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狐影
1云深不知處
云霧是大山的衣裳,終年不散地纏繞在青黑色的山脊上。那座巍峨大山的深處,藏著白狐一族世代棲息的洞府,洞口被千年古藤編織成天然的簾幕,藤葉間垂著的露珠折射天光,遠遠望去,宛如綴滿星辰的穹頂。洞內別有洞天,鐘乳石筍在幽藍的磷光下泛著玉石般的光澤,中央一汪靈泉咕嘟冒泡,水面上永遠浮動著氤氳的白氣。
白狐出生那天,靈泉突然沸騰如滾水,噴出的水霧在空中凝結成九尾狐的虛影,九條尾巴舒展開來,幾乎遮蔽了整個洞頂。族中最年長的玄狐長老拄著松節拐杖,瞇起渾濁的眼睛打量新生的幼崽——通體雪白,連耳尖都沒有一絲雜色,唯獨脖頸處有塊指甲蓋大的朱砂印記,像枚天然的胎記。
“此子靈慧天成。“長老撫著胸前蓬松的銀須,聲音蒼老如枯木摩擦,“百年后必有大劫,渡得過便是通天大道,渡不過...便是灰飛煙滅。“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在族人心頭漾開圈圈漣漪。誰都知道,修行百年的靈狐要渡三道劫:雷劫劈肉身,火劫煉元神,最要命的是人劫——需入紅塵,在七情六欲中走一遭,動情而不迷情,舍身而不忘本,方能化去喉間橫骨,真正修得人身。
百年光陰于山巔的松柏不過添幾輪年輪,對白狐而言卻漫長得足以刻下山川的記憶。她學會了在月光下吞吐靈氣,能聽懂風里草木的私語,甚至能借著溪水的倒影,用尾巴尖梳理耳后的絨毛。有次暴雨過后,她在溪流中發現一面光滑的石鏡,鏡中映出的雪白身影漸漸生出靈性——耳尖的絨毛會隨情緒顫動,尾尖能卷住飄落的紅葉,雙眸在月夜會泛起琉璃般的光澤。
“渡劫之日近了。“玄狐長老臨終前,將一枚溫熱的狐形玉佩放在她掌心。玉佩觸手溫潤,上面的紋路竟與她脖頸處的胎記分毫不差,“人劫最是難渡,需尋一心誠之人,共歷悲歡。切記,情動則劫生,心死則道消。“
白狐不懂何為情動,只知族中典籍記載,人劫需以身試險。她循著山腳下獵人的蹤跡,在一片布滿荊棘的灌木叢前停住腳步。鐵夾子上的銹跡沾著干涸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動物的腥氣與松木的清香。她蜷起尾巴,任由冰冷的鐵齒咬住后腿,劇痛傳來時,眼前閃過長老臨終的眼神,那句“唯有舍身,方能得渡“在腦海中愈發清晰。
獵人是個獨眼的老漢,臉上刻著風霜的溝壑。當他撥開荊棘看到白狐時,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像點燃了兩簇枯柴。“好家伙,這皮毛能換三擔米,夠給孫子娶媳婦了。“他用粗糙的麻繩穿過白狐的腋下,繩子摩擦著傷口,疼得她渾身顫抖,卻始終沒發出一聲嗚咽——修行者的驕傲,不允許她在凡人面前示弱。
下山的路顛簸不平,白狐被塞進竹籠里,只能從菱形的縫隙中窺見外面的世界。山路漸漸變成青石板路,茅草屋換成了青磚瓦房,空氣中的草木氣息被脂粉香、油鹽味和炭火氣取代。她看見穿長衫的書生搖頭晃腦地走過,手里的折扇“啪“地展開,遮住半張臉;挑著擔子的貨郎吆喝著“冰糖葫蘆“,紅亮的果子在陽光下閃著誘人的光;梳雙丫髻的小姑娘追著粉蝶跑進巷弄,布鞋踩過水洼,濺起一串銀鈴般的笑。
這便是人間,熱鬧得讓她心慌。
獵人把竹籠放在城隍廟前的石階上,豎起塊木板寫著“出售白狐“。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有人驚嘆她的毛色,有人討論剝皮的技法,還有個穿綢緞的婦人用繡花鞋踢了踢籠子:“活物不好帶,殺了剝皮送來府里,給你雙倍價錢。“
白狐的爪子緊緊摳住籠底的竹條,指甲斷裂的刺痛讓她保持清醒。她知道不能就這樣死去,直到夕陽將石板路染成金紅色,一個醉醺醺的紈绔子弟踢翻了竹籠——他穿著寶藍色的錦袍,腰間掛著成色極好的羊脂玉,看見逃竄的白狐時,非但沒叫人追趕,反而笑著扔了塊桂花糕:“跑吧跑吧,別被人逮住了。“
糕點落在地上,沾了些塵土,卻散發著甜糯的香氣。白狐叼起那塊還帶著體溫的桂花糕,竄進了巷弄深處。糕點的甜香混著她的血腥味,在舌尖漾開奇異的滋味,這是她第一次嘗到人間的暖意,像初春融雪時,第一縷照在崖邊的陽光。
