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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觀察

帝丹高中放學鈴響起時,白井希正在整理化學筆記。一只手突然拍在她的桌上,抬頭對上鈴木園子燦爛的笑臉。

“白井同學!周末有空嗎?少年偵探團要去多摩川綠地野餐,小蘭讓我問問你要不要一起?“

白井希眨了眨眼。少年偵探團?那個由一群小學生組成的“偵探小組“?她正想婉拒,卻看到柯南站在教室門口,鏡片后的眼睛帶著某種探究的目光。

“好啊,聽起來很有趣。“她聽見自己回答。監視柯南和灰原哀的機會不容錯過。

“太棒了!“鈴木園子拍手,“周日早上九點,米花站集合!柯南和他的小伙伴們都會來,還有阿笠博士和他家的親戚。“

白井希保持微笑,內心卻在迅速分析。灰原哀公開露面了?這要么是極度自信,要么是絕望之舉——或者兩者兼具。

周日早晨陽光明媚。白井希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背著裝有野餐墊的背包來到集合點。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已經在那里,旁邊站著柯南和三個小學生——想必就是所謂的“少年偵探團“。

“白井同學!“毛利蘭揮手,“這位是阿笠博士,這是灰原哀同學。“

白井希的目光落在那個茶色短發的小女孩身上。灰原哀穿著紅色連帽衫和短褲,看起來和其他小學生沒什么不同,只有那雙眼睛——冷靜、警惕,遠超過孩子的成熟。

“你好,灰原同學。“白井希蹲下身,友好地伸出手。

灰原哀盯著她的手看了兩秒才輕輕握了一下。“你好。“她的聲音平靜得不像個孩子,隨即躲到了阿笠博士身后。

白井希敏銳地注意到小女孩瞬間的僵硬和瞳孔收縮——灰原哀認出了她。

“我是吉田步美!“

“我是圓谷光彥!“

“我是小島元太!“

三個小學生爭先恐后地自我介紹,“我們是少年偵探團!“

“白井姐姐好漂亮!“步美眨著大眼睛說,“像電影明星一樣!“

白井希笑著道謝,同時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柯南看似隨意地站在一旁,但身體語言表明他正密切關注著她與灰原哀的互動;阿笠博士和藹可親,但時不時推眼鏡的動作顯示出某種緊張;灰原哀則完全躲在了大人的陰影里。

電車駛向多摩川綠地。白井希坐在窗邊,余光看到灰原哀在對面座位偷偷觀察她。當兩人的目光偶然相遇時,小女孩立刻轉向窗外,但白井希已經捕捉到她眼中的復雜情緒:恐懼、疑惑,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好奇。

多摩川綠地游人如織。他們找了一處樹蔭下的空地鋪開野餐墊。白井希幫忙擺放食物,同時注意著灰原哀的一舉一動。小女孩刻意避開她,選擇和步美一起準備飲料。

“白井同學在美國也經常野餐嗎?“毛利蘭一邊遞給她三明治一邊問。

“不太多。“白井希回答,這倒是實話。公司的訓練營沒有野餐這種休閑活動。“波士頓的冬天太長了。“

“那今天要好好享受!“鈴木園子塞給她一罐果汁,“日本的春天最適合野餐了!“

白井希接過果汁,突然感到一陣異樣。她轉頭看到灰原哀正盯著她,小女孩的目光像手術刀一樣鋒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灰原同學要喝果汁嗎?“白井希主動問道,舉起手中的罐子。

灰原哀微微搖頭,又躲到了步美身后。但白井希注意到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發白。

正當氣氛有些尷尬時,遠處傳來一聲尖叫:“抓小偷!有人偷了我的包!“

所有人轉頭看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指著飛奔而去的男子大喊。還沒等大人們反應過來,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孩子已經沖了出去。

“少年偵探團,出動!“

“等等!危險!“毛利蘭急忙跟上,柯南和灰原哀也追了上去。白井希嘆了口氣,放下食物跟了過去。

追趕到綠地邊緣的停車場,小偷被逼入死角。他掏出小刀揮舞著:“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大家后退!“毛利蘭張開雙臂護住孩子們。

白井希站在稍遠處,評估著局勢。小偷看起來三十出頭,衣衫襤褸,手法生疏——不是職業罪犯,更像是走投無路的癮君子。

“報警了嗎?“阿笠博士氣喘吁吁地問。

“已經打了!“光彥舉著手機說。

小偷見無路可逃,突然沖向看起來最弱小的步美,一把抓住她作為人質。“都別動!否則我傷到這孩子!“

步美嚇得臉色蒼白,但出乎意料地沒有哭喊。柯南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手悄悄移向腰帶上的足球發射器。

“放下刀!“毛利蘭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有力,“你傷不到任何人。“

小偷獰笑著將刀抵在步美脖子上:“試試看啊,小妞——“

他的話音未落,毛利蘭已經動了。白井希的眼睛勉強捕捉到她的動作——一個閃電般的側踢,精準擊中小偷持刀的手腕。刀飛出去的瞬間,毛利蘭抓住小偷的手臂,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重重摔在地上。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白井希微微挑眉——這個看起來溫柔的女高中生,空手道水平竟然接近專業選手。

