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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前兩起案件陰影

張磊能開口說話了,這本來是個好消息,可他的狀態卻讓姜菲和周建國心驚膽戰。說話時他的神情木訥,言語毫無邏輯,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一句一句地往外蹦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姜菲和周建國去看他那天,陽光透過病房窗戶的縫隙,稀稀拉拉地灑在地上。張磊就那么呆呆地坐在病床上,背對著他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面斑駁的墻壁,嘴里不停地喃喃:“紅色的筆在改我的圖紙……他們都在笑……”那聲音,像是從幽深的洞穴里傳出來的,空洞又詭異。

王梅就站在病床邊,眼睛紅紅的,眼圈周圍烏青一片,顯然是又沒睡好。她從口袋里顫顫巍巍地掏出一個筆記本,聲音嘶啞的說:“這就是他的情緒日記,陳敬言讓他必須用紅色筆寫,說紅色能釋放壓抑。之前他狀態不好,我們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姜菲接過筆記本,緩緩地翻開,前幾頁的記錄還算正常,“今天開會被領導批評,心情特別糟糕”,“晚上又失眠了,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樣的字句,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投下的小石子,泛起一點點漣漪。但從第三次成長營回來之后,內容就開始變得奇怪起來,“紅色的墨水在紙上爬,像血一樣……齒輪一直在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們不停地說我是廢物……陳老師說,紅色是警示,也是終點。”姜菲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心臟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了。

“終點?”一直在一旁皺眉思考的周建國忍不住開了口,“他這是在暗示紅色代表死亡?”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懷疑和不安,眼睛緊緊盯著日記本上的字。

姜菲像是突然被電流擊中了一樣,猛地想起了林薇的遺書。報道里說,遺書是用黑色水筆寫的,可她在幻覺里看到的,明明是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日記本上。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急切地問:“林薇的日記呢?警方拿走了嗎?”

周建國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霧,愁容滿面地說:“林薇父母說,她的日記被陳敬言‘保管’了,說要做‘情緒分析檔案’。現在看來,這些日記根本不是心理疏導,分明是陳敬言給他們下的‘判決書’。”他的手指夾著煙,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睛里滿是憤怒。

他們當下就決定去陳敬言的工作室申請取回林薇的日記。工作室在一棟寫字樓里,裝潢看起來很高大上,可此時在姜菲和周建國眼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前臺小姐微笑著說:“陳醫生在開成長營呢,你們下周再來吧。”那笑容在姜菲看來,卻像是帶著面具,冰冷又虛假。

姜菲靈機一動,說自己要去洗手間,然后趁前臺不注意,悄悄溜進了辦公室隔壁的資料室。資料室不大,一排排柜子整齊地排列著,散發著一股陳舊紙張的味道。柜子里,學員檔案整齊地放著,每個檔案袋上都貼著學員的名字。姜菲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心跳聲在寂靜的資料室里格外清晰。她一個一個地找著,終于找到了林薇的袋子。

照片上的林薇笑得十分勉強,嘴角勉強上揚,眼神里卻藏著深深的哀傷。檔案頁上詳細地標注著:“親密關系障礙,恐懼被拋棄,關鍵觸發點——大學時期被好友背叛。”看到“好友背叛”這幾個字,姜菲的心臟像是被針狠狠扎了一下,一陣刺痛傳來。大三那年,她們倆因為保研名額鬧過矛盾,從那以后,林薇雖然表面上和姜菲維持著正常的關系,但姜菲知道,林薇心里一直有個結,一直沒真正原諒她。姜菲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難怪林薇的遺書里有句“有些債,只能用離開才能還”——陳敬言連這個都知道,還利用了它。

她顫抖著打開檔案袋里的日記,里面的內容和張磊的日記簡直如出一轍,前期還有些正常的情緒宣泄,后期全是滿滿的自我否定。“姜菲不會再理我了,所有人都在騙我……陳老師說,消失不是結束,是不讓愛你的人再失望。”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割著姜菲的心。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清脆又有力,像是重重地踩在姜菲的心上。姜菲慌了神,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手忙腳亂地把日記塞進包里,然后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躲進了窗簾后面。她緊緊地抓著窗簾的邊緣,大氣都不敢出。

門“吱呀”一聲開了,陳敬言穿著白大褂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個保溫杯,臉上帶著慣有的自信笑容。他身后跟著助理李雪,李雪低著頭,表情有些不自在。

陳敬言放下保溫杯,坐在辦公桌前,慢悠悠地對李雪說:“把新報名的那幾個做個篩選,挑‘共情力強’的,尤其是有過‘重大失去’經歷的。這種人,更容易接受我們的引導。”

“共情力強”?姜菲躲在窗簾后,心里“咯噔”一下。方卉失去了畫展機會,整天郁郁寡歡;劉婷弄丟過孩子,整個人都變了;張磊失去了項目,變得一蹶不振;林薇失去了友情,最后選擇了離開。他們都有過“失去”,所以更容易被“解脫”的念頭蠱惑?想到這里,姜菲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往上躥。

陳敬言喝了口茶,接著又說:“李雪,上次給你的‘情緒引導詞’,你練得怎么樣了?下周的營會,該讓你試試‘代領’了。”

李雪的聲音帶著一絲猶豫,小聲說:“陳老師,那些詞……會不會太……”

“這是幫他們‘跨越’,不是傷害。”陳敬言的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眼睛緊緊盯著李雪,“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困在你母親的陰影里。”

李雪沉默了,頭垂得更低了。姜菲在窗簾后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李雪也是他的患者?她會不會是下一個目標?姜菲只覺得心跳快得要沖出嗓子眼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敬言和李雪出去了,門又“吱呀”一聲關上。姜菲在窗簾后又等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人了,才小心翼翼地從窗簾后出來。她的腿都有點發軟了,每走一步都感覺像踩在棉花上。

離開工作室后,姜菲立刻把林薇的日記拿給周建國看。最后一頁,林薇用紅筆寫了句沒寫完的話:“陳老師說,那個‘影子’會幫我……”

“影子!”周建國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疑惑,“和姜菲幻覺里看到的衣柜鏡中黑影對上了。‘影子’是誰?”他的聲音急切,眼睛緊緊盯著姜菲。

姜菲突然想起方卉畫冊里的速寫,那個在成長營記錄的人影。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激動地說:“可能是李雪。陳敬言在培養她當幫兇。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證據,證明他在催眠時植入了自殺暗示。”

晚上,姜菲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窗外月光灑在地上,像是鋪了一層銀霜。她閉上眼睛,試圖回溯到林薇參加成長營的場景。這一次,畫面格外清晰。

陳敬言站在講臺上,燈光打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他身后的投影幕布上是片漆黑的森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他開始引導:“想象你走進森林,越走越深,腳下的枯枝敗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四周傳來奇怪的風聲,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你看到一扇門,那扇門又大又舊,上面刻滿了奇怪的符號。門后是你最害怕的人,她在說‘我恨你’……但別害怕,穿過這扇門,就是陽光了——”

他頓了頓,聲音突然變得輕得像耳語:“門后的陽光,是永遠的安靜。”那聲音,像是有著某種魔力,鉆進了每一個學員的耳朵里。

林薇坐在第一排,眼神渙散,像被抽了魂一樣。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筆記本封面,那里印著一片森林,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姜菲仿佛能感受到林薇當時的無助和絕望,她的眼睛也濕潤了。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揭開陳敬言的真面目,為林薇討回公道。她緊緊握著拳頭,一種強烈的使命感涌上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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