2桃花誤
桃林深處的書齋原是白家的藏經閣,因地處偏僻,常年蒙著層薄塵。白京被禁足的第一晚,曾氣得踢翻了書案上的硯臺,濃黑的墨汁濺在泛黃的書頁上,像朵驟然綻開的墨梅。直到第三日清晨,他被窗外的鳥鳴吵醒,才發現書齋的雕花木窗欞爬滿了粉色的花枝,花瓣落在翻開的《論語》上,沾著晶瑩的露水。
白狐躲在桃樹后,看著那個昨夜放了自己一馬的紈绔子弟。他正煩躁地用手指卷著書頁,陽光透過他的發隙落在臉上,映出幾分少年人的青澀。她想起玄狐長老說的“心誠之人“,猶豫著要不要現身,卻見他突然把書扔在地上,從懷里掏出個精致的銀酒壺,對著瓶口猛灌了幾口。
“什么破書,還不如我的梨花釀好喝。“他嘟囔著躺倒在搖椅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嚕,嘴角還沾著酒漬,像只偷喝了蜜的貓兒。
白狐悄悄走近,鼻尖嗅到他身上的酒氣與淡淡的墨香。她跳上搖椅旁的石桌,看見那本被丟棄的《論語》上寫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墨跡被淚水暈開了一角——想來是他練字時心不在焉,卻又被某個字戳中了心事。她用爪子輕輕把書推到他手邊,卻不小心碰掉了他懷里的玉佩。
“啪“的一聲脆響,驚醒了白京。他睜眼看見雪白的狐貍,嚇得差點從搖椅上滾下來,隨即又認出這是昨夜放走的那只:“你怎么跟到這來了?“
白狐歪著頭看他,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他突然想起老太公說過的“靈狐報恩“的故事,頓時來了興致:“你是來謝我的?“他從懷里掏出塊杏仁酥,放在石桌上,“吃吧,吃完了陪我解悶。“
就這樣,白狐在桃林安了家。白日里她躲在書齋的橫梁上,看白京對著書本抓耳撓腮——他讀“之乎者也“時總皺著眉,像吞了什么苦藥;夜晚便出來覓食,有時能撿到他扔掉的糕點,有時得自己去溪邊捉魚。她漸漸發現,這個紈绔子弟并非傳聞中那般不堪:他會對著受傷的小鳥嘆氣,用指尖輕輕撫摸它折斷的翅膀;會把掉在地上的桃花埋進土里,嘴里念叨著“明年再開呀“;會在月光下對著遠方的城樓吹奏不成調的笛音,笛聲里藏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落寞。
第七日清晨,白京對著《詩經》發呆,突然一拍桌子:“'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寫的不就是這兒嗎?可惜沒人共賞。“
白狐躲在梁上,看著他落寞的側臉,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異的沖動。她想起族中秘錄的幻術要訣,閉上眼調動體內的靈力。皮毛褪去的瞬間,刺骨的疼痛讓她幾乎暈厥,仿佛有無數根針在剝離骨頭,再次睜眼時,她看見自己赤著的雙腳踩在落滿桃花的地面上,淡粉色的裙擺隨微風飄動。
“你是誰?“白京猛地回頭,手中的書卷“啪嗒“掉在地上。
她學著人間女子的模樣屈膝行禮,聲音帶著初化人形的生澀:“我叫阿璃,住在附近的村子。“
他的臉頰瞬間漲紅,慌忙撿起書卷擋在身前,像只受驚的小獸:“你、你怎么進來的?這里不讓外人進。“
“桃林又不是你家的。“她笑著摘下鬢邊的桃花,指尖劃過花瓣時,悄悄藏起了微微顫抖的尾巴尖,“我看你一個人讀書太悶,來陪你說說話。“
那天的陽光格外溫柔,透過雕花窗欞落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白京起初局促不安,手指絞著書卷的邊角,后來漸漸放開了話匣子,講他如何騎馬贏了城西的王公子,馬鐙都快被他踩壞了;如何用彈弓打下了張家樓的燈籠,嚇得丫鬟們尖叫著亂跑;如何被老太公罰抄家規,抄得手腕都腫了。阿璃靜靜地聽著,偶爾插句話,說山里的狐貍如何捕獵,說溪邊的石頭如何被水流磨圓,說云影如何在山尖上流動。
