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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色真相

陳默的警服肩章在門框上蹭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金屬與木紋摩擦出的一縷不安。

顧清歡后退半步讓他進來時,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混著來蘇水味的煙草氣——那是長期跑現場的刑警才有的味道,帶著潮濕的警局氣息與煙灰缸里積攢的焦躁。

“顧小姐,”陳默把文件夾擱在供桌邊緣,指節敲了敲最上面那張泛黃的失蹤啟事,“林秋月的婚戒,是您今早交給物證科的?”

顧清歡垂眼,照片里的女孩左臉疤痕在夕陽下泛著淡青,仿佛淤血凝結在皮下,透過紙面都能感受到那道傷痕曾帶來的劇痛。

她想起凌晨三點在兇宅墻縫里摳出的銀戒,內側刻著的“林秋月&周明遠”還沾著霉斑,指尖殘留著那冰冷金屬的觸感,以及縫隙中滲出的濕土腥氣。

“是。”她應得簡潔,余光瞥見林深在茶柜后斟茶的手頓了頓——青瓷杯底與托盤相碰,發出極輕的脆響,像冰粒落在石板上。

陳默翻開文件夾,紙頁摩擦聲里混著顧清歡耳后系統的嗡鳴,那聲音像是從顱骨深處傳來,低頻震顫,令人頭皮發麻。

【檢測到關鍵人物關聯:王宏業(金茂地產董事長)為林秋月失蹤案第一報案人。】

“三年前王老板報案說,林秋月拿了項目圖紙跑路。”陳默抽出份筆錄復印件推過去,“但我們查過,那姑娘是金茂的建筑設計師,負責金茂公寓結構圖紙。”他喉結動了動,聲音突然低下去,“半個月后金茂公寓坍塌,死了七個工人。”

顧清歡的指甲掐進掌心,刺痛從指尖蔓延至手臂,像有針尖在神經末梢跳舞。

系統光屏在視網膜上展開,暗紅色的時間軸從林秋月失蹤日開始倒轉——她看見穿藍布衫的姑娘被按在王宏業的大班桌上,對方油亮的禿頭蹭著她發頂:“簽了這份協議,就說圖紙是你私吞的。不然你爸媽的尿毒癥透析費……”

“啪!”

林深的手突然覆上她手腕,溫度比常人稍涼,帶著一種異樣的鎮定力量。

顧清歡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舉起了左手,臂彎處的咒紋正滲出黑血,在雪魄花的遮蓋下洇出個模糊的“王”字。血腥味混合著花瓣的冷香,在她鼻腔里形成一股詭異的氣息。

“符咒在吞噬你的陽壽。”林深的聲音像浸了冰水,指腹按在她脈搏上時,顧清歡聽見銅錢鏈在他袖管里叮當作響,如風鈴般清脆卻令人心悸,“這是陰司禁術,用活人生魂養咒。”

她猛地抽回手,卻見傷口處的“王”字突然清晰——每一筆都像用燒紅的鐵簽子烙上去的,火辣辣地疼,仿佛皮膚正在燃燒。

系統尖銳的警報聲炸在耳邊:【詛咒反噬預警!

宿主陽壽剩余:23年11個月。】

“顧小姐?”陳默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帶著一層隔膜般的遲鈍,“您沒事吧?”

顧清歡扯過桌布擦掉血跡,抬頭時正撞進林深泛紅的眼尾。他的瞳孔深處浮動著一絲猩紅,如同夜幕下的殘陽。

他袖口里的銅錢鏈在發抖,像被激怒的蛇信子,叮當碰撞間隱隱透出殺意。

店門突然被推開,一陣寒風卷入,帶著街邊枯葉的塵土味。

穿深灰西裝的男人踩著锃亮的牛津鞋進來,身后跟著四個抱文件夾的律師。他身上的古龍水混著皮革氣息,與屋內的檀香、霉味格格不入。

王宏業的金表在吊燈下晃得人眼暈,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顧小姐,我要告你誹謗。”

“誹謗?”顧清歡扯了扯嘴角,從抽屜里取出個U盤甩在桌上,塑料外殼撞擊桌面的聲響清脆有力,“王老板不如先解釋解釋,金茂公寓的設計圖為什么和林秋月的原版差了三根承重柱?”

