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焰中的紅馬
- 我的臥底人生被名偵探們擾亂了
- 晴轉陰有雨
- 3903字
- 2025-07-26 13:00:00
東京的初夏總是被突如其來的雷陣雨切割得支離破碎。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玻璃窗上還掛著水珠,平次的關西腔就穿透了雨幕:“工…柯南!這次的連續縱火案絕對不簡單——喂和葉你別拽我領帶!”
和葉紅著臉把平次推進門,一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陌生少女。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卡其布長褲,海藻般的黑發束成低馬尾,正低頭翻看卷宗,手指在“駒込”兩個字上輕輕停頓。
柯南的鏡片反射著冷光。少女虎口的薄繭、襯衫第二顆故意松開的紐扣(方便快速掏槍的習慣),以及卷宗邊緣若隱若現的櫻木香——那是組織里“Kirsch”(櫻桃酒)常用的香水味。他記得灰原提過,這個代號的持有者是M16派來的臥底,現一直潛伏在組織。
“白井希,”少女合卷宗,抬頭時眼底的疏離恰到好處,“保險公司的調查員,負責這幾起縱火案的定損。”她的目光掠過平次腰間的護身符,又落回和葉攥著衣角的手指,“遠山小姐似乎對火災現場很感興趣?”
和葉被說得一愣,隨即漲紅了臉:“才、才沒有!我只是陪平次來的!”
小蘭端著茶水出來,笑著打圓場:“白井小姐也是來查案的嗎?那正好,平次和柯南對這個案子很有頭緒呢。”
白井希接過茶杯,指尖的溫度比陶瓷更涼:“聽說毛利先生是名偵探,或許能解開現場留下的紅馬之謎。”她說話時,目光不經意掃過柯南——這個孩子的站姿像受過訓練,瞳孔收縮的頻率顯示他在高速思考。
這時,目暮警官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焦灼:“毛利老弟,又出事了!這次是在板橋區!”
趕往現場的路上,平次盯著卷宗上的紅馬照片嘀咕:“連續三起縱火案,現場都留著這個陶制紅馬,絕對是連環犯干的。”
“未必。”白井希突然開口,指著照片角落的水漬,“前兩起現場的紅馬底座有煙痕,這次的卻是干凈的,像是事后放上去的。”
柯南心中一凜。她注意到了自己剛才發現的細節,而且用詞精準——不是“沒有煙痕”,而是“事后放上去的”,說明她瞬間完成了邏輯推演。
板橋區的火災現場還在冒著青煙。白井希比所有人都先沖進警戒線,蹲在紅馬旁邊觀察地面的燒灼痕跡:“起火點在廚房,但紅馬卻放在客廳,不符合連環犯的行為模式。”她的手指拂過紅馬的鬃毛,那里有個極小的字母印記,“這匹馬是手工燒制的,制作人在底部留了簽名。”
平次湊近一看,果然有個模糊的“保”字:“是陶藝家的標記嗎?”
“可能是‘保谷區’的縮寫。”白井希起身,望著遠處圍觀人群里一個戴帽子的身影,“那里有家老字號陶藝館。”
柯南注意到,她說話時,右手始終放在口袋里,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是握住槍柄的預備姿勢。
調查陶藝館時,老板玄田隆德的態度很古怪。他承認紅馬是自己制作的,卻對購買者語焉不詳。“上周有個穿西裝的男人買了三個,說要做裝飾品。”玄田擦著手上的陶土,眼神閃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和葉突然指著貨架上的半成品驚呼:“小蘭你看,這個紅馬的尾巴斷了,和現場留下的那個一模一樣!”