“你懂的真多。“白京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那些圣賢書也沒那么枯燥了。
暮色降臨時,阿璃起身告辭,裙擺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桃花雨。“明日我還來。“她回頭笑道,耳尖的絨毛在夕陽下閃著微光,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白京站在書齋前,直到月光鋪滿桃林才回過神。他撿起地上一片沾著露水的桃花瓣,放在鼻尖輕嗅,突然覺得老太公的懲罰也不是那么難熬了。
3情根深種
接下來的日子,桃林成了兩人的秘密花園。阿璃每日清晨都會帶來山里的野果,有時是酸甜的覆盆子,有時是晶瑩的山葡萄,用寬大的荷葉包著,還帶著晨露的濕氣。白京則偷偷從府里帶來點心,有酥脆的桃酥,軟糯的桂花糕,還有他最愛的梨花釀——雖然每次都只敢喝一小口,臉頰卻會泛起可愛的紅暈。
他們會在書齋前的石桌上讀書。白京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阿璃便接“參差荇菜,左右流之“;他背不出“論語“時,她會用樹枝在地上寫出句子,字跡娟秀中帶著幾分野性;遇到難懂的段落,兩人便一起爭論,有時爭得面紅耳赤,最后卻笑著滾在鋪滿桃花的草地上,花瓣沾了滿身。
“你看,這字像不像狐貍的尾巴?“阿璃指著“之“字的捺畫,尾巴在身后不自覺地擺動,幸好被裙擺遮住了。
白京湊近看,鼻尖幾乎碰到她的手指,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鉆進鼻腔:“像,也像你跑起來時的樣子。“
她的臉頰瞬間紅透,像熟透的桃子。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忙轉過頭去,耳朵卻紅得能滴出血來。桃花落在兩人之間,像無聲的見證,記錄著這悄然萌發的情愫。
一日午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書齋的屋頂有些漏雨,水珠滴在硯臺上,暈開一圈圈墨痕。阿璃找來幾塊木板堵住漏處,動作麻利得不像尋常女子;白京則生火取暖,火光映得兩人臉頰發燙,空氣中彌漫著松木燃燒的清香。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阿璃撥了撥柴火,火星子濺到空中,“山里有只小狐貍,總想去人間看看,長老說人間有喜怒哀樂,會讓人忘了修行。“
“那她去了嗎?“白京追問,眼睛亮晶晶的。
“去了。“她望著跳動的火焰,火光在她眸中跳躍,“她遇到了一個人,覺得喜怒哀樂原來是甜的。“
白京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巧的玉墜,是用暖玉雕刻的狐貍形狀:“這個送你,像不像你說的小狐貍?“
玉墜被他的體溫焐得暖暖的,阿璃接過來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兩人都像被電擊中般縮回手。玉墜上的狐貍眼睛用紅寶石鑲嵌,在火光下閃著溫柔的光,竟與她脖頸處的胎記一模一樣。
“我要學完這些書。“白京突然正色道,眼神里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學完了,我就求老太公讓你......讓你常來玩。“
阿璃笑著點頭,眼角的余光卻瞥見窗外閃過一道黑影——是白家的護衛在巡邏。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像被投入冰湖,想起玄狐長老說的“人妖殊途“,但看著白京期待的眼神,那句到了嘴邊的“我們不該這樣“,終究沒說出口。
夜里,阿璃坐在崖邊,望著山下白家的燈火。玉佩被她攥得發熱,靈力在體內躁動不安,她知道幻術維持不了多久,每一次化形都在消耗百年修為。遠處傳來狼嚎,帶著山中生靈對月光的敬畏,她突然明白,有些劫難不是靠躲就能避開的,就像這山間的溪流,終究要奔向江河。
