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會議室修羅場,前任是新老板?
- 前任以為我死了?我來收他公司
- 銅豌豆不滾
- 4336字
- 2025-07-13 15:06:27
顧言琛端著那杯82年的龍井走進總裁辦公室時,蘇晚正對著電腦屏幕冷笑。
屏幕上是琛宇科技前三個月的報銷單,林薇薇的名字像根刺似的扎在最上面——光是買“辦公用品”的發(fā)票就堆了三頁,其中一張五位數(shù)的SPA會所消費單,備注欄居然寫著“團隊建設支出”。
“蘇總,您的茶。”顧言琛把茶杯放在她手邊,目光掃過屏幕時,耳根瞬間紅了。
他不是不知道林薇薇手腳不干凈,只是以前總覺得她是“自家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現(xiàn)在被蘇晚抓著把柄,像被當眾扒了層皮。
“顧總眼光不錯。”蘇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聽不出喜怒,“連助理都這么‘能干’,能把公司經(jīng)費當私房錢花。”
顧言琛的喉結滾了滾,低聲說:“我會讓她把錢還回來。”
“不用了。”蘇晚放下茶杯,點開打印機。幾張A4紙“唰唰”吐出,她拿起最上面一張,輕飄飄地扔到他面前,“看看吧,這是新的裁員名單。”
顧言琛拿起名單,指尖剛碰到紙頁就僵住了。
第一個名字,赫然是林薇薇。
下面還附著她近半年的違規(guī)報銷明細,每一筆都標注得清清楚楚,連她用公司賬戶給自家貓買進口貓糧的記錄都列在上面。
“你早就查好了?”他抬頭看她,眼底帶著點復雜的情緒。是驚訝,是難堪,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釋然。
“我收購公司,總不能連蛀蟲都留著。”蘇晚靠在椅背上,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著,“除了林薇薇,技術部的王主管、市場部的李經(jīng)理……這些吃里扒外的,全部裁掉。”
名單上足足列了十五個人,幾乎涵蓋了公司各個部門的管理層。顧言琛看著那些名字,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些人要么是林薇薇的親信,要么是當年在他面前說過蘇晚壞話的。
她哪里是在裁員?
她是在不動聲色地,把當年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一個個從他身邊踢出去。
“蘇晚,”顧言琛的聲音有點啞,“有些人心術不正,但還有用……”
“有用?”蘇晚挑眉,突然笑了,“顧總是不是忘了,你公司現(xiàn)在是誰說了算?我說裁,就得裁。”
她拿起內線電話,按下會議室的號碼:“通知所有管理層,十分鐘后開會。”
十分鐘后,琛宇科技的會議室里坐滿了人。
氣氛比昨天還要壓抑,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新老板的低氣壓。蘇晚坐在主位上,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轉著鋼筆,目光像掃描儀似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林薇薇也來了。
她穿了條白色連衣裙,畫著楚楚可憐的淡妝,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看到顧言琛走進來,她立刻站起身想迎上去,卻被蘇晚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人都到齊了?”蘇晚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我們開始吧。”
她示意林小滿把裁員名單分下去。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里格外清晰,有人看到自己的名字,臉“唰”地白了;有人僥幸不在名單上,悄悄松了口氣;而林薇薇拿著名單的手,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蘇總,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林薇薇突然站起來,聲音帶著哭腔,“我在公司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會……”
“苦勞?”蘇晚抬眼,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挪用公款給你弟弟買跑車,是苦勞?把公司的核心數(shù)據(jù)賣給競爭對手,也是苦勞?”
