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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踏上仙途

“仙......仙樂宗?”方華揉了揉惺忪的眼,故作茫然,“那是啥?賣東西的?”

章新五強忍心頭如烈火般灼燒的興奮,猛吸一口院中尚存的焦土氣息,硬生生將翻騰的貪婪壓回眼底深處。他臉上那份悲憫瞬間轉化,唇角浮起近乎圣潔的溫和笑意:

“小友,是樂仙宗。老夫半生游歷,如小友這般筋強骨健者,實屬罕見。”他話音親切,指尖卻悄然亮起一縷乳白溫潤的靈光,“此乃‘通靈引’,觀人根骨氣運,小友莫驚。”言罷,那靈光已如羽毛般輕落方華眉心,一觸即融!

嗡!章新五溫和的眼眸底精芒爆射!靈根?有!劣品火靈根!不值一提,筑海境都懸......但這血肉奔騰如沸泉!筋骨堅韌似百鍛精鋼!更深層......一道盤踞在四肢百骸深處、殘留著狂暴劫雷氣息的熾熱烙印!!

“就是他!”無與倫比的狂喜沖上靈臺!活的抗劫寶材!失了天劫,卻得此抗劫寶體,真乃天道所賜!

章新五臉上笑意如云開月明,聲音帶著“真誠”的顫抖:“造化!小友竟是傳說中的‘通脈寶體’!得天獨厚,可納劫雷鍛體,引災劫淬魂!身具火靈根,此乃萬中無一的修仙根骨啊!”

方華心中冷笑。天剛亮就來個神神叨叨的家伙,談什么修仙寶體,天上掉餡餅砸自己?他才不信這鬼話。

他繼續裝傻充楞:“大叔?修仙?就是能做神仙?你......不蒙我吧?”他故意拉長語調,眼里帶著濃濃的“樸實”的懷疑。

章新五見魚咬鉤了,面上熱忱更盛,悄然逼近半步:“鄉野僻壤,終是寶珠蒙塵。”他掌心仙光流轉,凝聚成一道階梯般的璀璨流光:“隨老夫回山,傳你無上仙法!留在此地......無異暴殄天物!”那目光蘊含著令人窒息的蠱惑與無形的壓迫:“仙門已在眼前,切莫辜負這天賜福緣!”

“咳......那個......大叔?”方華撓撓頭,一臉“憨厚”,眼神卻隱晦地掃過他全身,“您瞧著......歲數也沒比我爹大幾歲吧?一口一個老夫的......”他話鋒陡轉,鋒芒畢露:“再說,您這大清早堵門,張嘴要就帶我成仙?我怎么覺著......像拍花子拐人的呢?”

章新五眼縫微瞇,笑容不變。法訣一捏,朝院角頑石屈指一點。

“嗤——!”赤紅火球憑空乍現,裹著熱浪激射!

“轟!”頑石瞬間化作細灰飄散,原地只余熔蠟般的一攤和幾縷青煙。

章新五眼皮一撩:“小子,這個......像拐術嗎?”

方華被火球熱浪逼退半步,瞳孔微縮:“臥槽?!大叔您真神仙啊?!”

心中念頭急轉:對方硬拉自己入伙,圖什么?一個山野窮小子?難道......真因昨晚雷劈不死,起了招攬心?若真如此,不正愁沒路踏上仙途?尤其招災的屬性,一直懸在心頭。那此時不上,更待何時?!你要是真心待我,我尊你為師又有何妨!但若大叔你心懷鬼胎......哼哼!小爺我身負系統,有本事就來坑,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被坑死的!

“剩兒!不得沒有禮貌!”一旁驚呆的方父猛地回神,唯恐兒子冒犯仙師。他聽明白了,這是老神仙要收徒!“剩兒,你要是真有造化拜了仙師為師,那咱方家祖墳可都冒了青煙啊!”

方華被他爹吼得一個激靈,瞬間“老實”起來,忙對章新五露出帶著點敬畏的笑:“那......神仙大叔!都說神仙能騰云駕霧,您老要是能飛上天遛一圈......”他話鋒一轉,帶著點農家小子特有的狡黠,“我就服!拜您為師!這......成不成?”

章新五此時只想盡快把這塊“寶材”弄回山,對這沒大沒小的“大叔”稱呼也懶得計較。

聞言只是冷冷一哼:“雕蟲小技。”

話音未落,屈指一彈!

“嗡——!”一柄長約三尺、通體流光、鋒刃處寒氣凜冽的古樸長劍,毫無征兆地憑空閃現!劍尖輕顫,發出一聲低沉清越的嗡鳴,穩穩懸浮于離地尺許的空中。

只見章新五負手而立,足尖在青石地磚上輕飄飄一點。無聲無息地,整個人已如鴻毛般飄然而起,穩穩落在劍脊之上!

緊接著就聽“嗤!”一聲輕細的破空銳響!懸浮的飛劍馱著那道身影,驟然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青灰色光痕!沒有多余的盤旋,它以恐怖的速度圍著小小的方家院落緊貼院墻極速劃出一道圓環!

劍氣過處,院墻豁口處松動的土石簌簌滾落!破爛窗欞被帶起的疾風猛烈撕扯,“哐當”作響。院角的雞窩被氣流掃過,幾片茅草打著旋兒飛上半空,一圈,僅僅一個呼吸不到,劍光驟斂。

章新五依舊負手懸停于院門正前方的半空,衣袂在慣性帶起的余風中獵獵作響。足下飛劍光暈流轉,吞吐不定。他居高臨下,目光平靜地俯視著院中幾乎被驚呆的父子二人:“這,夠你拜師了嗎?”