系統適時彈出對比圖:原版圖紙的承重柱標著加粗紅框,修改版里那三根被涂成了淺灰——在施工隊的藍圖里,淺灰色代表“可省略”。

王宏業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

他身后的律師剛要開口,顧清歡又把那枚銀戒推過去:“林秋月失蹤前三天,在婚戒里藏了這段錄音。”

手機擴音器里傳來壓抑的啜泣:“爸的透析管不能斷……王總,求您別讓我改圖紙……”接著是重物砸地的悶響,和王宏業陰惻惻的笑:“改完圖紙,我讓人送你去國外度蜜月。”

“你……你這是偽造證據!”王宏業拍桌的手在抖,金戒指磕出白印,金屬與實木碰撞的聲響讓眾人一驚,“我要報警!”

“陳警官在這呢。”顧清歡歪頭看了眼呆立的警察,語氣平靜得近乎諷刺,“不如現在就請王老板跟陳警官回局里,解釋解釋為什么林秋月的失蹤案,報案材料里沒提她父母的醫療記錄?”

窗外的梧桐葉突然劇烈晃動,風穿過窗縫,發出嗚咽般的嘯聲。

穿堂風卷起供桌上的黃紙符,有張飄到王宏業腳邊時突然燒起來——不是普通的火,是幽藍的鬼火,無聲地舔舐空氣,映得他臉色發青。

他下意識后退,后腰撞上供桌,香灰簌簌落在他西裝領口,帶著灼熱的余溫。

顧清歡看見他后頸冒起雞皮疙瘩,喉結上下滾動:“我、我還有事……”

“王總急什么?”林深不知何時站到門口,手里轉著串銅錢鏈。他笑起來還是平時的軟萌樣,可瞳孔里的暗金卻像淬了毒,“您的客人還沒到呢。”

王宏業的臉瞬間煞白。

他轉身要跑,卻被陳默按住肩膀:“王董事長,跟我們回局里配合調查吧。”

顧清歡望著他顫抖的背影,突然聽見玻璃窗外傳來極輕的叩擊聲,像有人用指甲輕輕敲打玻璃。

她轉頭時,只看見一片被風掀起的梧桐葉——葉背沾著半塊帶血的藍布,像極了林秋月失蹤時穿的那件,布料邊緣還粘著些許干涸的泥漬。

梧桐葉拍打玻璃的脆響里,王宏業后頸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襯衫領。他剛要扯松領帶,店門正對的玻璃突然“咔”地裂開蛛網紋——藍布衫的影子從裂紋里滲進來,像被人攥著后領拽進來的提線木偶。

林秋月的左臉疤痕在日光燈下發紫,眼白翻得只剩眼尾一點黑,指甲縫里還卡著墻皮碎屑。她的腳步沒有聲音,卻讓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腐朽的泥土味。

她飄到王宏業面前時,顧清歡聽見他喉管里發出破風箱似的抽氣聲,金表從手腕滑到小臂,“當啷”砸在供桌上,震得紙張紛飛。

“救、救命——”王宏業踉蹌后退,后腰撞翻了陳默的文件夾。

失蹤啟事、圖紙復印件像雪片似的飛起來,林秋月的鬼魂突然伸出手,指甲尖戳進他心口——不是實體接觸,卻讓他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似的抖起來,西裝前襟洇出深色濕痕,散發著濃烈的汗酸味。

顧清歡瞳孔微縮。

系統在視網膜上跳出鮮紅警告:【怨鬼索命觸發!

宿主需在三分鐘內完成因果閉環,否則陽壽扣除5年。】她反手從抽屜里摸出桃木釘,指尖觸到釘頭刻著的“鎮”字時,后頸的咒紋突然灼痛——那是王宏業養的陰咒在反抗。

“借你生魂一用。”她低喝一聲,拽住王宏業發抖的手腕按在供桌上。

桃木釘對準他膻中穴,釘尾的紅繩剛碰到皮膚,林秋月的鬼魂突然發出尖嘯,藍布衫上的血漬瞬間漫成一片,竟將王宏業整個人裹進了血色霧團里。

“啊——!”王宏業的尖叫刺破耳膜,金戒指從指根迸飛,撞在青花瓷瓶上發出裂響。

顧清歡咬著牙把桃木釘釘進去半寸,鮮血濺在她手背,系統提示音終于炸響:【完成兇宅案因果閉環!

