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云舟從時西的身上移開視線,“你的條件?”
“我要安全離開港城。”
“可以。”
京云舟毫不猶豫的答應。
或許是京云舟答應的太爽快,男人反而起了疑心。
他看了一眼時西,這個女人會些拳腳功夫,但是現在她的命在自己手里。
就算京云舟是想耍花樣,也要掂量掂量。
“給我準備一艘快艇,等我確定我安全了,我就會放了這個女人。”
京云舟抬了抬眸,眼神里帶著輕蔑,“我剛才忘記說了,我答應你的條件的前提是你現在必須放了她。”
“不可能!”男人一激動手里的東西往時西的脖子上又近了一分,使她不得不往后仰著脖子。
時西感覺有東西從脖子上流了下來,好像是她自己的血。
“我現在放了她,誰能保證我安全離開。”
男人再次開口,可是京云舟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
他看了男人一眼,就那么一眼,那個男人腿都差點軟了。
“時西,聽我數一二三。”
京云舟現在盯著時西的眼睛,時西雖然不明白京云舟的意思,但是她還是用眼神答應了。
“一。”
“二。”
“三,閉眼!”
時西立馬閉上了眼睛,她看不見周圍的環境,閉上了眼睛,好像聽覺就會格外好一些。
她聽到了身后之人的悶哼聲,然后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東西移開了,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哐鐺的一聲,感覺有點像小刀。
“現在安全了,先不要睜開眼睛,我牽著你,你跟我走。”
京云舟的聲音很溫柔,沉穩有力,就好像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的聲音此時此刻落入時西的耳朵里,就像是悅耳的音樂,深入人心,也給人一股強大的安全感。
她剛才慌亂狂跳的心臟也在京云舟無聲的安撫下慢慢的平緩了下來。
她聽話的跟著京云舟走出了病房,雖然看不見,但是她還是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
京云中牽著她的手腕,時西低頭看了一眼,她想要是京云舟簽的是自己的手心,應該能察覺到她手心里的汗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等京云舟讓時西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遠離了剛才那間病房。
時西抬眸望去,剛才挾持自己的那個男人被醫院的支架抬著。
白色的護士服染上了大片的紅色,男人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識,一只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時西覺得那大片紅色有些刺眼,她胃里有些翻涌,惡心的感覺撲面而來。
她忍住惡心想要往前去看看那個人。
但是京云舟攔住了她。
“別過去,臟。”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長什么樣子。”
剛才男人一直戴著口罩,時西沒有看到男人的樣子。
“沒有必要,這樣的人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看到。”
京云舟的語氣有些冷。
時西還想往前,京云舟只好使了點力拉住她。
“時西,聽話。”
京云舟的話還是有些用的,至少時西沒有執意要去看那個男人了。
“我讓楚銘送你回去,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時西點頭,她走之前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京云舟,京云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時西這才跟著楚銘離開。
等時西的身影消失在醫院走廊上,京云舟一口血噴了出來,人也暈了過去。
白色的墻壁上沾染了血跡,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刺眼鮮紅,也更加觸目驚心。
楚銘將時西送回酒店,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醫院。
果然不出他所料,京云舟出事了。
原因是氣火攻心,加上本來身上就有傷,直接吐血昏迷了。
這把楚銘嚇個半死,剛才京云舟帶著時西出病房的時候他就發現京云舟的臉色不對。
但是因為時西在,他沒說什么,京云舟讓他送時西的離開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京云舟有事情不想讓時西知道。
所以才那么著急的趕了回來了,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那個男人呢?”
楚銘問站在一旁守著的保鏢。
保鏢:“醫生還在救治,他只是肩膀和腿上中了槍,應該不會危及到性命。”
“在先生醒來之前看好那個人,你親自去守著,不可出差錯。”
這個人和先生受傷有很大的關系,今晚要不是先生提前和那些人在高處安排了狙擊手,恐怕真的會給他逃了。
因為楚銘知道先生肯定不會讓時西小姐有一點危險存在,就算是放了這個人,先生的首要選擇一定會是京云舟。
所以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那京先生這邊怎么辦?”
他的任務是保護京云舟的安全。
“這邊我親自守著,有事情你直接跟我說。”
楚銘和京云舟的關系比起下屬更像是朋友,雖然都是為京云舟辦事,但是楚銘的地位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保鏢也知道這些事情,所以也沒有說什么。
“楚特助,這是我在那間病房的床下發現的。”
保鏢手里露出了一小截針管。
楚銘一看,往周圍看了看,確定沒什么人,他才說道:“你先給我吧。”
保鏢將手縮了回去,針管也消失在了袖口里面。
楚銘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等先生醒來,親自拿給先生。”
保鏢義正言辭,并沒有將東西給楚銘的樣子。
楚銘想了想,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他們這些保鏢是靠雇主吃飯,就算是跟著京云舟很久了,但是有立功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的。
他也理解,如果是這個原因他能接受,但是要是別的原因.......
“你和我一直跟著先生,你不信我?”
保鏢嚴肅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心虛。
他確實不是很信楚銘。
正是因為楚銘不靠京云舟吃飯,他有自己謀生的能力,但是卻一直屈居在京云舟之下,所以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保鏢都不是很信任楚銘。
“算了,針管你保管好,先生醒來就交給先生。”
楚銘和這些保鏢沒少打交道,知道他們確實不是很相信自己。
不過他一向不在意自己,他更在意的是京云舟,是那個于少年時代救過自己一命的男人。
楚銘擔心的朝著病房里還在昏迷的京云舟看了一眼,他大概能猜到京云舟為什么會吐血了。
時西在京云舟的心里的重要性沒有人比楚銘更清楚了。
現在兩人好不容易更近一步,他是高興的。
但是他也知道,京云舟肯定不愿意讓時西看到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和自己狼狽的樣子,所以才急忙的讓自己送時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