向林風,聲音斬釘截鐵,帶著驅逐的意味:

“這片森林,流淌著先祖的意志,沐浴著自然之神的榮光!它,絕不歡迎你這樣的無信者!離開這里!立刻!”

森林里一片死寂。月光穿過被戰斗波及、顯得有些稀疏的樹冠,清冷地灑落下來,照亮了林風疲憊卻依舊平靜的臉,艾莉亞緊抿的嘴唇和眼中復雜的光芒,莉娜憤怒握緊的拳頭,以及奧蘭多長老那張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固執和冰冷的老臉。

林風緩緩站直了身體,輕輕掙開了艾莉亞和莉娜的攙扶。他看了一眼奧蘭多長老,沒有憤怒,也沒有辯解,只是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帶著點修仙者骨子里那份清高和疏離的弧度。

“呵…”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逸出。他抬頭望向那輪高懸于墨藍天幕的皎潔明月,盤膝坐了下來,五心朝天,再次進入吐納調息的狀態。周圍的空氣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極其稀薄的、尚未被完全污染的靈氣和那清冷的月華,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極其緩慢地向他匯聚。

艾莉亞看著月光下閉目打坐的林風,又看了看他那只殘留著最后一絲微弱青芒的掌心,碧綠的眼眸深處,困惑、好奇,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對那“無源之力”的向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悄然蕩開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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