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夜晚沒有大氣污染,月光透出云層竟有些許刺眼,雖在夜晚可與白晝無異。
趙琳褪去濕漉漉的嫁衣,換上那嶄新的男裝,面料扎實,并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青色的上襯與白色的寬褲襯托出一股儒雅隨和的氣息。
纏上紅色腕帶卻又有些俠客風采。
三千青絲及腰,綁在腦上做高馬尾之狀,秀氣俊美的臉龐一時間讓人分不清男女。
修長的手指拿起那把精致的短劍,卻讓趙琳產生了異樣之感。
劍鞘是木制的,但抽出后卻讓眸子之中露出震驚。
此劍非金非玉,但入手冰涼沉重,刀刃銳利非凡,仿佛隕鐵塑造而成。
劍脊之上縱橫著細密紋路,紋路深處竟顯出金色光點,在劍身處勾勒出夔龍盤曲紋樣。
龍!
這是皇權的象征。
他不懂記憶中老實一輩子的母親為何會有這種東西。
趙琳將短劍綁在了小腿之上,這種秘密也只能以后探討。
試了試可以毫不費力的抽出短劍后,趙琳才踏上路途。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趙琳這時思索以后的道路。
有人問一個女子在古代如何才能出人頭地,那么得出的結論是不可能。
歷史上,上下五千年總結而論,只出過一位女帝,武則天。
武則天的發家史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借鑒那樣,她的發家史及其坎坷,十四入宮,隨后出家,再次入宮,中間間隔二十三年之久才成為皇后,最終也是皇帝放權給她,她才能掌握朝堂。
而她掌握朝堂時,才有女子為官,之前亦或之后的封建王朝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步入政治生涯(慈禧那傻缺除外)。
根本來說就是重男輕女的思想深入人心。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武則天那時正是大唐盛世,軍備強盛,人民富足,皇權穩固,要想奪權只能深入朝堂漩渦。
而漢末恰恰相反,皇權不穩,民間怨聲載道,眾多野心家窺視龍椅,趙琳只需要等一個時機。
這個時機自然是黃巾起義,黃巾起義一旦爆發,到那時大漢王朝必然國不將國。
董卓進京后,廢除少帝,朝廷最后的尊嚴將會徹底的消失。
而最后一代奸雄曹操更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那么現在自己只需要安分守己,待到十個月后黃巾起義必可大有作為。
趙琳眼中火熱。
大賢良師。
華夏共經歷了三次無產革命,作為第一次起義的陳勝吳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便推翻了大秦暴政,更是讓后世看清了農民的力量。
張角欲效仿陳勝吳廣,在看清朝廷的腐朽后,高呼蒼天死黃天立歲在甲天下吉的口號,給農民描繪出美好藍圖,攜九州之眾百萬之民起義,雖不過數月而亡,但他的道仍舊廣為流傳,為道教播撒了第一把種子。
其三便是近代偉人,他成功了,所以才有民主的國家。
這三者都在與天地爭斗,趙琳佩服的同時又嗤之以鼻,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會為了天下蒼生賭上性命嗎?
不會!
趙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有錢、權二字。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有自己能力范圍內可以幫助弱小之人。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這是趙琳的處事法則。
兩個時辰后,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借著月光也看不清路了,此時趙琳雙腿打顫。
古代夜晚露宿野外是非常危險的,豺狼虎豹隨處可見,時常發生兇獸食人的事件。
所以行商之人或出遠門的人常常結伴而行,夜間生火駐扎,以驅趕野獸。
趙琳估算了下,走了三個多小時,才堪堪走出去30里的路程。
雖已是五月份,但北方夜間的風仍舊很冷。趙琳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她發現自己貌似是眾多穿越者中最苦逼的一個。
太他么寒酸了。
剛穿越就差點溺亡,好不容易爬上岸卻又有家不能回,全身家當就只有包裹里的幾件衣服以及幾張餅和幾枚銅錢。
十八路諸侯中單拿出一個最差的現在都比趙琳過得舒服愜意。
就算是劉備此時在賣草鞋也能維持溫飽。
有些繃不住,但卻是事實。
此時的趙琳什么都與他人比不了,所以才會思考更多。
且留給趙琳的選擇并不多了,到十八路諸侯討董時,劉備有張飛關羽兩位萬人敵猛將,曹操有夏侯與曹氏的宗族兄弟,以及陳留衛家巨商的資助。
袁紹更是有顏良文丑等眾多將領,以及田豐沮授等頂級謀士。
而剩下的多數人才不是太小就是還在求學。
在此當中,趙琳最看好的就是典韋徐庶以及戲志才。
此時典韋還在陳留,并沒有因殺人而逃。徐庶還在穎川學武,直到仗義殺人后才學文。至于戲志才……
就在趙琳還在思考之時,前方樹叢中虎嘯之聲傳來,令趙琳一陣膽寒。
趙琳眼神銳利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抽出藏在袖口中的短劍,重心向下,右腿后撤一步呈攻擊姿態。
猛虎!
一個想法誕生在腦海之中,令趙琳的腎上腺素飆升,同時不由自主的進行深呼吸。
剛穿越,差點沒淹死,就遇到了猛虎,老天爺是不是玩不起?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直體長三米的猛虎從樹叢中爆射而出。
因為常年跟隨二哥習武的原因,讓其對于身體的控制力保持在巔峰。
只見即將迎面而撞之時趙琳向左翻滾了一下。
猛虎調轉身體,見一擊不中再次準備第二擊。
此時趙琳才見到猛虎的全貌。
東北虎,攻擊性極強,特別是在沒有濫殺的古代,東北虎異常之多,如果說其他人碰到這種猛虎,只能原地等死。
不過。
趙琳注意到它的一只后腿卻是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彎曲著。
顯然不是天生殘疾就是在負傷狀態。
雖然不知道是誰把它打傷,但趙琳升起了活下來的希望。
畢竟對比全盛時期的猛虎,這等負傷的猛虎對峙,趙琳還是有機會逃脫,只不過機會渺茫。
手中短劍鋒利程度難以想象,雖然不知道母親一個尋常人家怎么會有如此利器,但此時卻成為趙琳破局的關鍵。
“大蟲,哪里跑!”
只聽猛虎身后一個粗礦之聲傳來,令猛虎身軀一震,似乎回想到了可怕的一幕,也不管趙琳,直徑從本向與聲音相反的方向,戰意全無。
而那個方向正是趙琳所在的位置。
“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