4劫數難逃
白京背書的進度快得驚人。往日里讓他頭疼的典籍,如今讀起來竟覺得朗朗上口。有時讀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會想起阿璃的笑容;讀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會對著桃林發呆半天;讀到“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便會算著阿璃還有多久才來,手指在書頁上畫著正字。
老太公派來的小廝每次送飯,都能看到書案上擺著兩副碗筷,白京說是“給自己留的“。小廝覺得奇怪,卻不敢多問,只把這事偷偷告訴了管家。
“少爺怕是魔怔了。“管家摸著花白的胡須,眼神凝重,“那桃林邪性得很,早年有獵戶說見過白色的狐貍像人一樣走路,眼睛亮得嚇人。“
老太公聽后,眉頭緊鎖成個“川“字。他想起白京母親臨終前的囑托,說這孩子八字輕,易招邪祟,讓他務必在二十歲前守住心神。“把護衛撤遠些,別驚動了他。“老太公沉吟道,“等他學完了書,再做打算。“
第十日清晨,白京終于背完了最后一篇經典。他興奮地抱著書跑到桃林深處,想第一個告訴阿璃這個好消息。卻見阿璃站在梨花樹下,臉色蒼白得像紙,嘴角掛著血絲。
“你怎么了?“他慌忙跑過去,伸手想扶她,卻被她躲開。
“我要走了。“阿璃的聲音帶著虛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家里有事,不能再來了。“
白京愣住了,手里的書卷“啪“地掉在地上:“為什么?我們說好了......“
“人總是要分開的。“她強笑著,把玉墜解下來還給她,指尖冰涼,“這個,還給你。“
“我不要!“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訴我,我改!“
阿璃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得像火。她想告訴他真相,想告訴他自己不是人,想告訴他這場相遇本就是劫難,但話到嘴邊,卻只化作一句:“好好活下去。“
她用力掙脫他的手,轉身跑進桃林深處,身后傳來白京撕心裂肺的呼喊。她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再也走不了。靈力在體內劇烈沖撞,幻術開始瓦解,皮毛從裙擺下滲出來,雪白的尾巴在身后無力地擺動,每跑一步,都像有刀子在刮骨頭。
白京瘋了似的在桃林里尋找,呼喊聲驚起無數飛鳥。桃花被他踩得狼藉,書齋的門窗被撞得粉碎,直到夕陽西下,他才失魂落魄地回到白府,像丟了魂的木偶。
“學完了?“老太公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白京麻木地點頭,目光空洞。管家使了個眼色,幾名護衛立刻圍了上來,將他軟禁在臥房里。
“那狐貍呢?“老太公問管家。
“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她自投羅網。“管家遞上一張黃符,上面用朱砂畫著復雜的紋路,“請了青云觀的道長,說這符能破她的幻術。“
夜里,白京躺在床上,眼前全是阿璃離開時的背影。他想起她喜歡在桃花樹下轉圈,裙擺飛起來像只粉色的蝴蝶;想起她喝梨花釀時會臉紅,眼睛亮晶晶的像偷喝了酒的貓;想起她偷偷用尾巴掃他的書卷,以為他沒發現——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如今串聯起來,竟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
“阿璃......“他喃喃自語,突然想起她耳朵尖的絨毛,想起她奔跑時輕快的步伐,想起她脖頸處那枚與玉墜相似的胎記。
窗外傳來狐貍的哀鳴,凄厲得像嬰兒的哭泣,一下下剜著他的心。白京猛地撞開房門,不顧護衛的阻攔,瘋了似的沖向桃林。月光下,他看見護衛們舉著弓箭,箭頭對準了那只雪白的狐貍——她的幻術已經失效,后腿的舊傷在流血,脖頸處的玉佩在月光下閃著絕望的光。
