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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復活石

霍格沃茨臨時病房內,氣氛壓抑得如同鐵棺。

伊萊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湯姆的指節捏得發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死死盯著伊萊毫無血色的臉,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力強行灌注進去。

鄧布利多眉頭緊鎖,指尖流淌著探查的柔金微光,臉色凝重如鉛。

“魔法石可以補充他的生命力,可以幫他的身體維持生命體征。麻煩的是他的靈魂之力損耗極大,幾近干涸。”

“除了傳說中的復活石,沒有更好的辦法。或者只能靠他的身體生命力慢慢的蘊養靈魂,慢慢回復。”鄧布利多聲音低沉,“尼可·勒梅已經同意借用部分力量,但需要我親自前往他的煉金工坊進行交接。”

“伊萊的身體情況不容拖延,時間緊迫,我必須立刻動身。”他轉向眼神如同即將噴發火山般的湯姆,“守護好他,湯姆。在我回來之前,任何外界的干擾都可能是致命的。”

“還有這個!”鄧不利多將一瓶復方湯劑交給湯姆,“這是埃文的復方湯劑,想要解決弗林特夫人的復仇之魂的儀式魔法,要么等她的靈魂燃盡,要么讓她放下仇恨。”

鄧布利多不再多言,他走到窗邊,福克斯清越的啼鳴響起,金紅色的光芒瞬間包裹住他。

就在鄧不利多走后不久——“嗖!”一只毛色黯淡、眼神呆滯的貓頭鷹如同鬼魅般穿透了病房的防護魔法(顯然被施了強力的穿透咒),精準地將一封散發著陳舊羊皮紙和淡淡霉味的信件丟在湯姆腳邊。

信封上沒有任何署名,只有一行用暗紅色墨水書寫的、仿佛凝固血液的字跡:“來岡特老宅。只有復活石能夠挽救伊萊即將潰散的靈魂。午夜前。過時不候。”

湯姆的心臟猛地一縮!岡特老宅!復活石!

這精準到令人發指的時間差!對方算準了鄧布利多的離開和他此刻的絕望!

湯姆的大腦在千分之一秒內瘋狂運轉。去?九死一生!不去?

伊萊的靈魂可能徹底消散!鄧布利多的魔法石只能延續肉體生機!賭!必須賭!對方既然拋出復活石,必然有所圖!只要有所圖,就有破綻!

他湯姆·里德爾,最擅長的就是在絕境中撕開對手的破綻!他不再猶豫,眼中爆發出孤狼般的狠戾與決絕。他以最快的速度在病房布下自己掌握的最強防護咒語,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毫無生氣的伊萊,身影化作一道融入陰影的疾風,悄無聲息地潛出城堡,目標直指岡特家族那被詛咒的廢墟!

岡特老宅的廢墟在慘淡的月光下如同巨獸的骸骨。歪斜的墻壁爬滿毒藤,破碎的窗戶像空洞的眼窩,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蛇腥氣和一種深入骨髓的怨念。

湯姆如同幽靈般潛入,每一步都帶著極致的謹慎。他感知著那封信上殘留的微弱魔力印記,像最精密的獵犬追蹤著氣息。印記的終點,指向廢墟深處那間最破敗、散發著最濃烈黑暗氣息的主屋。

腐朽的木門虛掩著,里面一片漆黑。湯姆的魔杖尖端亮起一點微弱的熒光閃爍,照亮了布滿灰塵和蛛網的地面。

在房間最深處,一個倒塌的、雕刻著盤蛇紋飾的壁爐角落里,一點微弱的、仿佛被灰塵掩埋的暗紅色光芒在閃爍。復活石?!

湯姆的心臟狂跳!他強壓下激動,沒有立刻上前。陷阱必然存在!他魔杖輕點,數個探查咒語無聲飛出。沒有觸發式陷阱?沒有埋伏?這反而更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計算著可能的攻擊角度。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點暗紅光芒的瞬間——“嗡——!”整個房間的地面、墻壁、天花板瞬間亮起無數道縱橫交錯的、由暗紅色魔力構成的符文鎖鏈!一個龐大而復雜的禁錮法陣瞬間激活!