“小蘭姐好厲害!“柯南用夸張的童聲贊嘆,但白井希捕捉到他眼中的無奈和那標志性的半月眼表情——工藤新一式的“又來了“。

警察很快趕到帶走了小偷。步美雖然受了驚嚇,但在伙伴們的安慰下很快恢復了笑容。回到野餐地點,氣氛反而因為這場“冒險“更加熱烈。

“毛利同學的空手道真厲害。“白井希真誠地贊嘆,“是黑帶嗎?“

“去年剛拿到二段。“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爸爸說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蘭可是關東大賽的冠軍呢!“鈴木園子驕傲地補充,仿佛是自己獲獎一樣。

白井希點頭,內心重新評估這個看似普通的女高中生。在組織的檔案中,毛利蘭只是一個與工藤新一關系密切的普通學生,現在看來這個評估嚴重不足。

野餐繼續進行。白井希注意到灰原哀不再刻意躲避她,而是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觀察她。當白井希去河邊洗手時,小女孩甚至跟了過來。

“水流很急,小心點。“白井希頭也不回地說。

灰原哀站在她身后不遠處:“Kirsch。“

白井希關上水龍頭,慢慢轉身。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遠處傳來少年偵探團的歡笑聲,與這里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

“我不認識這個名字。“白井希平靜地說。

灰原哀的眼睛直視她:“APTX-4869改良版的主要研發者。情報組和科研組雙料成員。“她停頓了一下,“組織里都說你是天才,十六歲就獲得代號。“

白井希沒有立即否認。她蹲下身,與灰原哀平視:“宮野志保。“

灰原哀的身體微微顫抖,但聲音依然冷靜:“你想怎樣?向琴酒報告發現我了?“

“如果我打算那么做,“白井希輕聲說,“你現在已經在組織的審訊室里了。“

兩人對視良久。灰原哀的眼中閃過疑惑、警惕和一絲動搖。

“為什么?“

“也許我和你一樣,厭倦了那個地方。“白井希站起身,“該回去了,他們會找我們。“

回野餐地點的路上,灰原哀突然小聲說:“我會盯著你的,Kirsch。“

“隨你便,小哀。“白井希微笑,“不過在大家面前,請叫我白井姐姐。“

野餐在日落前結束。回程的電車上,灰原哀不再躲避白井希,而是時不時投來審視的目光。柯南顯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在分別時故意落在最后。

“白井姐姐,“他用天真的聲音問,“下周末還能一起玩嗎?“

“如果有空的話。“白井希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感覺到他瞬間的僵硬,“代我向阿笠博士問好。“

回到家,白井希立刻檢查了所有隱蔽的警報裝置——沒有被入侵的痕跡。她打開加密電腦,向M16發送簡報:

「確認宮野志保存活,化名灰原哀,現居阿笠博士家。已與我初步接觸,表現出警惕但非敵意。工藤新一(柯南)似已完全信任她。建議繼續保持觀察。——ST-107」

剛發送完畢,組織專用手機震動起來。琴酒的號碼。

“Kirsch,“那個冰冷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關于雪莉的調查有進展嗎?“

白井希早已準備好答案:“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她存活。毒氣室確實檢測到她的DNA,通風系統記錄顯示沒有異常。但...“她故意停頓,“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死亡。“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繼續調查。“琴酒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我不相信巧合。“

“明白。“白井希簡短回答。

“還有,“琴酒補充道,“最近有消息稱FBI在東京活動頻繁。注意任何可疑人員,特別是接近毛利小五郎的陌生人。“

白井希挑眉。琴酒為什么特別提到這個人?

“我會留意。“

通話結束,白井希站在窗前思考。琴酒對雪莉下落的執著超出預期,而且他似乎將調查范圍擴大到了與工藤新一有關聯的人。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她取出藏在書柜后的特殊裝備,組裝成一個小型監視器。屏幕上顯示出阿笠博士家的實時熱成像——這是她上周秘密安裝的。畫面中能看到幾個小人形,其中一個單獨待在偏遠的房間,應該是灰原哀。

白井希輕輕觸碰屏幕,放大那個身影。變小后的宮野志保,曾經的雪莉,現在正面臨著和她相似的困境——如何在兩個身份之間生存。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毛利蘭的信息:

「今天謝謝你來野餐!步美他們說很喜歡你^_^柯南好像也玩得很開心!」

白井希回復了一個笑臉。這些普通人,過著普通的生活,關心著普通的事情...對她而言卻如同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十七歲的少女,淺棕色披肩發,青綠色眼睛。表面上看,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實際上她的真實身份:Kirsch,組織的天才科學家和情報員,同時也是M16的潛伏特工。

灰原哀今天認出了她,但沒有揭發她。這種微妙的默契能維持多久?而琴酒對雪莉下落的追查又會帶來什么變數?

白井希吞下一粒紅色藥丸,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進入四小時的深度睡眠。明天還有學校的化學考試,她需要保持白井希這個完美轉學生的人設。

閉上眼睛前,她想起灰原哀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小女孩說“我會盯著你的“,但白井希知道,從今天起,她也必須時刻盯著這個變小的科學家。

在這場危險的棋局中,她們既是獵人,也是獵物。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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