“住手!”白京撲過去擋在狐貍身前,箭矢擦著他的肩膀飛過,釘在桃樹上,震落一片花瓣。鮮血順著他的衣袖流下,染紅了胸前的衣襟,他卻渾然不覺。
“少爺,她是妖!”管家大喊,聲音里帶著焦急。
“她是阿璃!”白京緊緊抱住狐貍,她的身體在顫抖,卻用頭輕輕蹭著他的臉頰,像在安慰。皮毛上的血跡沾了他滿身,那溫熱的觸感讓他心疼得快要窒息。
老太公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的乖孫抱著一只狐貍,任憑護衛們如何拉扯都不肯放手。狐貍的眼睛望著月亮,發出一聲悠長的哀鳴,竟帶著幾分解脫,仿佛早已預知了結局。
“你可知人妖殊途?”老太公的聲音帶著疲憊,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
白京搖頭,淚水滴在狐貍雪白的皮毛上:“她從未害過人。”
就在這時,狐貍突然掙脫他的懷抱,朝著弓箭撲去。利箭穿透身體的瞬間,她的眼睛始終望著白京,嘴角似乎還帶著笑意。靈力從傷口涌出,在空中凝結成桃花的形狀,紛紛揚揚落在兩人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像是最后的告別。
“阿璃——!”白京的呼喊聲撕心裂肺,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驚得遠處的村落亮起了幾點燈火。
狐貍的身體漸漸僵硬,化作原型,脖頸處的玉佩滾落,被白京緊緊攥在手心。玉佩上的紅寶石沾著血跡,在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仿佛在訴說一個未完的故事,一個關于愛與犧牲的故事。
5桃林依舊
白京大病一場,高燒不退,夢里全是阿璃的身影。他時而哭喊,時而囈語,把守在床邊的老太公心疼得直掉淚。醒來后,他變得沉默寡言,像換了個人。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整日與古籍為伴,偶爾會對著那枚染血的玉佩發呆,一看就是一下午。老太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卻再也沒提過狐貍的事,只是默默地讓廚房做些他愛吃的點心,放在書房門口。
開春后,桃林的桃花開得比往年更盛,漫山遍野都是粉色的花海,美得讓人窒息。白京常常獨自坐在書齋前,仿佛還能看見那個粉色的身影在花叢中奔跑,聽見她清脆的笑聲在林間回蕩。有次他睡著時,夢見阿璃用發梢逗他,醒來后發現石桌上放著一束帶著露水的桃花,像是剛被人放在那里,花瓣上的露珠還在輕輕晃動。
“是你嗎?”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桃林輕聲問,風吹過花瓣,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溫柔的回應,又像是一聲嘆息。
三年后,白京考取了功名,卻放棄了京城的官職,回到家鄉開辦書院。書院就建在桃林旁,他親自題寫的“璃心院”三個字,筆鋒間帶著淡淡的溫柔,又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傷。
白京創辦璃心院后的那個秋夜,月色如水銀般淌進窗欞,灑滿了整個書房。他坐在書案前,指尖撫過那枚染血的玉墜,玉佩上的狐貍眼睛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紅,像阿璃最后望他時的眼神,充滿了不舍與眷戀。案頭的青瓷瓶里插著幾枝干桃花,是他從桃林深處采來的,花瓣雖已干枯,卻仍殘留著淡淡的香,那是阿璃身上的味道。
“吱呀”一聲,窗欞被夜風推開,卷進幾片梧桐葉。白京抬頭,看見窗臺上蹲坐著一只雪白的狐貍,尾巴尖沾著露水,正用琥珀色的眼睛望著他。那狐貍身形比阿璃小些,脖頸處卻系著半塊斷裂的紅繩——正是阿璃玉墜上的那條。
