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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爺爺的話

我從小是一個很調皮的孩子——喜歡吃,也喜歡玩。平時只要想吃什么東西,我都會去爺爺那里去要——爺爺出生在混亂年代,那個時候沒有什么吃的,經常會餓肚子。自從他和奶奶結婚以后,他倆一共生育了七個子女——四個閨女,仨兒子……父親排老七,也是家里最小的兒子。

在我的父親上面,有兩個哥哥和四個姐姐。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爺爺的一生經歷了太多的坎坷與不平。自打我記事以后,爺爺總是那么的慈祥與和藹——在我的心里他很偉大。他不僅經歷了八年抗戰(zhàn),還見證了新中國的成立。對于他們那代人來說,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興的事,也是一種榮幸!雖然他一生也承受了很多苦難,但是,他從來沒有選擇放棄過,因為他堅信明天會變得更好……

小時候不覺得時間過得快,隨著自己不斷地長大,我發(fā)現時間真的不經過。從剛落地的一個小孩,轉眼的時間我都開始記事了……記得有一次,我去問爺爺要吃的,他對我說,現在不能給你……我就問他為啥?我不就想吃一包方便面嗎,還來個現在不能給我。我看爺爺不給我吃的,于是我就從他房子里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他屋子里去拿方便面吃,可是,被爺爺逮了個正著。爺爺見我溜進屋子里去拿方便面,他便拽著我往外面拉,拽著拽著,就往我屁股上打。爺爺每次打我都是轉圈的打,因為自己頑皮,他打我,我就圍著他轉,同時,我也圍著他甩著自己的小手打他。

不一會兒,爺爺就不打我了,因為他打累了,也轉暈了,于是我便開心地跳起來。

我對爺爺略略地說,打不著我了吧,你也打累了,你打我一下,嘿嘿,我就打你兩下,看咱倆誰打誰快,哼……

當我對爺爺調皮完后,爺爺便對我說,你這熊孩子真皮!你想吃方便面……?我對爺爺點點頭,嗯嗯……想吃。你知道爺爺對我說的什么?想吃方便面,沒有,也沒門,呵呵……我聽完爺爺說的話,便連忙跟他說,是沒門呀,有窗戶嗎?有窗戶不就吃著了……調皮來調皮去,到最后爺爺還是沒給我方便面,于是我便垂頭喪氣地從爺爺屋子里走了出去……

到今天仔細想想,那個時候的我的確頑皮,又不懂事。從我記事起,在爺爺的臉上時常都會帶著微笑。自從爺爺不干村干部以后,他就選擇住在學校,看學校的大門……他每天白天回家,晚上住在學校,記得小時候經常和爺爺一起住在學校。

我們村的學校很大,前后都是教室和辦公室。在我和爺爺住在的那間屋子的前面,是學校的一個操場,操場很大,我小學就是在這里度過的。講實話,我和爺爺一起住在學校的那段時光,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光。那個時候爺爺每天都是牽著我的手,左手拿著一個老式的手電筒照明,帶著我一起去學校。

爺爺他很講究,雖然沒有富裕的條件,新衣,新鞋和新帽,但是他從來不會穿裝凌亂……爺爺老年個頭不高,裝著一副假牙,每當家里吃肉的時候,爸爸和媽媽就會讓給爺爺送去一碗。每次我都會看著爺爺吃,爺爺每次吃肉的時候,都會倒上一些白酒,一邊吃肉一邊喝酒。有一次爺爺逗我,他對我說,你喝不喝哎,于是,我對著爺爺說,我才不喝嘞,酒嫩辣,有啥好喝的——你還是自己喝吧。

爺爺見我不喝,他也就沒讓我喝。爺爺喜歡玩斗雞,小時候經常看到爺爺和他的那些老伙計們一起玩斗雞。凡是有地方玩斗雞會的時候,爺爺都會參加。記得有一次,在我們村后,在爺爺的一個朋友家的旁邊,他們一起玩斗雞……爺爺就把他最喜歡的斗雞從雞籠里拿了出來,抱在懷里,就這樣爺爺抱著斗雞,我跟著爺爺一起去玩斗雞……爺爺他們玩斗雞,我就在旁邊站著看,看著一對一對的斗雞在斗,有厲害的,也有不行的。斗雞斗起來的時候,就跟打仗一樣,站在對面的就是自己的對手,是對手就要把它打敗!