白井希拿起斷尾的紅馬,指尖在斷裂處停留片刻:“是被外力掰斷的,斷面有新鮮的陶土粉末,應該是最近才斷的。”她放下紅馬時,注意到玄田的喉結動了一下——他在吞咽,這是說謊的生理反應。
柯南假裝被陶輪絆倒,順勢撞到貨架,一排陶器摔在地上。混亂中,他瞥見玄田辦公桌的抽屜里,有張被撕碎的照片,上面有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和圍觀人群里那個戴帽子的身影很像。
“對不起對不起!”柯南捂著額頭道歉,眼角余光卻看見白井希悄悄撿起一塊碎片,塞進了口袋。
離開陶藝館后,和葉拉著小蘭抱怨:“那個玄田先生肯定有問題!說話吞吞吐吐的。”
平次摸著下巴點頭:“而且他對紅馬的用途很清楚,說不定是共犯。”
白井希突然停下腳步,望著街角的櫻花樹:“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幾起案子的地點很奇怪?駒込、板橋、還有之前的品川,剛好連成一個三角形。”
柯南立刻在心里畫出地圖——三角形的中心,是保谷區的陶藝館。
“是模仿《ABC謀殺案》!”平次恍然大悟,“兇手在按照地名首字母順序作案,紅馬只是障眼法!”
小蘭擔憂地看著他們:“那接下來會是誰?”
白井希的目光落在遠處的路牌上,那里寫著“中央區”:“按照順序,下一個可能是這里。”她的聲音很輕,卻讓空氣瞬間凝重——中央區有她正在追查的組織據點,三年前,父母就是在這里最后一次傳遞情報。
當晚,眾人聚集在毛利事務所分析線索。和葉在廚房幫小蘭準備晚餐,聽見平次和白井希在客廳爭論。
“我認為玄田在隱瞞購買者的身份。”平次的聲音帶著篤定。
“他隱瞞的不是身份,是動機。”白井希反駁,“你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的戒痕了嗎?比其他手指白,說明最近才摘下,很可能是婚姻出現問題。”
柯南端著果汁經過,假裝無意地問:“白井姐姐怎么知道這么多呀?”
白井希看向他,嘴角難得有了一絲弧度:“保險調查員要學心理學,不然會被投保人騙。”她的笑容轉瞬即逝,“就像有些人,表面是小孩,其實很擅長偽裝。”
柯南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怎么還在試探自己。
這時,玄田的妻子突然打來電話,聲音顫抖:“毛利先生,我丈夫不見了!他留了張紙條說‘要去贖罪’!”
根據玄田妻子提供的線索,他很可能去了中央區的一棟廢棄倉庫——那里是他和前妻的定情地,后來因為前妻葬身火災,就一直空置著。
趕到倉庫時,里面果然亮著燈。白井希攔住想要沖進去的平次:“里面可能有汽油,不能貿然進入。”她從包里拿出手電筒,光線在墻面掃過,“窗戶都被釘死了,只有正門一個入口。”
柯南注意到她拿手電筒的姿勢是標準的戰術握法,食指始終放在開關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玄田先生!你在里面嗎?”小蘭對著倉庫喊,回應她的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平次剛要破門,白井希突然指向屋頂的通風口:“從那里進去,我知道你能行。”她的目光明顯是對著柯南說的。
柯南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在給自創造機會。他趁著眾人注意力集中在正門,悄悄繞到倉庫后方,用滑板飛上屋頂,從通風口鉆了進去。
倉庫里,玄田正抱著一個紅馬模型哭泣,周圍堆滿了汽油桶。“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沉迷賭博,梅子也不會……”
柯南剛要開口,角落里突然沖出一個人影,舉著打火機吼道:“把紅馬給我!那是梅子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是那個戴帽子的年輕人——玄田的兒子,保谷。
柯南立刻躲到貨架后,用變聲蝴蝶結模仿玄田的聲音:“保谷,放火的人是你吧?你想嫁禍給父親,奪回紅馬。”
