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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逢故人

  • 祐竹
  • 京楠憶u
  • 3003字
  • 2025-07-16 10:06:27

“朔言。”

“云祐竹。”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當聽到他喊出“云祐竹”時,云祐竹的另一只手不自覺攥緊。他則是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橫在脖間的劍,劍刃鋒利,割出一道細小的血痕來。他嘶了一聲,云祐竹立刻收回了劍,抬眸直視著他。

“祁澈?”

“浮離啊。”

二人再次同時出聲,祁澈聽見他略帶疑問與試探的話語,懶羊羊的笑道:“還記得我啊…云祐竹?”他話語中的啊拖了有一會。

怎會不記得呢?從三年前回來之時,她就想回元陵,想來見他,她有太多太多話想說與他聽,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卻吐不出一個字來,連該喚他什么腦中都是一片空白。

明明她很早前便設想過了,怪到想時的事永比做時的難。

最終她只干巴巴的問了一個最沒有意義的問題:“你回來了?”

“云祐竹我們都一樣。”祁澈說著手指碰了下,脖子處的傷口,染上一絲血色,“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問罷,手指散出一道藍光放于傷口,那傷口處的肌膚變得再次完好無損。

她掃了一眼,答道:“三年前到欽州的那一日,你呢?”

祁澈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那堆七橫八豎的尸體,問:“他們如何解決?”

云祐竹從腰間繡花荷包中抽取一張符紙,隨意道:“丟張符扔去亂葬崗就好了。”她將符紙向那堆尸體扔去,符紙飄到中間的位置,起陣法,那一圈尸體便全被傳送去了亂葬崗,連血漬都未曾留下一滴。隨即直切重點問道:“祁澈,我在問你,是何時回來的?”勢必要個問題的答案不放了。

祁澈的身子幾不可察地怔了怔,扭頭挑了下眉,回答了她的問題:“三月前。”

一個三年前,一個三月前,她回來的時間比他早,那是不是在他回來前,他還待在神界?

他忽地就想問問關于她死后神界的事,祁澈似是看出了她內心的想法,問:“你想問問神界的事?”云祐竹頷首,他便說讓她隨便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云祐竹沉吟道:“我死后天界如何?”

“挺好的,天下安寧,無禍無災。”

“我師傅呢?”

“雖魂魄有損,卻也并無什么大礙,入了輪回道,轉世為人。”

云祐竹輕聲呢喃:“那就好…”

如今這個世界中無神無妖,她聽不到關于她師傅的一點兒消息,也聽不到關于神界的事,曾懷疑過自己究竟是重生還是到了另一世界,只是這世界中的事與她當初經歷過的大差不差,況且,都是她,便也不再糾結,而是要在這個世界改寫曾經的悲劇結尾,彌補遺憾,解開心結。

現在聽到關于她師父入輪回道為人的事,倒也算松了一口氣。剛想問些別的,忽聞眼前人一聲輕笑,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祁澈湊近她幾分,唇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散漫。

他好看的丹鳳眼勾起,懶洋洋開口語氣中半是玩笑半是真話:“阿竹,那你怎么不問問我啊?”

漫不經心的樣子,可真正內心如何想的,得問他自己。

如今站在眼前的人雖不是他的真身,但云祐竹透過那雙眼睛,她看著雨,是真正的祁澈。

那聲阿竹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年在元陵冬日踏雪尋梅之時,他一身捺藍衣袍立于雪中,臉頰和鼻尖都被凍紅了些,發上還沾了幾縷飄雪,卻笑盈盈的將方摘的梅花遞給她,眼中的情愫是當初她未理解的。

“阿竹,我給你摘的梅花。”

思緒回籠,她別開眼,不看著他答道:“神君過得應當很好。”她沒叫“祁澈”,而是用了“神君”相稱。當初那些事情現在記起來對他而言應當也沒什么意義了。

只是她不覺有些失落,面上雖未顯露半分,而握緊的左手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祁澈則聽著那聲神君,笑得更歡,卻佯裝無奈聳肩,攤攤手道:“未必如此,而且,阿竹,你叫我神君,怕是過于生分了吧?”

云祐竹沒接話,祁澈盯了她的側顏半晌,歪了歪頭道:“阿竹莫不是惱了?”

“神君還是莫要叫我阿竹好,若是外人聽見,多少要誹謗你我二人幾句。”云祐竹嘆道。

“外人面前我自是不會這般。”祁澈眨了幾下眼睛,“私底下可以吧?”

云祐竹沒說話,在祁澈眼中便是默許。

祁澈說句“懂你不言之意了。”又看了春夜空中那一輪明月,站直身子,不復那么吊兒郎當的樣子,道:“也不逗你了,且說說,有沒有什么別的想問的?”

