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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鏡像遺容,晨光中的輪回悖論

解剖刀尖抵住尸體咽喉的瞬間,林夕突然松開手。不銹鋼托盤發出刺耳刮擦聲——本該平躺的女尸正以詭異角度歪頭,灰白瞳孔折射出與她完全相同的倒影。

“面部軟組織檢測報告。“助手的聲音從防毒面具后悶悶傳來,全息屏浮現出紅藍雙螺旋,“死者與您共享99.8%的DNA序列,但甲基化圖譜呈鏡像對稱。“

林夕扯開尸體后頸的婚服立領,永生花藤蔓突然收縮成團,露出皮膚下蠕動的條形碼:LY-2024-027-M。字母M在紫外燈下泛出幽藍,竟是用納米磁珠編織的二進制密碼——“記憶移植第27輪“。

“這不是克隆體,“她扯下橡膠手套,腕間婚戒突然與尸體鎖骨處的永生花刺青共振,“是量子糾纏態的鏡像載體。“

法醫服口袋的墨綠色絲絨盒開始滲出淡金色液體,林夕將鑷子探入縫隙,盒蓋彈開的瞬間,全息投影在空中拼出立體地圖:沈滄家族徽記的鳶尾花紋路正與南極洲冰層下的量子發射塔布局重合。

“火漆印的蜂蠟含有氦-3同位素。“實習生舉著光譜儀的手在發抖,“和NASA月球基地未公開的樣本完全一致。“

婚柬正文突然扭曲成莫爾斯電碼,林夕扯開培養箱的密封閥,永生花種子如子彈激射而出。當三粒種子在空中組成坐標時,她渾身血液凝固——那是東京時間與南極科考站時間的差值:28小時。

“沈教授三年前的出差記錄...“助手調出市政廳檔案庫,全息屏突然閃爍紅光,“奇怪,這段數據被加密成尸蠟形態...“

當林夕抱著新解剖的“鏡像尸體“闖進殯儀館冷藏庫時,電子鎖自動跳轉為沈滄的虹膜密碼。27號冷藏柜緩緩開啟,里面躺著的竟是穿著法醫服的自己——鎖骨處永生花刺青正在皮下呼吸,指尖夾著張泛黃照片:

2005年情人節的市立醫院急診室,渾身是血的少女躺在擔架上,沈滄握著她的手,病歷本邊緣用手術刀刻著二十八星宿圖。

“這不是克隆,“林夕的婚戒突然投射出全息投影,顯示南極冰層下的量子發射塔正在充能,“是時間酶把我的死亡折疊成了二十八個維度。“

冷藏柜突然自動封閉。鏡面不銹鋼內壁上,二十七具尸體同時睜開眼睛,二十八個聲音合成詭異的和聲:

“要...新...娘...成...雙...“

永生花在此刻穿透冰柜,將林夕與“鏡像尸體“釘成十字星芒。最后映入眼簾的是她睫毛抖落的結晶塵埃,在空中拼出立體的希臘字母——Ω(Omega)。

“滴——“

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中,林夕猛然睜開眼睛。消毒水的氣味變成了玫瑰純露的甜膩,手機顯示時間退回了六小時前。但鎖骨處的刀傷仍在滲血,而法醫服口袋多出個墨綠色絲絨盒。

盒蓋內側用針尖刻著兩行小字:“時針轉過28次,方程自會求解“

窗外飄起今年第一場雪,她望著解剖臺上完好無損的女尸,突然聽見儲物柜傳來指甲抓撓聲。當月光偏移到永生花培養箱的瞬間,那些本該枯萎的花朵突然齊齊轉向——朝著林夕心臟的位置。

“這不是植物...“她掏出便攜式光譜儀,檢測結果卻顯示永生花釋放的揮發性物質與人類神經遞質完全一致,“是神經突觸的量子投影。“

手機突然接收到來歷不明的郵件,附件是張燙金婚柬。火漆印在拆封時迸裂成星屑,羊皮紙上浮出立體字跡:

“親愛的,這次我會用柳葉刀代替戒指——沈滄“

而此刻她的無名指上,不知何時戴上了染血的鉑金戒指。內壁刻痕在朝陽下閃爍,那是用納米刀雕刻的二進制密碼:

