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撐起一片天
- 救命!八零嬌小姐一哭,隊長慌了
- 熏意
- 2102字
- 2025-08-23 21:55:22
連碗都不洗,一抹嘴就往屋里走。
進屋后往床上一躺,拿本破舊的小說封面擋著臉。
那“書”早已歪到了一邊。
他根本沒看,只是找個借口躲清閑。
外頭的活兒,他一點不沾手。
而周秀芹呢,得像老媽子一樣,掃地做飯、洗衣喂雞,忙個不停。
她剛放下筷子,婆婆李春花就在院子里喊上了。
“還不去喂雞?等太陽下山嗎?”
她只能憋著氣站起來,先去廚房刷鍋洗碗,接著提著潲水桶去后院喂豬。
回來又要掃地、挑水、晾衣服,腳不沾地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她原本在深城時穿得光鮮亮麗。
如今卻被灰頭土臉地使喚來使喚去,心里憋屈得快要爆炸。
她推開門,屋里滿地垃圾,衣服堆成山,又臟又臭。
門一開,一股酸臭味撲面而來。
地上散落著吃剩的飯菜、果皮、煙頭。
墻角還堆著林建國換下來的臭襪子。
幾件臟衣服胡亂堆在凳子上。
一只蒼蠅“嗡”地從床底飛出來,繞著她的頭頂盤旋。
她站在門口,只覺得胸口一陣惡心,差點當場吐出來。
實在受不了,她趕緊拿來掃帚和簸箕開始打掃。
她捏著鼻子,挽起袖子,咬著牙開始清理。
掃帚刮過地面,揚起一層灰塵,嗆得她直咳嗽。
她把垃圾一堆堆掃進簸箕,又把臟衣服抱去井邊搓洗。
冷水刺骨,她的手很快紅腫起來,指尖磨得發(fā)白。
可她不敢停,生怕被婆婆看見又要挨罵。
等屋子收拾干凈,她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累得滿頭大汗。
終于把地掃凈,衣服晾上。
她才一屁股坐下來,肩膀塌了下來,胸口劇烈起伏。
額頭上全是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衣領。
她喘著粗氣,手臂酸得抬不起來,只想閉眼睡上一天。
可她知道,這還沒完,接下來還有豬要喂,飯要做,活兒永遠干不完。
還沒喘上兩口氣,婆婆李春花就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砰”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李春花像一陣風似的沖進來。
她穿著件褪色的藍布衫,腳上是雙破布鞋,手里還拎著根趕雞的竹竿。
她一雙三角眼瞪得老大。
“屋里頭的!剛回來就想當少奶奶了是吧?”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
她一進門就指著周秀芹的鼻子罵,唾沫星子飛得到處都是。
“才回來幾個時辰,就坐這兒喘上了?你以為這是城里頭的洋樓啊?”
“這是林家,不是你們周家!雞不喂,飯不做,地里雜草比人高,你當我是你家保姆?”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拔得更高。
她揮舞著竹竿,指向后院的雞圈。
“雞餓得叫了一上午,飯還沒做,地也不管,你是要等著我這把老骨頭給你當牛做馬?”
一大早,李春花瞪著三角眼,雙手叉腰。
站在院子里對著房門破口大罵。
她站在院子中央,背對著太陽,影子拉得老長。
她的兩只手叉在腰間,挺著肚子,脖子一伸一縮。
那罵聲一聲比一聲高,驚得隔壁的狗都汪汪叫起來。
連樹上的鳥都撲棱棱飛走了。
一聽這聲音,周秀芹眉頭就皺成一團。
她坐在小板凳上,耳朵里灌滿了那尖銳的罵聲。
她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膝蓋,咬緊了后槽牙才沒讓自己頂回去。
她知道,只要她敢回一句嘴,接下來的日子會更難熬。
她真搞不懂,上輩子周文琪是怎么熬過來的。
上輩子,周文琪就是在這個家里,日復一日地被罵、被打、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汗,直到病死都沒人管。
她閉上眼,只覺得胸口悶得發(fā)慌。
換她自己,這種嘴碎又刻薄的婆婆,一天都忍不了。
她不是周文琪,沒那么軟弱。
她心里早就罵了千百遍。
真想沖上去扇那老太婆兩耳光,然后甩門走人。
可她不能。
她還得裝乖,還得忍,因為錢還沒到手,大計還沒完成。
她只能把所有的怒火壓在心底,一點點攢著。
“建國!我剛到家就在忙,哪也沒閑著啊!”
她終于忍不住,扭頭沖著屋里大喊。
她指著地上的簸箕和井邊的臟衣服。
“你瞅瞅,我都干了這么多活,哪有偷懶?”
“你瞅瞅,我這手都磨破了,要不你去廚房做頓飯?反正你天天捧著書,也沒別的事干。”
她抬起手,掌心全是紅痕,幾處還磨出了水泡。
她聲音越說越尖。
“你倒好,躺床上裝看書,飯也不做,活也不干,你是林家的少爺,我是你雇的傭人?”
她盯著床上那個裝睡的身影,眼神里滿是鄙夷。
以前在周家,周雨秀芹可是被當大小姐供著的。
吃穿用度全是家里最好的,頓頓飯菜都由下人端上桌來。
就連衣裳鞋襪,也不用她自己動手整理。
她從小到大,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別說掃地做飯,就連倒杯水都有人搶著去辦。
可現(xiàn)在嫁給了林建國,一切都變了。
每天天還沒亮就得起床,洗衣、做飯、打掃屋子。
一天到晚腳不沾地地忙個不停。
她原本白皙細嫩的手如今變得粗糙干裂。
活像一個使喚不完的傭人,連個喘息的空隙都沒有。
要不是她清楚地記得,以后林建國會憑著機遇和頭腦翻身發(fā)跡,成為人人羨慕的有錢人。
周秀芹覺得自己真是一天也熬不下去。
“秀芹,我正看書呢,你自己去弄點吃的吧。”
林建國頭也不抬。
“再說了,哪有男人下廚房的?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
他皺了皺眉,似乎覺得這種提議荒謬可笑。
林建國揮了揮手,動作隨意冷漠。
他根本沒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周秀芹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
看他這副毫不在意、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她心里一陣刺痛,可又能怎樣?
她只能輕輕嘆口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隨后,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走進廚房。
看著水池里堆成小山的鍋碗瓢盆。
上面全是干掉的油漬和殘留的飯菜,油膩膩地黏在瓷壁上。
周秀芹皺緊了眉頭,心口一陣發(fā)酸。
這些本不該是她來洗的。
上輩子,她根本不用碰這些東西。
上輩子,她跟的是陸黎辰。
那人雖然不茍言笑,平日里話不多,性子冷了些。
無論外面風多大雨多大,他都會替她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