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為國家戰死,當受萬世敬仰。若連身后名都得不到,誰還會為國家拼命?”
秦云側過頭,淡淡開口,他想起另一個世界的人和事。
武皇沉默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執掌大武多年,竟從未真正明白“國家”二字的含義。
他一直以為,國家是皇者的私產,是用來擴張疆域、彰顯威嚴的工具,卻忘了,國家的根基,是百姓,是將士。
兩人繼續前行,下一站是功臣廟。
功臣廟建在長安城西的高地上,同樣有萬丈規模,廟前立著兩尊巨獅,通體由白玉雕刻而成,口含明珠,散發熒光。
廟內,供奉著大秦的功臣。
白啟、蒙铦、李司、張義,還有那些在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的將領。
每一尊雕像,都栩栩如生,周身繚繞著淡淡金色氣運,那是大秦氣運對功臣的蘊養。
武皇走進廟內,目光從一尊尊雕像上掃過。
他看向白啟雕像,手持長刀,目光銳利,充滿煞氣,這是屠盡四十萬妖蠻的悍將。
他看向蒙铦雕像,身披重甲,手握長戟,那是大敗大楚皇朝的猛將。
他看向張義雕像,白袍儒雅,目光溫和,那是為大秦取得一王朝之地的縱橫者。
還有李司、蒙易、楚易、黑鐵.....
每一尊雕像,都有屬于自己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與大秦的崛起相關。
“我一直以為,你能崛起,靠的是運氣,靠的是那帝君氣運之靈。”
武皇長嘆一聲,看向秦云,眸中露出贊賞。
“今日看來,我錯了。你能聚民心、得將心,這才是大秦的真正根基!”
秦云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武皇頷首,沒有再說話,只是繼續看著廟內的雕像,眸中閃過一絲釋然。
或許,大武繼承在秦云手中,并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秦云比他更懂如何治國,更懂如何讓百姓安居樂業,更懂如何讓一個王朝真正強大起來。
離開功臣廟,秦云陪武皇來到了長安城南的半山亭樓。
亭樓建在一座小山頂,視野開闊。
站在這里,可以俯瞰整個長安城。
此時夕陽西下,金色余暉灑在長安城,將這座都城染成了金色。
武皇扶著亭樓欄桿,目光落在長安城,瞳孔突然一縮。
他看到,長安城下方,有一條磅礴龍脈蜿蜒盤旋!
龍脈通體呈青金色,約莫有萬丈粗細,龍首在城北,龍尾在城南,龍身纏繞著整個長安城,散發出厚重、沉穩的氣息。
而在龍脈之上,懸浮著一片浩瀚的金色氣運海,像是有生命一般,此刻正翻騰著。
偶爾有金色浪花濺起,落在長安街道、百姓、士兵身上,竟帶著滋養氣息。
而在氣運海中央,隱約可見,一條萬丈長的五爪金龍盤旋!
金龍通體呈金色,鱗片閃爍著耀眼光芒,一雙龍眸威嚴深邃,正俯瞰整個長安城。
那是大秦的本命氣運之靈,五爪金龍!
“好……好一條龍脈!”
“好一片氣運海!”
“好一尊氣運之靈!”
武皇目露精芒,無不贊嘆,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三兇棄地,龍脈斷絕,氣運稀薄,你竟能在此地聚起如此磅礴的龍脈,引來如此浩瀚氣運,還覺醒了帝如此威嚴的五爪金龍……”
“秦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云走到武皇身邊,與他并肩而立,目光同樣落在長安城上空。
“聚龍脈,是為改天換地;聚氣運,是為安撫百姓、善待將士;至于五爪金龍……或許,是天意吧。”
秦云語氣似有深意,他想起了那個令他沉重的夢。
武皇轉過頭,看向秦云,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天意?或許吧!”
頓了頓,武皇嘆息一聲,緩緩道:“我將你分封到三兇棄地立國,原意是為保護你?!?
“保護我?”
秦云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父皇怕是忘了,當日你分身一掌拍碎我心脈,已經讓我死了一次?!?
武皇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震,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愧疚。
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當年我分身拍碎你的心脈,是因為你已經被武妃令人下了魂咒?!?
“魂咒?”
秦云眉頭一皺,他穿越而來,只知道原主是被武皇拍碎心脈而死,卻不知還有魂咒一事。
“不錯,是魂咒?!?
武皇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那是一種來自玄州外的陰毒邪法,中咒者會日復一日在靈魂煎熬中死去,這個過程整整持續數月,日夜備受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頓了頓,看向秦云,眸中滿是愧疚。
“當我發現時,魂咒已經深入你的靈魂,根本無法解除?!?
“我不忍看你受那般痛苦,只能出此下策,一掌拍碎你的心脈,讓你痛快死去,至少不用承受數月的靈魂煎熬。”
“我之所以沒有處置武妃,是因為她答應促成大武與大齊結盟,并且其背后武家勢力龐大,我擔心處置了她,會引發武家叛亂,到時候大武會陷入內亂?!?
“只是沒想到,武家還是反了!”
“你可以恨我?!?
武皇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殘忍了?!?
秦云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武皇拍碎原主心脈,竟是為了讓原主免受魂咒折磨。
這一刻,他看著武皇蒼白的面容,看著武皇眼中的愧疚,一時竟有些無語起來。
“只是我沒想到,你三日后竟會復蘇,而且魂咒盡消,還因禍得福,覺醒了帝君專屬五爪黑龍!”
武皇的語氣,帶著一絲疑惑,還有一絲欣慰。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對此,秦云沒有解釋。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魂咒是因為靈魂換了人才消失。
他只是看著武皇,輕聲道:“或許,真的是天意吧?!?
武皇笑了笑,帶著一絲釋然。
他轉過頭,再次看向長安城上空,語氣突然變得惆悵。
“其實,早在那時,我的身體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哦?”
秦云看向武皇,眼中閃過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