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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萬豪酒店里的喜悅

省城萬豪酒店頂層的星空宴會廳里,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趙露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燈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頸上那條嶄新的雙心鎖項鏈——與母親和姐姐同款的銀鏈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緊張嗎?“李志強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后,手里端著兩杯香檳。

趙露接過香檳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有點不真實。一周前我還以為萍萍姐只是我閨蜜,現在突然多了個雙胞胎姐姐...“她轉頭看向正在舞臺上調試麥克風的吳寧波,“寧波說今晚要搞個'史上最混亂認親儀式'?“

李志強嘴角抽了抽:“我讓他準備三個環節,他給我列了二十頁流程表,包括魔術表演和即興rap。“

正說著,吳寧波突然從舞臺上摔了下來,發出一聲悶響。兩人趕緊跑過去,只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里還死死攥著主持卡。

“我沒事!“他一骨碌爬起來,拍拍西裝上的灰,“就是練習單膝跪地太投入了...“

趙露忍俊不禁:“你跪地干嘛?今晚又不是你求婚。“

吳寧波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驚喜環節!志強沒告訴你嗎?他要在——“

李志強一把捂住他的嘴:“吳寧波,要不要我把你從這扔下去。“但泛紅的耳根出賣了他的緊張。

化妝間的門突然打開,王麗萍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走出來。銀白色的魚尾禮服勾勒出優雅的曲線,發髻上點綴著細小的珍珠,與項鏈上的雙心鎖相映成趣。

“萍萍姐...“趙露屏住呼吸,“你好美。“

王麗萍不自在地拉了拉后背:“拉鏈卡到我頭發了,化妝師用了半瓶發膠才固定住...“她轉向李志強,“我媽呢?“

“阿姨在樓下接貴客。“李志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麗萍,聲音有些發緊,“杏林福利院的老院長。“

王麗萍眼眶瞬間紅了。趙露悄悄退后一步,把空間留給兩人。她拽著還在喋喋不休的吳寧波往電梯方向走:“我們去看看香檳塔準備好了沒!“

混亂的儀式開場

晚上七點,宴會廳已經座無虛席。國企高管、私企老板、醫學界權威齊聚一堂,都是李志強積累的人脈。前排特意留出的區域坐著趙美玲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杏林福利院的陳院長。

吳寧波站在舞臺上,清了清嗓子:“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來到這個...呃...“他低頭看卡片,“雙胞胎臨門...不對!雙喜臨門慶典!“

臺下爆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趙露捂著臉,從指縫里看到李志強在臺下扶額。

“首先有請我們今天的主角——趙露小姐和王麗萍女士!“吳寧波一激動,把話筒架碰倒了,發出刺耳的嗡鳴。

音樂聲中,趙露挽著王麗萍的手臂從兩側樓梯同時登場。兩人穿著同系列不同款的禮服,戴著相同的項鏈,連步伐都出奇地一致。當她們在舞臺中央擁抱時,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趙美玲已經哭花了妝,不停地用紙巾按著眼角。陳院長慈愛地望著王麗萍,輕聲對趙美玲說著什么。

“接下來,讓我們歡迎這對姐妹花的母親——趙美玲女士!“吳寧波話音剛落,趙露和王麗萍就一左一右攙扶著母親上臺。

趙美玲顫抖著接過話筒:“二十五年前,我犯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她哽咽著說不下去,緊緊摟住兩個女兒。

王麗萍輕輕拍著母親的背,接過話筒:“但命運給了我們彌補的機會。感謝我的妹妹勇敢戰勝病魔,感謝...“她的目光落在臺下的李志強身上,“感謝所有讓這場重逢成為可能的人。“

臺下掌聲雷動。吳寧波突然跳出來:“接下來是驚喜環節!有請志創集團CEO李志強先生!“

李志強明顯沒料到這么快就被點名,手忙腳亂地整理領帶上臺。他接過話筒時,趙露敏銳地注意到王麗萍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意外的告白時刻

“各位,其實今晚我有個私人請求。“李志強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他清了清嗓子,“眾所周知,我認識王麗萍已經一年零四個月了……