強大的束縛力如同無數只冰冷的手,瞬間扼住了湯姆的四肢百骸!同時,一股強烈的精神沖擊如同重錘般砸向他的腦海,試圖擾亂他的思維!“啪!啪!啪!”掌聲在門口響起。

幾個渾身籠罩黑袍的身影在黑暗中浮現,聲音中帶著虛偽的贊嘆和冰冷的得意。“精彩,里德爾。不愧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對家族廢墟的感應真是敏銳。”

“可惜,再敏銳的狐貍,也逃不過精心布置的獵網。”黑衣人走到那點暗紅光芒前,用腳尖踢開覆蓋的灰塵——那只是一塊被施了強效閃光咒和微弱血脈誘導咒的普通紅寶石碎片。

“復活石?呵呵,那種傳說中的東西,連鄧布利多都找不到,我們怎么可能有?”他輕蔑地笑著,“不過,用一點你岡特先祖的遺物做誘餌,加上精準的時間差,對付一個關心則亂的‘天才’,足夠了。”

湯姆被強大的禁錮魔法束縛,身體無法動彈,但那雙黑眸中的暴怒和戾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火焰!他瘋狂地調動著體內的魔力,沖擊著禁錮,同時大腦如同最高速運轉的煉金儀器,分析著法陣的結構和魔力節點!

就在這時——轟隆——!!!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濃得化不開的幽綠怨氣如同海嘯般拍打下來!一個由無數尖叫面孔扭曲凝聚成的恐怖魂影——弗林特夫人的復仇之魂,悍然撞入戰場!

轟!

怨氣狠狠撞在那道猩紅咒刃上,將其偏折!復仇之魂無視法陣藤蔓,它本身就是純粹的魔法能量聚合體,猛地撲向左側黑衣人!尖銳的魂爪裹挾著能撕裂靈魂的怨毒,瘋狂抓撓著對方的鱗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綠與紅的能量爆散四濺!

“瘋子!”右側黑衣人大驚,綠色的魔咒猛的轉攻向復仇之魂,庭院瞬間淪為地獄戰場:復仇之魂與兩名黑衣人瘋狂對攻!黑魔法咒語、怨靈尖嘯、魔力爆裂的轟鳴此起彼伏!石塊崩飛,樹木化為齏粉!

而被束縛在法陣中央的湯姆,反而成了暴風眼中心唯一詭異的看客。他的身體承受著法陣侵蝕的劇痛,精神力卻在血脈深處被岡特老宅廢墟喚起的奇異共鳴中震蕩!他清晰感覺到房間下方某處,有一個東西在呼喚他,一個蘊含同源血脈力量的隱秘點!

趁著黑衣人被復仇之魂完全纏住,湯姆集中全部意志,強忍著魔力侵蝕的痛苦,魔杖不再試圖攻擊法陣,而是艱難地指向廢墟的角落——一塊刻著褪色蛇紋的古老石板!杖尖艱難溢出一絲極其微弱的、卻精準無比的血脈魔力!

嗡!

蛇紋石板無聲移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向下的狹窄秘道!

湯姆毫不猶豫,用盡力氣掙脫已經無人看護束縛,縱身滑入!

秘道深處,是一座鑲嵌在巖石中的小小秘室。

空氣渾濁但干燥。唯一的祭壇上,靜靜躺著三樣東西:

一枚閃爍著深邃暗金的掛墜盒,盒蓋上鑲嵌著華美的綠色寶石,蛇形浮雕栩栩如生,蘊含著古老血脈的威嚴——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一塊指甲蓋大小、有棱角的黑色石頭,它被鑲嵌在一枚金戒指上。戒指上刻一個三角形內含圓形和豎線的符號!它懸浮在祭壇上方,逸散出的磅礴魔法力量,讓湯姆窒息,僅僅是靠近,他消耗的魔力和受創的精神都感到一絲暖意——復活石!

以及一卷由蛇皮鞣制成的厚重古籍——岡特家族的魔法傳承!