最后一句話像炸雷,在會議室里炸開了鍋。
林薇薇的臉瞬間慘白如紙,連連搖頭:“不是的!我沒有!蘇晚你別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心里清楚。”蘇晚示意林小滿,“把證據(jù)放出來。”
林小滿打開投影儀,屏幕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段錄音和幾份郵件截圖。
錄音里是林薇薇和競爭對手老板的對話,清晰地聽到她索要五十萬“信息費”;郵件截圖則顯示,她前幾天剛把琛宇科技的新產(chǎn)品方案,發(fā)給了競爭對手的技術總監(jiān)。
鐵證如山。
林薇薇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從同情變成了鄙夷。
“保安。”蘇晚淡淡地開口。
兩個保安走進來,一左一右站到林薇薇面前。
“林小姐,麻煩你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離開公司。”蘇晚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另外,法務部會跟進你的經(jīng)濟問題,準備好應訴吧。”
林薇薇猛地抬頭看向顧言琛,眼神里充滿了乞求:“言琛哥,你幫幫我!我是被冤枉的!是她陷害我!”
顧言琛的拳頭在身側握緊,指節(jié)泛白。他看著林薇薇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又看了看蘇晚那雙冰冷的眼睛,最終只是別過頭,低聲說:“按蘇總說的做。”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林薇薇。
她尖叫著想去撕打蘇晚,卻被保安死死按住。被拖出會議室的時候,她還在瘋狂地咒罵:“蘇晚!你不得好死!顧言琛你這個傻子!她就是回來報復你的!”
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她的聲音。
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低著頭,沒人敢看蘇晚。
蘇晚卻像沒事人似的,繼續(xù)說:“剩下被裁的人,下午之前辦清離職手續(xù),工資結算到月底。至于留下來的……”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的人,從今天起,只許給我好好干活。業(yè)績達標,獎金翻倍;要是敢耍花樣……”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薇薇就是你們的下場。”
會議結束后,被裁的人灰溜溜地去收拾東西,留下來的人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到工位,整個公司彌漫著一股“大清洗”后的緊張氣氛。
顧言琛的辦公室——現(xiàn)在是雜物間了——里,他正對著電腦發(fā)呆。屏幕上是技術部新提交的方案,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腦子里全是剛才林薇薇被拖走時的樣子,還有蘇晚那雙冰冷的眼睛。
他知道林薇薇有錯,甚至可能罪有應得。可蘇晚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點?
“在想什么?”
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顧言琛抬頭,看到蘇晚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沒什么。”他關掉電腦屏幕,站起身,“蘇總還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我的‘首席泡茶官’?”蘇晚走進來,目光掃過狹小的空間,“顧總這辦公室不錯啊,比我以前住的出租屋還小。”
顧言琛的臉有點紅。這雜物間確實小,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就占滿了,連轉身都費勁。
“蘇總要是沒事,我……”
“有事。”蘇晚打斷他,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他桌上,“這是新的公司章程,你看看。沒問題的話,簽字。”
顧言琛拿起文件,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新章程里幾乎把他這個CEO的權力架空了——人事任免權歸蘇晚,財務審批權歸蘇晚,就連項目決策權,也要蘇晚簽字才能生效。
他這哪是CEO?分明就是個傀儡。
“蘇晚,你這是什么意思?”他抬頭看她,眼神里帶著點火氣,“你既然不信任我,當初為什么要同意讓我留任?”
“我同意讓你留任,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蘇晚靠在墻上,雙手抱胸,“但這不代表,我會把公司交給一個曾經(jīng)被助理耍得團團轉的人。”
她的話像針,扎得顧言琛啞口無言。
是啊,他連林薇薇這種級別的小動作都沒發(fā)現(xiàn),還有什么資格談信任?