臺下有人吹口哨。王麗萍的臉紅得像桌上的玫瑰。

吳寧波在旁邊做口型:“說重點!“

李志強深吸一口氣,突然把小抄一扔:“去他的稿子!王麗萍,我愛你!從你為露露捐骨髓時不打麻藥開始,從你每次值夜班都給我留宵夜開始,從你明明害怕打雷卻非要裝堅強開始...“

王麗萍的眼淚奪眶而出。趙露在臺下拼命鼓掌,發現自己的視線也模糊了。

“我愛的不只是現在的你,“李志強單膝跪地,掏出絲絨盒子,“還有缺席你生命前二十五年的每一個瞬間。你愿意...“

就在這時,吳寧波一個箭步沖上前要遞戒指盒,卻被自己的鞋帶絆倒,整個人撲在了香檳塔上。三層高的水晶杯塔轟然倒塌,數百只酒杯碎了一地,香檳像瀑布一樣漫過舞臺。

全場寂靜。

吳寧波從香檳池里爬起來,手里奇跡般地舉著完好無損的戒指盒:“呃...驚喜?“

爆笑聲幾乎掀翻屋頂。王麗萍笑得直不起腰,李志強的求婚姿勢還僵在半空,西裝褲腿全濕透了。

“我愿意!“王麗萍突然喊道,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跨過香檳河,直接撲進了李志強懷里。

趙露在臺下歡呼,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燭臺。服務生們手忙腳亂地滅火,場面一度更加混亂。趙美玲又哭又笑,對陳院長說:“我這女婿找得怎么樣?“

老院長笑瞇瞇地回答:“就是求婚方式別致了點。“

歡宴中的溫情

晚宴正式開始后,氣氛輕松了許多。趙露和吳寧波負責給每桌賓客解釋香檳塔事件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地把李志強描述成了一個為愛癡狂的浪漫主義者。

“你們知道嗎?“吳寧波神秘兮兮地對一桌女賓客說,“李總為了今晚背了三天告白詞,結果一見萍萍姐就全忘了!“

女賓客們發出“哇“的感嘆。趙露補充:“我姐更夸張,試了二十套禮服,最后選了第一套。“

王麗萍在不遠處聽見,羞惱地扔過來一個餐包,精準命中趙露的后腦勺。姐妹倆隔著宴會廳做鬼臉,默契得像照鏡子。

李志強已經換了一條干爽的褲子,正陪著趙美玲和陳院長聊天。老院長從懷里掏出一個泛黃的信封:“萍萍,這是當年你被送來時隨身帶的東西。“

王麗萍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嬰兒足印卡和半片繡著“趙“字的襁褓布。趙美玲一見就泣不成聲:“這是我親手繡的...另一片在露露那里...“

趙露趕緊從手包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護身符——一個繡著“露“字的小布袋。兩塊布料拼在一起,正好是一朵完整的蓮花。

“所以我們的名字...“王麗萍恍然大悟。

“露萍,原本是你的名字。“趙美玲撫摸著兩個女兒的臉,“露是晨露,萍是浮萍,希望你們像清晨的露珠一樣純凈,又像浮萍一樣隨遇而安...“

李志強突然插話:“那現在可以改名叫李趙氏了?“

王麗萍羞惱地捶他,一家人笑作一團。吳寧波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頭頂還沾著香檳泡沫:“切蛋糕時間到!“

五層高的重逢蛋糕被推上來,頂層是兩個手拉手的小糖人。趙露和王麗萍一起握住刀柄,在眾人歡呼聲中切下第一刀。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趙露注意到姐姐后頸的胎記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相同的位置,突然明白了什么叫血脈相連。

吳寧波跳上椅子舉杯:“敬重逢!敬愛情!敬...呃...敬不靠譜的求婚策劃人!“

哄笑聲中,李志強摟著王麗萍,趙露挽著母親,陳院長慈祥地望著這一家人。窗外,省城的夜景璀璨如星河,而宴會廳里的歡聲笑語,比任何星光都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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