前所未有的狂喜瞬間沖向了湯姆!他伸出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戒指捏在了手上。

地面上,戰斗已經到了尾聲。

復仇之魂的力量顯然更勝一籌,或者說更瘋狂!一名黑衣人被幽綠色的怨靈之爪徹底貫穿胸膛,鱗甲破碎,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迅速被怨氣腐蝕成枯骨!另一名黑衣人重傷瀕死,一條手臂齊肩斷裂,只靠著某種黑暗的吊命術強撐!

“不!”重傷的黑衣人看到同伴殞命,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眼看復仇之魂那由無數痛苦面孔凝聚成的利爪即將徹底撕碎他時——

重傷的黑衣人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猛地捏碎胸口一枚骨質護符!耀眼的銀光沖向了冤魂,將其沖的支離破碎。

黑衣人趁機發動了魔法,他與同伴的枯骨瞬間消失在幻影移形的漩渦中!

復仇之魂在原地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嘯!無數面孔扭曲著,充滿了被愚弄的暴怒!它巨大的魂影驟然收縮,化為一道極致的怨毒綠光,射向霍格沃茨的方向!

良久,廢墟一角的石板移開,湯姆從里面躍了出來。冷冷掃了一眼殘破的戰場,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他獲得了遠超此地的目標!必須盡快離開回霍格沃茨!魔杖一揮,湯姆的身影徹底消失!

湯姆·里德爾的身影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撕裂了風雪,沖入霍格沃茨城堡大門前的廣場。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瞳孔驟然縮緊,心跳幾乎停止!

天空仿佛被撕開了一道煉獄的裂口。不再是模糊的黑云,復仇之魂的核心已然凝聚!一張由無數慘白、扭曲的痛苦鬼面組成的巨大幽綠面孔,遮天蔽日,占據了小半個天穹。

那些面孔張開無聲嘶吼的口腔,流淌著凝滯的怨毒,空洞的眼眶卻死死鎖定了霍格沃茨古老的城堡輪廓!毀滅性的能量洪流在鬼面口中翻滾、壓縮,發出令空間都為之顫抖的嗡鳴,刺骨的死亡寒意瞬間凍結了城堡的空氣——那足以撕裂千年魔法結界的致命一擊,已在弦上!

它就要轟下來了!目標直指……伊萊所在的校醫院塔樓方向?不,是整個霍格沃茨的核心!剎那間,麥格教授指揮教授們奮力維持的魔法防護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退?不!湯姆的驕傲從未允許他在任何戰斗前退縮。用力量硬撼?他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知曉的所有黑魔法……在這凝結了血海深仇、吞噬了無數靈魂精粹的亡靈聚合體面前,竟都顯得蒼白無力!

恐懼?那是他畢生唾棄的東西,此刻卻像冰水沿著脊椎蔓延。他從未離死亡如此之近,不僅僅是他自己的,還有整個霍格沃茨——還有那個躺在病床上,蒼白、空洞的伊萊!一種幾乎令他窒息的無力感死死攫住了他。

就在這時,狂奔中口袋的硬物隔著袍子狠狠硌了一下他的腿側。

那個小瓶——埃文·弗林特的發絲復制的復方湯劑!

這個念頭剛一浮現,一股比面對天空鬼面更強烈的惡心感猛地竄上喉嚨!

復方湯劑?!扮演埃文·弗林特?!那個愚蠢、懦弱、令他生厭的草包?

他,湯姆·里德爾,竟然要被逼著模仿他最鄙夷的那種人?!這比直接刺他一刀更讓他感到屈辱!他的驕傲在靈魂深處憤怒地尖嘯,唾棄這個想法。

力量難道不是用來駕馭、毀滅、征服的嗎?什么時候竟要淪落到偽裝?去扮演一個失敗者、一個低劣的存在?!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時間被無限拉長。空中的毀滅性能量洪流已經如同離弦之箭,刺眼的幽綠光芒噴薄而出,直沖下方顫抖的魔法結界!

“不——!”一聲幾乎沖破他理智堤壩的無聲咆哮在他腦中炸開。他看到遠處病房窗戶模糊的身影。他看到廣場上教授們臉上絕望的堅持。他看到身后龐大的、正在沉沒的霍格沃茨號!