“是你嗎?”他輕聲問,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帶著一絲期待,又有些害怕。
狐貍沒有回答,只是縱身跳上案幾,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那個春雨夜,阿璃也是這樣用發梢逗他醒來。他忽然注意到狐貍的左前爪纏著布條,滲出淡淡的血跡,像是剛在山里受了傷。
“受傷了?”他慌忙找來藥箱,里面的金瘡藥還是阿璃在時備下的。那時她總說“山里的狐貍最容易被荊棘劃傷”,如今竟用到了另一只狐貍身上。他小心翼翼地解開布條,傷口處的皮肉外翻,邊緣沾著細碎的木屑——像是從捕獸夾上掙脫時留下的。
狐貍疼得渾身發抖,卻始終沒發出一聲嗚咽,只是用頭輕輕蹭他的手腕,像在安慰。白京的動作愈發輕柔,上藥時想起阿璃后腿的舊傷,想起她被鐵夾子咬住時倔強的眼神,眼淚突然毫無預兆地掉下來,砸在狐貍雪白的皮毛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對不起。”他哽咽著說,“是我沒保護好你。”
狐貍突然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它縱身跳上窗臺,對著月亮發出一聲悠長的啼鳴,聲音清越得像玉佩相擊,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白京順著它的目光望去,只見桃林深處的夜空突然亮起一片熒光,無數螢火蟲從林間飛起,在空中組成狐貍的形狀,尾巴卷著桃花,漸漸消散在月色里,美得像一場夢。
“阿璃……”他喃喃自語,突然明白這只狐貍是來帶話的。那些螢火蟲是她的靈力所化,是她留在世間最后的念想,是她在告訴他,她從未離開。
從那以后,這只小狐貍成了書齋的常客。白日里它躲在梁上睡覺,毛茸茸的尾巴垂下來,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夜晚便陪著白京讀書,有時會叼來山里的野果放在案頭,有時會用尾巴掃去他肩頭的落塵,最常做的,是趴在那枚玉墜旁,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看他寫字,眼神專注得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
白京開始在書卷上記錄與阿璃相處的點滴。他寫她第一次化人形時羞紅的臉頰,像熟透的蘋果;寫她用樹枝寫字時歪歪扭扭的筆畫,像剛學寫字的孩童;寫她喝梨花釀時悄悄翹起的尾巴尖,像個偷喝了酒的調皮鬼。字跡從最初的潦草到后來的工整,紙頁間漸漸積滿了桃花的香氣——那是小狐貍每晚從桃林帶來的花瓣,被他細心地夾在書中,像是在收藏一段段美好的回憶。
一日深夜,他伏案睡著,夢見自己回到了那片桃林。阿璃穿著淡粉色的長裙,赤著腳在花叢中奔跑,裙擺掃過地面,帶起一陣桃花雨。他追上去,卻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化作無數花瓣,消散在風中。
“阿璃!”他猛地驚醒,額頭布滿冷汗,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案頭的燭火搖曳不定,小狐貍正用舌頭舔他的手背,琥珀色的眼睛里滿是擔憂,像在說“別怕,我在”。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它身上,竟在墻上投出九尾的虛影,轉瞬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幻覺。
他突然想起族中老仆說過的傳說:“靈狐若有執念,死后魂魄可寄于同類體內,待塵緣了結,方能轉世。”他望著小狐貍脖頸處的紅繩,望著它與阿璃如出一轍的眼神,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阿璃是不是回來了?
