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沙河人,我不知道怎么去說沙河的故事,但是,我知道他孕育了這里的所有人。沙河的南邊緊挨著潁河,在它的北邊又緊貼著賈魯河,它像一條巨龍一樣圍繞著我們。圍繞著這里大大小小的老人和孩子,生活在沙河堤壩下的人們,都對它具有一定的感情。生活在這里的人,在他的一生中,很難看到他會有什么憂愁與悲傷!他們都很享受在這里的生活。因為里面裝的有對這片土地的感情,鑄就了人在一生中最使人樂觀的樣子。
在河的兩側修了兩個堤壩,一個在南邊另一個在北邊。只因在20世紀的70年代,發了一場大的洪水,沖垮了這里大大小小的院子,所幸的是,這里的人并沒有什么傷亡。從那以后,這里便修了兩道堤壩,一個在南邊另一個則是在北邊。堤壩修好后,生活在這里的人都放心多了,因為不用再擔心河水會漫出河堤。從那以后,我們沙河人便有了一個比較太平的生活。
然而,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生活在這里的人不僅熱愛這里的生活,在這里面,也包括了人們對它深厚感情上的基礎!特別是生活在沙河堤壩下的老人,他們都很熱愛這片土地,因為,沙河伴隨了他的一生。平日里很少能看到老人們四處轉悠,經常看到的就是,他們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搬過來一個睡椅靜靜地躺在上面。看著他們安靜的樣子,躺在那里曬著太陽,欣賞著陽光給他們帶來的快樂。似乎好像從來看不出在他們身上,有什么不開心和不高興的事。
他們好像都很從容地認識到了自己的生命,雖然可能屬于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是,看到他們認識生命后,讓自己放下一切變得從容的樣子,始終讓人深感欽佩……然而,在沙河的下邊,長著一排排的柳樹和楊樹,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每到夏天來臨的時候,他們就像開會一樣坐在那里。坐在樹林下面,吹著微風,讓人感覺涼快極了。老人們坐在樹下微笑的樣子,給人的感受就是,他們很喜歡他們目前的生活。雖然他們坐在樹的下面,有坐凳子的,有坐鞋上的,也有坐在干草上的,看著他們坐到一起,自娛自樂地嘮著家常,他們都帶著滿室微笑坐在那里。他們一動不動的樣子,從遠處看上去很安詳,因為他們坐在那里不是為了嘮嗑,而是為了坐在樹下乘涼。當他們乘完涼以后,他們便走著自己的老年步,一步一步緩慢地回到自己家里。到家以后,他們就開始做自己最喜歡吃的芝麻葉手搟面條,老太太們做好以后,都會給自己的老伴盛好端到他的跟前。然后他們老兩口坐在那里,面對面地喝著自己親手搟的手搟面條。看到他們吃面的樣子,那真叫一個香啊……對于他們來說,什么樣的山珍海味,都不如自己家做嘞手搟面條。因為他們很享受屬于他們今生余下來的生活——平靜,快樂與祥和。總會讓他們在安靜和快樂中,開心而又高興地度過每一天。生活在沙河堤壩下的老人,經常會說今個穿绱鞋,明個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上嘞……于是,他們經常會說這樣的話。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就應該讓自己活在當下。在他們心里,屬于他們的明天充滿著未知,因為他們今天活著明天未必還能像今天一樣健康地活著。因此,他們總會讓自己活在當下,認真感受著屬于自己的生活。然而,對于他們來說,屬于他們的昨天,早已過去,唯一給他們留下來的就只有滿腦子里的回憶。所以他們不會讓自己陷入痛苦之中,沉迷過去里的回憶!
沙河最好的形容詞,就是它的清澈在很多年前,生活在沙河旁的人們,都是喝這條河水長大的。我也一樣,這條河整整養育了我十三年,在這十三年里,我每天與它為伴。
經常無事可做的時候,我就會跑到沙河那里,去看他那清澈的河流。
正當我剛跑到沙河的時候,我看到一排排的大人和小孩,還有上小學和上初中的學生,都在那里不穿衣服的跳進河里去洗澡。因為,在我們那里,夏天比較熱,人們往往都會熱得受不了……在人們都熱得心浮氣躁的時候,他們只要一跳進沙河里面去,他們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那種自信和高興勁。他們總是有說有笑地待在河的邊上,甚至有時讓自己笑到岔氣……!
可是,他們依然待在河邊,因為河水已經被太陽曬成了溫水。他們待在水的里面,能讓他們感受到河水圍繞著他們的身體,然后給予他們的溫暖。有時,我看到的時候會很生氣,一條清澈透明的河水,養育了我們這里多少代人。從前的那條可以飲用的沙河水,自從人們開始跳進水里洗澡后,它就再也回不來了……因為從前河水明亮又清澈,而如今的河水變得異常渾濁。有時候調皮點的孩子,跳進河水里面洗澡,不是在里面撒尿就是在里面拉屎。讓從前的那條帶有甘甜的沙河水,從此變成了一條有些渾濁異臭的河水。從那以后,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就開始喝自己家打的水井里面的水。雖然河水變得有些渾濁,但是到了后來由于人們,認識到了沙河存在的真實意義之后,這條帶有渾濁異臭的河水,從此又變得清澈明亮!這里的人們不僅僅熱愛沙河和沙河壩,他們充滿了,對這片土地深厚的感情。世世代代地和沙河攜手,一起走過了幾千年。從此,生活在沙河堤壩的人們,都對這片土地注入了深厚的感情,同樣人們也讓自己活出了自己的真實和生命。
當他們認識以后,同樣他們也認識到了靈魂。有了這些認識之后的人們,他們便開始遵從著自己的生活,讓自己的生命變得拿得起放得下的一個人。然而,通過自己對這方面的許多認知,他們也從此在自己的心里注入了一種新的生活力量。他們說,我們已經擁有了生活上的從容,但是,在我們為數不多的時光中,我們最后的心愿就是,愿我們的生命一切從容。從那以后,生活在沙河堤壩下的人們,不僅認識到了生命的存在意義,也認識到了人的一生,應該讓自己從容放下擺在自己眼前的一切。因為,那只是一個臨時像紐扣一樣的東西,被自己臨時使用。最終,我們能夠帶走的只有自己的靈魂和記憶,擺在世俗間的一物一樹和一片綠葉,自己什么也都帶不走。因此自己的生命變得從容以后,才能使自己的人生充滿和諧與善良的友善。與此同時,當我們走在,這荒涼的人世間的時候,我們才不會感受到孤獨……看似一個故事,但是,在它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節。過去的,記錄下來,轉身的,不再回去。人生總是這樣,像是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但,它總是那么溫和。無論走到哪里,總要回頭看一看自己曾經走過的路。在人世間停留的過程中,終將會有一個終點,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要做好一個心理上的準備,在適當的時間,和它做一個完整的告別……
初稿完成于:2023年2月
經過兩次修改成稿于:2025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