“不是我!”保谷的情緒激動起來,打火機的火苗在汽油味中搖曳,“是他!是他害死了媽媽!我只是想讓他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倉庫外,平次聽見里面的動靜,正要撞門,白井希突然說:“等等,柯南在里面。”她從包里拿出一小罐噴霧,“這是滅火劑,等會兒我掩護你。”
平次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
“別問。”白井希的眼神變得銳利,“數到三就沖。”
就在保谷即將點燃汽油的瞬間,倉庫門被猛地撞開。平次撲倒保谷的同時,白井希的滅火劑精準地噴向打火機,柯南則趁機踹倒了旁邊的汽油桶,讓汽油遠離火源。
火焰熄滅的瞬間,白井希注意到保谷口袋里掉出的一張照片——背面寫著“組織試驗品73號”,和她父母留下的卷宗里的編號一致。原來玄田的前妻是組織的早期實驗者,那場火災根本不是意外。
保谷被帶走時,玄田握著紅馬喃喃自語:“梅子,對不起……”
白井希站在倉庫外,望著遠處的警燈,口袋里的碎片硌著掌心——照片上的女人,是組織的人。
“白井小姐,你沒事吧?”小蘭走過來,遞給她一條毛巾,“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白井希接過毛巾,指尖微顫:“沒事,幸好大家都平安。”她看向小蘭,這個女孩的眼睛像向日葵,永遠朝著光的方向,“你很勇敢。”
和葉抱著平次的胳膊抱怨:“都怪你剛才太慢,差點讓柯南出事!”
平次撓著頭傻笑:“抱歉抱歉,不過最后還是我制服了兇手嘛。”
柯南走到白井希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紅馬鬃毛上的字母,是‘M’吧?和你口袋里的碎片上的一樣。”
白井希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你看錯了。”她轉身走向警車,“我要向公司匯報情況,先走了。”
柯南望著她的背影,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灰原發來的信息:“櫻桃酒重新激活,目標:清除組織在東京的殘余勢力。”
案件解決后的第二天,東京下了場大雨。毛利事務所的陽臺上,柯南看著雨滴敲打著玻璃,想起白井希昨晚在倉庫的眼神——那里面有悲傷,卻沒有動搖,像淬火后的鋼。
“柯南,發什么呆呢?”小蘭端著點心出來,“平次和和葉說要請我們吃鰻魚飯哦。”
柯南回頭,看見平次正和和葉在客廳斗嘴,陽光透過雨云落在他們身上,像幅溫暖的畫。他突然明白,白井希守護的,或許就是這樣平凡的日常。
這時,門鈴響了。小蘭開門,看見白井希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包裝好的盒子。
“這是……”
“給柯南的。”白井希把盒子遞過來,“保險調查結束了,我要回總公司了。這個算是謝禮,謝他在倉庫里提醒我有危險。”
柯南接過盒子,重量很輕。打開一看,里面是個陶瓷櫻桃掛件,底座刻著一個極小的“希”字。
“白井小姐要走了嗎?”和葉有些不舍,“還沒請你吃大阪燒呢。”
白井希笑了笑,這次的笑容真實了許多:“下次吧,或許還有機會。”她的目光掃過柯南,像是在說“保重”。
看著白井希消失在雨巷盡頭的背影,平次摸著下巴嘀咕:“那個女人,絕對不是普通的調查員。”
“管她是什么呢,”和葉拍了他一下,“至少幫我們破了案,不是嗎?”
柯南握緊手里的櫻桃掛件,冰涼的陶瓷仿佛還帶著她的體溫。他知道,他們還會再見面的——在某個對抗黑暗的戰場上,或許她會站在自己這邊,像所有背負著過去卻依然前行的人一樣。
雨停了,陽光穿透云層,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遠處傳來電車駛過的聲音,平次還在和和葉爭論鰻魚飯的哪家更好吃,小蘭笑著調和。柯南望著這一切,把櫻桃掛件放進衣兜,那里還藏著變聲蝴蝶結和麻醉針手表——他的戰場,才剛剛開始。
而白井希的戰場,或許早已硝煙彌漫,但她留下的櫻桃掛件,像顆種子,在這個雨后的清晨,悄悄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