“簽不簽?”蘇晚挑眉,“不簽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人。我正好找個新的CEO。”
顧言琛盯著文件上的簽名欄,指尖懸了很久,最終還是拿起筆,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像是在他心上劃了一刀。
“很好。”蘇晚拿起簽好的文件,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下,“對了,明天早上九點,我要看到公司的整改方案。別遲到。”
門關上了,留下顧言琛一個人站在狹小的雜物間里。
他看著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像他此刻的心情。
晚上八點,琛宇科技的大樓里只剩下零星幾個加班的員工。
顧言琛還在改整改方案。他的電腦屏幕亮著,旁邊放著一杯早就涼透的咖啡。
手機響了,是私人偵探打來的。
“顧總,查到了。”偵探的聲音帶著點猶豫,“林薇薇三年前確實和您的競爭對手有過密切接觸,那些照片……確實是她找人P的。還有,她不僅給您發(fā)了,還給蘇小姐的家人也發(fā)了,說蘇小姐在國外被包養(yǎng)……”
后面的話,顧言琛沒聽清。
他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有無數(shù)只蜜蜂在叫。
原來那些照片真的是假的。
原來她不僅騙了他,還去傷害蘇晚的家人。
原來蘇晚這三年在國外,不僅要承受他的誤解,還要背負著那樣難聽的罵名。
顧言琛的手開始發(fā)抖,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喘不過氣。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蘇晚哭著說“不是我”的樣子,想起她拖著行李箱沖進暴雨的背影,想起她在機場等他卻沒等到的絕望……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顧總?顧總您還在聽嗎?”偵探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顧言琛猛地回神,聲音啞得像砂紙:“還有別的嗎?”
“還有……”偵探頓了頓,“我們查到,蘇小姐三年前去國外,不是去留學,是去治病。”
“治病?”顧言琛愣住了,“她得了什么病?”
“抑郁癥。”偵探的聲音放低了,“醫(yī)生說,是因為長期的精神壓力和情緒崩潰導致的。她在國外住了半年院,出院后才開始創(chuàng)業(yè)……”
抑郁癥……
這三個字像重錘,狠狠砸在顧言琛心上。
那個在他面前永遠笑得像個小太陽的女孩,那個為了給他攢錢能在寒風里發(fā)傳單的女孩,那個被他罵“貪慕虛榮”“劈腿”的女孩……竟然得了抑郁癥。
是他害的。
全是他害的。
顧言琛猛地掛斷電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他像瘋了似的沖出大樓,攔了輛出租車就往蘇晚住的酒店趕。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去找她干什么,是想道歉?還是想解釋?
他只知道,他必須立刻見到她。
必須告訴她,他知道了真相。
必須告訴她,他錯了。
蘇晚住的酒店是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顧言琛趕到的時候,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找蘇晚。”顧言琛的聲音帶著喘息,“我是她……朋友。”
“抱歉,沒有預約不能進去。”保安面無表情地說。
顧言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無可奈何。他只能站在酒店門口,望著頂樓那間亮著燈的套房,像個迷路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酒店門口。車門打開,蘇晚從車里走了下來。
她換了條米白色的長裙,卸了妝的臉上帶著點疲憊,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言琛,她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顧總?這么晚了,有事?”她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顧言琛看著她,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只說出一句:“對不起。”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顧總這是演的哪出?又想跟我玩什么苦肉計?”
“我知道了。”顧言琛的聲音帶著顫抖,“我知道照片是假的,知道是林薇薇害了你,知道你在國外……”
“夠了!”蘇晚突然打斷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顧總知道這些,又能怎么樣?是能讓我那三年的罪白受,還是能讓我忘了你當初是怎么罵我的?”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顧言琛的心臟猛地一疼,啞口無言。
是啊,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樣?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難道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嗎?
“顧總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蘇晚轉身就走,“明天還要上班,我沒時間陪你演戲。”
“蘇晚!”顧言琛抓住她的手腕,這一次,他抓得很緊,像是怕她跑掉,“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讓我彌補你,讓我……”
“彌補?”蘇晚猛地甩開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冰,“顧言琛,你覺得你配嗎?”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從你把那些照片摔在我臉上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jīng)完了。現(xiàn)在,我是你的老板,你是我的員工。認清自己的位置,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店。
旋轉門緩緩轉動,隔絕了兩人的視線。
顧言琛站在原地,看著那扇門,直到頂樓的燈光熄滅,才緩緩蹲下身,將臉埋在手掌里。
晚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
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把她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