不,他不能讓它沉沒!尤其不能讓那個伊萊,在這種屈辱中死去!這種念頭比扮演埃文更讓他……刺痛。

犧牲尊嚴,換取時間和可能的機會……還是連同尊嚴、未來、伊萊一起化為齏粉?

冰冷的現實碾碎了他所有的驕傲。

“該死的……”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帶著血絲的咒罵從湯姆緊咬的齒縫中擠出。他眼神中的掙扎瞬間被一種更加深沉的、燃燒著刻骨憤怒的決絕取代——不是對敵人,而是對命運強加于他的這種屈辱選擇!他的驕傲被自己親手撕裂,但這撕裂帶來的,是一種更加極端、更加不顧一切的殘酷決心。

就在霍格沃茨的魔法結界,在綠色洪流中搖搖欲墜的時候——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猛地扯出口袋中的復方湯劑小瓶,沒有絲毫猶豫,擰開瓶塞,帶著一種近乎自殘的兇狠姿態,將那粘稠、味道令人作嘔的液體,仰頭灌了下去!

為了活下去,為了贏,他甘愿暫時戴上最厭惡的面具!強烈的變形感瞬間吞噬了他,生理性的厭惡和心靈的屈辱感交織,卻奇跡般地壓制了外部的恐懼。

這一刻,他心中只燃燒著一個念頭: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撕碎這該死的復仇之魂,然后……讓所有迫使他做出這種選擇的人和事,付出百倍的代價!

身體在扭曲變幻,劇烈的骨骼扭曲和肌肉重組帶來強烈的不適。下一秒,湯姆消失了。出現在廣場上的,是那個湯姆·里德爾內心深處最鄙夷的存在——埃文·弗林特。

矮小、蒼白、穿著不合身的霍格沃茨舊制服,臉上帶著他記憶中埃文那特有的、卑微又怯懦的神情。

他抬起頭,看向那遮天蔽日的恐怖鬼面,努力模仿著埃文那帶哭腔、充滿恐懼和依賴的聲音,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媽……媽媽……?”

天空中,那毀滅洪流猛地一頓!無數痛苦尖叫的怨靈面孔瞬間凝固了。混亂狂暴的能量如同風暴中的海浪般劇烈起伏、互相撕扯!

在那巨大鬼面核心深處,一絲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卻又無比執拗的意志被強行喚醒——那是一個母親認出自己孩子時最原始的悸動。

“埃……埃文?我的……埃文?”弗林特夫人那混雜著億萬尖叫的聲音里,罕見地剝離出了一縷清晰、顫抖、屬于一個母親的、難以置信卻又無比渴望確認的低喃。

湯姆(埃文)感到一股龐大到無法形容、充滿混亂怨毒、卻又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溫暖的精神力瞬間掃過自己。他渾身都在顫抖,一半是偽裝的逼真表演,一半是直面這龐大存在和被識破的巨大心理壓力。

他用力點頭,眼淚(生理性的或用力擠出的)順著“埃文”蒼白的臉頰滑落:“是我……媽媽……我好害怕……”“埃文!我的孩子!”

那恐怖的鬼面瞬間扭曲變幻!構成其身體的無數怨靈尖叫著被撕裂驅散!墨綠色的狂暴能量急劇收縮、凝聚、褪色!最終,一個模糊但能看出弗林特夫人生前輪廓、由柔和珍珠白光芒組成的半透明人形虛影從核心中剝離出來!

她如同離弦之箭,帶著不顧一切的姿態,向著下方那個渺小的身影俯沖而來!湯姆(埃文)下意識地想后退、想防御,但他強行抑制住了本能,僵立在原地。

砰!沒有冰冷的撕裂感,只有一種穿透靈魂、無比溫暖、無比包容、帶著無盡思念和痛苦的擁抱將他徹底籠罩!