陰德值+50,當前等級:優秀(120/200)。】

血色霧團“唰”地消散。

林秋月的鬼魂跪坐在地,指尖輕輕撫過王宏業心口的桃木釘,嘴角咧開個扭曲的笑。她抬頭望向顧清歡時,眼尾的黑終于沉回瞳孔,輕聲說:“謝謝。”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像被風吹散的灰,順著窗縫飄向了天際。

陳默的警棍“當啷”掉在地上。

他盯著暈過去的王宏業,又看看顧清歡染血的手,喉結動了動:“顧小姐,這……”

“陳警官,”顧清歡扯過紙巾擦手,紙巾吸飽了血,微微發脹,“他涉嫌故意殺人、偽造證據,您現在銬人還來得及。”她話音剛落,店門被“砰”地撞開,穿墨綠唐裝的顧明城帶著三個白胡子老頭擠進來,檀香混著松香味撲面而來。

“顧清歡!”顧明城的金絲眼鏡片閃著冷光,“你當街用邪術傷人,知不知道金茂是顧家的合作方?王家已經打電話到老爺子那告狀了!”他身后的老頭抖開黃符,其中一個舉著青銅鏡對準顧清歡:“孽障!敢用陰司禁術,不怕遭天譴?”

顧清歡的脊背繃緊了。她認出那三個老頭是家族養的“清道夫”,專門處理陰陽眼后人“失控”的情況。

指尖剛要掐訣,身側突然多了道溫熱的屏障——林深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前,袖口里的銅錢鏈垂下來,在兩人之間織出半透明的金色光網,光線折射間如同晨曦中的露珠。

“幾位長輩,”林深的聲音還是平時的軟萌,可尾音卻像淬了冰,“清歡閣是正規經營的民俗文化店,王老板自己暈過去,和顧小姐有什么關系?”他轉頭看向顧清歡時,眼尾的紅突然加深,瞳孔里浮出細碎的金斑,像撒了把碾碎的星子。

顧清歡的呼吸頓住了。

系統光屏在眼前炸開刺目的金光:【檢測到特殊存在:陰司少司命林深(好感度初始值:60)。】她下意識攥緊口袋里的東西——不知何時,掌心多了個刻著二十八星宿的青銅羅盤,涼意順著指縫往血管里鉆。

“放肆!”舉青銅鏡的老頭甩來三張驅邪符,卻在碰到光網的瞬間燒起來,焦黑的紙灰飄到林深腳邊便消失不見。

顧明城的臉漲成豬肝色,剛要發作,顧清歡突然聽見“嗡”的一聲——清歡閣的雕花木門上,原本褪色的“清歡閣”三個字突然泛起金光,連帶著整面外墻都浮現出“區級地標”四個鎏金大字。

“這是……”顧明城的聲音突然發虛。

他身后的老頭們倒退兩步,青銅鏡“哐當”砸在地上。

林深側頭看了顧清歡一眼,金瞳里的光暗了暗,又恢復成平時的琥珀色:“清歡閣升級了,以后各位長輩要是再隨便闖進來,怕是要被陰司記上一筆。”

顧明城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敢再說話。他瞪了顧清歡一眼,甩袖帶起一陣風,帶著老頭們摔門而去。

陳默抹了把額頭的汗,掏出副手銬給王宏業戴上:“顧小姐,我先帶他回局里。有需要配合調查的地方,我再聯系您。”

店鋪重新安靜下來時,顧清歡才發現自己后背全濕了。她摸出陰陽羅盤,用袖口擦去上面的血漬,突然聽見系統提示音:“檢測到……”

“叮——”

未說完的提示被推門聲打斷。

林深端著杯姜茶走過來,發梢還沾著剛才結界震蕩的金粉:“剛才咒紋反噬,喝口熱的。”他的手指掃過她手背的血痕,溫度比常人低些,“疼嗎?”

顧清歡低頭吹了吹姜茶,余光瞥見羅盤中心的指針突然劇烈轉動,最終停在了“東北方”。

她想起系統沒說完的提示,喉嚨突然發緊。

抬眼時,林深正歪頭看她,眼尾的紅像朵開在雪地里的花。

“不疼。”她喝了口姜茶,甜辣的暖意涌進胃里,“就是……有點餓了。”

林深眼睛一亮,轉身往柜臺跑:“我早上買了糖糕,還熱乎著!”他跑過供桌時,銅錢鏈在晨光里晃出細碎的金芒,顧清歡望著他的背影,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羅盤邊緣——剛才系統提示的最后一個字,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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