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樊樓燈會
- 北宋鈔能力戰神:從做質子開始
- 核桃無敵
- 2137字
- 2025-07-14 09:29:15
三個月后,東京汴梁。
折彥致站在質子府的小院里,望著墻外繁華的街市。
這三個月里,他摸清了自己能力的規則:傷勢越重,愈合所需的錢財越多;一旦錢財耗盡,能力就會消失。而他現在全部家當,不過三十兩黃金。
“少爺,種家的小公子遞了帖子來。“折忠捧著一張燙金名帖進來,“說是邀您明日去樊樓赴燈會。“
折彥致接過名帖,嘴角微揚。
種師中的侄子種溪——這可是未來西軍的重要人物。
“好,我要去會會這位種公子。”他轉身進屋,樊樓可是個銷金窟,他拿出那日折可存贈送那三十兩黃金。
窗外,暮色中的汴京城華燈初上,一派盛世景象。折彥致知道,這座繁華都城將在數年后毀于戰火。但現在,歷史已經改變——因為他來了。
“靖康之恥?“他輕聲自語,指尖一枚銅錢翻轉,“只要有足夠的錢,我就能改寫這一切。”
雕梁畫棟的樊樓頂層雅閣“擷芳軒”,俯瞰著繁華的汴河與鱗次櫛比的街市。絲竹管弦之聲隱隱傳來,卻蓋不住雅閣內略顯沉悶的氣氛。
種溪,這位西軍種家年輕一代的翹楚,身著月白錦袍,氣質溫潤中帶著將門子弟的英挺。
他端坐主位,看著對面略顯拘謹的折彥致,心中不免有些復雜。府州折家雖同為將門,但近年聲勢大不如前,眼前這位折七公子更是以“質子”身份入京,聽聞在族中頗受排擠。
今日邀他前來,一是同為邊軍質子,天然有幾分親近;二也是想探探這位旁支子弟的深淺。
“彥致兄,一路辛苦。府州至此,千里迢迢,可還習慣汴梁水土?”種溪親自為折彥致斟了一杯上好的建州龍鳳團茶,笑容和煦。
折彥致欠身致謝,姿態放得很低:“蒙種兄掛念。汴梁繁華,非邊塞可比,只是初來乍到,尚有幾分惶恐。”
他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審視。眼前這位種家公子,未來可是西軍舉足輕重的人物,其叔父種師中更是抗金名將。
結交此人,對他立足汴梁乃至未來布局,至關重要。
寒暄片刻,折彥致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紫檀木盒,雙手奉上:“初次登門,些許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種兄笑納。”
種溪微感意外。質子府供給有限,這是眾所周知的。
他含笑接過,打開木盒。只見黑色絲絨襯底上,靜靜臥著一塊玉佩。玉佩形制古樸,雕著簡單的卷云紋,玉質并非頂級的羊脂白玉,卻呈現出一種溫潤內斂的淡青色,觸手生溫,毫無雜質。
更難得的是,玉色深處仿佛蘊著一泓流動的秋水,在雅閣明亮的燈火下,折射出柔和而深邃的光暈。
“這是…青玉髓?水頭竟如此之好!”種溪眼中閃過一絲訝色。
他出身將門世家,見識不凡,一眼看出此玉雖非名貴品種,但質地純凈無瑕,雕工古樸大氣,尤其是那份沉靜內斂的氣質,絕非俗物。
他略一估量,這塊玉佩的價值,至少也在十兩黃金以上!這對于一個初到京城、囊中羞澀的旁支質子而言,絕對算得上是一份“厚禮”了。
“彥致兄,此禮太過貴重了!”種溪合上木盒,正色道,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的推拒與探究。
“種兄言重了。”折彥致態度誠懇,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感懷,“此玉乃家母遺物,伴我多年。
家母生前常說,
‘玉貴在德,不在價’。種家世代忠烈,鎮守西陲,功在社稷,此玉能得遇種兄,正是物得其主,家母在天之靈,亦當欣慰。還請種兄莫要推辭,否則便是嫌棄彥致心意淺薄了。”
他將玉佩與亡母、與種家忠烈聯系起來,既抬高了對方,又解釋了自己送出如此重禮的“合理性”,堵住了種溪推辭的余地。
果然,種溪聽聞是對方母親遺物,又提到種家功勛,神情頓時鄭重起來。
他再次打開木盒,仔細端詳玉佩,眼中多了幾分敬意:“既是伯母遺澤,又寄予如此深意,種溪愧領了。此玉,種溪必當珍視。”
他將木盒小心收好,對折彥致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
茶過三巡,氣氛融洽了些。
種溪見時機成熟,放下茶盞,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神色轉為凝重:“彥致兄,今日邀你前來,實有一事相商,亦是憂心國事,不吐不快。”
折彥致心知正題來了,面上不動聲色:“種兄請講。”
“便是那禍國殃民的‘花石綱’!”
種溪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朱勔那廝在江南肆意妄為,以‘花石’之名,強征暴斂,拆屋毀田,民怨沸騰!沿途州縣,為運送那些奇石異木,征發民夫如驅牛羊,死者枕藉!長此以往,江南膏腴之地,恐生大變!”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閃爍著少年人憂國憂民的熱忱,“你我雖為質子,但皆是邊軍子弟,深知民力乃國之根本!豈能坐視奸佞如此荼毒百姓,動搖國本?”
他隨即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在案幾上小心展開。
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既有在京的清流言官,也有像他這樣的將門子弟,甚至還有一些在朝中頗有聲望的文臣名字赫然在列。
“不瞞彥致兄,已有數位志同道合的同僚,愿聯名上書,痛陳花石綱之弊,懇請官家罷黜朱勔,停此勞民傷財之舉!”
種溪指著名單,目光灼灼地看著折彥致,
“彥致兄乃將門之后,府州折氏亦為國之柱石,令尊更是為國捐軀的忠烈!若得彥致兄署名,此疏分量更重,定能直達天聽,引起官家重視!不知彥致兄意下如何?”
雅閣內一時寂靜。
窗外汴河的喧囂仿佛被隔絕開來,只剩下爐火輕微的噼啪聲。
折彥致垂眸看著那份名單,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他腦海中清晰地閃過那些來自“未來”的畫面:明年此時,江南將因這花石綱點燃沖天怒火,方臘振臂一呼,百萬應者云集,攻城略地,震動東南半壁!而此刻,龍椅上的那位道君皇帝,正沉浸在艮岳園林的奇石異木帶來的“祥瑞”喜悅之中,對任何反對花石綱的聲音都極度反感。
歷史上,此時進言反對花石綱的官員,輕則貶謫流放,重則下獄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