“救贖始于第二十八次死亡“

南極洲冰層下3000米,量子對撞機的環形軌道亮起28個光點。沈滄將裝有自己血液的試管插入控制臺,晶體疤痕開始吞噬全身。他最后看了眼婚戒傳來的全息影像——林夕正撫摸著解剖臺上的28道刀痕,指尖沾染的永生花汁液在金屬表面蝕刻出希臘字母:

Ω(Omega)

當林夕再一次從死亡中醒來時,發現解剖臺上除了自己,還躺著穿婚紗的另一個林夕。他的頸后晶體疤痕滲出藍色液體,在婚服上暈染出沈滄筆跡的永生花刺青。而婚戒內壁的二進制密碼,正在重組為新的警告:

“警告:第0號試驗品已覺醒“

林夕的指尖撫過婚柬火漆印的蜂蠟殘渣,納米級氦-3晶體在光譜儀下排列成星圖。當她將永生花汁液滴在投影上時,整個解剖室突然被藍光籠罩——二十八個懸浮的希臘字母Ω組成莫比烏斯環,中央浮現出沈滄的聲音:

“你終于看懂了,這從來不是婚禮邀請。“

全息影像扭曲成南極洲冰層剖面圖,某處標記點突然爆發出量子漣漪。林夕扯開鎖骨處的永生花刺青,取出嵌在皮下的冰芯樣本,顯微鏡下竟浮現自己五歲時的全息記憶——沈滄蹲在車禍現場,將注射器扎進她頸動脈。

“LY-2024計劃啟動倒計時:28天。“實習生的平板突然彈出加密郵件,附件是段用尸蠟加密的視頻。畫面里江夜白躺在手術臺上,頸后晶體疤痕滲出磷火:“別相信他給的記憶,去冰層下找真正的...“

永生花藤蔓在此刻絞斷實習生的喉嚨,林夕搶在血珠落地前接住墜落的U盤。插入終端的瞬間,二十八個平行宇宙的監控錄像同時播放——每個林夕都在解剖臺上被柳葉刀刺穿咽喉。

當林夕將尸體虹膜剝離制成透明薄膜時,紫外燈下浮現出沈滄年輕時的面容。畫面里的他穿著2005年的白大褂,正將藍色液體注入急救床少女的靜脈,背景音是心電監護儀的長鳴。

“那是...“她放大畫面角落的病歷本,泛黃紙頁上的字跡正在融化重組,“我的車禍當天?“

永生花突然從投影中瘋長,藤蔓纏住她的手腕將虹膜薄膜拖入虛空。當她掙扎著扯斷藤蔓時,瞳孔里已烙印下新的記憶:沈滄跪在太平間,用柳葉刀劃開自己左胸,將心臟浸泡在永生花培養液中。

“時間酶必須定期補充宿主DNA。“婚戒突然投射出沈滄的腦神經圖譜,右肩晶體疤痕正以每秒1cm的速度吞噬神經突觸,“每次殺死你,我的量子傷痕就延長1cm...“

停尸間的警報聲驟然炸響,3號冷藏柜的液氮系統自動關閉。林夕沖進去時,另外一個自己晶體化軀體正在融化,頸后疤痕滲出的藍色液體在地面拼出星圖。

“這不是融化,“她掏出光譜儀,檢測顯示液體成分與南極冰芯完全一致,“是量子態轉移。“

當最后一塊晶體消散時,空中浮現出他生前的全息影像:“別去南極!沈滄在用你的死亡能量重啟世界線...“影像突然扭曲,永生花刺穿投影,將警告詞句篡改成婚禮誓詞。

林夕扯開婚服內襯,旗袍暗袋里飄出張泛黃的拍立得——2004年的沈滄與自己并肩而立,背景是尚未建成的量子發射塔。照片背面用手術刀刻著二十八星宿圖,角宿位置標注著市立醫院地下28層的坐標。

解剖臺突然自動下沉,永生花根系穿透地板形成發光隧道。林夕的婚戒在靠近隧道入口時劇烈震動,內壁二進制密碼重組為新警告:

“0號實驗品即將覺醒”

“警告:南極發射塔能量過載,第29號試驗品即將覺醒“

而此刻她的瞳孔深處,沈滄右肩的晶體疤痕正以量子糾纏態同步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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