方華心頭最后一絲猶豫被飛劍的威能碾碎,也砸醒了他最深的恐懼——招災!

留在這里,招災被動就是懸在全家頭頂的刀!昨晚若沒有讓父母提前進屋,他們二老就......他猛地看向院角那片焦黑痕跡,又想起父母、妹妹驚恐的眼神。走!必須走!至少......把災禍引開!

“夠了夠了!仙長大叔......不!師父!”他連忙改口,臉上堆起十二分“敬服”,“您老人家這本事,頂破天了!”卻又話鋒一轉,遲疑道:“不過......弟子還有個事兒,得求師父給個明白話......”

章新五心情頗好,立于劍上,居高臨下:“說。”

“弟子若拜入仙門......多久能回來看爹娘一次?宗門若在萬里之外......”方華聲音低了些,看向一旁緊張期待的父母,“我娘身子弱,妹子還小......”

“修仙問道,逆天而行。這一去,少則七八年,多則十幾載。”章新五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商榷的仙凡之別。

“十......十幾載?!”方父臉上的狂喜瞬間凍結,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不......不......”他猛地轉向章新五,聲音帶著走調的哀求,“仙師大人!求您開恩!孩子太小......家里不能離了他啊!您行行好......”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死死攥住身邊兒子的胳膊,仿佛抓住溺水時唯一的浮木。

方華母親此時也帶著二丫沖了出來,眼露驚恐悲傷之色,拉住了方華的胳膊。顯然剛才章新五和方華的對話,她在屋里也聽的清清楚楚。

“爹!娘!”方華用力打斷父親語無倫次的哭求,眼中帶著痛楚卻堅決的光,聲音異常清晰,“您剛還說祖墳冒青煙了!這是咱們方家幾輩子都不敢想的造化!兒子不是去死,是去修仙,求一個跳出泥潭的機會!您......難道真想我一輩子窩在這山溝溝里,挨餓受窮,像二狗家那樣,哪天被土匪一刀剁了喂狗?!”

方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攥著兒子的手頹然松開。他看著兒子那雙執拗得發亮的眼睛,再看院角那片昨夜土匪濺血后被匆匆掩埋的土地,那個還帶著焦糊味的破敗雞窩......

那句“祖墳冒青煙”還在耳邊嗡嗡作響,可巨大的、空落落的恐慌卻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老淚無聲地涌了出來,哆嗦著說不出話,只是死死地、貪婪地盯著兒子的臉,像是要把這張臉刻進骨頭里。

方華喉嚨哽得發痛,他不再看父親,轉向章新五,深深一揖,聲音因用力而微顫:“弟子方華,愿追隨仙師!只求仙門慈悲,能周濟家中父母一二!我......”

章新五神色不動,袖袍一拂。“鐺啷啷!”一個沉甸甸的粗布袋砸落在青石地上,袋口松脫,耀眼奪目的金色小顆粒滾出大半,赫然是一堆足有百十粒的黃金砂!

“此物足保百年衣食。”

方華心頭巨石稍落。他再不多言,轉向父母,“咚!”雙膝砸跪于地!“爹!娘!兒子不孝!”嘶吼聲扯裂清晨,“可若兒子不走,咱家......咱家......!”

方父如遭雷擊!他哆嗦著手想扶起方華,最終頹然垂落。方母癱軟在地,淚如泉涌。

“塵緣已了,上劍!”章新五語如寒冰。

方華暴起騰身!就在躍上飛劍剎那,他突然從懷里掏出那把熔得只剩半截扭曲刃口的土匪短刀,狠狠塞進呆住的二丫手中!“拿著!誰敢欺負娘,捅他!”

話音未落,人已在劍上!“師父!走!”方華嘶吼,目光死死鎖住房檐下滿臉淚痕的妹妹——走遠些!雷要劈,就劈我!

“嗤——!”青虹裂空而去!

下方院中,方父如同被抽去了脊骨,渾濁的老淚混著泥塵,無聲地滴落在冰冷的金粒上。

方母的手指深深摳進泥地,泥漿染黑了指甲縫隙,她竭力仰頭向著天際那個不斷變小的黑點,大張著嘴,卻只能發出無聲的悲鳴。

二丫死死攥著哥哥塞來的那截扭曲滾燙的殘刃,鋒利的豁口割破了她的掌心。鮮血混著溫熱的淚水,一滴滴砸落在同樣冰冷堅硬的金沙之上,暈開小小的深色印記:“哥......”她的小聲啜泣,被風吹散。

萬仞高空之上,罡風如同無數把無形的刀子,刮得方華臉頰生疼,幾乎睜不開眼。他最后一次艱難地回望身后廣袤的大地上,姚家溝早已變成一片模糊的灰褐色斑點。

他生活了八年的那座小小的家院,那間承載了無數貧苦與昨夜血火的破敗茅屋,此刻看去,就像是命運隨手丟棄在這片貧瘠黃土地上的一個丑陋瘡疤,孤寂而遙遠。

一點滾燙的淚水,狠狠砸落在他的手背。方華猛地閉上雙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要嵌進肉里。爹,娘,二丫......我定要用這幅血肉,闖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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