6老太公的秘密
白京開辦書院的第三年,桃林迎來了一場罕見的春雪。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落在桃花瓣上,紅白相襯,美得像幅水墨畫,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他站在書院門口,看著小狐貍叼來一枝初開的桃花,尾巴上沾著未化的雪粒,像撒了一把碎鉆,突然聽見身后傳來拐杖點地的聲響,篤、篤、篤,沉穩而緩慢。
“京兒。”老太公的聲音帶著冬日的寒意,他裹著厚厚的貂裘,鬢角的白發比雪還要白,臉上的皺紋在歲月的沖刷下愈發深刻,“陪我去書齋坐坐吧。”
書齋里的陳設與三年前一模一樣。案頭的硯臺積著薄塵,仿佛還能看見當年兩人一起讀書時的身影;墻上的《論語》拓片邊角卷曲,記錄著時光的流逝;只有那把搖椅被磨得愈發光滑,見證了無數個思念的日夜。老太公坐在搖椅上,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突然嘆了口氣:“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愛在這里偷喝我的梨花釀。”
“記得。”白京輕聲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您總說‘少年人喝酒傷脾胃’,卻每次都留半壺在案頭,怕我喝不到解饞。”
老太公笑了,眼角的皺紋里盛著往事,像裝滿了陳年的佳釀:“你母親走得早,我總怕委屈了你。”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小狐貍身上——它正蜷在阿璃常坐的石凳上,尾巴把自己裹成個毛球,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那狐貍,來了多久了?”
“三年了。”
“它和阿璃,很像。”老太公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愧疚和無奈,“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怪我當初不該派人圍獵,怪我拆散了你和……和它。”
白京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撫摸著石桌上的刻痕——那是他和阿璃一起讀書時,用樹枝刻下的桃花圖案,如今已被歲月磨得淺淡,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用心。
“你母親臨終前,給我留了封信。”老太公從袖中取出個泛黃的信封,火漆印已經開裂,仿佛一碰就會碎掉,“她說你八字輕,易招邪祟,讓我務必在你弱冠前守住心神。我原以為把你困在桃林就能避禍,卻沒想……”
信上的字跡娟秀溫婉,正是白京母親的筆跡,帶著熟悉的溫暖。她寫道自己年輕時曾遇過一只靈狐,幫她躲過山洪之災,卻因此折了陽壽。“萬物有靈,不可強求。若京兒遇狐,當知是劫非緣,放手方得圓滿。”
“我派人圍獵那日,看到它脖頸上的玉墜,就知道是你母親說的那只靈狐。”老太公的聲音帶著悔意,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可那時箭已離弦,我……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白京突然想起阿璃最后望他的眼神,那樣平靜,那樣釋然。他終于明白,她不是沖向弓箭,而是用自己的靈力擋開了射向他的那一箭。那些在空中飄散的桃花,不是靈力潰散,而是她最后的守護,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平安。
“她沒怪您。”他輕聲說,指尖的玉墜突然變得溫熱,仿佛有了生命,“她只是在渡劫。”
小狐貍不知何時醒了,正蹲在阿璃常坐的位置,對著老太公輕輕叫了一聲,聲音軟糯,琥珀色的眼睛里沒有怨恨,只有平靜,像一潭清澈的湖水。老太公看著它,突然老淚縱橫,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顫抖著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錦盒——里面裝著半塊斷裂的玉墜,與白京手中的那枚嚴絲合縫,像是天生就該在一起。
“這是那天清理現場時找到的。”他把錦盒遞給白京,聲音哽咽,“我找玉雕師傅看過,說這玉有靈性,能護主。”
雪花漸漸停了,陽光穿透云層落在桃林上,雪水順著花瓣滴落,發出叮咚的聲響,像一首輕快的歌謠。小狐貍突然縱身跳上案頭,用爪子推開窗欞,外面的桃花在陽光下泛著粉色的光,像極了阿璃第一次出現時的模樣,美好而溫暖。
7輪回桃花路
書院的孩子們都知道,先生有只通人性的白狐。它會在上課時蹲在窗臺上聽書,耳朵隨著孩子們的朗讀聲輕輕轉動;會在孩子們嬉鬧時叼走危險的石子,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護者;最神奇的是,每年桃花盛開時,它都會叼來一枝開得最盛的桃花,放在先生的書案上,仿佛在提醒先生又到了賞花的時節。
那個穿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叫念璃,是山下獵戶的女兒。她總愛纏著白京問靈狐的故事,大眼睛里充滿了好奇,每次聽到阿璃化形時,都會睜著紅寶石般的眼睛問:“狐貍真的能變成人嗎?”