云祐竹本就沒有別的話想問他,見他主動說了,這才轉過臉問他話,問了靈蝶族如今如何,被安置在何處等等一系列問題,他都一一作了回應。

就在她問了一個問題祁撤正回答時,她突然在想,祁澈又是如何回來的?

于是在他回答完這個問題,雙手環胸等著她下一個問題之時,她冷不丁問:“你怎么回來的?”

祁澈怔愣了兩秒,隨即摸著下巴思索,長長的嘶了好一聲。

“嘶——就很莫名其妙吧,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到元陵了。”祁澈邊想著邊說:“是不是天道看我一個人呆神界太閑了,所以讓我也來陪陪你?剛好我清閑你孤獨,這是不是一種變相的相配?”

不得不說上一秒還算正經的,下一秒又開始花言巧語上了。

云祐竹在心中說了他句“花言巧語,”無奈道:“天道可不會無聊到做這種無理的事。”

祁澈笑了笑沒接下去回答,而是給云祐竹了張帕子擦她的那柄劍。

云祐竹看了眼暗透了的天,接下來,細細擦拭,道:“如今無事,便先回了。”

“你下一步想做什么還未告訴我?”

“下一步?”云祐竹有些疑惑抬頭,卻又迅速反應過來他所問的是什么。

他在問她回元陵之后,她的下一步想做什么。

祁澈道:“安媽媽如今已死,失去一樁大麻煩,也不必再花心思對付她,不過說起來安媽媽怎么死的?你做的?”

云祐竹搖搖頭,答道:“自是她背后的人,任務失敗,殺了,以絕后患。”

雖云祐竹是這般和他說的,云仲遠卻是道安媽媽是告老還鄉了,因是死在云府大池中,早間下人路過時被嚇了一跳,撈上來時臉已泡的泛腫發白,云仲遠將那先發現的婢女打發銀子回鄉了,又勒令其余下人不得外傳,連云瓊林幾人都不知,云祐竹知曉還是因在她身上下了符咒。

不過安媽媽這般莫名其妙的死掉,有知情的下人嫌嘴說云三小姐一回來安媽媽便死了,那劫匪殺了云祐竹便尋了安媽媽索命,道她這一來就有災厄,云仲遠聽罷,以幾人議論主子之罪杖了幾棍,連坐求饒,卻終是未躲過。

在院內蕩秋千的云煙怡聽到外頭的求饒慘叫聲,還問了云竹是怎了。

“許是下人懶惰,惹父親不快了,”云祐竹當時笑的乖巧,語氣中還帶著幾分玩笑意味。

云煙怡嘟囔了一嘴:“那父親也太狠了,太兇了。”卻終是未管,蕩自己的秋千玩了。

只是祁澈這知道,怕不是也在云府下了什么咒的吧?

“你在監視云家?”云祐竹問。

祁澈漫不經心的聳聳肩:“這不是監視,因為我只偶爾會看看,這叫關心。”

……擱這玩鉆語言空子呢?

偏生他還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不是關心云家,我只是關心你們云家的幾個人而已,”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所以我沒有在監視云家啊。”

這一番連環話下來,云祐竹也只能道一句:“又說俏皮話。”她將劍放回劍鞘中,道:“好了,既問完了,便先回去了。”她欲走,祁澈張了張口,問:

“今日來追殺你的人,你知道是誰?”

云祐竹淡淡瞥了他一眼,答:“嗯,知道。”

“但那又如何?我想做的事,無人能夠阻止我。”

云祐竹向外面走去,抬手解了結界,祁澈匿于黑暗角落之中,看著她走出去后慢慢消失不見,他笑著搖了搖頭,縱身躍上去也離開了。

云祐竹回了云府入自己身體內,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窗邊,打開閣窗吹吹風。看四下寂靜,夜空中那一輪玉盤高懸于空,撒下幾絲銀光,歇于她手中,微微冷風吹亂了她額前的碎發。

她腦海中想著與祁澈重逢的畫面,耳中回蕩著他的那些話,手指微動變出一只小金蝶和殷紅蝶出來,交織在她面前揮著翅膀,同那絲絲銀光相伴泄下幾絲紅白流螢,她看看自己的手,白嫩纖細,除去虎口處的繭子,其余瞧著都不錯。

她心念閃動,輕輕點了點那金蝶與殷紅蝶,兩只碰撞一下后散開,分別停于她的兩肩。

“造化弄人啊…”她撐著下巴輕聲喃道,不見窗外樹下,某處泛著的點點熒芒。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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