爺爺他們玩的是比賽,我看的是樂趣,只要開心,我就會開心地又蹦又跳。

在樂一點的時候,我就會懟上一段《穆桂英掛帥》或唱一段黑頭《包青天》。看著看著,半天過去看,只看到那一個個斗雞被叨的滿頭都是傷流著血。當斗雞被抱有的時候,它只要看到對面的斗雞還是想斗,不知道它哪來得那么大的勁,都斗得滿頭傷了還想接著斗。唉,想到這我不禁一陣嘆息,心里還在想,斗雞真厲害,都已經斗得滿頭是傷了,還想斗,精力真大?

時間過得飛快,說著說著,爺爺一天比一天年老,可是,無論爺爺怎么變,他總是那么的慈祥……從一頭黑發(fā),逐漸地變成了一頭銀發(fā),上了年紀的爺爺,喜歡養(yǎng)雞,養(yǎng)鴨和養(yǎng)鵝。然而在我們家,爺爺養(yǎng)了一群接著一群的雞,鴨,鵝——爺爺很重視生活,看似很平凡,其實并不平凡,對于我們人的一生來講,能在農村有一個帶院的家,也很不錯。不僅可以感受生活帶給自己的平靜,同時也能給自己增加很多樂趣。爺爺就是一個這樣的人,當他步入晚年后,他很熱愛自己的生活,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很多人羨慕著他晚年的身體和樂趣,每天能夠保持開心狀態(tài),過著每一天屬于自己的日子。

爺爺老年雖然個頭不高,但是他是一個和藹善良的一個老頭,他從不與人爭,因為他覺得那樣沒意思。有一次,他把我叫到屋子里,他對我說,玉平,你記著爺爺說的話,以后你自己一定要加油打氣。恁家里條件不好,這不能怪你的爸爸和媽媽,因為他們給了你一個健康的身體和生命。雖然目前咱們家的條件不是很好,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在不久的將來你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好好去上學,加油努力。爺爺剛開始對我說時,其實我并不明白。就在爺爺對我說完后,我便問他,爺,你剛才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你再給我說說唄。爺爺聽后便對我說,是啊,你還小,現在不明白很正常,等你長大以后慢慢你會明白的?

爺爺對我說完這些話后,就再也沒對我說什么了……轉眼的時間我就到了上四年級的時候了。這年我10歲,隨著馬上又改收麥子了。這年我們家的麥子還不錯,產量很高,我和爺爺還有爸爸我們都忙著收麥子。當糠麥音把麥子收割完以后,我們便把收麥子的塑料油布鋪在地上接麥子。麥子接好,我和爺爺還有爸爸我們一起,把麥子裝進袋子里,然后拉回家去曬。麥子拉回家以后,在我們家鋪上塑料油布,然后,再把麥子倒在塑料油布上,這時我們便開始一起揚麥子……別看爺爺年紀大了,揚起麥子來,那真叫一個溜,我看著爺爺拿著鐵延,一鐵延,一鐵延的揚,麥子揚好了,天也差不多快黑了。

揚完麥后,爸爸給了我一些錢,讓我騎著腳蹬三輪車去買啤酒和冰糕。給爺爺買一件,給爸爸買一件,天熱了,買些啤酒給爸爸和爺爺他們解乏止渴用。啤酒買好了,就改買冰糕了,啤酒我買了兩件,冰糕我買了五個,一個兩毛錢。我把啤酒和冰糕買回來之后,我便給爺爺送過去了一件,另外一件則是給了爸爸。這時爸爸對我說,給爺爺一個冰糕去,我對爸爸點點頭,于是我便把冰糕給爺爺拿過去了一個。冰糕給爺爺送去以后,爺爺坐在門檻上一口一口地吃著冰糕,于是,我便把其余的冰糕給了弟弟和爸爸——我和爸爸,弟弟還有爺爺我們五個人坐在院子里,吃著又甜又涼的冰糕,那真叫一個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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