“能啊。”白京笑著摸她的頭,眼神溫柔得像春風,“只要心里裝著牽掛,萬物都能化形。”
念璃七歲生辰那天,白京帶她去桃林深處放風箏。風箏是用桃花紙糊的,畫著只雪白的狐貍,尾巴上系著長長的紅綢,在風中飄揚。念璃牽著線在前面跑,笑聲像銀鈴般灑滿林間,小狐貍跟在她身后,時不時用頭蹭蹭她的裙擺,像個調皮的小伙伴。
風箏突然卡在了老桃樹上,樹枝晃動,落下一陣桃花雨,像天女散花。白京爬上樹去取,腳下突然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去,卻被一雙柔軟的手穩穩接住。
“小心點。”
他猛地抬頭,撞進一雙熟悉的眼眸。淡粉色的裙擺沾著桃花瓣,赤著的腳踝上掛著銀鈴,走路時發出清脆的響聲,脖頸處的狐貍胎記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正是阿璃的模樣,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歲月的溫柔,少了些當年的青澀。
“阿璃?”他失聲喊道,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回來了。”她笑著說,耳尖的絨毛在風中輕輕顫動,像蝴蝶的翅膀,“長老說,情劫渡完,便可輪回。”
小狐貍突然竄到兩人中間,化作一道白光融入阿璃體內。她脖頸處的胎記與玉墜同時亮起,紅與白的光芒交織,在空中凝成九尾的虛影,神圣而美麗。念璃跑過來,好奇地拉著阿璃的裙擺:“姐姐,你就是先生說的靈狐嗎?”
“是啊。”阿璃蹲下身,用指尖輕點她的鼻尖,笑容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你看,桃花開了。”
漫山遍野的桃花仿佛聽到了召喚,瞬間綻放得如火如荼,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絢爛。白京望著眼前的人與景,突然明白老太公信里的“放手方得圓滿”——他放下了怨恨,阿璃放下了執念,連那只小狐貍,也放下了守護的執念,化作她輪回的契機,讓這段跨越種族的愛戀得以延續。
多年后,白京的書院里多了位女先生。她總穿著淡粉色的衣裙,講課時喜歡用樹枝在地上寫字,字跡娟秀中帶著幾分野性,偶爾會有只雪白的狐貍趴在她腳邊,尾巴卷著片桃花瓣,安靜地聽著。孩子們都說,女先生的眼睛像紅寶石,笑起來時,眼角會有兩顆小小的狐痣,可愛又迷人。
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常來書院,坐在桃樹下喝茶。他看著女先生教孩子們讀“桃之夭夭”,看著白先生偷偷把梨花釀倒進她的茶杯,渾濁的眼睛里會泛起濕潤的光,那是欣慰的淚水。遠處的城樓上,一面“璃心院”的旗幟在春風中飄揚,旗下的紅綢,像極了當年那只狐貍尾巴上的紅繩,在風中輕輕舞動。
又是一年桃花盛開時,白京翻開那本泛黃的《詩經》,“桃之夭夭”頁上的朱砂狐貍旁,多了一行娟秀的小字:“劫數已渡,情緣未了。”
風吹過桃林,帶來遠處銀鈴的輕響,像是誰在說:“你看,春天來了。”
是啊,春天來了,他們的故事,也迎來了最美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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