那虛幻的身影緊緊地將“埃文”摟住,無數的光芒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溫暖而祥和。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無數過往的畫面——埃文遭受欺凌的痛苦、弗林特夫人尋子的絕望、死亡的悲憤、被獻祭激活的復仇怨毒……以及此刻那被純粹母愛短暫喚醒的、極致痛苦后的解脫……如同洪流般透過這個冰冷的擁抱沖擊著湯姆的感知!

那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甚至不曾理解的情感!

它如此熾熱純粹,瞬間熔化了所有為扮演而構筑的冰冷外殼,狠狠地燙穿了他層層包裹的心靈堡壘!

巨大的、陌生的、強烈到足以撕裂任何偽裝的情緒沖擊讓湯姆(埃文)的身體劇烈顫抖,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涌上眼眶,偽裝的眼淚變成了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真實反應。

弗林特夫人虛幻的身影緊緊擁抱著“埃文”,仿佛要將所有失散的歲月和未能給予的愛都融入這一個擁抱。

溫暖的白光越來越盛,將天空中由怨毒和復仇力量凝聚的洪流徹底凈化。柔和的白光中,她的身影如同星辰般開始逸散,變得愈發透明。

弗林特夫人(聲音輕柔,帶著無盡的疲憊和終于找到的安寧,斷斷續續,仿佛用盡最后的氣力):

“埃文……我的小埃文……媽媽終于……找到你了……”

她的手指——那由光芒構成的手指——極其輕柔地、顫抖著撫過“埃文”冰冷的臉頰,動作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小心和失而復得的珍惜

“冷嗎?……餓不餓?……對不起……媽媽把你弄丟了……弄丟了那么久……”

光芒逸散的速度加快,她的聲音更加微弱,帶著濃重的哽咽

“媽媽……不是個好媽媽……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那么多苦……那么多委屈……”

她努力想看清“埃文”的臉,光芒卻讓她自己的輪廓都模糊了“別學媽媽……別讓恨……吃掉你的心……要好好活著……替我看看……春天的花……冬天的雪……”

光芒劇烈波動,她的身影幾乎要消散,她用盡最后的力量,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卑微“埃文……能……能再叫一聲媽媽嗎?……媽媽想聽……”

湯姆(埃文),在巨大的情感沖擊和扮演的壓力下,他幾乎是本能地、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哽咽回應):“……媽媽……”

弗林特夫人聽到這聲呼喚,她仿佛得到了最終的救贖,臉上浮現出極致痛苦與極致幸福交織的、令人心碎的微笑。

“哎……媽媽在……媽媽永遠都在……”“別怕……埃文……以后……再也不會冷了……不會痛了……”(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如同羽毛飄落)“要好好的……我的孩子……要……快樂……”“媽媽……愛你……永遠……愛你……”

隨著這句飽含了所有遺憾、愧疚、解脫和深沉愛意的最終告白,弗林特夫人那珍珠白的光芒徹底散開,化作漫天溫柔的、無怨無恨的星輝光點,如同盛夏最純凈的螢火蟲群,飄飄揚揚地升向純凈的夜空。

光點在空中短暫停留,仿佛在最后一次凝視她的孩子,然后緩緩地、無聲無息地消散在無垠的夜幕之中,不留一絲痕跡。

復仇之魂的怨念,在母親擁抱兒子、傾訴愛意、祈求原諒并最終獲得安寧的永恒慰藉中,徹底升華、消散。只留下一片被淚水洗滌過的、空靈而深沉的寧靜,以及夜空中仿佛比往常更加明亮的

溫暖的白光越來越盛,將殘存的怨毒和黑暗徹底凈化。

柔和的白光中,她的身影如同星辰般開始逸散。“對不起……我的埃文……媽媽不能陪你長大了……”“媽媽……愛你……”

隨著這句輕柔低語的呢喃,弗林特夫人那珍珠白的光芒徹底散開,化作漫天溫柔的、無怨無恨的星輝光點,如同盛夏的螢火蟲群,飄飄揚揚地升向純凈的夜空,最終完全消散,只留下一片空靈而悲傷的寧靜。

復仇之魂的怨念,在母親擁抱兒子的永恒慰藉中,徹底升華、消散。

與此同時,湯姆兜里的復活石猛的爆發出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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